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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语茜言】04.22為你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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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蓉花冷哥
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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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划拉完了大唐荣耀,本来不想写的,但无奈对靖瑶的执念太深,就开了这篇短文,只看了独孤靖瑶的部分,可能会忽略某些细节,还请见谅,独孤小将军镇楼
雪蓉花冷哥
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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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哪里不对再删帖的时候还请麻烦告知一声,最近比较忙查资料写文前前后后花了一周的时间,还请尊重一下。
话不多说,发文,因为是短篇已经结文了,一次性发完,不要插楼
雪蓉花冷哥
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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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应元年,皇太子李俶在其父肃宗灵柩前依其遗诏即位,改名为豫。同年李豫的爱妃沈氏出宫后下落不明。
皇长子李适生于战乱,一出生便被迫与母妃分离,自那之后更是聚少离多,身边长久没有母亲的陪伴,让他有一种超乎于同龄孩子的成熟和冷静。
李豫沉浸在失妻之痛中无暇顾及李适,李适便独自一人在后花园散心,突然被一道亮光吸引,眯眼望去,只见桃树下一位着红色戎衣的女子身姿轻盈的舞着手中的长剑,她手腕轻轻一转,长剑在阳光下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
李适一时看得入了神,身为皇长子,又是皇帝李豫唯一的皇子,他有自己的武学师傅,但这位红衣女子如此轻盈飘逸的剑法他还从未见识过。
独孤靖瑶突然剑指李适,吓得李适猛的回神。
“适儿?”独孤靖瑶连忙收起手中的长剑。
“是,请问您是?”年幼时的几面之缘早就让李适忘记了独孤靖瑶的模样。
“独孤靖瑶!”
听到这个名字李适的瞳孔突然放大,原来她就是那个当初逼走自己生母的独孤靖瑶,在此之前,李适恨过她,但如今再见到独孤靖瑶本人,他感觉她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不同于母妃的贤良淑慧,独孤靖瑶身上有一种风华绝世、气度凌云的豪迈,这是其他闺阁女子没有的独特气质。李适心想,如果父皇当初最先遇到的不是母妃而是眼前这位跟随他长年征战杀伐的女将,或许父皇真的会爱上她,但这世间往往没有如果。
“适儿!”
突然传来的浑厚的声音让独孤靖瑶浑身一震,以前她总觉得只要自己足够优秀,李豫就一定会爱上自己,甚至不惜用李豫的性命作为要挟来逼走沈珍珠,直到看到何灵依为爱而疯狂时她才猛然醒悟,她是骄傲的云南郡主,她不能变成下一个何灵依。
“儿臣参见父皇。”李适急忙转身行请安礼。
独孤靖瑶在李适身后行拱手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李豫抬了抬手随后又放下,自从独孤靖瑶嫁给他之后,就一直称呼他夫君,行女子的万福礼,当时他万般不适,但如今独孤靖瑶突然以君臣之礼来见他时,他才明白就连她也要离开他了。
“靖瑶听闻袁晁在唐兴县起义,短短的一个月起义军就攻下台州、信州,靖瑶愿带我独孤家将士前去平乱,还望陛下恩准。”
“朕已经准备派李光弼去了,你的伤还未痊愈,此时不宜出征。”李豫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心中隐隐有些酸痛,他此生不负大唐王室,不负江山百姓,但眼前的这个女子,他何尝不是以负了她为代价换来了今日的九五至尊。
“靖瑶早就习惯了行军作战,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军中有大夫,陛下无需担忧。”
“你是为救珍珠负的伤,珍珠临走之前让朕好好待你,若你出了意外,朕…无法给珍珠交代。”
独孤靖瑶垂着双眸,他对自己的关心仅仅只是出自他对沈珍珠的承诺。她独孤靖瑶是骄傲的浴火凤凰,云南独孤世家的嫡系传人,手中握有让无数世人羡慕的财富和兵权,可在这场爱的斗争中,她却一败涂地,即便如此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施舍:“陛下,安庆绪和史思明虽已伏法,但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等余孽还未铲除,如今袁晁又在南方起兵,天下一日未平,我独孤靖瑶一日不得心安,还望陛下成全。”
现在独孤靖瑶只想早些逃离这座繁华的帝都,她跪在地上等候李豫的旨意。
“朕说不行就是不行!”李豫丢下她拂袖而去。
“娘娘,父皇此时是在气头上,你莫要生他的气。”李适伸手去扶独孤靖瑶。
“适儿,如果你不恨我,就叫我一声靖姨吧,我不是什么娘娘。”独孤靖瑶执意跪着。
“适儿知道,靖姨三番两次救父皇于危难之中,这次又是为了母妃才受此重伤,适儿怎么会恨您呢?”
独孤靖瑶这才仔细端详起这小家伙,虽然还是个小小少年,但眉眼之中已然有了李豫身上的坚韧之气:“适儿先回去吧。”
“这……”李适犹豫了一番见独孤靖瑶神色坚定,只好先行告退。
宣政殿上,李豫正和李泌商议平叛之事,风生衣来报:“陛下,独孤将军还在花园里跪着。”不管独孤靖瑶之前做过什么,但她跟随陛下平安史之乱,多次解救李豫的性命,又一心一意扶持李豫登基,这些,都是事实。
“朕该让她去吗?”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抹红色的身影,李豫喃喃道。
“陛下,恕臣直言,虽然您已登基为帝,但眼下天下仍不太平,独孤家的将士我们仍要委以重任,虽然独孤家早就投诚我大唐,但在他们眼中独孤将军才是他们名正言顺的主帅,所以只有独孤将军才能让他们为我大唐尽忠尽责。”李泌一心只为大唐的江山社稷,当初就是他力劝李豫迎娶独孤靖瑶。
雪蓉花冷哥
安希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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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伤……”
“陛下,南方的起义军未经过任何军事训练就一哄而起,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此次陛下可以让李光弼将军挂帅,独孤将军从旁协助即可。此次出征,我大唐有骁勇善战的李将军和身经百战的独孤家军将,必能早日结束战乱凯旋而归。”
半柱香不到,圣旨就传到了独孤靖瑶暂住的太液池,圣上封她为从三品云麾将军带领独孤家全体将士即日出发协助李光弼元帅前往衢州平定叛乱。
“独孤靖瑶领旨…谢恩。”靖瑶接过圣旨后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
“夫人为何不留在陛下身边,长此以往,夫人定能拴住陛下的心。”婢女不解。
“以前我以为只要他身边没有了沈姐姐,我就能得到他的心,可事实证明是我错了,不管沈姐姐身在何处,他的心里至始至终就只能容下她一人,所以以后这些话莫要再提。”
“是”看到这样的独孤靖瑶,婢女心疼不已,可她的身份低微改变不了什么。
入夜,独孤靖瑶一人坐在池边,她面前的石桌上摆了一个酒壶和两个酒盅,她知道他今夜一定会来。
“是在等朕吗?”
