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召唤大发，估计会被人打_(:_」∠)_就不艾特了
简介:没啥好说的，攻不是好人，受不是人
雷点:受违法乱纪大开杀戒，出镜率低

【序】
呼吸。
好像被什么蒙住了口鼻，窒息感像海浪一样汹涌而来。身体不被自己控制，意识沉沉浮浮。
有一双手在身体上游走，仿佛已经贴着肌肤牢不可分。湿滑的触感，从额头，脸颊，嘴唇，脖颈，前胸，腰腹，连最私密的部位也没有放过。燃烧，像要燃烧起来。
八音盒的声音清脆地流淌，在悄无声息的夜里盛开出诡谲的乐章。
眼睛无法睁开，却能看到黑暗中猩红的双瞳。什么是欲望？你渴求什么？和吾灵魂相通吧，与吾一起堕落吧。把我的影子给你做躯体，把我的余生献给你。毒蛇缠绕着他的四肢，欲望充斥着他模糊的意识，身体叫嚣着，彻夜不眠。
塞辛芬知道，那是恶魔的蛊惑。
上帝把他抛弃了。

钟声湮没教堂，坏血燃烧黑夜，一切从生里生，从死中死。
【Chapter 1】
春日午后的阳光是最舒适的，花园里香甜的气息从敞开的窗户渗透进屋子里。若是不能坐在阳光明媚的花园里喝着下午茶品尝小点心，那么就在屋子里睡一个慵懒的觉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主人没有选择任何一种方式，在这样一个好天气，他只是捧着一卷书坐在书房波斯绣的精致靠背椅上专注地看。
现在是刚刚开春的时节，庄园里例行进行打扫。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还说或许打扫并不是困难的事，但是对蒙德邸的庄园来说就无疑困难许多。仆人们从清晨起就像蜜蜂一样忙碌起来，地毯，天花板，扶手，窗台……角角落落都焕然一新，就连平时凝重的气氛都活泼了起来。
“……艾莉，你给我看看吧。”
门口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一个细小的女孩子的声音:“可是……”
“大家都在外头，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的，你就给我看看吧！”这是一个稍微响亮的声音。
先前的女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好吧，你千万别告诉别……”
“哇！好漂亮。艾莉，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塞辛芬合上书放在一旁，起身打开门。
“啊！”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人，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瘦小的女孩急忙把手藏到背后。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慌张惶恐。高个的女孩埋怨地看了旁边的女孩一眼。“侯、侯爵大人。”她们磕磕绊绊地打着招呼。
这两个女孩是上个月新招的女仆。一个叫艾莉，是个畏畏缩缩的清秀姑娘，年纪很小，只有十六岁。另一个稍大一些，棕黑色的头发，脸上有雀斑，名字叫什么来着……梅萨？
他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两个小姑娘都吓坏了。蒙德侯爵是德国的大贵族，他还很年轻，样貌俊美，可脸色却是常年的苍白，就像书里写的吸血鬼。他的脸上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透着冷漠疏离。
塞辛芬从德国来到这里，却和本郡的乡绅贵族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即使那些贵族老爷们总是在背地里轻蔑地称呼他为“Krauts”（德国佬）。艾莉就听见过一次，那时侯爵大人也在旁边。艾莉担忧地望着他，他却若无其事地上前与他们攀谈。
在艾莉的印象里，这样的人都是可怕的。她害怕侯爵。
现在站在他面前，艾莉克制不住地发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催促她“快跑，快跑”，可她却动不了。
“你藏着的东西，”他终于开口了，然而艾莉却像被判了死刑一样绝望。“拿出来。”
艾莉颤抖着，慢慢地伸出手。塞辛芬看见她旁边的同伴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没等他看清楚，就已经被艾莉手上的东西掠走了心神。
那是一个八音盒。
一个银色的，十分精致的手摇八音盒。虽然并没有点缀什么名贵的珠宝，但这样一个精巧的小玩意，也不会是一个女仆能够得到的。
他摆弄着八音盒，还没有说话，小女孩却已经开始低声哭泣:“对不起，侯爵大人，我、我不是故意偷东西的，这是第一次，真的！我打扫阁楼的时候看见它，它已经被灰尘覆盖了，我以为是庄园从前的主人留下来不要的，它太漂亮了，所以我……侯爵大人，你处罚我吧，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塞辛芬来到这里的时候从一个没落贵族手里买下了这个庄园，那时候庄园里值钱的东西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这个八音盒虽然漂亮，但也只是个小玩意，而且放在阁楼，也没人注意到。
在艾莉的不安的注视下，侯爵只是把玩了一阵，然后就把八音盒随手扔给了她，像在扔一样不起眼的垃圾，事实上，对他来说，这样的小玩意也确实是够不起眼的。艾莉手忙脚乱地接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侯爵大人！您……”
“拿着玩吧。”还是那样冷淡的语气，“你们可以走了。”
艾莉却像得到了天大的宽恕，“感谢您，大人！”她鞠了个躬，和另一个女孩一起离开。
她们走的很急，塞辛芬看着艾莉和她手里的八音盒，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他好像有些眷恋，仿佛有什么在诱惑着他。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当他注意到时，他已经喊住了她们。
艾莉惶恐不安地望着他，害怕他会反悔惩罚她。塞辛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他揉了揉眉心，把视线转向另一个女孩，“帮我倒杯红茶过来吧，梅萨。”
女孩抿了抿嘴唇，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我不叫梅萨，我叫梅里亚，大人。”
年轻的侯爵看向她。
梅里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女仆的名字本来就无关紧要。她想，说不定他还在生气，因为我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开口说话了。没等来任何话语，她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和艾莉离开了。
她还在想，艾莉真是好运气，她怎么就没被赶出去呢？

