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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楼】银子的乱七八糟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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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就是比脑冻长一点,写成文的。
但是一发完结的。
cp当然是双子、妙米等。
一楼给度娘。敢吞贴AE伺候!


IP属地:上海1楼2016-12-05 01:20回复
    贴过来
    一个脑冻:艾卡拉特因为奥德修斯救了自己,所以暗恋奥德修斯已久,后来奥德修斯死了,他暗恋无果,抑郁之下,得了“花吐症”X,不同的是,艾卡拉特因为体质特殊,吐出来的是水晶!(血液结晶化)的后果。
    然后如果走安定的瓶蝎老路的话,暗恋艾卡拉特的密斯托利亚哥哥每次和天蝎xxoo的时候艾卡拉特都会不断地往外吐水晶
    密哥心很痛,然而又无比迷恋艾卡拉特吐的这跟钻石星尘一样的美丽的水晶XXXX
    所以都是小蕨不好!谁让你给我科普花吐症来着!!!!@藤千月
    小海鸥,你看我这个狗血如何 @海鷗雪中飛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12-2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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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好!因为小米萝在身边没办法写正式贺文,来个摸鱼呗
      姬(鸡)始
      隆:新年第一天有件事一定要做,老哥知道吗?
      撒:撞钟?烧香?上教堂祷告?
      隆:姬始啊姬始!
      撒:鸡……shi?对不起我联想到了不大好的东西,隆隆你该注意一下卫生了,哥哥总不能老是帮你……
      隆:唉伊……面倒!老哥你就别装蒜了!
      撒:我是真不知道,我又不像你那么闲,每天跟星矢他们嘀嘀咕咕地研究什么日本过年的习俗。
      隆:所以说日语里……(突然坏笑)老哥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那个是日本习俗?
      撒:(意识到乌龙了只好嘴硬)……你们不是一直在讨论为了女神开心今年要搞日本式新年吗?大艾前几天就在锤这捣那的准备做年糕。卡妙把荞麦面冷却用的冰水搬上搬下地每个宫送了好几桶……
      隆:不不不,哥哥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人头马跟水瓶座主要是在练力气,为姬始做准备哦?当然本大爷就不用啦!
      撒:什么意思?
      隆:就是……(一把抄起哥哥,标准的公主抱)
      撒:!!!!!
      隆:那么我们快点开始吧!姬始!为了新年一切顺利!
      后话:
      (姬始完了累瘫在床上的老撒)
      撒:说起来大艾倒也算了,卡妙练什么练?不应该米罗练吗?
      隆:他实际上苦练一年了本来胸有成竹的,结果前两天米团子饺子吃多了又重了两公斤……别看我,是库拉肯说漏了嘴……
      撒:……
      鸡年怎么可以不来一发姬始!
      民那,新年快乐哈!
      @kanon唯爱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1-01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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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抽搞了个萝卜paro。主要是珍珍儿太勤奋投喂我的缘故,积到妙妙生日就来不及还啦。所以先作为回礼。
        @28372487
        [萝卜paro/米妙米] 诺亚的天空与邂逅
        机械设定。小米是类似EVA或者高达或者法芙娜或者fatima或者什么什么的大型战斗机器,有一个机芯(即核心 core)有思想、会说话,人格化。卡妙是米罗机的专属驾驶员。
        你梦寐以求的近在咫尺,已经与你照面
        ——荷尔德林《返乡》
        行星Sanctuary。人工开发的大型城市和居住区域成了一片焦土,生存设施尽毁,荒芜人烟的废墟中偶尔冒出一缕轻烟,凄凄惨惨。
        行星背面的海洋,10000公里深处。
        被茂密的藻类和珊瑚掩藏,岩石背后蹲伏着一架巨大的蓝色机器。只用肉眼看便可知损坏程度非常严重。这原是一架战斗型机器人,当前宇宙中最高级、战斗力最强、还具备自我修复功能的“瑟拉芬”机种。
        如今却连胳膊和腿在哪里都分辨不出来了,如同一堆废铜烂铁。周围鱼类游来游去,把粪便和海藻随意遗弃在它的机体上。讽刺的是,却成了如今它唯一的伪装。
        驾驶舱内,卡妙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发现舱内温度非常低,或许自己是被冻醒的。
        全身上下无处不像被拆开了零敲碎打过一样痛,而且不听使唤,哪一部分都不像是自己的。唯一还能控制的,似乎只有痛得要命的脑袋。
        他花了吃奶的力气,才夺回了双手的控制权,确认了与大脑中枢相连的线路似乎还没坏。
        他记得之前从破损的人工大气层豁口坠海,高速摩擦导致机体起火,卡妙也在灼烧的痛苦中失去了知觉,自己没被烧成焦炭,驾驶舱内又如此寒冷,一定是米罗启动了降温灭火装置。
        对了。米罗……
        顾不得检查自己伤势,卡妙赶紧确认了操控面板尚且完好,按下了重新启动。
        机体忽然剧烈地振动了一下,卡妙还以为米罗醒着,欣喜若狂,然而这欢喜瞬间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估计是洋流冲击或者什么外力作用,长久以来支撑着机体的一部分残肢彻底垮了,轰然倒地。
        卡妙渐渐复苏过来的十指在亮起的面板上飞舞着。驾驶舱内响起一个冷淡的女声。
        “瑟拉芬型战斗机,尝试重新启动。机体代号:Scorpio Milo,机龄,15年,制造日期:XXX历XX月XX日XX时,产地,行星
        Sanctuary,开发者代号Shion,登录专属机师:Camus,登录维修师,Mu……”
        卡妙猛砸面板。快点!
        “启动完毕。尝试接入核心系统。”
        “请等待、请等待、请等待……”
        一种绝望的焦灼笼罩卡妙,无论他怎么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再等等,再试试,那个冷淡的机械女声却始终变不成性感温柔、有点俏皮的男音。
        “核心系统登录不能,损坏率98%。尝试自行修复。自行修复不能。您要重新格式化核心系统吗?”
        格式化核心系统,就意味着取消这个机体现有的人格化智能,换言之,就是抹杀米罗的存在!
        “去你妈的!”
        卡妙烦躁地槌了一下控制面板,脱掉头盔,靠在半毁的驾驶椅上闭上眼睛。
        米罗……是死了吗?
        就像这个行星上其他曾经翱翔于云间,为人类末裔的生存和延续战斗的那些“瑟拉芬”一样。
        卡妙能感觉得到,它们和它们的机师,也就是他的战友们,都已经不在了。
        就连那对同化程度最高、最早达到人机一体、宛如双生子一般的撒加和加隆。号称“神之化身”的天才科学家撒加,是第一个、毫不犹豫地在爱机中植入“皮格马力翁”程序,然后登上爱机战斗的战士。因为他相信,“皮格马力翁”程序激活后,从那架海蓝色的机体核心中苏醒过来的,毫无疑问是最爱的弟弟的灵魂。
        与机师同化后再度醒来的的人格化核心,被命名为“加隆”。那一天之后,卡妙就没看见撒加离开过他的爱机,他们一起飞翔、一起战斗,创造了前所未有的伟大战果,甚至一度迫使敌人撤出行星Sanctuary,换取了短暂的和平。
        然而,终于也一起走向了坠毁的结局。
        那是宿命。激活皮格马力翁程序的瑟拉芬机体核心,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与专属机师分享着同一个生命。
        一起呼吸、一起感受精神的快乐和痛苦,甚至肉体的感觉也是同步的。
        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皮格马力翁创造的雕像,成了活人,与雕塑家陷入生死同在的爱恋一样。
        卡妙对皮格马力翁程序的怀疑从来没有消除过。
        人和机器,能否共存已不需要质疑,但是真的能相爱吗?
        这种感情或者说精神的联系,能够让冷冰冰的机体变成活生生的“生命”吗?
        但是敌人的入侵破坏了家园的宁静,和平成了一曲田园幻梦,越来越多的人在战火中挣扎、惨叫、最后消失,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们这群具有瑟拉芬机师资质的少年一个接一个走上了与机体同化、换取更高战斗力的道路。为了守护这美丽的行星,他们的圣域。
        卡妙的眼前浮现出战友们的音容笑貌:
        继撒加之后第一个激活皮格马力翁的迪斯马斯克,笑得那么轻松、坦然。他说,“我只想看看这台玫瑰色的机体醒过来是什么样子,我‘老婆’一定是比爱神阿芙洛蒂特更美丽的女孩子吧!”
        以及为了保护战友,在关键时刻不得不启动程序,做好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准备的艾俄罗斯。
        “对不起,艾欧里亚,刚刚让你醒过来就要和我一起赴死,不过,我答应过你,要带着你在宇宙中飞翔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三小时,他们就一起成了奔向太阳而被融化的伊卡罗斯。
        还有维修师穆,在战争的后期,Sanctuary站队的后备力量已经跟不上技师牺牲的速度,穆只好也亲身上了战场,坐上了父亲史昂
        也就是瑟拉芬开发者为儿子留下的最后的机体,那架机体一旦启动就有着救世主一般强大的人格,只有穆能够驾驭“沙加”,那架瑟拉芬也只服从穆的命令。
        穆和沙加的参战,使Sanctuary一度挽回了颓势,然而,他们却被同盟军——地球背叛,那个古老的、与Sanctuary的居民拥有同样祖先的星球,为了自保,将Sanctuary极其独有的瑟拉芬机器人献给强大的克洛诺斯帝国。
        援军苦等不来,弹尽粮绝,敌人大军压境,形成包围之势,终于对这个美丽的蓝色行星,开始了以抹消一切为目的的杀戮。
        穆和沙加也牺牲了,化为一朵盛开的红莲消失在空中。
        卡妙受了重伤,他的瑟拉芬“米罗”是所有机体中最机敏、环境适应能力最强的,载着昏迷的卡妙在险峻的高山、峡谷中穿梭、躲避着敌人的火力,最后滑入了深海。
        卡妙抚摸着伤痕累累的机体。“米罗”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它居然在没有主人意志的情况下自动驾驶数千公里,从敌军火力最猛的区域逃到了行星背面!
        选择沉海,一定是因为它的燃料耗尽,机动区的损伤又得不到修复,再也跑不动了。
        “对不起、米罗。”卡妙说,“是我太怯懦、太自私了。我一直没有勇气,而不是不想唤醒你。父亲克雷斯托是瑟拉芬的研究者、也是史昂的朋友,他总是告诫我,作为战士要保持理智,才能存活,才能继续战斗下去。我是多么害怕唤醒你,就会迷失在与你同化的幸福之中,抛却了我的理性思考。那时,我所能做的,只有带着你走上死亡之路。”
        “我是个多么可笑的胆小鬼呀。撒加、迪斯马斯克、艾俄罗斯和穆,他们早就用行动告诉了我,瑟拉芬机师存在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他从驾驶服上装口袋中取出一把钥匙状的东西,插入了操作系统上从未使用过的那个接口。
        “皮格马力翁程序,现在启动。瑟拉芬型战斗机,代号Scorpio Milo,登录专属机师:Camus。请告知人格化后您的机体姓名是?
        “Milo。”
        卡妙闭着眼睛,沉醉在为这两个音节碰触唇瓣的美妙感觉之中。
        “姓名设定完毕,程序进度15%。请等待……请等待……请等待……”
        “程序进度50%。现在设定一体化机师的信息。请问您的姓名是?”
        “Camus。”
        “程序进度80%。一体化完毕。现在重启瑟拉芬。请设定您的重启密码。”
        卡妙微笑着,他想起来了,这是穆的一个小小恶作剧,所谓重启密码,就是瑟拉芬再次醒来后第一句会对机师说的话。
        他想了想,吐出一串句子。
        “密码设定完毕。程序进度95%,瑟拉芬型战斗机重启,自我修复系统打开,机动区重组。准备接入人格化核心系统。”
        卡妙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仿佛蓝色的机体,从不见阳光的深海底部站起来了似的。
        驾驶舱面板上的按钮全部亮了,整个驾驶舱忽然被一阵刺眼的强光吞噬,卡妙不由地抬手捂住眼睛。
        朦胧中,他仿佛站在柔软洁白的云层之上,四周是一片醉人的蓝,好像身处大气圈上层。
        这……是做梦吗?
        一定是做梦,否则他怎么会飘浮在云上,更过分的是,他全身一丝不挂,光果着身体!
        从对面走来了一个英俊的男人,宝蓝色的卷发比天空更纯粹。那人也像初生婴儿般光着身体,蜜色的健康肌肤微微发亮,两条腿是如此修长有力。
        卡妙眯着眼睛,他突然不感到害羞了,反而产生了一种非常自豪、想跟人分享喜悦的心情。
        这就是他的米罗。
        他知道,他的米罗,一定是最帅气、最可爱、最无敌的瑟拉芬人格化核心!
        “卡妙。”男人走到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
        “初次见面,我叫米罗。可以吻你吗……唉?我怎么会说这么劲爆的话?不不不,虽然我是机器人,但好歹也是被传授过知识和常识的人格化机器人,卡妙,我不是有意的……”
        蜜色的俊脸透出一点害羞的红晕,真是可爱!
        “没关系。”
        卡妙拉住米罗的手,一步上前,主动吻住了米罗的嘴唇。
        密码登录成功!
        你是我的梦寐以求。
        你是我的期待已久。
        你与我近在咫尺,
        却因为我的怯懦和幼稚,
        迟至今日才来到我身边。
        然而没关系。
        你终于来了,当你来临,
        从焦土中生出了新芽,
        从波涛中飞出了海鸥,
        由死向生,死亦不再可怖。
        因为与你的邂逅
        将赐予我勇气和希望。
        星历XXX年,11月8日深夜子时,当克洛诺斯帝国自以为已经对Sanctuary完成了扫荡,消灭了所有现存的瑟拉芬机种和具有驾驶能力的机师,而稍稍放松懈怠时,Sanctuary背面的海面跃出一架蓝色的机体,趁着月色,成功地突破大气圈豁口,进入宇宙空间。
        于是,这位后世评之以“冷静、理智至上主义者,又拥有绝佳的运气和无与伦比的冒险精神”的天才少年卡妙,成为了Sanctuary毁灭战争中唯一的幸存者,驾驶着最后一台瑟拉芬“米罗”,开始了传奇之旅。
        宇宙的历史,又被翻过了一页。
        the end
        还有点双子。@kanon唯爱 @海鷗雪中飛


