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阳，今年28岁，是个卖马桶最底层的销售员，这工作很苦逼，炎热的天气，你也得顶着火辣的太阳穿梭在马路上，经常衣服湿透。
　　身体上的累还能承受，最惨的是精神上被人羞辱，记得有一次，我去一家装修公司，询问需不需要购买马桶，对方直接骂我眼瞎，叫我看门口的牌子。
推销与狗勿进！
　　那窄小的广告牌上赫然入目写着几个大字，这俨然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人。
　　这种侮辱我早已司空见惯，谁叫我是销售员！干这行不仅要口才好，还得内心强大无比，而且我还是个卖马桶的，经常会受到他人嘲笑跟谩骂，因此更需要隐忍。
　　每天出去跑单，又一次次无功而返，这似乎是我的宿命，眼见着离实习期结束只有十天了，挺头痛的，忽然，一位成熟风韵的女人朝我走来。
　　这女人叫俞冰蓉，是我的顶头上司，销售二组的主管，按规矩在公司内部我还得叫她师傅，她是来询问我跑单情况的，我如实回答没签到单。

　俞冰蓉没有责怪我，反而轻拍我肩头安慰鼓励我，还说对我有信心，要是换成其它组，成员没有跑到单，肯定要被主管臭骂一顿。
　　我对她印象很好，只是我一直疑惑，为何私底下同事都叫俞冰蓉‘老处女’！难道眼前这个宛如成熟水蜜桃般的女人还是个处女！
“哟，冰蓉姐，你的高徒回来了，想来他应该签了几个大单吧。”一位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也凑了过来，手里捧着杯咖啡。
女子叫郑丽娜，是销售一组的主管，此人跑销售很**的，她有杀手锏，就是凭着漂亮的长相跟身材陪客户睡觉，就连一把年纪的总经理吴道坤也被她勾搭上了。
“丽娜，张阳能否签到单！好像跟你一组没关系吧。”俞冰蓉柳叶眉微皱，她哪能听不出郑丽娜话里那嘲讽的意思。

“冰蓉姐，我没说跟我有关，只是瞧见你的高徒张阳满头汗水的，说他签几个大单这话没问题吧，呵呵。”郑丽娜笑道，埋头喝了口咖啡。
“丽娜，新手开始都很难有订单的，你有必要冷嘲热讽吗？咱们也是从新手过来的，你当初不也一样。”俞冰蓉面沉似水地道，她跟郑丽娜在公司已经斗了几年。
“那可不同，我是没碰到个好师傅，你瞧我们组的小张，他试用期就是咱们公司的销售季军，所以这种事得看谁当师傅！”郑丽娜意味深长地说道。
“郑经理说得在理，师傅无能，徒弟怎么可能厉害！还好当初我是跟着郑经理，不然估计会跟张阳一样，试用期过半还是0销售业绩。”郑丽娜旁边的白脸男子说道。

男子叫张超，正是郑丽娜嘴里说得那个‘小张’，这家伙很会察言观色，瞧见自己老大要嘲讽俞冰蓉，忙出声附和。
郑丽娜话里的意思，明白人都能听懂，摆明就是指责俞冰蓉没本事，徒弟自然跑不到单子。
俞冰蓉气得嘴角微颤，她想反驳，奈何事实摆在眼前，只得咬唇强忍着。
“张阳，凭你这俊俏的长相，只要你跟着我干，我郑丽娜拍着胸脯保证，三天内必定让你拿到大单，我可不像某人那般无能。”瞧见俞冰蓉忍气吞声，郑丽娜嘴角扬起抹胜利的笑容。
“郑丽娜，够了，你别太过分，张阳是公司分配给我带的，你这样挖人，你什么意思？”俞冰蓉怒目瞪着郑丽娜。

顿了顿，她把目光望向我，颇为强势地道：“张阳，你要不要投靠我？”
要是把我拉过去，她就赤裸裸地打脸俞冰蓉，这才是她的目的。
　　　同样，俞冰蓉清澈如水般的眼眸也怔怔地望着我，内心十分期待我的答案。
我不是傻子，我清楚知道郑丽娜挖人，根本不是基于帮我提高销售能力，而是借我来嘲讽俞冰蓉。
说白了，现在我就是这两女人争斗的棋子。
“郑经理，我倒想投靠你，奈何我能力平平不配当你徒弟。”我模棱两可地道，嘴角露出抹玩味的笑容。