“陛下”独孤靖瑶起身就要行礼,被李豫抬手拦下:“今日没有君臣,你就当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殿下。”
独孤靖瑶将两个酒盅都倒上酒,拿起靠近李豫的那个酒盅递到他面前:“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一杯就当是为我送别吧。”
李豫接过酒盅,回忆起他们大婚当日她也是这样将酒盅递到自己面前,李豫接过一饮而尽:“如果你不离开,可享一世荣华富贵。”
独孤靖瑶笑着摇头:“陛下应该是知道靖瑶的,靖瑶生在军中长在军中,已经习惯了艰苦的日子,无福享受宫中的生活。和陛下相识以来,经历了种种,靖瑶才发现还是军营最适合靖瑶,我独孤靖瑶生来属于战场,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那…战事结束以后你有何打算吗?”
“回云南。”独孤靖瑶把玩着手里的酒盅,“我累了,想回家看看。”是啊,她累了,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情折磨的她身心俱疲,她好想回云南,回到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她只是那个小郡主,有着父兄的宠爱和无数耀眼的光芒。
“对不起。”李豫能对她说的也就只有这三个字。
“陛下无需道歉,那些都是靖瑶自愿做的,靖瑶回云南以后,仍旧会誓死效忠陛下,只要有我独孤靖瑶在云南一日,便会保南境一日太平。”独孤靖瑶一字一顿的说道。
“靖瑶,谢谢你!”
“靖瑶此番不仅仅只为陛下,更是为我大唐百姓,靖瑶身为大唐臣子,这是靖瑶职责所在。昔日家父错看安贼,差点酿成大祸,致使我独孤家满门差点被灭,幸得陛下赏识,才有我独孤家今日,我云南将士感念皇恩,定会鼎力匡扶陛下守护我大唐荣耀。”
“没想到你我竟疏远至此。”李豫摇了摇头苦笑,他和她之间难道就只剩君臣了吗?
大军出发当日,独孤靖瑶依旧是那身红甲战袍,但这一次她身边的主帅由李豫变成了李光弼,身为皇帝的李豫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军作战、大胜归来之后和将士们在军营中饮酒畅谈了。
李豫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着那一抹离他越来越远的红色倩影。她又回到了战场,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她仍是那个鲜衣怒马、千里单骑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少年将军,可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皇宫本来就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争斗之地,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有资格谈以后!”
“希望殿下今后能像欣赏女人的眼光一样来欣赏我。”
“总有一天,殿下的心里会有我的位置。”
“我在第一眼见到殿下的时候,殿下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
“为了殿下的复仇大计,成就大业,靖瑶愿意嫁入广平王府,哪怕身为妾室。而我此生,若不能得到殿下的真心,我宁愿孤独终老,也绝不将就。”
………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不可否认那个曾经骄傲张扬的小将军已经悄然驻进了他的心里,不同于和沈珍珠的伉俪情深,独孤靖瑶对他而言早也不只是原本简简单单的袍泽之情了,这其中掺杂着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复杂情感。
“父皇,你为何不留下靖姨?”
“你懂什么?”
“儿臣不懂,但儿臣知道靖姨心里有父皇,父皇心里…也有靖姨。”
“你这么做就不怕你的母妃伤心吗?”
“母妃…她不会再回来了。”李适低下头去,“皇爷爷教导过儿臣,生在帝王之家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皇爷爷还说过选择了帝王之道就等于选择了孤独和寂寞。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妃就只有靖姨不为权势真心对待父皇,那日母妃去找靖姨就是希望靖姨能够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能和父皇携手并肩,母妃和适儿都不希望父皇也像史书上记载的其他帝王一样孤独一生。”
“你先下去吧。”
“父皇!”
“下去!”
“是,儿臣告退。”
“小姐。”林副将策马走在独孤靖瑶身侧,之前独孤靖瑶为爱而迷失自我,他是最替她担忧的那个人。
“林大哥,不必担心我,待战事终了,你们就随我回云南,咱们再也不回来了。”
“哎,好!”林副将兴奋不已,他家小姐那么优秀,回到云南以后定会遇到让她中意之人。
独孤靖瑶离京后不久,安史叛军的最后一个元凶史朝义见大势已去,自缢而亡,降将李怀仙将史朝义的首级送至李豫面前,安史之乱长达八年终于结束,对于安史之乱李豫早已经麻木,脸上竟毫无喜色,封赏了前线的将士后就让他们退下了。
历经战火的洗礼好不容易换来的片刻安宁,并没有让李豫真正享受到所谓的荣华富贵,反而这冰冷的宫墙让他越发觉得凄凉和悲怆。
雪蓉花冷哥
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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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走到东宫前,今日的东宫再不复当年模样,没了沈珍珠,没了独孤靖瑶,彻底变成一座空府。他再看不到坐在池边陪适儿玩耍的发妻,也看不到那在树下舞剑的矫健身姿了。
宝应元年十二月,李光弼率军在衢州大败起义军,捷报传入长安,李豫大喜,当即下令待李光弼班师回朝之时,大肆封赏。
广德元年三月,两军交战十余次,最终独孤靖瑶单枪匹马深入敌后俘虏了敌军主将袁晁,结束了这场叛乱。
“报——”捷报一层一层传入深宫,“独孤将军生擒叛军将领袁晁,我军大获全胜!”