        IP属地:上海17楼2017-01-25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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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子坏了。无聊想写教皇加隆的梗,结果写了哭唧唧的撒加和玫瑰骑士阿布………………
          老撒你就为隆二哭一水缸呗
          @kanon唯爱 慰劳勤快的渣哥
          累斯博斯少女的歌
          Side Saga
          “今夜需要我为您唱歌吗?教皇大人?”
          我正对着黄昏的火烧云出神的时候,身后响起阿布罗狄的声音。
          我回过头。他就站在卧室门口,床幔的外面,规规矩矩地没有跨过最后的防线。我不喜欢任何人擅闯我的房间。就算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和修罗知道我的真面目,多年来他们也深谙我的禁忌,即门开着,也要先打了招呼、询问可否入内。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或许出于隐藏身份、好干更多坏事的目的,“他”不自觉地也制定了和我相同的规则,或许不是。
          就我的忠心部下们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和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到目前为止对其他人也维持着容忍的态度。显然,他知道这些人的重要性,以及伤害他们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我很庆幸。尽管熬过了那么长的痛苦岁月,因为“他”的这层顾虑,今天的我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虽然也许下一刻便会完全消失。
          这让我今天得以见到了我唯一牵挂的那个人。不可思议。简直是神迹。
          不,这是神明对我最后的仁慈吧。
          所以当一切都暂时平静下来,就如这天边的彤云一边——依然残留着热烈的色彩却如油画般静谧的时刻。
          如此重要的时刻。“他”竟然像睡着了一样,把这个已然时空混乱、虚实不明的世界丢给我去应付,自己却躲在阴影里不出来。
          这正好,我需要时间,好好思考,做出正确的决定。
          然而我的内心的躁动,却怎么也平服不下来。
          正在苦恼的时候,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是身穿希腊传统长袍、怀抱七弦琴的阿布罗狄。
          被称为容貌最美的圣斗士,阿布罗狄平时极少以这样的装扮侍奉我。他总是身披黄金圣衣,虽美却咄咄逼人,希望从我这里得到对战士的褒奖。
          这样的他,眼下却打扮得像一个以琴艺或歌声取悦上者的古代美少年。
          “你不是今日有任务在身吗?”
          “晌午就完成归还了。”他平静地说,抱着琴走过来,坐到我对面的长榻上,撩了撩湖蓝色的长卷发,纤细的白指搭在琴弦上。
          “修罗对我说了一切。我感到你的小宇宙极其不稳定。你一定是想去干一件愚蠢的事。”
          “我已经干了。”我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继续茫然地看云。
          “唔。我就知道。”阿布罗狄点头,“但是人世间哪有这么多聪明人呢?他们嘲笑你、背地里谴责你。但是谁也没有力量妨碍你。
          所以我认为你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不如做你想做的。”
          “搅乱时空的秩序、改变历史的轨迹,是要遭受神罚的。我怎样都没关系。但是那个人……那个人,好不容易在未来活下来了……而且竟然,得到了女神的认可……我……”
          “撒加啊,你在哭吗?不,其实你是想笑的吧。再美丽的人,露出这般又哭又笑的表情,都会变丑哦。”
          “管好你自己吧,双鱼座!”
          “是是。”阿布罗狄扑哧笑了,“请原谅我的失敬,教皇大人。”
          顿了片刻他又说,低声地。
          “但是我呢,我真的高兴。因为我发现你又有感情的变化了。今天发生的事,就像一片小小的玫瑰花瓣落入死寂的深潭,掀起了微小、却了不得的水花。我隐隐地看到那个十五岁的撒加又要回来了,感谢神明,纵然这有可能只是个阴差阳错,或者神的恶作剧?
          “你想说,真实的我,就和普通人一样软弱、依旧被神明玩弄于掌心,是么?”
          阿布罗狄摇头。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美丽而强大的教皇啊!您知道的,事实上我真正的信仰,并不是雅典娜,而是阿佛洛狄忒。”
          他用右手勾弄着琴弦,发出铮铮的声响。
          “从某种意义来说,毫无战斗力的阿佛洛狄忒,比雅典娜,比波塞冬哈迪斯,甚至比神王宙斯还要强大。没有人能够逃脱爱情。只有在爱情面前,任何人被剥去伪装,暴露真实的一面。”
          “所以撒加啊,在你做出决定之前,让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夕阳下,最美战士现出艳丽的笑容。
          “最适合今日的诗歌,应当是来自萨福的。”
          于是他唱了萨福的歌,做了自以为是的改编。
          第一首是这样的:
          坦白地说,我宁愿死去
          当他离开,他久久地
          把自己关进屋里,戴上镣铐。
          如果你忘了我,想一想
          我们献给狄俄斯库里的礼物
          和我们所同享的那一切甘与苦
          如果没有你的声音
          就没有梦境,如果
          没有呼唤,海浪之上再无海鸥飞翔。
          “拙劣极了。”我盖住眼睛,心口痛得难以呼吸。
          “是吗?那听听这首。”
          很久以前
          我就爱你,那时
          对我来说,你还是
          一个粗野的孩子。
          “你才粗俗。如此露骨不如去听酒馆歌肆的小曲。”
          “不诚实的人。”歌手好整以暇地笑,“你敢说他死后,你没有一次想着那个粗野的孩子,偷偷地哭。”
          “你再说一句他死了。”
          “是是,他活了!活着!”
          当我看见厄洛斯
          从天上降临
          人间,他穿了
          一件纯白的
          教皇斗篷。
          不可抗拒的
          又苦又甜的
          使我的四肢
          松弛无力的
          爱,象一条蛇
          使我倒下。
          “阿布罗狄,我要杀了你……你将不会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阿布罗狄停下拨弦的手,静默了夜莺般婉转的歌喉。他放下七弦琴,走过来拨开我捂着欲开裂的脑袋的手。
          “教皇,您若叫我死,阿布罗狄决不多活一刻。”他柔声道,“可是临死前,我还想再看一眼我最喜欢的撒加哥哥,看着他自信又温柔地微笑——去见加隆吧。即使他不是你那个已经死在斯力昂水牢的弟弟,但是只有他可以救赎你。你若想逆转时间之轮把他留在这个世界,我和修罗、迪斯马斯克也会全力帮助你,虽死不悔。”
          “阿布罗狄……啊啊~~~~”
          泪水喷涌而出,从我这个自认为已经干涸的眼眶之内。我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嚎啕大哭。
          等我能够自我克制了,我便抹去一切软弱的痕迹,去见来自未来的我弟弟,加隆。
          然后依然会宰了你的。我发誓。
          tbc(不要期待)