“什么意思？”郑丽娜皱眉问道，暗想当徒弟要什么能力啊！
俞冰蓉亦是满脸疑惑，不明白我这般话的意思。
“郑经理，我承认我是有点帅，可做男公关还是不够格，陪睡拿单是你的绝技，我学也学不来，还是跟着俞经理干靠谱些。”我咧嘴笑道。
此言一出，销售大厅的同事们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我。
郑丽娜何许人也！
　　　她可是总经理吴道坤的情人，这事公司里人尽皆知，所以像陪睡拿单这种事，顶多私下里议论。
然而现在我当面说，这简直找死的节奏，郑丽娜绝对会给我穿小鞋，被开除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阳，既然你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我郑丽娜心狠手辣，赶紧收拾你的东西，你的试用期结束了，立马***蛋。”郑丽娜气得胸前起伏不定，要不是力量不够，估计手里的咖啡杯都能被她碾碎。
自从傍上总经理吴道坤后，郑丽娜在公司那简直就是横着走，没人敢得罪她，可现在却遭到我辱骂，这让她气愤极了。
“郑经理，你这话好霸气，不知道你身份的，还以为你是公司总经理，竟然有权随意让员工滚蛋。”我冷声道，丝毫不惧怕郑丽娜。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十分钟内你不离开，那我就叫保安赶走你，我郑丽娜说到做到。”郑丽娜恶声恶气地道，眼眸瞪圆地望着我，那模样恨不得把我吃掉。

“张阳，不要再说了。”俞冰蓉知道事闹大了，她杏眼不停朝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跟郑丽娜抬杠。
“我凭什么不说！”我却是不听，嘴角扬了扬，怒声道：“郑丽娜，你真当自己是号人物！我跟公司签了合同，只有吴总能辞退我，你算什么东西？”
俞冰蓉面色陡然一变，暗想事情没法收场了。
“张阳，你个不知死活的，我现在就去找吴总，我让你看看我郑丽娜在公司是不是号人物！”郑丽娜面目狰狞地道，随即扭身就往总经理办公室跑去。
同事们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在他们看来我必定会被开除。
“张阳，让我怎么说你！你就不能忍忍，你明知郑丽娜跟吴总有那层关系，只要她吹吹枕边风，吴总要是辞退你，到时我也保不住你。”待郑丽娜离开后，俞冰蓉横眼瞪着我。

“蓉姐，我是想忍，可这郑丽娜太咄咄逼人了，开口就是****。”我无奈地道，我不能忍受郑丽娜。
“可现在你该怎么办？”俞冰蓉担心地问道。
“无所谓，反正半个多月没签单，月底吴总照样会让我卷铺盖走人，现在只是提前几天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无所谓地道，端起桌面冰水悠闲的抿了口。
我跟其它打工者不同，我只是来体验生活的，这家公司呆不下去，就换一家公司，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
“这话我就不爱听，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咱们干销售的，必须做到永不怕失败，不到最后一天，绝不轻言放弃，你难道就如此不相信自己？”俞冰蓉义正辞严地说道。

我听了，觉得颇有道理，自己可是王者，要是连在底层公司都站不住脚，那也太丢脸了。
“蓉姐，要是今天我没被开除，我一定会努力跑单的，直到试用期结束的最后一分钟。”我信誓旦旦地道。
俞冰蓉顿感欣喜，可旋即重重叹了口气，我得罪了郑丽娜，要想留下来几乎不可能，除非奇迹发生。

在公司凡是郑丽娜放言叫人滚蛋的，就没有人能继续留下来，结果都是被辞退。
　　此刻的张阳就像得了瘟疫似的，没有同事愿意跟他说话，生怕受到牵连，毕竟谁也不想丢饭碗。
　　而俞冰蓉正好相反，她往总经理办公室赶去，欲想帮张阳求求情，可偏偏这时，张阳的手机响起铃声。
“张先生，请问您有时间吗？我奉夫人的命令专程前来找您。”张阳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阵熟悉的女人声音。
“你在哪里？”张阳微微皱眉。
“张先生，我在您公司斜对面的咖啡店里。”那头的女人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我马上下来。”张阳挂断电话，毕竟人家是专程赶来，不见面有失礼貌。
走出办公楼，横穿过马路，张阳远远的看到一个穿着女式西装的女人站在咖啡店门口，正是这人打的电话，她叫周慧，落雁控股有限公司的总裁。
“张先生，里面请。”周慧欣喜的迎面朝张阳走去，跟往日高冷的职业经理人形象截然不同。
　　俩人来到咖啡店找个角落坐下，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张阳用铁勺搅拌了下，端起凑嘴轻抿小口。
“我在上班，你有事就赶紧说。”张阳淡淡地道，这咖啡味道挺浓郁香醇的。

“张先生，您慢走。”张阳走出咖啡店，周慧紧跟身后低头弯腰的恭送。
　　能让周慧这般恭敬的人不多，她可是拥有几千亿资产的独角兽落雁控股的总裁，投资的行业涉及互联网、金融、房地产、娱乐业等等。
　　至于她嘴里的夫人，那是个跺跺脚全国都得颤抖的女人，她手握着庞大的政商资源。
“这年青人是谁？竟然让周总哈腰低头，而且他还在自己管辖下的分公司跑销售。”咖啡店对面路旁豪华宝马轿车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拿手摸着下巴，满脸疑惑地望着张阳进写字楼的背影。
　　回到公司销售大厅，张阳还没回到座位，俞冰蓉就踩着高跟鞋窜到他面前，她是刚刚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的，只见她满脸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