“太好了!”李豫拍案叫绝,“让李光弼他们速回长安,朕要好好赏赐他们。”
“陛下,独孤将军请旨说她要率军回云南驻守,是否…”
李豫原本欣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倒是忘了这是她早在出征前就说过的。
“准…准奏,此次独孤家军将立下了汗马功劳,给他们的赏赐一并送往云南去吧。”李豫挥了挥手,便独自回了后宫。
“李元帅,就此别过。”独孤靖瑶抱拳行礼。
李光弼还礼,身为臣子他无权过问皇上的家事,但同为大唐将士他欣赏独孤靖瑶的将帅之才,难免有些不舍:“独孤将军真的不打算随本帅回长安吗?”
“天下才刚刚太平,云南长期无人驻守,恐生变故,还是回去吧,你我都是为了家国天下,去哪里都一样。”独孤靖瑶说的轻松,但言语之间却透着一股凄凉。
“独孤将军,一路平安。”
“靖瑶谢过元帅,后会有期。”独孤靖瑶紧握缰绳,翻身上马,往云南的方向驰去。
独孤靖瑶本以为她和李豫的缘分就此尽了,可谁也没想到她的人马刚走至云南边境,就被李光弼派来的骑兵追上:“京城急报,独孤将军,吐蕃军队攻入关中,现已渡过渭水,直逼长安!”
“什么!陛下可还安好?”独孤靖瑶此话一出,便又立刻后悔,自己到底还是关心他的。
“陛下现已退守陕州,李元帅让小的来请独孤将军。”这好不容易换来的太平又被打破,大唐江山一时之间又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后队变前队,目标长安,出发!”独孤靖瑶一声令下,大军掉头赶往长安。
因为大军人马行动太过缓慢,独孤靖瑶只带了前锋营的小队人马快马加鞭同李光弼会和,剩下的交由林副将带领。
“李元帅,现在长安的情况怎么样了?”独孤靖瑶一进军帐就迫不及待的问。
李光弼摇了摇头:“长安已经沦陷,我大唐将士常年征战,还未来得及休整,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吐蕃此次来势汹汹,若贸然开战,对我们不利啊。”
“那陛下呢?”
“陛下多次想要御驾亲征,被李泌大人给拦下了。”
“也难怪,陛下好不容易才收复的长安,就这样又落入吐蕃人之手,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独孤将军长途跋涉,先去歇息吧,明日开始又将是漫漫无期的征战了。”李光弼忍不住一阵叹息。
“那靖瑶就先退下了。”独孤靖瑶退出军帐独自一人来到山头,遥望着远处的长安城,思绪万千。这繁华的长安城,始终都不属于自己,父兄丧命于此,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在此心灰意冷,如今却又义无反顾的违背自己的意愿回来誓死守卫它,到底是为了口口声声的大唐百姓,还是为了他?独孤靖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前半生过的还真是可笑。
回过神来,独孤靖瑶转身才发现自己身后的李豫,视线的碰撞,独孤靖瑶低下头去,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行礼:“臣独孤靖瑶参见…”
李豫抬手扶住她的双手:“你还好吗?”
“谢陛下关心,臣…很好。”
雪蓉花冷哥
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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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罢了。”独孤靖瑶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让李豫咽下原本想说的话。
“陛下怎么来军中了?”
“朕当年身为兵马大元帅时,与军中将士同吃同住,怎么现在就来不得了?”李豫身边的一个个亲人都离他而去,长久以来的孤独让他越发的怀念以前的日子。
“是臣说错话了。”
“朕跟你开玩笑的。”独孤靖瑶的漠然让他心中一紧,“好久都没有和你一起喝过酒了,还真是怀念你我在军中把酒言欢的日子,可愿意再陪朕喝上一杯?”
“大战在即,还是等将士们凯旋后…一同喝吧。”独孤靖瑶抱拳作揖,“臣累了,先回营帐休息了。”
李豫愣在原地,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拒绝自己,或许真的是自己伤她至深了吧。
这一仗持续了一年多,才将长安重新收复。
宣政殿,李豫坐在龙椅之上:“李光弼元帅平叛有功,进封临淮郡王,赐铁券,图形凌烟阁。”
“臣谢陛下隆恩。”
“其余的将士一律论功行赏。”李豫扫了一眼下面的臣子,未发现独孤靖瑶的身影,“林将军,你家将军呢?今日大获全胜,她还欠朕一杯酒呢。”
“回陛下,我家小姐身体不适,未来上朝,还望陛下见谅。”
“罢了,还是下朝以后朕亲自去看她吧。”李豫挥了挥手,“此次独孤家功劳甚大,林将军,朕该给你们独孤家什么赏赐呢?”
“我家小姐说了,她不要任何赏赐。”
“那怎么行?”