          IP属地:上海21楼2017-02-13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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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清水怎么办,一到清水就觉得好耻
            @kanon唯爱
            SIDE saga 2
            那是宛若迷宫的教皇厅里,一个秘密的房间。
            周围遍布着障眼法和结界,即便是长年服侍教皇的杂兵,也未必都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
            那是不知道哪个年代,供历代教皇们在危机时刻使用的极密之屋。
            当然每位教皇的用法不一样。有的是为了藏珍贵的资料、书籍、神器。
            有的是为了讨论极密之事。
            还有某代甚至动用这个房间,一时保障神力尚未恢复的雅典娜的安全,因为据说它的结界可以避开冥王哈迪斯及其心腹双子神的眼睛。
            当然也有教皇藏过自己的爱人。我猜。
            问题是用它来藏亲生弟弟,而且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亲生弟弟,估计只有我这个伪教皇了吧。
            我承认,把加隆藏在那里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秘密之屋的结界能够隔开时空,在那个房间里的加隆,便没有那么容易借助任何神的力量,返回他来时的时空去了。
            换言之,我再一次把孪生弟弟囚禁起来,
            不是神的牢狱,便是神的房间。我好像一直在为了囚禁孪生弟弟而做出各种疯狂的举动。
            不管是生也好、死也罢。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加隆离开我。
            然而那个时候一时失策把他关进了水牢,我以为用不了几天他便会认错、求饶,那时水牢门便会自动打开,他便能毫发误伤地出来。
            谁知道他是那么倔,宁可死都不想再看到我。
            终于在几天后,从水牢彻底消失了,或许是被漩涡卷入了海底,死无全尸。
            加隆的死使我彻底失去了生的意义。
            我们是双生子,且不是普通人家的双胞胎。我们出生在双子座的星命之下,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联系比普通人能够想象的要紧密得多。
            没了加隆,我就像一个翅膀折断的鸟,骤然失去平衡。从高高的云端急速坠落。
            身体和心灵的全面失衡导致我再也无法维持精神的稳定,长期潜伏的邪恶人格趁机跑出来。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刺杀史昂。假扮教皇。诛杀艾俄罗斯。欲谋刺女神。
            就像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某天早晨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一堆尸体之间,两手淌着鲜血。
            圣域的支柱在一夜之间倒塌。而清醒过来的我甚至连自戕谢罪都不可能。
            活着,才是对我的贪婪、愚蠢、软弱最严酷的惩罚。
            就这样混混噩噩,生不如死地不知过了多少年。我时而勤勤恳恳、时而狂妄自大地扮演着教皇的角色,停歇不了的使命和职责使我几乎无暇去想自己的罪孽。只有在夜间难以入眠的时候,想起这一切的源头,也是最痛的地方——失去加隆,我才会从麻木不仁中恢复痛感。
            在无休无止的战斗中,某一天,我竟然遇到了从未来时空穿越而来的加隆!
            他穿着一身教皇的华丽白袍,带着那条我也有的樱珞项链,撕开时空的通道从天而降。当时我正被艾俄罗斯的恶灵( 我决不承认那个是真正的艾俄罗斯)逼至险境。
            我并不是打不过艾俄罗斯。八感还是九感的,我都不在乎。我对自己的力量最清楚不过。然而艾俄罗斯是因我而死,即使我的力量能够压制他,恐怕我也下不了狠手。
            修罗赶来支援我。他认为当年直接下手的是他,艾俄罗斯最恨的应该是他。他挡在我前面,为了守护我而战。
            修罗啊你太傻了。那个恶灵,他自称是极端纯粹的恶,嘲笑我的不善不恶,这种人的眼里,怎么还会有首犯、次犯之分呢?
            他当然是要我们统统死掉。
            正在这时,加隆出现了。
            他说:
            “君临我哥哥之上的资格,你艾俄罗斯还没有!”
            我一下子懵了。简直无法相信这真的是他。
            这是加隆吗?
            我弟弟活着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至多会说,撒加你这个蠢货,连艾俄罗斯这种人都可以爬到你头上,浪费了神明赐予你的强大力量。
            他只会喊叫:靠自己的力量夺取大地有什么不对?撒加你内心明明是邪恶的,有着和我一样的欲望。
            他只会威胁:放我出去!如果你杀了你的亲生弟弟,我下哈迪斯也要变成鬼魂,天天在你耳边进行恶魔的诱惑!
            但是十岁以后,他早已不会当着我或者他人的面,叫我哥哥,像小时候那样勇敢而鲁莽地挡在我前面。
            作为一个被抛弃、被否定的兄长,我花了很多时间学会了不去理睬我弟弟的挑衅。我知道,他很孤独,很不甘。出事那年艾欧里亚刚好取得了狮子座的圣衣资格,加隆表面上不屑一顾,实际上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为什么。我撒加的弟弟,比那个傻不啦叽的小艾强几百倍,人家也是一对兄弟,却可以分属两个星座、拥有两件黄金圣衣,高高兴兴地接受大家的庆贺,在阳光底下享受哥哥温柔的抚慰和赞赏。
            而我弟弟不仅得不到圣衣的庇佑,连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都不可能。
            只有等我死后,他才有可能顶着我的名字,披上我的战甲,代替我继续战斗。
            女神雅典娜啊,定下这样规则的您,真的公平,真的对您的战士一视同仁吗?
            我们兄弟二人同时受折磨于星命的束缚,但是性格的反差和同样的不诚实,却令我们连互相取暖、互相拯救都做不到。事实是,只有彼此冷落、彼此伤害。
            只有到加隆的小宇宙消失那天,我才醒悟过来自己有多么愚蠢。
            但是一切都晚了。
            双子的羁绊已断,加隆再也回不来了。
            很多年来我一直强迫自己坚信这一点,以及我唯一可能获得的救赎,就是一切事情都了解后,自己到哈迪斯那里去找他。
            然而命运又一次嘲笑我的自以为是。不知是克罗托手中旋转的纺锤停滞了一拍,还是阿特罗波斯丈量的线短了一截,时空之门在我面前打开,一个和加隆容貌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
            不。怎么说呢,我认为他既是加隆,又不是加隆。
            他看上去比消失于水牢时的我弟弟、比现在的我也年长太多。沉重的教皇袍和象征权力与高贵的项链,使他看上去那么成熟、沧桑。
            我不知道那个未来时空离现在有几年,但眼前这个男人肯定至少有三十岁了。
            说实话,最初我心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男人好。
            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尴尬,也有太多想和他说的话。
            战场的千钧一发令我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焦躁的我甚至下了一个荒唐的决定:直接使用雅典娜的惊叹!
            我想速战速决,但艾俄罗斯的邪灵太强了,即使我能打败他,也极有可能落得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可是我已经和几分钟之前完全不同了。我的求生欲望从未那么强烈过,我一定要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
            活下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话要问这个加隆,在时空之门再一次关闭之前。
            我已经背叛了雅典娜,自身是无所谓的,没想到的是修罗和赶来的迪斯马斯克,竟然同意陪我一起AE。
            他们笑着说,我们不也早就是叛徒了吗?
            于是被私欲、执念和过于自我的信仰等等不纯之物充斥的我们三个叛徒,毫不犹豫地放出了禁忌的招数……
            也许是AE释放时力量太过强大,时空之门竟然扭曲了,把加隆推出门洞,然后合上了。。
            就这样,战斗结束后,加隆留在了我们这个世界。
            走在通往秘密之屋的暗道上,我反复思考,第一句话该对他说什么。
            但就像AE之前,同样的纠结有一瞬间闪过我的脑际一样,结果再次以我发现这样的纠结根本无意义告终。
            加隆根本不能看见我。
            穿越时空对精神和肉体产生的巨大损伤,使他在跌出时空之门的同时就陷入昏睡。
            一直到我拉开帏幔,走到床边时,他仍然合着眼睛,气息绵长地睡个不休。
            我松了口气,坐到床沿上,好好地观察这个男人。
            海蓝色的长发。英俊的眉眼。比我略深的肤色。裸睡时习惯右侧卧,右手撑在头下方,左臂搭在毯子外侧。
            永远只盖毯子不盖被褥,笔直的长腿伸在外面,虽然看上去野性潇洒的睡姿,却因为蜷缩的腰背暴露了本人的不安。
            还真是,和我弟弟一模一样。
            我相信就算容貌变了,或者是来自另一个平行时空,但只要是同一个人,习惯是不可能变的。
            习惯是一个人独有的经历和遭遇的反映,深深地刻印在这个人的个性里。
            不会错,这就是我弟弟,加隆。
            纵然在圣战中九死一生地活过来了,纵然变得成熟了,可是只有我看得出来,你的身上还残留着那么多、那么多儿时的印迹啊……
            我感慨万千,无法控制自己,伸出手去抚摸他的长发。
            用手背和掌心反复摩挲他的脸颊,感受着人的体温。
            用手指一边又一边描摹他的眉、眼睑、鼻梁,和好看得不得了的嘴唇。
            之前我让人给他洗过澡。那些侍奉秘密之屋的仆人,都是死忠于我的,他们不是战士所以没有小宇宙,而且都是哑巴,他们只听从我的命令而从来不问为什么。我让他们把加隆抬到这里,洗了澡,现在那件纯白的教皇袍也整理干净了放在一边,上面放着项链。
            我只看了那件衣服一眼。虽然我不并不希望弟弟当什么教皇,但是这传递了一个信息:
            在那个未来时空里,要么根本不存在我,要么我死了,所以加隆才能够成为正式的圣斗士,得到女神的认可,甚至当上了教皇。
            我希望是前一种。
            这个世界上要是根本没有我撒加,那么加隆一定会是最强大的黄金圣斗士。
            但似乎不可能。如果不存在我,他又如何会说出“我的哥哥”呢?
            所以我一定是死了。死在了圣战中,或者圣战之前。
            呵,加隆!我这个懦弱哥哥的死去,会给你带来悲伤吗?你穿上还残留着我的体温的双子圣衣时,能感受到寄寓在那上面的我的灵魂吗?你会哭泣吗?


