昨日程靖夕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原来你在意这个,我以为我的事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我不会放手的,小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他这是在向我证明吗?可一切都太迟了,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我已经无法相信了。 我决绝地合上报纸,走上了楼。 之后等待暴风雪过去的几天,我都没有再出门,其实我是害怕面对,我知道,程靖夕这个专访一出,必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我并不想让自己卷进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我的人生,没有他的人生。 等了一周,暴风雪才有减弱之势,之前留过电话的司机打电话告诉我,今天他会有一班车回郊区,问我要不要回去。我挂了电话就连忙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一切都很匆忙,关房门时,不过是转身的一瞬间,我的脖子上突然遭受了狠狠一击,连叫都来不及,就昏死了过去。 意识恢复之时,脖子上的剧痛让我忍不住轻吟出声,随之而清晰的,是身体各处的感受,我意识到自己的手脚被人绑住,根本无法动弹。 我在微微的一点光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废旧的楼里,四面都没有墙,冷风夹杂着雪在耳边嘶吼。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打开的门后,是闻澜。 我动了动手脚,说:“你把我绑成这样,你到底想干吗?” 她朝我走近:“你要是一直都消失了该多好,为什么偏偏要回来?为什么又要同程靖夕纠缠在一起?你知道他明明对你心存愧疚,为何还要扰乱他的心,居然还让他发出那样的专访,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他!让他出了那样的专访,为你洗白,却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她在我面前停下,俯下身来,语气又变得暴躁起来,“我今天,就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我无奈地咬了咬唇,虚弱地说道:“闻澜,你为什么总是拿你想的那些强加在别人身上,我回来是为了看老宋,我留在这里,不是因为想和程靖夕再续前缘,是暴风雪封了路,没有车可以载我回去!” 她笑了,风吹起的雪花落在她嘴角,她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抹去:“你少狡辩!” 我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我感觉面前的闻澜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她了,现在的她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别过头,说:“随便你怎么想,专访的事我一无所知。” 她冷笑:“你一无所知,明明就是你在墓园里对程靖夕说了那样的话,他才会……” “你怎么知道我和程靖夕在墓园里见过面?”我打断她,她一愣,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最后把眼一垂,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听过吗?他一直在等你,我也一直在看着他。” 闻澜突然笑起来,手里拿着绳子,走到我面前,抬起手腕看了看:“程靖夕应该快到了,好戏就要开始了。” 我瞪向闻澜道:“程靖夕?你还叫了他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闻澜转过头,将目光移向我,她的眼圈红红的,颤声道:“我失去了爸爸,我剩下的就只有阿夕,可你要抢走他,爸爸不要我了,他也不要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失去呢?是他们先舍弃我的。”她笑了起来,像少女般灿烂,“我说过的,你们这样对我,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