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下,最后的记忆貌似是在想什么飘飘欲仙之类的,好像还做了个主角是鸟的梦,但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完全想不起来。 “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我醉糊涂了,靠着潜意识回家的。”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看你的样子,也不是长得特别安全的那种,还算有点小姿色。”阮文毓中肯地点评了两句,叹道,“你真是运气好,路上也没碰到什么坏人,就那么安全到家了。” 我笑道:“你也运气好啊,只是被偷了衣服,没有失身。” “听你这口气好像多希望看到我失身似的。”他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被戳穿心思的我连忙转移话题,指着他手机问:“真奇怪,为啥那流浪汉光偷你衣服和钱包,不偷你手机呢?” 阮文毓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他可能嫌弃我用的不是iPhone吧。” “噗!” 有个不知名号的先人说过,一起出入过酒场的都是哥们,我和阮文毓一醉泯恩仇,我不计较他故意用夜半歌声吓我,他也决定放下我叫错他名字那档子芝麻绿豆大的事。 知道我错过面试后,阮文毓毫不在意地说:“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我有个哥们也是在广告公司的,他们那边正好缺人,你要是愿意去上班,也就一通电话的事情。虽说他们是刚起步的新公司,但我那哥们做事有板有眼,前途无量,跟着他混总没错。” 我琢磨了一下,大公司固然好,但多数都钩心斗角整个跟宫斗戏似的,以我这性子,要么安心做一辈子的端茶丫鬟,否则最后必然是被赐十丈红的下场。相比较之下,小公司却完全不一样。一切都是新的,陪着公司一起成长到最后,公司做起来了,你就是元老,就是功臣。 这么一权衡下来,我就承了阮文毓的好意。 可就在我和阮文毓去他哥们的公司那天,我居然又接到了蓝景广告公司的电话,那边有个中年大叔用一副跟我已经认识了百八十年的口气说:“小宋啊,什么时候有空,来面试一下呀。” 我说:“我不是错过面试了吗?” “哎呀,这个面试的时间,可以很人性化的。什么叫人性化呢,就是根据人的需要随时调整,你说对不对呀?” 我打了个寒战,将手机一会拿远一会拿近,故意喊道:“喂?你说什么?啊,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见,喂?” 挂了电话后,我越想越觉得蹊跷,对方不会是看了我照片后,对我起了什么邪念吧? 我果断将来电号码加入了手机黑名单。 后来我把这一经历讲给阮文毓听,他立刻表示是我想多了,他说:“蓝景广告公司是什么地方?盘丝洞!你知道啥是盘丝洞吗?全是妖精啊,里面的小姑娘个个打扮得跟模特似的,就连保洁大妈都穿东大门爆款。你想,在那种环境下熏陶的人,会对你照得和二百五似的证件照起糊涂心思?” 我却死要面子地说:“万一人家吃惯了山珍海味,想要换道清粥小菜尝尝呢?” 阮文毓扶扶他那副没有镜片的眼镜,看都没看我一下,冷哼道:“清粥小菜和隔夜饭是两码事。” 聋子也听得出他说我是隔夜饭,我气得真想往他那张小白脸上添点颜色,可看在他在开车的分上,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还是忍住当场灭了他的冲动。 车开到一栋设计诡异的两层小楼前停下来,我和阮文毓走下车,立马就有一个饱受日晒雨淋的黑瘦小哥跑了过来,他穿得十分朴素,我还以为是泊车小弟呢,于是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这栋建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