            IP属地:上海22楼2017-02-13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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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抹抹眼眶。我决心在他醒过来之前,做点什么别的事。
              秘密之屋只有一扇窗,然而好在它的位置比我的寝室还要高,这里透过小窗看到的夕阳更美。
              我把阿布罗狄那里借来的七弦琴搁在腿上,挥指拨出一串音符。
              已经很久不唱歌了。也许现在我的声音很难听。也许我会唱跑调。但是正如阿布罗狄所说。
              今天是适合咏叹的日子。
              在古希腊,唯有描述不信神明的绝对、企图挑战而最终失败的凡人的悲剧,最是不能缺少咏叹调。
              我想了想,唱道:
              我孤零零一人醒来,
              四下漆黑阴霾。
              月光浇灭了永恒之火,
              露台洁净、冷雾蔼蔼。
              这里的花园无忧无虑,
              石榴花长开。
              波吕丢刻斯,第一次,我的身边你不在,
              就像阳光穿透蔚蓝海底,遇上千年冰山,
              我疲惫不堪,冰冷难挨,
              我的弟弟你在哪里?
              难道你也像那些留干了泪水的亲人,
              把你的半身推入棺椁,
              奠酒撒土,看墓穴的大门填埋?
              这是卡斯托耳之歌。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史昂请了老师教我们古希腊诗歌。每一个黄金圣斗士年幼时都会弹琴、唱歌。
              我很喜欢这门课,虽然加隆不喜欢,觉得做作,但他还是陪着我练习。我们会唱古雅典地方的民谣后,就自己填词,有了这首《狄俄斯库里之歌》,是讲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刻斯兄弟死别后,一个在冥界,一个在天上,互相见不到面时唱的。
              没想到后来应验了这个诅咒,死的却是加隆。而我却再也未唱过这首歌。
              如今我坐在昏睡不醒的弟弟的床边,对着窗外的夕阳反复唱这一段。还有下一段,我却怎么也唱不出来。
              直到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转过头。加隆的蓝眼睛像幽深的大海,不见喜怒、不明乐哀,来自异时空的教皇神态端庄而高贵,却掩饰不住举手投足之间的野性难驯。
              在这个人的注视下,我如同被剥光的人偶。我还剩下什么呢?长兄的尊严、阅历丰富者的骄傲,统统丧失了。立场完全逆转。
              “加隆……”
              我竭力克制着声线中的颤抖,尝试争取主动权,但是不到半句话就被他夺走了。
              “你也会唱这首歌?”他低沉地问。
              “是我和你——不,我和我弟弟十多年前写的歌词……”
              他沉默了一下,偏头看着我膝上的琴。
              “弹下去。”
              我照做了。于是他用嘶哑的嗓音,接着唱道:
              我眼睁睁等待黎明,
              远处海潮难平,
              朝霞模糊了苍穹的眼睛
              星辰无光、山峦失形。
              这里的神灵无声无息,
              鹫也没了踪影。
              卡斯托耳,第一次,我的呼唤你不听,
              就像雨水落在赤红土壤,回归之前它已蒸发。
              我心碎神伤,痛不欲生,
              我的哥哥你在哪里?
              难道你也像那些迷失方向的可怜亡者,
              上了卡隆的渡船,
              稀里糊涂,把我们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撒加——我的意思是我哥哥,因为篡夺教皇之位,意图杀害雅典娜而被年轻的青铜圣斗士们打败。”
              唱完这极其悲伤的哀悼的一段后,他说,
              “十二宫突破之时,他在雅典娜面前自裁了。那时我没死,我在波塞冬那里。等我回到圣域,他已经成了墓碑上冰冷的名字。”
              “这样。”我恍惚道,“这是必然的吧。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毕竟失去了圣斗士的荣誉,失去了一切,我也还有尊严。自己犯下的罪孽应该自己赎还。”
              “够了!”
              他突然暴怒起来,两手抓住我的胳膊,瞪着眼睛看了我好久,末了半是嫌弃半是放弃地说:
              “无论哪个时空的撒加都是一样的死脑筋。真是我的蠢哥哥。”
              我望着他英俊的侧脸,他口是心非的时候左眉毛尖儿会跳三下,眼睛不愿意看我,左嘴角比右嘴角耷拉得还要厉害。
              像个小孩子一样。
              真是我的傻弟弟。
              “不过,我现在不想死了。”我说。
              “哈?”
              他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突然的转折,惊讶地一下子瞅过来。
              “因为你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啊!加隆,如果我以为你死了,我一定会尽快做完该做的事,然后去找你。但是你活着,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我或许也可以尝试着对这个世界、对神明再一次相信起来……”
              “撒加!!”
              被拉入一个火热的怀抱。盈满我的全部感官的,是既陌生又熟悉,然而我心里很清楚——
              最爱的人的味道。
              即使海洋不复存在,
              忘川不再人间,
              我们只求同行,直到时光衰竭、宇宙穷尽。
              tbc


              IP属地:上海23楼2017-02-13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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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虽然过了几十分钟。但是我好歹熬出来了。渣哥你要的清水…………对不起我没本事再烧下去了这已经是极限了……





                @kanon唯爱 @海鷗雪中飛


                IP属地:上海26楼2017-02-15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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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来搬去的累死人2333
                  于是这是昨天被某号称双重人格的扒皮童鞋压榨,不得已一小时赶出来的甜文。
                  起因是某人被一篇米妙文虐到了,然后自己画漫画虐自己还虐我们,同时压榨本人投喂其一个甜文甜回来…………本人迅速对症下药,脑补了米妙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情人节画面,对某人施行了爱的安达里士大保健。事后病人活蹦乱跳地跑出天蝎宫继续向下一个虐虐虐的高峰攀登去了
                  于是拿来投喂小海鸥呗。
                  线电话
                  滨江新开发了一个以亲子游乐为主题的公园,难得风和日丽的有闲周末,卡妙和米罗便商量着带2岁的冰河去玩。
                  周五两人不约而同辞掉了各自的加班,早早地去幼托中心接了冰河回家。有着一头柔软金发和明亮的蓝眼睛的男孩看到爸爸们开心得手舞足蹈。因为太激动了扭来扭去地不肯配合,导致卡妙和米罗在幼托中心的门口,花了整整十分钟,满头大汗地才帮他穿好小棉袄,戴上围巾帽子和手套。
                  走出幼托中心的时候,凛冽的寒风吹在两人脸上,天高云淡,阳光灿烂,明天一定也是个好天吧。
                  卡妙和米罗相视而笑,都觉得有种莫名的满足跟幸福。冰河好像也很开心,话还说得不是很好的他咿咿呀呀地挥舞着肉鼓鼓的小手,拉扯米罗的衣服下摆。
                  “乖儿子~~~要举高高?好咧!”
                  最是清楚儿子意图的米罗绽放爽朗的笑容,把手里的包递给卡妙。蹲下来“嘿哟”一下,就把金发小孩举起来,两条有力的小短腿夹住他的脖子,冰河抓住米罗的头发,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好多。
                  “哇咿~~~高~~~高~~”
                  “走喽~~~回家去咯~~~”
                  米罗原地转了几圈,在寒风中一溜烟儿小跑起来。卡妙挎着装满婴儿用品的包,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脸上淡淡的微笑一直都没有消失。
                  “妙妙,我今晚想吃牛排!”
                  食肉动物不客气地为晚餐点单。卡妙敲了他一下脑袋:
                  “孩子在家,总要考虑他能吃的东西吧。”
                  “说的也是。”
                  卡妙想了想,他厨艺很好,但是工作太忙,也有好些时候不下厨房了。
                  “那我做炖牛肉吧,用新买的高压锅,蔬菜和土豆丢进去一起煮,要不了多久就酥烂酥烂的,冰河也爱吃。”
                  “真棒!儿子你说对不对?”
                  一家三口吃得饱饱的,饭后还外出散了会步才回家。和米罗闹腾得天翻地覆的冰河很快就困了,卡妙捉着孩子洗了澡,塞进温暖的小床,一下子就睡得呼呼的。
                  卡妙关了灯,回到客厅,发现米罗坐在电脑前,似乎在看以前收藏的动画片。
                  这么大个男人,都当爸爸了,还爱看动画片打游戏买神话小人什么的,卡妙觉得无奈又有点可爱。他摇了摇头,转身进厨房洗碗去了。
                  等他收拾了家务,澡也洗了,回来发现米罗还在看,一边看一边用手指抹眼泪。
                  “不会吧你……看个老动画片也能哭出来?”
                  “555可是这几集我每看一次就难受得要命,十几年了都是这样。”
                  卡妙简直无语了。
                  “到底什么情节这么虐?”
                  他也凑过去看,两手穿过米罗的肩膀向下握住他放在书桌上的手,那手指湿漉漉的,显然真被虐出了不少眼泪。
                  “你看这个蓝头发的人和青色头发的人是一对好友。他们说好了要一起为女神战斗的。可是青色头发的人为了教他的徒弟,把命搭上。我觉得他的朋友好可怜啊,半个小时前还在说话,半个小时后就……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见了。”
                  “……我怎么没看到动画里有这个蓝头发的人为他朋友哭泣的镜头?”
                  “脑补啊脑补!”米罗似乎不满卡妙这种就事论事的理智,大声说,“这么心意相通的战友,还有什么比发现对方把你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世界上更虐?”
                  卡妙几乎失声笑出来,但是他很快就克制住了。他知道米罗是很感性的,这正是他的优点。
                  那么热情,那么重友谊,那么讲义气。
                  “卡妙,如果你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你会不会一声不响的离我而去?”
                  米罗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很紧张。他觉得卡妙正是这种性格的人。
                  “哈?”卡妙茫然地看了看动画屏幕,“可是我的头发不是青色的,是红色。你也不是蓝发,是金发。”
                  “假设啊假设!’
                  “哦。”
                  想了想,他果断地回答: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只是朋友,我们是爱人,连孩子都领养了。我若是逼不得已要离开你和冰河,也要保证你们都安全、幸福,才走。这是身为男子汉的责任!”
                  “……”
                  真是转不过弯来的死脑筋。米罗汗颜。他承认向卡妙提这个问题真的有点蠢。
                  不过……怎么说,得到的回答,却意外很甜蜜,很令人安心呢。
                  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为看动画而心口闷痛的症状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金发的青年双臂揽过红发爱人的腰肢。从微敞的浴袍衣襟内汲取着爱人身上的温暖。
                  “……唔。妙妙身上好香。今天是情人节……”
                  又被敲了脑瓜。
                  “情人节是明天。”
                  “那么今天是情人节前夜?”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露出极其诱惑的、湿漉漉的目光,令卡妙瞬间沦陷。
                  “情人节前夜一定要这样……度过啦!”
                  一把捞抱起香喷喷的爱人,米罗同志把什么虐心动画都抛诸脑后,向卧室进发。
                  这才是现实嘛!
                  第二天,父子三人如约去了滨江公园。卡妙虽然有点腰软犯懒,但还是要感谢某人的体贴吧,竟然没什么大问题。见冰河那么开心,像个小运动员一样马力全开,看到什么玩具都要去尝试,一点儿也不害怕。卡妙担心米罗陪他闹腾太辛苦,于是自己也偶尔上阵,两人交替着陪冰河玩了什么海洋球啊、堆沙堡啊、勇敢者的道路啊,滚筒状大滑梯滑了一次又一次,小飞机开了一圈又一圈。
                  “臭小子体力太好了!简直是小妖怪啊!”
                  到最后连米罗都受不了,冰河却像没事人似的。因为玩得热,整个游乐中心就他脱得最厉害,只剩一条秋衣秋裤,光着脚丫子到处跑。
                  “这么好的体力,我看去当圣斗士算了!”
                  卡妙看了看表,快到午餐时间了。
                  “我们去那边‘科学园地’看看吧。也该让冰河玩点安静的东西,收收汗,一会儿好穿衣服去吃午饭。”
                  “好。”
                  “科学园地”就是为了早教目的,运用简单的科学原理设计的游乐设施,深受家长和幼儿们的欢迎。这里有物理学、化学、天文学等分区,冰河像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地走进去,就被一面彩色的墙吸引了。
                  “妙……妙!”
                  这孩子大概平时听米罗叫多了,除了管米罗叫爸爸,还会对着卡妙喊“妙妙”……为了区分两个父亲,卡妙也随他去。
                  “怎么了冰河?哦!那个是线电话。看到彩色墙两头的听筒和中间相连的管道吗?你站在这边,小耳朵贴在听筒上,米罗爸爸站在那边说的话都听得见哦。”
                  卡妙一边说,一边示意米罗去给儿子做示范。
                  红发青年抱着金发小孩,把他的小耳朵对准墙上的听筒。果然听到米罗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小冰河!小妖怪!”
                  “瓦伊伊伊!!!”
                  小孩听到说他坏话,很不高兴地叫了起来,用手去抓听筒。
                  “哎!”卡妙连忙按住他的小手。电话线很长,周围人又多,其实他刚才没听见米罗说了什么,于是自己把耳朵贴上去。
                  “妙妙,听得到吗?”
                  “听得到。很清楚。”
                  “那妙妙也说一句话,让我听听。要悄悄话哦……”
                  米罗笑着,做势把耳朵贴到听筒上,等着卡妙说话。
                  卡妙想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地,昨夜米罗对着电脑屏幕伤心欲绝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
                  卡妙这个人,乍见又理性又酷,实际上确实想做什么便怎么做的直球性格,而且从不管别人的目光。
                  现在也是如此。
                  脑中一个主意一闪而过,他俯身把形状美好的嘴唇贴在话筒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米罗,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你而去。
                  the end
                  @海鷗雪中飛 @kanon唯爱


