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是五害?不可能罢!长得这么可爱!”我看着他,不肯相信.
于镜拦在我和他之间,阻碍我的视线,“哦, 以貌取人的话,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长得像平心崖五害之首?!”
我瞪他, “我说你哪里都像,你不服?”
“服服服,当然服.”于镜连忙收敛他的原先微嗔的表情,低眉顺眼,但还是固执地挡在我面前.
我得意洋洋地绕过他, “那就不要妨碍我看美人,一边去啦.”
于镜不死心,紧紧跟在我身边,嘀嘀咕咕企图对我下暗示, “别看他一幅少年模样,其实已经老得可以成精. 你不要被骗了,他最坏了,真的!”
“再坏坏得过你?”我斜他一眼.
于镜正色道, “我只是名气比较大…我其实…”
“其实怎么样?”我瞪, “不准说谎!”
于镜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无奈地说,“…其实还是比他坏.”
我往前走几步,于镜又赶上来,紧张兮兮地说, “唐棋比较恋慕成熟的人!”他的言下之意,我很明白,就是说我是绝对没戏的.
其实我对他没什么意思, 多扫了他两眼,就是吃惊他与别人迥异的气质,再来也不过是想看看于镜紧张的样子.
我等师父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了,白了于镜N眼,于镜回了委委屈屈的N+1眼之后, 堂外终于响起门人的禀报声, 小黑和李梳到了.
厅门敞开的时候,小黑昂首而入. 些许时日不见,他神采飞扬更胜从前,似乎因为心情大好的关系,走着路嘴角都挂着一丝淡淡笑意,为那张酷酷的脸平添魅力,迷倒一群没怎么见过他的平心崖小辈.
我四顾了一下,云簪满脸看热闹的样子,翘着腿开心得紧, 而唐棋已经缩到柱子后整个没了人影.
小黑站在大厅中央,享尽周围艳羡的目光,然后轻轻侧开一点身子,回过头去, “师父, 快点!”
然后我看见了师父垂袖站在他身后,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看见师父一幅睡眠不足的样子,我好是心疼,想起我来照顾师父的时候,他虽然不是白白胖胖,也不至于这个劳累样.
如此懒惰的师父居然千里迢迢赶来救我,而我却因为冲去去阻止于镜和小黑箭在弦上的决斗,导致他被小黑虏去,实在是太对不起师父了.
眼眶一热,我大喊出声, “师父啊!”, 纵身投向师父的怀抱.
师父也是热泪盈眶, 从小黑身后绕出来,伸出双臂紧紧抱住我.
然后我们同时感觉到两道死光一般的视线落在身上(不是来自同一人), 若不是于镜和小黑相互制约,恐怕这里我和师父起码有一个已经横尸了吧.
对了,什么时候必须告诉他们我和师父同命的事情,免得死得冤枉.
于镜轻咳了一声, 假惺惺地问了师父几句, “师弟,身体无恙吧?还顶得住吧?睡得好吧,不过劳吧?”
师父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抱着我的双手搂得更紧了.
小黑白了于镜一眼, “师父最近身体微恙,所以我带他回来修养.小狐狸受你照料,身体想必好得很.只是掌门你的身体,不知还熬得住不?”
我点头,轮到于镜的脸色难看.
我觉得于镜和小黑还是老样子,见个面就是冷嘲热讽,说个话就是夹枪带棍, 我看着都累, 但这两人就是好像乐此不疲.
平心崖的入门仪式非常纷繁复.
下略…
总之在我和师父抱头痛哭的时候, 不知怎么着仪式就完结了.
该走的时候,我抓着师父的衣襟,依依不舍,师父更是抱着我,死活不松手.
但是…小黑和于镜利益情况一致的时候,组成的黑暗同盟有多可怕,常人是难以想象的.
我被于镜拉在身边,还不忘叮嘱小黑注意师父的饮食习惯, “菜一定要现摘!鱼一定要新鲜!肉不可过夜!还有饭,煮的时候一定要透彻,是很讲究的!”
小黑把师父抱满怀, 笑得诡异, “不必了,煮饭的事我很擅长! 怎么将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你不如教于镜吧,免得他一煮几百年.”
于镜眉毛一挑, “几百年? 时间条件对了说不定就是明日.”
“明日?”小黑呵呵一笑, 带着师父走了.
我觉得很奇怪,但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询问于镜.
大约小黑心情很好, 过不了多久居然打发人送来五言一首赠与我和于镜, 墨迹未干,龙飞凤舞,遒劲张扬. 我觉得字句斟酌,意义深远,于是把诗裱好挂在墙上,.
于镜回来,看后当场抓狂,将其撕碎.
我对此完全不解,而他则拒绝解释.
那首诗是这么说的: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