“陛下,独孤将军虽身为将帅,但她毕竟也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战乱未平,民心不稳,皇后之位又空虚多年,实在不妥,独孤将军不论是从家室还是从守我大唐的功劳来看,都足以母仪天下,此次独孤家将士更是立下赫赫战功,倒不如就此封独孤将军为皇后作为给独孤家的赏赐,必能稳定军心。”李泌提议,如今吐蕃作乱,独孤家的兵权举足轻重,若独孤靖瑶此时能成为皇后,那独孤家势必会对大唐死心塌地,再者独孤靖瑶对李豫的情谊他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之前因为沈珍珠,李豫的心里放不下别人,但现在不一样了,李豫没有了沈珍珠,独孤靖瑶又是能帮李豫安邦定国的强大助力,让独孤靖瑶登上后位,百利而无一害。
提到皇后之位,李豫变了脸色,他答应过沈珍珠,只要她一日不回长安,他便让后位空虚一日,尽管他知道沈珍珠不会再回来了,但是他对沈珍珠的承诺和愧疚让他一直悬空着他身侧的位置直至今日:“朕说过朕的皇后只属于一人!”
“陛下,沈氏已经不在了,陛下又何必如此,即便沈氏还活着,她也绝不是那个可以登上后位的人啊。”
“陛下,那沈氏前后三次落入叛军之手,即便陛下相信沈氏的清白,但天下百姓是不会相信的,他们看到的是沈氏曾被安庆绪封为燕国皇后这样的事实,所以沈氏万万不可再做我大唐的皇后了。”
大臣们一人一句让李豫头疼不已:“好了!你们现在再说这么还有什么用,她人都已经不在了!”
李豫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开口:“封独孤靖瑶为皇贵妃,行皇后之职管理后宫。”
林副将无法阻拦皇帝的决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一次是缘还是孽。
在攻打长安的最后一场战役中,独孤靖瑶不小心受了伤,再加上之前的旧患,此次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独孤靖瑶艰难的从塌上爬起来,像往常一样坐在案前研究作战地图。
雪蓉花冷哥
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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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将从宫中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唉声叹气,独孤靖瑶皱着眉头忍不住问道:“林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陛下封你做了皇贵妃,圣旨估计很快就要到独孤府了。”林副将很早之前就在独孤家做了家将,他是看着独孤靖瑶长大的,表面上她是主他是仆,但独孤靖瑶却一直拿他当兄长和师傅看待,说来独孤靖瑶射出的第一支箭,骑的第一次马都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
“什么!咳咳……”独孤靖瑶话还未说完,突然咳嗽起来。
“小姐!”林副将连忙帮她顺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独孤靖瑶拿开捂着嘴的手,掌心里那一抹刺眼的深红让林副将心慌不已,“怎么会这样?我去请军医。”
独孤靖瑶拉住林副将,冲他摇摇头:“无碍,休养几日就好了,不要让底下的将士知道,免得影响军心。”
“不行,我去找慕容神医。”自从沈珍珠走后,慕容林致又开始了她的四处行医之路,直到长安再次沦陷,她才又回来为唐军疗伤,治好过无数伤兵,被将士们尊称为神医。
林副将刚出府门,圣旨就到达了独孤府,独孤靖瑶带领众家将在前厅接旨,至于传旨的太监说了些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见,原本心心念念的愿望如今成真,可她的心里却没有了丝毫的喜悦。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直到传旨太监唤她,她才回神,太监满脸堆笑,客客气气的对独孤靖瑶说道,“贵妃娘娘,接旨吧。”
木讷的接过圣旨,身边的人纷纷跪在她面前:“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谢娘娘。”
“娘娘,您现在已经是皇贵妃了,再住在独孤府已经不合适了,随奴才进宫吧。”小太监弯着腰站在独孤靖瑶面前等着她表态。
“走吧。”
面对这样的独孤靖瑶,小太监有些战战兢兢,被封为贵妃是何等的荣耀,后宫没有皇后,那她就是名义上的六宫之主,可眼前的这位主子好像并不乐意,他看着独孤靖瑶的一身戎装面色有些为难:“娘娘…您不收拾一下吗?”
“不需要!”独孤靖瑶召来一名小厮,“我走后,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林大哥处理。”
“是”
随着浩浩荡荡的车驾重回这深宫,靖瑶的心态早已不似从前,只能说是物是人非。
传旨太监引着她来到她之前暂住的太液池,边走边解释:“陛下怕娘娘住不惯,所以还让娘娘住在以前的地方,并吩咐小的,娘娘宫里的摆设还跟从前一样。”
“你先下去吧。”独孤靖瑶对此处已是相当熟悉,一进太液池她便遣走了所有下人。
“靖姨。”已经被封为太子的李适听说独孤靖瑶回宫了,立刻赶过来给她请安。
“几年不见,适儿还真是长大了不少。”独孤靖瑶此生不会再有子嗣,可她终归是个女人,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和那个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的独孤靖瑶判若两人。
素瓷紧张的跟在李适身后,她对独孤靖瑶多少还有些戒备,生怕她会对李适不利。
独孤靖瑶有些不屑的勾了勾唇角:“你不必紧张,我没有子嗣对适儿造不成任何威胁,他又是陛下唯一的皇子,我不会伤害他。”
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李适见状连忙摇着独孤靖瑶的手臂:“适儿听闻这次收复长安,靖姨率领的先锋营立下了汗马功劳,靖姨能不能给适儿讲讲行军打仗的事情。”
“适儿喜欢?”
“嗯。”李适重重的点头,“适儿也想像父皇和靖姨一样杀敌建功。”
雪蓉花冷哥
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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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愧是我大唐男儿!”独孤靖瑶赞赏道。
李适一直在太液池待到晚膳时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适儿对朕这个父皇都不见得如此亲近。”李豫有些吃醋。
“陛下。”独孤靖瑶起身就要行礼,这次李豫没有阻拦她。
“你在怪朕?”
