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研,你在吻……吻我的时候,会想着什么吗?」
「啊,这个,还真没想过……」
「那么……我们来试一下吧?」
意识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永恒静态的浅水中,不断与漂浮在其中的碎冰触碰着,迸发出一种令人愉悦的病态的快感。
远处突然传来了水声。粘稠沉重的液体慢慢分开了,四肢也隐隐约约传来了暖意。然而意识还是混沌一片,像是一团灰色的雾霭,静静地沉降在水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死吧。」
「死吧。」
人为什么要吃饭呢?
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不吃饭就没法活下去吗?不摄入营养就无法维持生命吗?可是为什么能够那样无忧无虑地咀嚼、吞咽、然后消化呢?
进食的时候,难道能够感觉到幸福吗?还是说,仅仅只是为了填满那永无止境的食欲?
为什么还能够感到饥饿呢?
可是现在的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用力张开嘴的时候,我尝到了铁锈的味道——令人怀念的味道。大概是喉咙或者嘴唇干裂了吧。不过是喉咙还是嘴唇有什么区别吗?就像是死去的是我还是他会有区别吗?
如果死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的话,那么就让我感受一下吧。让我冰冷麻木的身体,浸泡于世界的深渊,被地狱最深处的岩浆消减熔融吧——如果仅仅是这样,我就能流下悔恨的热泪的话。
死亡是什么感觉?
灼烧又是什么感觉?
我只记得铁灰色的被火烤得滚烫的焚化炉。
那个时候,我盯着焚化炉顶冒出的灰色的薄薄的一层烟气,企图从那里勾勒出金木的轮廓。
思维的绳索一一分解断裂,成为棉绸坚韧的纤维丝将我紧紧包裹。闭上眼,有淡淡的灰色的雾霭弥漫在身周,不知名的甜美味道钻入鼻子,直达身体深处——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它像蛇一样灵活地摆动虚幻的身躯,在我的身体里钻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孔洞。痛楚,欢愉,交织在一起酿成了这杯甜美的毒酒。我贪婪地享受着它,用尽所有力气拥抱着它,振动鼻翼努力接纳着它——
「研!金木研!」
「你在做什么!」
身体突然一震。
雾霭散开了。灵魂归位,四肢回暖。我看见董香在不远处朝我大喊,她皱着眉,漂亮的眼瞳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不安。
原来,我距离那个巨大灼热的焚化炉太近了。
什么时候已经这样靠近了?
我抬起头,鼻腔里有熟悉的味道——令人心安的芳香。我仿佛看见炙热的火焰舔上灰败的躯体,化作滚滚轻烟升腾。于是我更加贪婪地呼吸着那股烟气,像是要把鼻子胀破一样用力。再多一点吧,再多一点吧,即使只是这样也好,即使只是这样也好,让他残存的影子,在我的身体和心灵里多留下一点痕迹——
为什么会这样轻轻松松地,就消失了呢?
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的离开?
人的存在……仅仅只是为了最后抵达的死亡吗?
这算什么?
这样的生命……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想和你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永远,永远。」
「嗯,好啊,一起。」
如果,死亡就是时间的尽头,仅仅只是死亡就能使这样的我解脱的话……
那么……
「最后那个主人公,死了啊。他的母亲,其实就是凶手呢。」
「啊——!别剧透啊!我还没看完呢……」
「开玩笑的,结局才没有这么简单哦。」
如若死亡有形,那么——
「死吧。」
——在那片冰冷的水底,倒映着金木的身影。
——the end
意识描写练习[笑]
一方死亡梗,大概是黑金死亡后白金颓败的生活吧[笑]
早上起床没饭吃,只好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去煮饭,煎蛋之余产生了这篇短文(你)。啊,说实话,鸡蛋放在冰箱里都冻成冰蛋了,煎起来非常耗时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