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兰德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阴郁。而冰岛的阴和英国的阴是两码事。也许因为雷克雅未克靠海,而我住的青年旅馆又恰好在海边,因此冰岛的阴郁看上去更像是一种海上大雾的效果。
雷克雅未克并不大,整个城市都在步行范围之内。这个国家的首都只有一条人字形的街道作为主中心,而就算这条主干道也只有两辆车的宽度而已。不用特意找。走着走着就到了雷克雅未克的大教堂。这座看起来是要展翅高飞的教堂,在我眼里,就像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好伦敦的大本钟一样,早已成了一个符号。
走进教堂,里面正好有一只大提琴和一架管风琴在合作演奏悠扬的教堂乐曲。一曲听完,宁静祥和。这时你会觉得“屁股国”的说法有失偏颇。在许多国家向外扩张,许多国家努力输出价值观,许多国家寻求大国称谓与崛起,许多国家争取影响力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角落,也许他们永远都无法称霸世界,永远都无法成为所谓的“大国”,永远都不会在奥运会上拿到奖牌,甚至从来都没有一个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但那里的人们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讲着自己的故事,写着自己的历史。无论是否有人看,是否有人听,是否有人读,只是默默地记录着,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宁静、一种安详?
虽然傍晚已到,但几乎不落的太阳将时间拉到无限长。坐在海边那具鲸鱼骨架的雕塑前,背着夕阳,我就想“维京”这个曾经令北海丧胆的名字,至今只剩下几艘沉船与或有或无的传说。而这一切,还只是时间众多的蒙太奇之一。还没有开始真正的领略这个国家,我已经被这个国家的气场强烈震撼,并开始觉得:这个地方的人,也许真正活出了宇宙与人生的悲悯,在无限的自然中,放逐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