“陛下答应过我,会让我回云南。”独孤靖瑶抬起头直视李豫。
“如今吐蕃作乱……”
“陛下放心,我暂时会留在长安,至少在平定战乱之前不会离开。”
“朕不是这个意思。”李豫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独孤靖瑶苦笑:“以前从没想过,我独孤家的麒麟令会引来那么大的风波,若祖爷爷知道会有今日,他一定不会将麒麟令交给沈家。”
“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那些贪恋权势之人。”其实李豫的私心是想感谢麒麟令的,若没有麒麟令他就不会遇到沈珍珠,也就不会有他的今天。
“那陛下呢?陛下不是也想要麒麟令吗?今日封我为贵妃,除了有安抚军心之意外还应该还有其他意思吧?”独孤靖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靖瑶……”李豫语塞,的确,独孤靖瑶背后的势力太诱人了,当初他还是广平王的时候就一心想要得到麒麟令来号令整个独孤家,可是独孤靖瑶凭什么那么帮他,如果没有那一份情谊在,在第一次收复长安之后她大可选择协助其他皇子或者将自己置身事外,那今日坐在这宝座上的可能就不是他了。
“靖瑶跟陛下开个玩笑而已。”聪慧的她怎么会不明白李豫心中所想,一笑而过化解尴尬,只是这一次她原本那颗火热的心被彻底冰封,再无波澜。
册封大典在三天以后如期举行,因为处在战乱之中,一切礼仪从简,但也足够盛大,贵妃的华服披在独孤靖瑶身上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如同压上了一块石头一样。
李豫牵着她的手从文武百官面前走过,她和他一同站在龙椅前,俯视着宣政大殿,独孤靖瑶想起了沈珍珠,若她还在,自己万不会站在这里,这就是李豫同其他皇室宗亲的不同,沈珍珠对李豫而言,永远都在权势之上,而她则是那个只能给他带来权势的女人。
一天下来,独孤靖瑶精疲力尽,这一身的华服虽然华丽但却繁重,远不及她的戎装穿起来舒适自由。
“靖瑶,朕听林将军说你受了伤,朕把林致请来了,让她给你瞧瞧。”独孤靖瑶刚换下衣服,李豫就带来了慕容林致。
慕容林致见到独孤靖瑶时莫名有些感伤,她想到好友沈珍珠,如果…今日与李豫携手并肩应该是珍珠啊。
“参见贵妃娘娘。”林致依礼叩拜。
独孤靖瑶扶起她:“我记得你,几年前我初到长安之时,陛下托你给我调理过身子。”
慕容林致一愣:“娘娘好记性。”
李豫则浑身一震,当初独孤靖瑶为她挡的那一箭,让她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怀着愧疚,李豫找到慕容林致为她调养身子,可他永远不都会知道靖瑶在得知自己的身体不会再恢复的情况下,就再没服过那药。
“朕先出去,林致,靖瑶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治好她。”
看着李豫离去的背影独孤靖瑶心中一阵苦涩,什么贵妃,什么携手坐看天下,她和他只不过是徒有这夫妻之名罢了。
“不用治了,陪我聊聊天吧。”独孤靖瑶示意慕容林致坐下。
“这…草民是来给娘娘治病的。”
“我的病你治不了。”就算她慕容林致能治天下百病,可这心病即便是她的师傅长孙先生也无法治愈,“你是沈姐姐的朋友?”
“是,草民与珍珠自小相识。”
“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她的,无论何时何地,在她的身边总有那么一群人甘愿为她赴汤蹈火。我自幼长在军中,身边除了家将以外,再无他人。”独孤靖瑶那双好看的眼睛空洞无神,像是在自言自语,“自我父兄被安庆绪屠杀以后,我就更是孤身一人。”
“娘娘说的哪里的话,娘娘身为三军主帅,手底下的上万将士都听命于娘娘,他们都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慕容林致没想到一向骄傲不肯示弱的常胜将军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独孤靖瑶摇摇头:“他们是碍于我的身份才会如此,他们只会怕我敬我,谈不上是朋友。”
慕容林致一时无言,独孤靖瑶是云南王之女,身份尊贵无比,可就是这样尊贵的身份致使她身边没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一炷香后,慕容林致从内殿出来,李豫走上前问道:“怎么样?”
“娘娘说她的病我治不了,所以就没让我给她诊脉。”
“你先回去吧。”李豫长叹一口气。
自从独孤靖瑶成为皇贵妃后,独孤家的将士就暂由林副将带领,各路大军在长安城外休整了一个月后又开始了讨伐征战的生活,李豫因为关心前线的战况,就一直呆在紫宸殿内处理政务等候消息,再也没去过后宫。在深宫之中每天陪伴独孤靖瑶就只有李适,在李适眼中,独孤靖瑶讲的故事和传授于他治军之道要比宫里的那些老师傅们有趣多了。
“陛下,您该用午膳了,今日的午膳摆在哪里?”太监总管张德玉每天都要问上一遍。
“贵妃最近如何?”
“娘娘每天都呆在太液池,哪里也没去过,除了练剑就是教授太子殿下。”
“林致今日来过吗?”
“回陛下,慕容姑娘已经来过了。”张德玉笑着说,“还是陛下的办法好,把药做成药膳,贵妃娘娘并没有起疑。”
“这是林致想的办法,她今天还说过其他的什么吗?”
“慕容姑娘说,只是凭借林将军的和军医的话,她不敢给娘娘贸然开药,所以还是让慕容姑娘亲自诊一下脉比较稳妥。”
“朕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靖瑶她……”李豫扶着额头,“今日去贵妃那里用午膳吧,适儿应该也在,让他一并留在太液池。”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御膳房和贵妃娘娘。”张德玉躬身退出紫宸殿。
听闻李豫要来,独孤靖瑶只是轻挑了一下眉,便吩咐下人去做准备了,她则继续陪着李适练剑。
“靖姨,父皇要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开心啊?”
“适儿不是一直都说靖姨与众不同吗,我要是跟别人都一样了,那岂不是就谈不上不同了?”