如果一个你昨天遇见的人，今天就认不出来了，那才令人感到奇怪呢。毫无疑问，死者就是昨天的那个叫艾莉的姑娘。令塞辛芬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女孩看起来怯懦自卑，这样的人平日一定是谨慎又小心翼翼的，又怎么会惹到那么穷凶极恶的人将她如此残忍地杀害呢。如果只是针对她个人的还好，如果是……
八音盒。
昨天的那只八音盒突然浮现出来，那么突兀，那么莫名，但塞辛芬就是没办法把它从脑海里驱散出去。
塞辛芬发现自己又开始烦躁起来，他扯了扯领口，转头询问治安官:“帕斯卡先生，我设想，你们已经检查过这个房间了？”
“哦，是的，当然。”帕斯卡被他突然的话语吓得一惊:“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八音盒？”
“八音盒？”帕斯卡不知道这个问题意义何在，但他还是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我们检查了死者的所有物品，但没出现过什么八音盒。”
“……对不起，侯爵大人，我、我不是故意偷东西的，这是第一次，真的！我打扫阁楼的时候看见它，它已经被灰尘覆盖了，我以为是庄园从前的主人留下来不要的，它太漂亮了，所以我……”塞辛芬想到了昨天女孩的话语和神情，她是那么喜爱这只八音盒，不可能会把它送给别人或是卖掉。
那么，是被拿走了？
凶手杀害了她，拿走了一个八音盒？多荒谬。

别问我受在哪_(•̀ω•́ 」∠)_他(它？)刚开头就出场了。而且将持续以性骚侯爵形式的出现~
天真的侯爵被性骚了，还以为一定是我睡觉的方式有问题(ÒωÓױ)
不好意思我话太多，撤走

别看这章很水_(:3」∠)_然而很重要，神父是个关键人物。额……当然里面每一个人都是关键人物。噗我说了一句废话。

我刚刚好像不小心回复了坟贴？完了爸爸要被关小黑屋了么？！啊啊啊那帖子有毒，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无辜的表情)

