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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阳拎着包,被人群推攘着走,肩膀不知被人撞了多少次。
走出火车站,外面是一排小摊贩。正是吃早饭的时候,锅里白色的雾气慢悠悠的升腾起来随即消散在空中。
程羽阳又想起以前。
乔幸鼓着腮帮子,还在往嘴里塞烧饼,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以后啊......要种好多好多的向日葵,等到成熟的时候就搬把椅子坐在旁边嗑瓜子。哈哈哈,想想就好憧憬。”那时的自己满脸嫌弃的把白粥移到乔幸面前,抬抬下巴示意乔幸快喝,而她总是眯眼傻笑。
忽得回过神,一辆计程车停在自己的面前,司机正大着嗓子问走不走。程羽阳歉意地笑笑,弯腰上了车。
司机侧身按下电台的按钮,一阵低沉好听的音乐穿出:
庭院中你栽种的法国梧桐
迎着风弥漫着你离开的苦衷
......
墙上依旧悬挂着那幅候鸟越冬
这房间我看不出什么被移动
白色的羽毛飘动
尘封的过去解冻
不再去重温旧梦
是我的一贯作风
......
白色的羽毛被风吹动
静静地飘落人群之中
我目送你的珍重
表情里没有笑容
程羽阳眼睛放空,目光虚浮的凝在某个点。
“到啦。”司机轻飘飘地说道。程羽阳晃过神,递过钱,拿包下车。
这八年,程家都没有搬离这个街道。变化没有很大,一草一木仿佛都乖乖的待在记忆中的位置。程羽阳慢慢的呼出一口气,被忽略已久的感冒在太阳的照射下又卷土重来,一阵阵的恶心感袭上大脑,额头上也沁出丝丝汗液,摸了半天拿出钥匙,进了大门。
花园被程母打理的井井有条,往深处望去还有一小片金黄色。是向日葵,程羽阳想着。
还没等他推门,门已经提前打开了。程母惊喜的看着程羽阳,将门又打开了一些,迎着程羽阳进去。沙发处坐着乔父乔母,听见声响,转过来对程羽阳微笑。程羽阳抿了抿唇,喊道:“伯父,伯母。”乔父站了起来,表情还是那么的严肃,但身形已不如以前那样高大。“那么,就出发吧。时间也不早了,天气这么热,还是快一点好。”乔父话说完,转头征询乔母的意思,后者点头表示同意。
“我还要上楼拿个东西......很重要,我会很快的。”程羽阳开口说道。经同意后,程羽阳快速的上了楼,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