“也是啊。”李适纠结的皱着眉头。
“适儿,你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记住身为帝王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明白吗?”独孤靖瑶其实并不忍心让一个小孩子过早的学习这些,可是身在皇家,必须得时时警醒,才能保全自己。
“是,儿臣明白了。”
李豫特意不让张德玉出声,悄悄的走进太液池,可还是没能瞒住独孤靖瑶的耳朵。
“今天就当是家宴了,无须多礼。”李豫抢在独孤靖瑶行礼前开口,“适儿,朕有些日子没检查你的功课了,学的怎么样?”
“回父皇,靖姨亲自教我,自然差不了。”李适十分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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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父皇今日就试试你的本事,张德玉拿剑来。”
李豫难得有兴致,父子俩便一招一式的练起来,独孤靖瑶在一旁偶尔指点一下李适,画面颇为和谐,很容易会让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误解为是一家三口。
张德玉满脸笑容,拦下来传膳的婢女:“别打扰了陛下和娘娘。”
“可是…饭菜都要凉了啊。”
“这些饭菜哪有陛下的开心重要,你是不知道陛下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张德玉斥责道。
“是,那奴婢再去准备新的。”
“走走走……”张德玉迫不及待的赶走侍女。
李适毕竟还是个孩童,就算有独孤靖瑶在旁指点,最终还是败给了李豫。
“确实大有长进,看来你的这个师傅不错嘛。”
“是适儿有天分。”
“近日政务繁忙,忽略了你,不要怪朕。”李豫的目光聚集在独孤靖瑶身上。
“陛下要以江山社稷为重,有适儿陪着我就足够了,靖瑶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再重回沙场为国效力呢。”
听了靖瑶的话李豫垂下双眸点了点头:“走吧,适儿该饿了。”
李豫的刻意回避让独孤靖瑶结束了这个话题,她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若再想像以前那样随军出征会困难重重。
除了张德玉和独孤靖瑶身边的婢女外,宫里的其他下人都搞不懂贵妃和皇帝的关系,忽远忽近,有时和太子殿下亲密的如一家三口一般,有时又冷漠的像陌生人一样,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会小心伺候着这位娘娘。
大历十年,前线传来大军败阵的消息,独孤靖瑶心中一紧,那林大哥岂不是会有危险?
“陛下,靖瑶请求带兵出征。”独孤靖瑶跪在紫宸殿中。
此时李豫也是万般焦急,若是再让吐蕃大军攻破他们的防线,那长安城则会危在旦夕。
“不行,你现在是朕的贵妃,我大唐还没到让贵妃出征的地步。”李豫坚决的拒绝她的请求。
“陛下,前线危机,林大哥和独孤家的将士都在前方浴血奋战,这个时候我应该和他们在一起。当初靖瑶下决心离开的时候就没想过再要回来,沈姐姐托付给靖瑶的事情,靖瑶也算是替她完成了,适儿如今已经成熟可以替陛下分忧,陛下从始至终都不需要靖瑶的陪伴,但是靖瑶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请陛下看在沈姐姐的份上,放靖瑶离开吧。”大殿之上,二人谁都不想做出让步。
两位主子,一个在内殿怒气冲冲,一个跪在外殿不肯离开,陛下和贵妃近几日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如今又闹成这样,张德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张总管,不如把慕容姑娘请来?”张德玉旁边的小太监灵机一动。
“对对对,赶紧去请。”
慕容林致是弟弟李倓一生唯一爱过的人,李倓离世,成为李豫心中的一个心结,每次在看到慕容林致的时候,他总有种倓儿还活着的错觉,
慕容林致跟在张德玉身后从外殿走向内殿,经过独孤靖瑶时,慕容林致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林致参见陛下。”
“坐”李豫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你怎么来了?”
“林致得知贵妃娘娘想要离宫…”
“所以你是来帮她当说客的?为什么朕身边的所有人都要离开朕,珍珠是这样,就连她也是,以前她是最想留在朕身边的人,朕给她这个机会,给了她贵妃之位,可她却三番两次的想要离开,甚至不惜舍弃现在的这个位子。”面对慕容林致,李豫没有任何顾忌。
“贵妃娘娘本来就不是贪恋权势之人,若只是用权势怎么可能留得住她。”
“如果朕知道帝位会让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朕而去,当初朕就不会去争这个位子。”
“就算是这样,当时的陛下还是会去争。”经历了皇宫的太多争斗,慕容林致早就看透了一切,面对李豫疑惑的眼神,她继续说道,“因为陛下心系天下百姓,断不会让江山落入奸人之手。”
李豫苦笑,是自己非要争夺这皇位,是自己为了权势害死了弟弟李倓,又害得妹妹李偌远嫁回纥,帝王之道终究是条孤独的道路。
“贵妃娘娘贵为凤凰,不是牢中鸟,这皇宫看似华丽,但对于娘娘这样的人来说却是牢笼,陛下这么把她锁在笼子里,倒不如放她离开,即成全了娘娘,也成全了陛下。”慕容林致劝道。
“你这么帮她,难道就不恨她吗?她害过珍珠。”
“可她也救过珍珠,救过陛下,救过大唐江山,陛下可曾恨过她?”
“让朕再想想。”
“林致告退。”
直到第二日寅时李豫才从内殿出来,挥了挥无力的右手:“走吧,都走吧……”之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紫宸殿。
“谢陛下成全。”独孤靖瑶以稽首之礼最后一次叩拜她的君王,她曾经…最爱的男人。
独孤靖瑶是悄悄离开长安的,快马奔驰,耳边回响着李豫的声音:“朕给你四年的时间,四年以后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三年之后,吐蕃大军被赶出大唐的领土,林副将遣亲信带着独孤靖瑶的尸身回了云南,他则带着独孤靖瑶的遗物去了长安。
李豫看着林副将手里的那把波斯宝剑和麒麟令,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她人呢?”