                  IP属地:上海29楼2017-02-15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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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抽了俩小时摸鱼给你.
                    灵感来自渣哥那张神圣衣撒和隆二并立的图。
                    @kanon唯爱
                    出巡
                    按照古希腊历法每月的第十五天,是教皇下山视察的日子。
                    从日出时分离开十二宫,徒步走下山道,先巡视罗德里奥等几个圣域直接管辖的村庄,拜访村中长老和退役的圣斗士,正午时分前往神庙,祭祀当月的守护神。仪式要持续到下午,与神官们会谈结束,再回到罗德里奥,参加村民们准备的晚宴,饮了当日敬献的最好的葡萄酒,才踏上返回十二宫的旅途。
                    全程要靠一双脚行走,穿着长长的曳地教皇袍、戴着沉甸甸的璎珞宝石项链,运动鞋登山鞋什么的是绝不允许的,得按照古希腊的传统,赤脚穿硬梆梆的绳鞋。
                    而且不带任何仪仗护卫,只由一名黄金圣斗士陪同。
                    这套规矩已经持续了数千年,风雨无阻,简直就像古代朝圣者的苦行一样,纵然教皇再怎么神圣强大,总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厌倦的一天。
                    “如果换了我,每个月这样来一次,可真是忍受不了。”
                    连仁、智、勇俱全的英雄都皱着一双粗眉毛,表示困扰。所以加隆真的怀疑,复活后教皇之位居然还会落在他那个大罪在身的哥哥身上,原因其实是在这里。
                    话说回来这群小鬼也太过分了,竟然连护卫工作都踢皮球,一逮着自己恰好回到圣域的机会,立刻七嘴八舌地开展推锅大业。
                    “让加隆去啊!他还一次也没有陪教皇出巡过!”
                    “双子座的黄金圣斗士竟然不排班!强烈抗议!”
                    “不能搞特殊啊。教皇的亲弟弟难道不更应该身先士卒吗?”
                    “加隆不肯去的话,又要轮到艾俄罗斯了。”
                    “我哥已经陪撒加连着去了三次!说好的陪我去打网球推了又推,哥你还有没有兄弟爱!”
                    “大概你哥更爱撒加吧……”
                    “胡说什么?还不是你们个个都偷懒,我哥老好人?”
                    “我倒觉得罗德里奥村的小姑娘更喜欢看他俩搭配。”
                    “就是啊,迪斯马斯克就去了一次,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阿布罗狄也不行,他太美了,女孩子们嫉妒心泛滥。”
                    “那为什么卡妙也不受欢迎?”
                    “他走过的地方太冷了,好多人都感冒,连教皇自己都受不了。”
                    “结果第二个月换了米罗,大叔大婶纷纷告状,有个帅小伙桃花眼太放电,闺女们被勾得心猿意马要私奔……”
                    “太夸张了吧。”
                    “所以加隆不去的话,还是艾俄罗斯最……”
                    “你们有完没完?我去。”
                    被吵得头痛的加隆转身回双子宫准备,不去在意后面一群人阴谋得逞的小眼神。
                    陪撒加出巡啊……
                    撇开那些有的没的不说,兄弟共同出游一天。
                    倒也不坏。
                    撒加早已等在十二宫的玄关——白羊宫门口,正在和穆说话。从山道下来的加隆一身金灿灿的黄金圣衣,晃了他的眼。
                    他停止和穆的交谈,用目光迎接弟弟。
                    “看着别人穿你自己的圣衣,感觉怎么样?”
                    穆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狡黠地问。
                    “太闪了。眼睛疼。”
                    撒加说着,真的低头揉揉眼睛。
                    “我看是你昨天没睡好。”穆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且,我刚给双子圣衣保养过。”
                    紫发的人又坏心眼地朝加隆喊了一声:
                    “喂!撒加说你穿这身很帅!”
                    然后也不管加隆露出什么表情,对着一头黑线的教皇道:
                    “那么我先回去工作了,路上小心,教皇。”
                    两人并肩走在山道上,今天天气非常好,还没有入夏的希腊山间偶有微风吹过,减弱了太阳光的热量。越往有人居住的山脚走,风景越发秀丽,繁花似锦,鸟鸣婉转。
                    加隆见撒加不说话,似乎在享受早晨的新鲜空气,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埋头走路。
                    目光落在撒加套着绳鞋的白皙的脚上。
                    “你这鞋……”
                    “怎么了?”
                    撒加回过头,笑看弟弟问。
                    “没什么……袜子也不穿,你也不嫌硌得慌。”
                    “啊你说这鞋,我穿了十三年,早已习惯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为了假扮教皇,还在教皇袍里加了垫肩,戴着头盔和面罩,那天晌午要下雨,又闷又热,我走了一天,难受得慌,恨不得找个地方脱掉这身劳什子的东西,放声大哭一场。”
                    撒加停下脚步,望望及目可见的罗德里奥村中教堂的钟楼,想起往事,不由叹息。
                    “……活该。你这是自作自受。”加隆说。
                    “是啊。”撒加痛快地承认了,“后悔得不行……”
                    “后悔?”加隆倒是被这句话吃了一惊,“你杀了老教皇第二天就后悔了?”
                    “不是。我是后悔……把你关进水牢那件事。早知道咱俩一丘之貉,还不如留你在身边,好过那时候我一个人……”
                    孤苦难捱。
                    “……”
                    趁弟弟不知该回答什么好,撒加低着头快步向村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把猫头鹰头盔和面罩拉上。
                    “等等我!喂,你怎么还戴面罩?”
                    罗德里奥村的孩子们已经习惯了每月牙科医生来过的第三天、邮差来过的第二天,在村口玩耍的时候会看到一个高大的、戴面罩的男人进村,村长和长老们早早地起身,在教堂前面等候着他。
                    男人由一名身穿黄金铠甲的战士陪同,慢慢地走过村中的主街道。每走一步,那些街角尘埃里被人践踏的小花小草,便会像淋了雨露甘霖一样抬起恹恹的脑袋,枯萎干瘪的花苞重新舒展,绽放美丽的花瓣。生了病的小孩、体衰的老人,让这个浑身笼罩着金色光芒的男子伸手温柔地抚摸一下,疼痛就会消失,力量就会重新灌入四肢。
                    还有摔断了腿、蹭破了皮,甚至刚拔牙止不住的血,让这个男人看过、摸过就会好转。
                    简直就像救世主耶稣一样。不过父母们说,这个男人并不是江湖骗子,他是希腊自古以来的守护者:智慧和战争的女神雅典娜的代言人,他的奇迹来自一种被称作“小宇宙”的力量。
                    但是小孩子不管那么多,和这个男人熟悉后,他们更期待的是他带来的各种小礼物,由女神雅典娜赐福的谷物蔬菜水果的种子、沾着露珠和完整的根系的玫瑰花,夏季不会融化的冰琪淋。他们喜欢一拥而上,从男人口袋里摸出好多惊喜的礼物,那个神奇的口袋
                    仿佛连接着一个无边无底的空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什么好东西都有可能装进去,被他们掏出来。
                    然后孩子们就一边吃着糖果点心,一边打量陪同他的那位黄金战士。
                    据说这位战士身上的黄金铠甲,是以十二星座的某一个为原型打造的。男孩子们喜欢亮闪闪、帅气逼人的战甲,经常忍不住上去要求抚摸一下——得看来的是谁,碰上像邻家哥哥一样脾气温和的,会面带困扰的表情容忍他们摸,若是几个长相凶恶的就只好望而却步了。
                    久而久之,罗德里奥大部分孩子都叫得出陪同教皇出巡的黄金战士的名字和星座,还按照各自喜好建立了粉丝会,每月的最大乐趣成了猜陪教皇来巡视的黄金战士是哪个星座的。
                    “来了来了!”
                    “教皇叔叔您好!今天给我们带了什么礼物?”
                    “你们好!嗯。猜猜是什么呢?快要入夏了,是很合时令、美味又健康的特制饮料哦!”
                    撒加用温和的声音安抚着团团围住的小鬼头,抬起右手,那些孩子就自觉地排好队,一个一个把手伸进他的宽袖中去掏东西。
                    “哇~~~~是苹果汁!凉沁沁的!”
                    “酸酸甜甜的真好喝!”
                    “玻璃瓶也好漂亮!上面还有一枚雪花呢!”
                    “还打着绿色和蓝色的丝带!”
                    “教皇叔叔,这款饮料叫什么?”
                    “哈……这个嘛……”
                    撒加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本月礼品的提供者,那冰山一样俊美的脸。
                    “这是水瓶宫和天蝎宫联合特制,‘钻石星尘米罗汁’,请笑纳。”
                    “……卡妙,这名字能不能改改……”
                    孩子们喝完了“米罗汁”,才有了闲情逸致,开始下一项活动。
                    跟在撒加身后的加隆,突然感到浑身一阵寒意,十几双眼睛刷刷地盯住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还是他最讨厌的,熊孩子的眼睛。
                    “哎?这个哥哥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呢。”
                    “是新的黄金圣斗士吗?”
                    “黄金圣斗士也会招聘吗?像我爸爸昨天写的招聘洗碗工……”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要应聘黄金圣斗士!”
                    “可是他看上去不小了。至少……比上个月来的米罗哥哥大!”
                    “卡妙哥哥、穆哥哥也比他小!”
                    “还比他好看!”
                    “他看上去像迪斯马斯克一样凶!”
                    “你们别瞎说,迪斯哥哥人很好的。他和大牛哥、阿布哥都陪我们踢过球!”
                    “说了半天,你是什么星座的呀……”
                    啊,真是烦人,这种……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熊猫围观的感觉。
                    加隆全身不自在地僵硬着,臂弯里的圣衣头盔沉得托不住,他极力按捺开异次元空间逃跑的冲动。
                    早知道,就不陪撒加来了!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浸染着淡淡香料味的教皇袍擦过身侧,某人的手臂从后面绕过他的肩,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说道: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双子座的黄金圣斗士,加隆,也是我的亲弟弟。”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仅震惊了小朋友们,连加隆本人也没想到,他就这样被孪生兄长夹在臂弯里,膝下一群仰着脸看他的小鬼头,动都不能动,话也说不出,像块石头一样继续听着撒加和孩子们的对话。
                    “双子座?加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黄金圣斗士呢?”
                    “我也没听爸爸说过,他还号称当过杂兵候补,圣域万事通呢!哼,骗人。”
                    “不对呀,我好像知道,教皇叔叔,您不是双子座的吗?”
                    撒加摆了摆手,示意孩子们安静下来。
                    “你们说的都对,这不怪你们。我弟弟加隆,有很长一段时间离开圣域生活,托雅典娜女神的赐福,现在他回来了,继承了双子座的圣衣。加隆是非常强大、出色的圣斗士,也是我引以为傲的弟弟,我们是双胞胎,就像我们托生的星座——双子座一样。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嗯、嗯。真的吗?加隆是教皇叔叔的弟弟!”
                    “那肯定很厉害啦!就像教皇叔叔一样!”
                    孩子们听了撒加的解说,怀疑的表情消失了,一个个绽放信任、崇拜的笑靥。这时候有一个躲在后面、比较文静的女孩子,突然细声细气地插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教皇大人,是不是圣战中闯冥界、战三巨头的那位黄金圣斗士?”
                    撒加微微一笑。
                    “没错,小爱,你的记性真好,是听曾是青铜圣斗士的你父亲说的吧。”
                    小爱点点头。
                    “父亲说,那位传说中的影子黄金圣斗士才是圣战中战功最显赫的英雄。”
                    “对,所以你们想成为圣斗士的话,就请不要害羞地向加隆多请教吧。”
                    孩子们欢呼一声。为了得到这位至今表情酷酷的、看上去不太善言辞的英雄的青睐,他们很自觉地排好队,一个一个提问,叫小爱的女孩子站在第一个。
                    撒加望着有点不知所措地应付着小崇拜者们的加隆,复活后仅有的心中的一点点焦躁,也像被这仲春的和风抚平了似的。
                    我的一切努力,所求为何?
                    愿你我兄弟能携手并立于人前。
                    仅此而已。
                    他抬手解下青铜面罩和猫头鹰头盔,让苍蓝色的长发完全暴露在阳光底下,和加隆一模一样的脸带着迷人的笑容,向孪生弟弟走去。


