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者是啥，漆黑骑士又是啥，卡拉克西不是我同学吗怎么看上去那么牛逼？！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感觉脑袋要炸了。
“到了「枢」，你会找到答案的。”
他突然听到有人说。
他扭过头，看见卡拉克西的尸体很诡异地四肢撑地“站”了起来，瑞安默默地看着它靠近，没有其他动作。他知道现在的它只能称作它，而不能称作她。
它从怀里掏出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地图和一块指南针并把它们递给了瑞安，做这一切时它的眼神空洞没有焦点。
“走吧。”它说。
语调古怪不见起伏。
“千万别迟到。”它说。
瑞安接过地图，站起身打开，辨认好方向后一声不发地向前走去。
它静静地在瑞安身后看着他离去，黑色的虫子一只一只地从它的眼耳口鼻和胸口的伤口中爬出来，勾着它的肌肤，大口地噬咬着它的血肉和骸骨，然后一只一只钻进土里，像是融化到了地下。这一切出奇的迅速，背对着它的瑞安没有看到。
瑞安再转过头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他挑了挑眉，转过头继续走下去，他知道自己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干脆不去深究。他这样想着，然后在按着地图走了十几分钟后，发现自己迷路了。
阴沉的天空中有一阵跟着一阵的雷声响过，他抬起头，看见云层越来越暗，大风卷起了尘土飞沙。
接着，倾盆大雨。
“……”
“,。@；“‘……-&）》’！”
瑞安破口大骂ing。
瑞安跑了起来ing。
瑞安浑身湿透ing。
然后瑞安看见了一棵树。
那棵树不算太高，粗细也只有一人合抱，树皮乌黑，纤细枝条在雨中摇晃，有叶片被打落，继而被大风吹走，不见踪影。
那棵树就那么孤零零地长在荒原之上，四野无人。而就在瑞安打算到树下避雨的时候，那棵树后面忽然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女孩子的脸，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她的眉角有有一枚泪痣，她戴着白色的耳钉，她红色的头发很长超过腰，一塌糊涂的惹人欢喜。
她笑意盈盈，声音清脆。
“哥哥，下雨了，小猫跑掉了。”
“露易丝？！”
那一瞬间，瑞安的脑海中不知为何有哭泣的洛丽塔的脸一晃而过。

4.
瑞安起床的时候，外面下着雨。
他懒洋洋地把身子蹭到窗户边，然后看见了那个在雨中咬着蛋筒的小男孩。
“老师，再见。”小男孩说，面无表情。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淌下，流在脸上像是透明的血管。
巨大的植物从衣柜中无声地生长出来，同样巨大的花朵在瑞安背后一边唱着旋律轻快的歌一边缓缓绽放。
咔嚓。
瑞安醒来的时候，班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班。
班坐在讲台上裁剪着什么，手里拿着剪刀，表情很苦恼。
瑞安看向窗外，火烧云堆到了视线的尽头。
“老师，我先回去了。”瑞安说。
班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然后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似乎对瑞安并不在意。
瑞安站起来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的声音。
瑞安被冻醒的时候，卡拉克西正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哦没什么。”卡拉克西回答，嘴角带笑，不屑嘲讽，“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不好玩，卓罗和莱特芒尔倒是高兴了，可是我很不爽诶。”
瑞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那个笑。
“那么就这样吧，枢。”卡拉克西单手把瑞安拎着衣领提了起来，看着瑞安的眼神冰冷的像是冬夜里的刀。
“重启吧。”
话音落下，无数黑色的虫子从卡拉克西的嘴里飞快地爬出来，爬满了瑞安的身体，包括他的嘴和鼻孔。它们移动，融合，身上的倒刺扎进瑞安的皮肤里。
“什，什么？”
瑞安下意识地闭上眼，他能感觉到两只虫子爬到了他的眼睛上，刺猛地扎了进去，就像扎在了果冻上。
他忽然想起了妈妈。
妈妈说，这样很好，你闭上眼，你就是太阳。
我是太阳。瑞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