“小姐临终前说她想回云南,末将将她送回云南了,还请陛下降罪。”林副将很讨厌他眼前的这位君主,独孤靖瑶自遇上他以来便极少发自内心的笑过,是他一次次想要利用她,是他一次次的伤她至深,也是他让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云南小郡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还说什么了?”李豫双手颤抖着接过那两样东西。
“小姐说,这把宝剑是陛下当年送给她的新婚贺礼,如今她还给陛下,从今往后就与陛下再无瓜葛。还有这麒麟令也交与陛下处置,麒麟令曾害得沈家满门被灭,也害得我家小姐与陛下纠缠了一世,实在不是什么祥物。”
“张德玉。”李豫唤来张总管,“给贵妃做一个衣冠冢,以皇后之礼下葬庄陵,这把宝剑和麒麟令也一同葬了吧。”
“是”张德玉躬身退出紫宸殿。
“为什么?!”李豫嘶吼着,将案几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古来沙场,有几个人可以裹尸而还,小姐已经算是幸运的了,陛下,还请节哀!”林副将淡淡地说道。
大历十三年,独孤贵妃入葬庄陵,追谥贞懿皇后。
独孤靖瑶的离去,让这世上再无云南独孤世家,再无麒麟令,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历史的变迁而被掩埋。
林副将拒绝了李豫的所有赏赐,执意要回云南,李豫只好应允。离京那日,长安阴雨连绵,林副将望了又望,似乎只要他再多转身一次就能看到那个傲立于战马之上红甲银袍的身影似的。
“林将军,小姐如今被追封为皇后,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林副将身边的小厮问道。
“死后哀荣罢了,人都不在了,要这些还有什么用?”林副将的唇边浮起阴冷的笑容,突然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背上,胯下的枣红马一声嘶鸣,朝着南方奔去,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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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江山历经二十多年的战乱,再不可能回到玄宗时的太平盛世,一年之后李豫在无奈中一病不起,不久就在紫宸内殿中驾崩,李适即位。
李适在父皇的寝殿里发现了两幅画像,一张画像上的女子端庄典雅,画的右上角提着两行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另一张画像上的女子烈焰如火,浑身透着一方诸侯的豪情与霸气,在同样的位置,李适看到了:“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朝看尽长安花”。
在云南的一处僻静的深山中,一位红衣女子和一位面容俊朗的白衣男子相对而坐。
男子闻着酒盅里的酒香:“还是咱们云南的酒香,花美。”
女子笑了笑:“那是自然。”
“放弃了那么多,现如今就在这深山老林里度过余生,后悔吗,屠安将军?”男子刻意强调了一下最后的四个字。
“所谓有得必有失,我认为本将军此时得到的要比失去的多。皇宫的血雨腥风,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如今全身而退,长安…就与我再无关联。”女子深邃的目光投向远处。
“那你的那位陛下呢,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当真舍得?”
“本将军拿得起放得下,不属于我的感情不要也罢。我是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替身和感情寄托。”
“哎,像你这种女子还真是世间少有,伸手,再让小爷我给你把把脉。”男子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强行拉过她的手臂为她诊脉,嘴里还碎碎念着:“若不是因为我家老爷子和你爹年轻时有些交情,小爷我才不会帮你,弄不好本小爷再被定个什么什么欺君之罪,那多不值当啊,你说是不是?小爷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红衣女子抽了抽嘴角:“风流是真的,英俊倒没看出来…”
“独孤靖瑶,你别太过分,别忘了小爷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没让你以身相许就不错了,你还敢天天欺负我,你信不信明天我把你绑了去交给长安城的那位。”
“好啊,那我就在你这小茅屋里先点上一把火,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这火烧的快?”独孤靖瑶挑了挑眉,她的笑容明媚,眼眸中闪着明亮的光芒,就如同夜空中最闪亮的繁星。
“你你…气死小爷了,气死小爷了……”男子拍着胸脯夸张的给自己顺着气。
像这样的场景自独孤靖瑶醒来之后每天都要上演无数遍,漫步走上山来的林副将已经习以为常,他在得知自己家小姐还在世时,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语,看着慢慢恢复的独孤靖瑶,林副将仰天长叹:王爷,您泉下有知,小姐,她真的…回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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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最后的那个神秘男子是谁
因为时间紧迫我自己也没想好他的定位,以后若是有时间的话,可能会写他和靖瑶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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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就成了精品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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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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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将回到云南独孤王府,身边负责护送独孤靖瑶的亲信来报,他们在路过云南边境时,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劫走了独孤靖瑶!
“什么!”林副将震惊之后陷入了沉思,在云南的地界,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截王府的车驾,“究竟是谁?”
“小的该死,未能保护好小姐,还请将军责罚。”阿德低着头跪在地上,“不过那群人好像并不想伤害我等的性命,他们用的是云南特制的迷药,将我们迷晕后带走了小姐,事后我们在附近发现了这个。”
林副将细细端详着阿德带回来的玉佩,此玉雕琢精细,一看就是大家所有,劫走孤独靖瑶也定是与她相识,才会有此举动,又不伤害王府的人这让林副将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阿德,备马!”
“是”
林副将一路赶往元府,虽然元家比不上独孤家富甲天下,但在云南也算得上是一大家族,元老爷子早年间又与独孤城有些交情,所以两家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不错。
“我乃独孤家家将,有事求见你们少主。”林副将骑于马上,高举着独孤家的令牌。
“这位将军,我们家少主不在,他已经半年多没回来过了。”门外的小厮如实禀告,他们家这位少主在外野惯了,鲜少回家,有时候就连老爷子都找不到他。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这…小的不知。”
林副将调转马头正要离去,被一个带面具的男子拦住去路:“林将军,在下等候多时,我们家少主有请。”
林副将一路跟着男子上了山,在看到元翳的那一刻,林副将冲上去给了他一拳:“你把小姐藏哪去了?”