                    IP属地:上海31楼2017-02-22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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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速涂的摸鱼。有感于渣哥家“偶尔往弟弟身上靠的老撒”。(写出来变成了隆二靠2333)
                      Just wanna be close to you
                      加隆最近很忙。波塞冬那个万年偷懒溜号的神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一时兴起要对七个海将军所辖的海域进行一次卫
                      生大检查,检查内容有水质污染状况、生物种类均衡状况、航路交通状况等等,各项指标光列出来就厚厚一大本。
                      作为海界十三年来的实际统领者,相当于一个跨国大公司的执行总监、CEO,面对大老板的突然查岗,饶是加隆也不得不全力以赴。就算不在乎海龙将军的头衔跟那点子薪水——用撒加的话来说“要是圣域还多养不起你一个,我这教皇当得还有什么面子?!”——可是身为“曾经连神都敢欺骗的男人”、在海界呼风唤雨说一不二惯了的加隆,自然容不得旁人对他的理政评头论足。尤其是这个菠菜!
                      然而一旦较真起来,现状还真是叫人抓狂——除了加隆以外的六名海将军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加隆自己又不可能对占地球面积七成的所有海域了如指掌,疏漏总是难免。更棘手的是人类自己作死,每天往大海中倾倒无数垃圾不算,油轮泄漏、核电站爆炸、非法捕杀海洋珍稀鱼类、海盗抢地盘杀得血染洋面……
                      光是最近女神大人所居某国核电站泄漏一桩事故就够头痛了,加隆与北太平洋拜安、南太平洋卡萨、印度洋克修拉,四名海将军一起介入干预,却因为某国政府的不配合,处理的结果远远不够达到波塞冬制定的标准。
                      这样下去不行。加隆每日熬夜、不眠不休,想了各种办法,海蓝色的长发抓下来一绺又一绺,都快未老先衰了。但他仗着年纪轻,干起活是个拼命三郎,从来不顾及身体,这点真是没资格批评他的双生哥哥。
                      一晃眼又到了回圣域轮值的日子,上个月加隆就以加班为由没回去。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鸡窝似的脑袋,昏昏沉沉看到日历,心想再不回家,万一某个黑发的家伙冲进海底神殿毁了主柱,岂非得不偿失?
                      于是跳起来冲把澡,换了衣服,用最快速度把自己整得人模狗样,抄起桌上所有文件塞进异次元自己也钻进去,匆匆忙忙地回了十二宫。
                      “加隆!好久不见!你有半年没露脸了?”
                      “嘿,哥们儿,又上哪儿逍遥?非洲还是亚马孙啊?居然不叫上兄弟我!”
                      “什么?加隆去旅游了?土特产快点拿出来,否则不放你过白羊宫哦!”
                      滚滚滚。加隆正烦呢,久已不晒的大太阳照得他严重缺乏睡眠的脑袋一阵阵刺痛,连争辩都懒得费口舌。
                      “米罗,教皇允许你和小艾缺席例会是让你俩指导新候补生训练的,还不去竞技场!穆也别陪他们贫嘴了快上来,例会要开始了。”
                      “卡妙啊,这里有个家伙需要你的冻气!”
                      “你们再不来,需要冻气的就是教皇了……”
                      “听见了吧?”
                      紫发的白羊座切断了小宇宙通信,意味深长地对加隆看了一眼。
                      “你回来得正及时啊,我们都在担心亚力士要重出江湖了。”
                      “……”
                      战战兢兢赶到教皇厅,确认端坐在宝座上的人一头秀发仍然与晴好的地中海天空同色,才松了口气。落座时撒加不经意间一句话,让他突然意识到:
                      哥哥就是哥哥,和别人是不同的。
                      “双子座,你怎么如此憔悴?熬夜几天了?圣斗士也好海将军也好,连最基本的自我健康管理也做不好,守护大地、爱和正义从何谈起——在座的各位也请谨记!”
                      尊大地说教完,撒加便不再看弟弟。例会开始了。
                      正午日头高照,竞技场上候补生的模拟战已进入白热化状态。米罗、艾欧里亚和迪斯马斯克作为主要评判员,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一边观看一边热闹地谈论着,偶尔往手中的表格上写几句评语。
                      实际上这三个搞事精,暗搓搓地已经在桌底下开了赌局,米罗压地狱犬座的白银圣斗士获胜,艾欧里亚看好独角兽座的青铜圣斗士邪武,迪斯马斯克是个墙头草,压了谁迟迟不肯说。
                      加隆拒绝了参与赌局的邀请,也不和死党们混,却独自躲在后排的柱子底下享受阴凉。撒加到底看出了他的疲惫,没有给他安排什么任务,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个闲差,让他和米罗、小艾一起去指导候补生训练。
                      哼,这个婆婆妈妈的哥哥的细心,有些时候真不得不让人心生感激呐。
                      这样想着,加隆阖上眼,慢慢陷入舒适的小憩。
                      不知睡了多久,恍恍惚惚地,有一只手温柔地放在他的右肩上。
                      只是短短的片刻便离开了。加隆虽然醒了却没有睁眼,感到手的主人走下一级台阶,衣摆轻轻拂过自己的大腿。
                      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小宇宙。气息。还有熟悉的动作和触感。
                      都太明白地告诉他,这是谁。
                      既然这样就更没必要睁眼了。加隆懒懒地想,科林斯式石柱头部的花篮装饰特别大,遮荫面积也大,春日微风不会太过炙热,实在太舒服了。他好像已经三个月没有这样好好地午睡。
                      那只修长的、微凉的手,似乎并未离他远去,在悠久得令人昏昏欲睡的时光里,轻如羽毛地拂过他的额头,将凌乱的前发撩到一边,又缓缓下滑,顺着他的面部曲线,熨贴了一会儿,仿佛在掂量这里的肉到底掉了多少似的。视觉作为感官之一被关闭的时候,人的其他感觉会变得特别敏锐,比如嗅觉。
                      加隆莫名地,从那指尖上闻到了淡淡的皂角清香。那是十五岁的哥哥晨起哼着歌儿洗完两人份的衣服,把它们一股脑儿晾晒起来时,手指上总是带着的香味。
                      年少的加隆从此迷恋上了这些味道:
                      皂角的香气、烤面包的香气、煎焦了四分之一的鸡蛋的香气。
                      还有因为怕他蛀牙而抢掉他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然后被小老虎似的弟弟扑上来报仇时咯咯笑着的撒加
                      唇齿间甜蜜的味道。
                      从十五岁到二十八岁,纵然再也接触不到这些现实的气味,然而它们萦绕在加隆的记忆里,伴随着他成长,非但没有褪色,反而愈加浓烈。就像真正的好酒,越放越醇一样。
                      没有这些味道和记忆的陪伴,我不可能长成今天的男人。
                      纵然你不在我身边,也是一样,哥哥哟。
                      突然感到心酸。突然被怀念刺激到想要流泪的地步,但是呼风唤雨欺骗神的海龙大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软弱呢?
                      更可笑、又可叹的是。
                      不知道哥哥怎么想呢。
                      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说不定。
                      然而,紧紧闭着双眼、克制着自己的加隆,蓦然得到了一个回答。
                      那只沾着皂角香气的手,在踌躇了不到一分钟后,轻轻地从他脖子后面绕过去,松松地搭到他的左肩上。
                      加隆顺势头一歪,便被一个充满同样气息的怀抱,从四面八方环绕。
                      这下子糟糕了。他想。
                      再也睡不着了。
                      “喂,我听说复活后教皇很少亲自到竞技场来呢。公务繁忙也好、出于对过去的罪孽自惭形秽不愿意被年轻候补生当作榜样也好——你这样真的没问题?”
                      “你从哪里听来的。我确实不常来,但不意味着不来啊,教皇也需要出来走走,视察一下,尤其是这样好的天气。”
                      “好吧。那么教皇偷懒,大白天陪他弟弟睡午觉,也可以的?”
                      “毕竟是和平年代嘛……”
                      加隆挑了挑眉毛,但他不想抬头,因为舍不得被哥哥抚摸头发的触感,以及胸膛的温暖。
                      “那属下就不客气了。劳烦教皇大人给我做一会儿枕头。”
                      “请吧。”
                      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仰面躺下来枕着撒加的腿,掀开一只眼皮,接触到撒加湛蓝的眸光时又赶紧闭回去。
                      被这样看着,确实会不好意思呢。
                      也保不准忍不住做些别的什么。
                      不过眼下还是维持原状,享受难得的闲适和共处的愉悦,就很满足了。
                      “有多少时间啊,教皇大人。我可不想睡了一半被叫醒。”
                      “至少到独角兽和地狱犬分出胜负之前,大概半小时吧。”
                      “你也太冒险了吧,等他们打完了,米罗小艾跟迪斯马斯克那三个还不发现我们,你想被八卦到死吗?”
                      “嗯~~~~如果那样的话,以没收赌金为要挟,封他们的口怎么样?”
                      加隆不觉笑出声,扭头蹭了蹭哥哥的衣服,舒舒服服闭上了眼睛。
                      真是……精明到令人安心的哥哥呐。
                      the end
                      @kanon唯爱


                      IP属地:上海36楼2017-03-23 12:48
                      收起回复
                        补个ps小剧场,图片 by 渣哥
                        加隆:难得哥哥同意我撒娇,就让我自拍一张上传朋友圈又怎样!
                        撒加:…………
                        加隆:来嘛来嘛!不要僵着脸,笑得帅气一点!像老子我一样帅!
                        撒加:……
                        加隆:算了算了臭老哥就是那么老土……喀嚓。
                        海龙不是蛇颈龙__加班加到死,人生无所恋~~~~
                        回圣域度周末来个自拍~~~教皇大人友情当背景板,么有老子帅~~~~~哈哈哈哈小的们膜拜吧!

