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
夏日嫩草的芳香,拂动白云的清风,勾起的嫩草尖,似是无意的触动,又似是有意的撩拨着心间,荡漾着涟漪,沿着心房散播开来。那个夏天,太阳依旧炽热,阳光依旧刺眼,树上的蝉鸣不曾间断,甚至温度都比往年热了些,只是当在某处,吹过的微风里,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微凉,沁人心脾,像是一块巧克力夹心的太妃糖,当你咬到中间的夹心时,那种微妙的感觉,有惊喜,有甜蜜。
在这世上有一种隐晦的情感,无可言说,只是能够看到他看往别处的侧脸都会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或者在有他的地方,隔著远远的距离,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走着同样的道路,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时刻了。他们都会有一个坚强的外表,坚不可摧的样子会让所有人以为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击垮他的内心,其实有时一个眼神,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便足以令他溃不成军。像是躲藏在石缝里的蚂蚁,宁愿在阴暗潮湿的泥土里挣扎痛苦的度过生老病死,也不愿尝试着爬出去。
会有阳光吧。
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街道,街角的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是朴灿烈每个星期三都会去的地方,每次都坐在角落的位置,点一杯奶茶,一坐就是一下午。因为在那个角落正好可以看到在收银台处工作的少年,看着他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朴灿烈满意的笑了笑,闭上眼睛把头偏向落地窗外,吸了吸伴有兰花清香的空气,午后的阳光不偏不倚的洒落在朴灿烈的脸庞。
有阳光、和他,足矣。
有时阳光很暖,会让人觉得这辈子都太过漫长。遇到美好的你,我的幸运。
“叮铃铃……”
店门被推开,伴着清脆的响铃声,屋外的热气也一哄而入,屋内是很让人舒适的温度,更让朴灿烈感到舒心的是,那个少年。
他很安静,甚至朴灿烈从来都没听过他说过一句话。
朴灿烈把钱递过去,少年低下头找钱时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朴灿烈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把他的刘海拨到一边,露出那人好看的眉眼,他正好抬起头。
朴灿烈的动作有些僵,有些尴尬的说
“ 啊,刘海有些长了,有空去剪剪吧。”
他看着朴灿烈不自然的动作,对着朴灿烈笑了。
朴灿烈挠了挠头。
一定像个傻瓜一样。
朴灿烈是个出版社的编辑。
“灿烈啊,这几天辛苦你了,这几天你可以休息休息了。”
出版社的主编对他说。
因为印刷厂出现了些问题,朴灿烈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叮铃铃…”
已经是十月份了,南方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炎热,只是想到将要见到的那人,心里还是按捺不住的愉快。
只是怎么也见不到他的身影。站在柜台的是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大叔,是这的老板。
“请问之前在这的那个男生去哪了?”
“哦,你是说世勋吧,他去学校了,他只是在这做兼职,只有星期三下午才会来。”
“那您能告诉我他在哪个学校吗?”
当朴灿烈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又开始犹豫了起来,看着校门口金光闪闪的大字,想去找他,却又不知道应该以一种什么身份去见他。
朋友吗?
也是啊,这段时间,自己从来都没有主动上去说一句话。
“请问你知道吴世勋在哪吗?”
最后还是决定,不管以前对于他是什么身份,不管以前他对自己的印象是什么。从今以后,要鼓起勇气来了啊,至少,争取一下吧。
以充满阳光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向他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朴灿烈。”
“吴世勋吗?哦,他在那呢。”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朴灿烈看到吴世勋正坐在草坪的绿茵下看书。
“同学谢谢你了。”
朴灿烈向那个方向跑去。
吴世勋苦笑了一下。
那个家伙站到他面前,不自然的拽了拽衣角。
“吴世勋,我…”
笨蛋。
“……你……”
你是个傻瓜么。
“……不想…因……”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好吗?”
不好。
吴世勋仰起头,看着满脸紧张的朴灿烈。没有任何表情的,甚至连平常的一个微笑也没有。像是在看一个,在路边垃圾箱翻找食物的狗一般。
冷漠。
明明室外的温度在三十摄氏度,可为什么,感觉这温度突然就冷下来了。
吴世勋站起身,从朴灿烈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之后的之后,朴灿烈还是会在每个星期三去街角的那家咖啡厅。即使那让他心心念念盼望的人已经不在了。
吴世勋辞去了那份兼职。
后来他从老板那里得知,吴世勋的耳朵严重弱听,几乎是听不到声音的。
吴世勋站在路边的站牌边,等待着最后一班铁皮巴士。
太阳快下山了,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橘黄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叮铃铃…”
清脆的风铃声伴着风飘进吴世勋的耳朵,吴世勋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朴灿烈正站在榕树边,手里拿着风铃,灿烂的笑着看着他。
朴灿烈走到吴世勋身边,把手里的风铃放到吴世勋的手上,这是朴灿烈特意向店老板要来的。
然后把他拥进怀里。低下头伏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
“如果有机会,我想以最阳光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然后给你最灿烂的微笑来介绍自己。”
“自从你的出现,我每天都在期盼着星期三的到来。可是,我不想只有在星期三才能看到你。”
“我多想能跟你说一句话,多想看见你对我笑的样子。”
“我想我好像中了一种叫吴世勋的毒。”
“我喜欢你。”
“我知道这对你有些突兀,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们就从朋友做起好吗?”
朴灿烈松开吴世勋, 灿烂的笑着向吴世勋伸出手。
“你好,我叫朴灿烈。”
看吧,他果然是个傻瓜。
像是被扼住翅膀的蝴蝶,
浑身残破不堪的被握在手心
心脏的位置已然只有一个空洞
只剩下残破的形体
却还在贪恋着掌心的温暖。
如果有太阳。
*听觉障碍指因听觉系统某一部位发生病变或损伤,导致听觉功能减退,造成言语交往困难,也称听力障碍、聋、重听、听力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