“她还没死呢,谁也别想葬了她,本少爷是看在瑶儿叫你一声林大哥的份上才让你来这儿的,但绝不会让你带她走!”元翳怒目而视。
“元公子,小姐她已经不行了,就连慕容姑娘都束手无策,最后的日子你就让她回家看看吧!”林副将乞求道。
“我说过她还没死,就算她死了,本少爷也要从阴曹地府把她给抓回来。”元翳一字一顿的说道,“她还欠爷一个生辰贺礼!元熙,送林将军下去休息。”
“是。”刚刚送林副将上山的面具男子将林副将软禁于一侧的小茅屋里。
“元公子,郡主伤的太严重了,我等实在是束手无策啊。”仅一炷香而已,元翳面前就已经跪了一排大夫了。
“滚!”元翳一把掀翻案几,“再去找其他大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给我救活!”
“是”整整三日,山上不断有人进有人出,来的所有大夫都说独孤靖瑶活不过五日。
直到第四日,元翳的父亲元逾元老爷子带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上山,才让事情有了转机。
“这丫头真是命好,前些日子老朽刚得了一朵天山雪莲,可以救她性命,不过即便是救活了她,她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行军打仗了。”孟老先生捋着他那一撮小胡子。
“孟老先生,那她还能骑马射箭吗?”元翳一改前几天的暴躁,恭恭敬敬的跪坐在那里。
“可以,但最好不要时间太长、太过劳累,不然对她的身体消耗过大,会很容易引发旧疾,日后她还得需要你们小心照料才可。”
“无碍,只要她活着便好,元翳在这里谢过先生。”元翳对着孟老郑重的行跪拜礼。
“哎,我这个当爹的都没这待遇。”元逾不禁感叹道,他这个儿子平日里一向没大没小,不讲规矩,不打趣他就已经不错了,更别提向他行礼了。
“元公子生性洒脱,老弟又何须在意这些俗礼?”孟老先生爽朗一笑,“你们暂且等着,我去给那丫头行针施药。”
元翳起身鞠躬行礼目送孟老先生走进茅屋。
又是一炷香过后,孟老先生才出来:“命算是保住了,什么时候醒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不知为何她的求生欲望并不强烈,可能与她近几年的经历有关。”
“元熙,去把林将军请来,我想与他聊聊。”元翳吩咐道,“你再去府中挑选一个机灵、手脚麻利的婢女来伺候瑶儿。”
“是”元熙领命而去。
“爹,孟老先生,元翳且先退下。”元翳抱拳行礼,不等二人同意便撩起衣摆离开。
病榻上的独孤靖瑶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全然没有了云南郡主的尊贵明亮。
“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元翳脸色清冷,年少之时分别,他们就再也没见过,当他回来时,独孤靖瑶已经离开了云南,再后来他就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独孤将军巾帼不让须眉随夫君楚王李俶征战天下,保持着不败的战绩,贵妃娘娘与皇帝李豫恩爱有加伉俪情深。“难道大唐已经到了让贵妃出征的地步了吗?”
“元公子误会了,是小姐执意要出征,以小姐的性子,没人能拦得住她啊。”林副将将他们分别之后,独孤靖瑶所经历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元翳。
“帝王之家果然薄情,难怪瑶儿会心灰意冷,那皇宫不回去也好,林大哥,虽然叔父已去,但瑶儿还在,这段时间府中的事务还要劳烦林大哥。”
“元公子,请受林某一拜,谢谢你救了我家小姐,不然…”林副将扑通一声跪在元翳面前。
“林大哥,快起。”元翳抬手扶起他。
“元公子,皇上知道小姐回了云南,若他得知小姐还活着,会不会?”林副将欲言又止。
“哦?我倒是把他给忘了,你差人在叔父的坟墓一侧做一个假墓即可,李豫已经对外厚葬了贵妃,云南这边无须再过张扬,他应该不会起疑。”
“我明白了。”林副将急步离去。
“你不是说你是独孤靖瑶吗,怎么也会如此轻视你自己的性命?我还想再和你比试一次骑马射箭,上次输给了你我很不服。你还记不记得我送你的战马?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生辰贺礼?”整整一夜,元翳就这样守在独孤靖瑶的床榻前,替她回忆他们整个的年少时光。
独孤靖瑶仿佛看到了她的父兄,不过在她的指尖还未触及到他们时,他们便从眼前消失。接着就是他们浑身是血的躺在府邸前,她想去摸摸他们冰冷的身体,可无奈却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再次消失。
之后她又看到了李豫,那个让她只需一眼便心弦颤动的男人,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可惜她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靖瑶苦笑,想必会是沈姐姐吧。
李豫和他身边的女子消失以后,独孤靖瑶又看到一匹雪白的战马,它叫踏雪,踏雪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匹战马,元翳送给她的生辰贺礼,后来在一次战役中踏雪为她挡下救命的一枪后毙命。
画面再闪过时,她看到了十岁的自己,那时的她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云南小郡主,也就是那一年她与元翳相识。
“你是谁?胆敢擅闯我独孤府,过来陪本郡主练剑。”独孤靖瑶趾高气昂的指着远处一个长相俊朗的白衣少年说道。
独孤靖瑶是云南王独孤城的独女,府中没有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子,只有一个大她不少表兄整日待着军营里和姑父一起练兵,留她一个人被禁足府中,百无聊赖的耍剑。突然出现的这位少年引起了独孤靖瑶的注意,管他是谁,有人陪总归是还不错的。
“你就是独孤靖瑶啊,小小年纪还没剑高呢,你打得过我吗?”元翳对于眼前这个矮他一头的小郡主很是不屑,早就听闻云南王之女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真与众不同,明明是个女孩子却一副男子打扮,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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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
应该没有落下谁吧
番外还有
最主要是祝我万生日快乐🎂🎂🎂
和妈妈们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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