                        海马将军拜安__再也不要吃生鱼片了:顶
                        每天发愁跟哪个宝贝出去遛弯:老大帅气
                        美人鱼___买新爱疯不如买新大衣:哇~~~~~圣域教皇果然大美人老大你别臭美了!
                        周游世界中__下一站海底神殿:加隆!你还有心情自拍文件整理好了吗!我和小苏明天到家!
                        魔笛___最爱海顿而非莫扎特:波塞冬大人想吃葡萄,加隆你买几串回来
                        魔鬼鱼___小师弟的免费法语教师:转给吾师跟小师弟看看~~~
                        每天起床都忘了自己长什么样:老大别玩了回来啊我也快要精分了
                        克修拉 @冥想中:我都一个月没冥想了,一闭眼满脑子文件
                        这次真的完了


                        IP属地:上海37楼2017-03-23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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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伯利亚奶爸已退休__下一个目标模范老公:
                          哼~~~秀恩爱谁不会!咱也来一张!是我冰原派的让为师看见你们的小心心在哪里

                          鸭子与鹅一步之遥__绝对零度是多少:吾、吾师!师、师母??
                          魔鬼鱼__从今以后不但免费教法语还兼职洗衣做饭:狗眼已瞎师父师母你们钻石婚还有年头呢就这样秀恩爱好吗!
                          海龙不是蛇颈龙___加班终于完了老哥还没放假:我操!米团子你怎么了?!
                          教皇厅常驻__圣域维修费一个子儿不能少:米罗你终于决心嫁到水瓶宫了吗?那天蝎宫维修费是不是可以省了!
                          西伯利亚奶爸已退休__下一个目标模范老公 回复 教皇厅常驻__圣域维修费一个子儿不能少:
                          教皇大人你别想从我这里省钱!我卡妙的新娘怎么能受委屈!
                          闪电光速吻___谁来教教我怎么求婚:米罗!你太不够哥们儿了!说好了要给我当伴郎的!怎么你自己先嫁了!
                          巨蟹宫里数人头:哈哈哈小狮子你别担心,伴郎确实不能做过新郎官儿,但米罗他……他是新、新娘哈哈哈哈哈~~
                          玫瑰园新开张优惠喜人:迪斯马斯克你别捣乱!小蝎子终于了却多年心愿啊~~~作为水瓶宫邻居为你们感到高兴!婚礼的玫瑰我包了!优惠点给你们打八折!
                          ex咖喱棒精进中:水瓶宫邻居同贺~~~婚宴的菜你俩谁点?
                          圣衣精修__没带血包的一律重新拿号排队:我看还是卡妙点稳妥。米罗你明早八点到我这里来,我抽个空儿给你量尺寸,你的礼服比较难做。
                          听最近似神的男人讲哲学史__好评热卖中订购送CD: 穆你也打算给优惠八折?
                          圣衣精修__没带血包的一律重新拿号排队 回复 听最近似神的男人讲哲学史__好评热卖中订购送CD:
                          masaka!亲爱的我还没跟新郎官算他拆了你的沙罗双树园的帐咧!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也就打个九五折吧。
                          西伯利亚奶爸已退休__下一个目标模范老公 回复 圣衣精修__没带血包的一律重新拿号排队:
                          奸商啊!米罗走!我们到巴黎订制婚纱去!
                          小苹果__妙妙说啥就是啥:嗯好


                          IP属地:上海39楼2017-03-23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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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鷗雪中飛 投喂看完笛卡后感到深深空虚的小海鸥。话说你们尊是太容易饿了!不过我也是,所以只好自割腿肉
                            于是这个就是被珍珍儿炸出来的古风妙米摸鱼我花了两天时间,改了又改时间不够只能暂时这样儿了。果然不擅长古风,不要嫌弃啊~~~~
                            设定就是上次的古风双子脑冻。
                            冷酷温柔侍卫妙X娇俏诱受小王爷米
                            ==================
                            雅庐
                            居山水间者为上,村居次之,郊居又次之。吾侪不能栖岩止谷,追绮园之踪,而混迹廛市,要须门庭雅洁,室庐清靓,亭台具旷士之怀,斋格有幽人之致。
                            ——文震亨·长物志
                            知了叫得烦躁的夏日,大街小巷皆是灼浪滚滚,昨夜一场骤雨积下的水塘子,今早太阳一出便蒸干了。连河道水位都像矮了几分,岸上垂柳恹恹的,桥墩和石栏晒得滚烫,行人若想坐上去歇息片刻,非把屁股烤焦不可。只能躲商家的铺檐、公廨的卷棚下求凉。然而将近午时,这天已热得商贩收摊、公廨闭门,狗趴在街沿哈赤哈赤喘气,还在外头的人只想办完事快点回家。
                            就在烤得白花花的日头下,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跑一追地穿过整个街区,朝城西而去。
                            此二人皆衣着不凡。前面的锦袍绣带、宽袖飘飘,执一柄骨扇,宝蓝色乱发只用发带草草束起,动作大起大落;后面的却朴素如公差,提长刀,步履沉稳低调,低垂的斗笠与其说遮阳,不如说是为了掩饰容貌。
                            关系也怪。乍看像哪家捕快便装捉飞贼,可跑在前面那人毫无贼匪的卑俗猥琐之气,反而姿容端丽、狂放肆意。他轻功极好,时不时飞檐走壁一番,跳到瓦上挥扇取凉、回眸一笑,看对方来了便掉头继续跑。后面的人也不慌不忙,看似抓不到,实则保持距离,牢牢跟着。
                            宛若猫鼠嬉戏,一个欲擒故纵、一个欲引还拒。
                            快到城西时道路变窄、房屋稀疏,成片的绿荫多了起来。这里市井贫民少,都是公侯贵戚圈地造的园子,尤以江南的士绅大户居多,这种人家一般几代书香,自诩风流,对园林的位置及环境极其啰嗦,是以周遭忽然幽静下来,让追逐的两人都分了心,脚步不由放缓了。
                            宝蓝色头发的少年跃下屋瓦,落在不足三尺宽的胡同里站定身形,眯眼注视着追逐者从胡同一端走进来,修长的身影遮住泻进胡同的大半阳光。
                            “十七王爷。”
                            那人右手按住斗笠的宽檐,似劝诫又似叹息道。
                            “您玩够了没有。这热天跑了大半个京城,您不累属下也渴了。”
                            “渴了?”
                            十七王爷转转眼珠,从腰带上解下一个精巧的珐琅小壶,拧开来自己先喝一口,舔舔唇:
                            “那容易,到本王这儿来,本王的酒赏你一口。”
                            他是故意逗弄,原以为对方不敢。熟料今时不同往日,眼前之人早已不是那个冷漠又拘谨的暗卫了。
                            戴斗笠的人提着长刀缓步走近小王爷,就势把他往石壁上虚虚一压。小王爷一惊,却又止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年纪不到弱冠,五官端丽之中透着英气,可惜尚未长开,脸颊圆润,配上一双早熟的细长桃花眼,合成少年独有的矛盾气质,既纯真又勾人。此刻他们靠得极近,小王爷敏锐地感觉到对方压迫的气势,和略粗的呼吸。
                            “……您再不听话,属下便不敢保证不失礼了。”
                            威胁的话语,让小王爷喉头微震,呵呵笑了起来。他顺势单手勾住眼前人的脖子,一边呢喃着“本王正要你那些该死的礼节见鬼去”,一边抬手摘掉了斗笠。
                            墨青的长发如烟雨,遮盖了两人唇齿缠绕之际发出的响声,也弥满了整条小巷。
                            后头的画面太过非礼勿视。
                            正当十七王爷衣襟大敞、长腿袒露,享受皮肤接触石壁的清凉同时觉得昏昏欲睡的午后跟心上人在这半个影子也没有的巷里行个周公之礼也不错的时候,他精明的脑袋总算想起一件事,就是他今天把人钓这里到底是干嘛的。
                            “等等。”
                            他推了推侍卫。对方已经松了腰带,正准备抬起他的大腿,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那表情让小王爷笑煞了,摸摸脸安慰。
                            “不要这样……本王何等尊贵的身份,跟你在这里野合成甚体统!”
                            “……”
                            对方虽然没说什么,却一副“你竟然还认得‘体统’二字”的露骨表情。
                            小王爷继续装可怜,青碧的眼眸水盈盈的,菲薄的红唇吹出的气息甜甜的。
                            “真的很急的话就用你的‘穿云步’抱我家去!然后我们好好地……”
                            开玩笑。十七王府在城东北,你让我这样抱着你穿过闹市、绕皇城根儿半圈回去?
                            小王爷咯咯笑。
                            “想哪儿去了。当然是我新买的园子,出了胡同左拐再右拐……快点!”
                            青发的侍卫这次真叹息了。胡乱扣上腰带,抄起衣衫不整的家伙搂在怀里,然后使出上乘轻功——像战场上的夺命武器穿云箭一样,无声无息消失了。
                            真是的。穿云步什么的,不用这样费心机,迟早我也是会教你的。
                            进了十七王爷的新园子,碧水涟涟竹影森森,一股清凉之气缓解了灼热。两人神奇地倒一时不急着做那事儿了。原因无他,实在是新园子的景致,吸引了侍卫的全部注意力。
                            园子不大,妙在完全以江南文士们的品味规划造景,亭台楼阁曲水流觞,一步一景皆有章法,那些细节之处外行人看不出门道来,只有与此园有缘的高雅之士,方能露出会心一笑。
                            巧的是此刻便有这样一个有缘之人。小王爷见青发的侍卫不觉放开了他的手,恍恍惚惚跨过半敞的古青绿蝴蝶兽面门,下了三级垂带踏跺,绕过豆瓣楠木造的照壁,进了四面通透的迎客亭,傻了似的驻足凝望满园夏意时,一种酸楚浓重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不过他不去打扰发呆的侍卫,他知道在这个园子里,有很多东西那人需要时间,慢慢看、慢慢确认。
                            “照壁不可用青、紫、描金洒画;高阁不可三层;造池忌方圆;板桥不可四折,桥栏应用云雷纹……”
                            “庭中驰道,以武康石皮砌者最华整。”
                            皂靴踏上园中最宽的大路,沿此路绕池而走,经过曲廊,通向两层的主屋,上有题名曰:“危庐”。
                            青发的侍卫背手看了那匾额片刻,终于忍不住摇头长叹。
                            “哪有人取这种名儿的!叫这名字的屋子还能长住久安么……”
                            “可是……”小王爷方才亦步亦趋地跟着,见他一直若有所思却不置一词,心里忐忑不安,到末了只得了这么个评语,不由十分委屈。
                            “你明明知道这名字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卡妙,我……”
                            他垂首立在堂屋外面,视野中不期然出现了那双靴子,才一抬头,便撞上那双深邃的冰蓝眼眸。
                            “我知道。可是米罗,如果我离开主上,住到你这里来,我就不能再是‘危宿’了……二十八星宿是三皇子直属的暗卫,除非陨灭,此生是不能离开主君的。”
                            这位当朝三皇子手下武艺最高强的暗卫总是行踪诡秘、又善易容,少有人得见他的真容,身处满庭美景之中,衣着素朴却衬得容颜极为俊美,尤其那对平素甚少动容的燕尾素眉,此刻委婉流转,看得十七王爷也呆了。
                            “这可怎么办好……”少年嗫嚅,转念又激昂起来,握住卡妙微冷的手指,大声道:
                            “我去求皇兄!我这就去开诚布公地和他说!请他把你送给我!”
                            相比米罗小王爷的激动,卡妙却冷静得很,转眼欣赏着七石酒缸里漂浮的藕花,问:
                            “且不说我又不是物事,送来送去的——你拿什么要求撒加殿下呀。”
                            “这你别管,反正我有筹码。”
                            “你的筹码就是你自己吧。”卡妙淡淡指出。“你答应站在睿郡王一边,帮他抗衡太子、对付其他皇子,最终夺取天下,你打算押上皇上如今对你的全部宠爱,助加隆殿下夺嫡,条件是事成之后撒加殿下放我自由。”
                            “你怎么知道的!”
                            米罗惊跳起来,差点踩了园里精心种植的两排萱草。
                            “你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主上。”
                            他语气里的冷酷让米罗心惊。
                            这下完了,他全都知道了,小王爷想。
                            卡妙虽然屈居于人下,可是他本出身世家,文武兼修、后来虽精勤于武艺,却不失士子的傲气,和从小被当成杀手训练、使唤的仆役不同。撒加的暗卫之中,他是最我行我素的一个,其执念与倨傲,连主君撒加都常拿他没辙。
                            他一定会觉得是我强求于他,把他当了物品交换。可是天地可鉴,我米罗只想和他厮守于此庐,不求富贵、不问名利,闲云野鹤地共度一生。
                            哎!罢了罢了!反正我马上要随加隆皇兄出征,战士沙场半死生,能不能回来尚且不知。不如这屋子送了卡妙,随他怎生称呼,若能在后半生于庭中栽花弄草时,有半分想到我,我便无憾了!
                            一通胡思乱想,连卡妙叫自己都没听见。
                            卡妙似乎被主屋以外的小室吸引了,一间是翠竹环绕的琴室,一间是临池水榭,米罗造这两间别室,显然是考虑到他和卡妙的爱好:一个爱读书、一个爱弄乐。
                            他强作笑颜,对卡妙介绍道:
                            “临水的亭子湿气重,不能存书置琴,所以我又命人在假山上方建了藏书阁,以后你的书可以放在那里。”
                            “嗯。”卡妙点了一下头,补充道:
                            “设计得不错。你在水边弹琴的时候,我无论在琴室还是书房,都听得见。”
                            “哦……嗯?!”
                            米罗还没来得及细想这话什么意思,便被一把搂住腰肢,蹭地从平地到了假山上的藏书阁,也就是园子的最高处。
                            这人,敢情那数十级用碎石拼砌的石阶,白做了么……
                            书斋四壁素净,二层满满地排满了架子,米罗自己的藏书已占了一半,那些泛香的古籍,仿佛正静静地等候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一层则是考虑到登高望远见风景好,便会有品茗的逸趣,遂改造成茶寮。
                            米罗命小童升起茶炉,以山泉烹茶,他知道卡妙极爱好茶,果然那碧青的茶汤沸滚,一缕清香袅袅而出时,卡妙容色霁和,隔着为避暑而四面张起的湘妃竹帘,从高处欣赏园中景致令他十分愉悦。
                            茶饮了半盏,素手从青袖中伸出。
                            “拿来。”
                            “什么?”
                            “你造这个园子参照的谱志啊!你是想让我看那本书,对不对?”
                            米罗失笑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或许只有你能看出来这个园子的由来吧。但是很抱歉,书是没有的——你哥哥笛捷尔大才子写的《雅庐》,如果他真的有写过这样一本书的话,也应该在他……逝去前,和琴一起烧掉了吧。”
                            “是么……”
                            卡妙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回答,又难掩惆怅。
                            “那,你是怎么记住那么多……细节的呢?还记得分毫不差。”
                            “因为,”米罗沉默了片刻,道,“那桩著名的‘御史笛捷尔书讽镇国公之子新府没品味,作《雅庐》揭园林典范’事件发生时,我刚好在镇国公之子卡路迪亚将军府上做客。他是我表哥,那年我十岁,你知道我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全记下来了。”
                            “是么,真是天意啊。”