为了防止点只看楼主的亲们看不见，今天的文再放一遍۹(๑•̀ω•́ ๑)۶为了看文的宝贝们考虑，楼主再也不敢不看日期乱回复了嘤嘤嘤，吸取教训

他对塞辛芬来说，和艾莉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艾莉死了，他还能找别的女仆，甚至完全不用他费心，因为这向来是劳伦斯负责的。然而劳伦斯死了。谁能给他找来一个劳伦斯呢？没有人。
艾莉死的时候，他看到那样的场景，依旧有克制不住的恶心和恐惧。但看见老管家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居然没有了任何感受。他冷漠的令自己都难以置信。
塞辛芬赤着双脚，走过染着斑斑鲜血的地板，走到劳伦斯的面前。他的眼睛还大睁着，和艾莉一样，似乎看见了无比恐惧的画面。他面前的地上有一截鲜红的东西。塞辛芬猜那是人的舌头。
他的嘴巴也大张着，然而里面并不是空荡荡的，而是塞着什么东西。他的头垂的太低，塞辛芬看不清。然而看见他光秃秃的脑袋两侧他也猜到了。那是他的两只耳朵被割了下来，塞进了嘴里。
似乎有堪不破的迷雾低沉地压过来，让人窒息。
一双冰冷的手突然从背后遮住了他的眼睛。塞辛芬没有挣扎，那一刻疲惫感层层涌来，他甚至不想动一动手指，不想开口说话。
那是一个低沉沙哑透着蛊惑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畔响起。“猜猜我是谁？”

【Chapter 6】
“侯爵？侯爵？”
塞辛芬睁开眼睛，劳伦斯正一脸担忧地站在他的床边。“您怎么了？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塞辛芬疲惫地挥挥手，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糟糕的梦，只是他想不起来梦的具体内容了。“什么时候了？”
“七点一刻。”
塞辛芬任由他替自己穿戴好衣服，然后洗漱一番。
“您在哪里用早餐？”
塞辛芬拉开窗帘，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去园子里吧。”
劳伦斯是个很能干的管家，很快就将丰盛的早餐摆上了桌。塞辛芬望着花园里的玫瑰和海棠，有些诧异它们居然开得那么热烈茂盛，空气里都飘散着香甜的气息。
塞辛芬将奶酪抹上面包，小口的咀嚼着。今天的庄园格外的安静，从起床到现在他只看见了劳伦斯一个人。而且今天的黑布丁有种奇怪的腥味，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塞辛芬挑剔的嗅觉分辨出来了，他用叉子把它推到餐盘的一边。
咽下口中的食物，塞辛芬总算知道奇怪的感觉从哪里来了，于是开口询问:“伊莎呢？她去哪儿了？”伊莎是一个年长的仆人，负责他的用餐，平日里塞辛芬总能在餐桌旁看见她。
“侯爵您忘记了？”劳伦斯有些犹豫地道:“伊莎几天前过世了，我还没有找到可以代替她的人。”
“哦……她已经过世了。”经过老管家一提醒，塞辛芬才从记忆里找到这一段。他皱皱眉，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侯爵，这几天您太累了。要不然，婚礼就晚些天吧。”
“婚礼？”塞辛芬很诧异，他猛的站起来:“我要结婚了？和谁？”
“当然是梅里亚小姐。”老管家担忧地看着他:“我看还是让医生来一趟吧，侯爵，你看起来不太好。”
塞辛芬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我要和梅里亚结婚了？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和她结婚的！一个女仆，对，和一个女仆结婚？”心脏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他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眼前一片漆黑。
他似乎听见了有人慌乱的喊声，走廊上奔走的声音。然后他的身体腾空而起，似乎被人抱着，放到柔软的床上。这些感受都在渐渐远离……