                            IP属地:上海40楼2017-04-19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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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最毒之时已过,夏季午后变天之快,往往令人措手不及。两人品茗说话的间歇,天忽地阴沉下来,从京郊山间刮起的风冲破了低压的闷热,令园中种植的竹林沙沙响成一片,眼见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米罗见状,也不忙着催卡妙移动至主屋,这藏书阁建在高处、挡雨避雷的措施齐全,且茶寮里放置了简易的竹榻,在这里卧听雨声仿佛更有情趣呢。
                              见卡妙也无挪动之意,米罗便唤了小童,让他铺好卧榻、收拾茶炉,把窗都关上,便可退出,只留他二人在此。
                              现在惟有茶寮正面、湘妃帘外的月洞是通透的。伴随着摇曳的绿影,风雨之意穿过细巧的象眼窗格,向屋内的两人扑面袭来。
                              卡妙脱了靴子,抱膝坐在榻沿,闭眼享受透窗而来的凉意。
                              “米罗,你说那天你也在镇国公府,那你还记得我哥哥吗?他……是什么样子的?”
                              “才气横溢。”米罗想了想,道,“本王见过很多被称为‘才子’的人,嗯,像太傅的儿子穆那样的真才子也见过;只知死读书而不晓变通、脑筋铁板一块的‘伪才子’也见过,但笛捷尔御史是本王知道的最有灵气者。而且……他是真性情。”
                              米罗想想便笑出声来。
                              “那日他找上门来,就因为我表哥卡路迪亚初征北狄大获全胜,皇上褒奖,一群文人趁他府上新修,争相写酸文酸诗赞美,笛捷尔御史却不吃那套,当场把表哥的品味批得一文不值。”
                              “嗯。哥哥为人清正,最看不惯奉承拍马,他还常说肃正朝野风气,乃是御史之责。”
                              “御史台里吃官饭的那么多,也不乏敢说的耿直言官,但是当场挥笔成书,让一群酸腐通通闭嘴的能耐,可就不是随便找找的了。不过那次冲突,让笛御史也意识到表哥并非沽名钓誉又心胸狭窄的武夫,两人竟然不打不相识地成为一双好友,你说,这可不是缘分么。”
                              卡妙回过头,米罗侧身歪在竹榻上,单手撑着脑袋,正专注地凝望自己。
                              我们的缘分也始于不打不相识。我们,能像哥哥们那般心意相通,无论一同卷入朝局、还是因战争分隔两地,无论生与死,都共在么。
                              “卡妙……”
                              这才发现米罗不知何时已换了衣服,只披一件素白绣水蓝色如意纹的长衫,见卡妙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他也毫不羞涩地与之对视,同时调整了侧躺的姿势,双手慢慢地拉开腰带,开合的前襟里蜜色肌肤若隐若现。
                              竹榻轻微地响动着,默默地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窗外风雨愈急,帘子时不时地被吹起,倒灌进来的夏风虽猛却是不带寒意的,吹在果露的肌肤上反而令人倍觉爽快。
                              但是两个四肢缠绕热汗涔涔,把身下的竹榻都濡湿了的人,是否感受到这波凉爽之意便不得而知了。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卡妙在“危庐”留宿的第一晚,不知睡前运动太过激烈还是怎地,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动荡不安的梦。
                              有哥哥笛捷尔和镇国公之子卡路迪亚一起卷入六年前的“亚力士之乱”,卡路迪亚发配边军、战死沙场,而听闻挚友死讯的笛捷尔则当朝大骂皇帝昏庸,被老臣们力保,幽禁自宅后焚琴断稿、饮鸩自尽的梦。
                              有他父亲被诬陷为亚力士乱党,满门抄斩,只有从小和师父学艺的他留了一命,被三皇子暗中养起来,成了他的暗卫的梦。
                              也有第一次上十七皇子府探查,被略懂轻功的米罗发现了踪迹,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年王爷从此绞尽脑汁,设下各种饵引诱他来、抓他的梦。
                              但是更多的碎片,都是和米罗相识之后的一点一滴。米罗缠着他教轻功的样子;米罗学点穴时故意在他身上乱摸一气、桃花眼连连放电,试图诱他破身的样子;米罗初行围猎就单骑伏虎,他听说十七皇子受了伤,在外头急得差点失了冷静时这家伙却笑咪咪拎着张虎皮说送给他……。
                              那天他是真急坏了,劈头盖脸地把米罗骂得好惨,年仅十五岁的小王爷懵了,那委屈又不敢说的表情、胳膊还淌着血的样子让他的心又疼、又乱,忘却了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礼数,还有自己背负的使命和仇恨。
                              他们在王帐里不顾一切地亲吻,他扯掉了米罗身上满是脏污的猎装,把他压在那张虎皮上……
                              从来不知道那种沉溺于欲望和本能的滋味是如此销魂。
                              眼里只看见挚爱之人,而他也只看见自己的感受,是如此甜美。
                              过去的、现在的碎片混杂之间,未来于此中呈现。
                              米罗身披铠甲、于猎猎旌旗之下策马出城门的英姿,与当年卡路迪亚最后一次出征时的影像重叠了,这令卡妙骤然睁开双眸,从竹榻上弹坐起来。
                              撒加说:卡妙,你变了。不再是当初投身我的麾下,一心一意要为你父亲、哥哥,为你全家报仇雪恨的冷情杀手了。这样的你,早已不适合再以“二十八星宿之一”的身份存活下去。
                              所以你滚吧!到战场上去!从此你应用生命守护之人,不再是我撒加,而是我的小弟。米罗若是少一根头发,我便取尔性命!
                              总之,你被踢出三皇子府了!
                              擦了擦额上的汗,米罗还在身边,弓着身子、腰腹间仅搭一条薄被,睡得极香。少年初长成的肩背宽宽的却还单薄,光滑的肌肤上到处残留着某人印上去的痕迹。
                              卡妙的长指轻轻抚过那些痕迹,心里难免又微痒起来。他二十一岁,初尝晴欲,而爱人又是如此美好。
                              迷迷糊糊被轻柔的爱抚和亲吻弄醒了的小王爷,恍惚间听到那个磁性的声音在说:
                              笨蛋。都说了我不是杀手了呀。快点醒来一起取个新名字吧。
                              为了我们的“雅庐”。
                              the end


                              IP属地:上海41楼2017-04-19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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