意识再次清晰，梅里亚正坐在他的床边，她穿着洁白的婚纱，长发挽起，脸上的瑕疵都被掩盖了，嘴唇点着漂亮的艳红色，这样一看还真是个美人。
她正用毛巾擦拭着他的额头的汗，看见他睁眼，透着红晕的脸上露出一个带着风情的笑:“你喝多了，塞辛芬，刚刚一直在说胡话呢。现在好点了吗？”
“你是真的吗？”他问。
梅里亚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还没有清醒，需要我给你倒杯浓茶吗？”
梅里亚是一位千金小姐，她在宴会上对你一见钟情。记忆里传出这样的声音。
“不，你是假的。”塞辛芬喃喃道。
他甩开梅里亚的手，那杯茶一下摔在地上，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流了一地。梅里亚尖叫起来。门口的老管家推门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侯爵，夫人。”
“劳伦斯？不，你不是。”塞辛芬无比冷静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像要把他穿透一样。
“是假的？不，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梅里亚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她一把将塞辛芬压倒在床上，眼里含着泪水。“我知道的。我是个坏姑娘，我嫉妒艾莉比我漂亮，比我讨人喜欢，所以总是诅咒她，可那又怎么样呢？即使我善良纯洁得像天使，你也不会喜欢我。”
“可你还是要娶我，”她突然微笑起来:“这是真的。对你来说是假的，可我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
劳伦斯慢慢靠近他们，他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他的眼睛和耳朵里突然争先恐后地冒出鲜血来。
塞辛芬还是无比平静地看着他们，即使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梅里亚充满爱意地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狠狠地，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他的背脊撞上床板，却又像穿透了它，一下子坠落到无穷无尽的深渊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贴着他的耳畔温声细语。
“猜猜……我，是谁？”
他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但他知道自己活在梦里。
一个噩梦。
那个声音突然轻笑起来，冰冷的手指从他的眼前移开。“我叫奈特麦尔，记住了，宝贝。”
随着那双手的离开，周围的事物也逐渐清晰，看他醒来，侯在床边的仆人连忙围过来:“侯爵？”
“劳伦斯呢？”
见他一开口就问这个，那仆人有些手足无措:“侯爵大人，管家他……”
看他犹豫的神情，塞辛芬也大概明了。
“对了，昨天，不仅仅是管家，还有一个叫梅里亚的女仆也死了。”
“梅里亚？”塞辛芬真的有点诧异。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艾莉和老管家之所以会死，只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听了八音盒里的音乐。而梅里亚，他想不到她会死的理由。
难道她也听了八音盒的乐曲？可艾莉死后，八音盒一直在他这里，梅里亚并没有机会接触它。如果是之前听过的话，那个恶魔毫无疑问会把她的性命和艾莉的一起夺走，没必要留一个。
难道是他想错了？
“梅里亚的尸体……”
“我们发现梅里亚死了，就想来请示管家，却发现管家……而您就昏倒在一边。所以现在管家和梅里亚的尸体我们都没动，等您醒后由您处理。”
仆人见塞辛芬起身，很主动地上前替他更衣。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塞辛芬的脖颈，冰凉冰凉。

我存在时，死亡永不存在，虚无存在时，真实已然消亡。
【Chapter 7】
塞辛芬还是决定去看一看梅里亚。单独一个人。他觉得有些事总该想明白。
梅里亚死的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大量的鲜血，没有残酷的画面，连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塞辛芬都有些惊讶。她就那样侧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平和。
窗外的阳光散落在她脸上，遮掩了她细小的雀斑，她的嘴唇带着微笑，色泽像娇艳的玫瑰。唯一奇怪的是，她的双手五指并拢，看起来很不自然。
像是在做一个“推”的动作。
“她看起来真漂亮，不是吗？”一个吟唱般圣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里。
塞辛芬寻着声音望过去，有那么一点点惊疑。他并不是不认识这个人，恰恰相反，就是因为认出了他是谁，他才会觉得奇怪。
站在床边噙着微笑的人，赫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神父。
“你什么时候来的？伊路瑟瑞。”
“我一直都在，只是侯爵你没有发现罢了。”他轻柔地道:“我是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会发现的存在。”
“你似乎不是人类。”塞辛芬平铺直叙地道，他的语气毫无惊讶。
“我是魔鬼，侯爵其实早就发现了吧，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否则刚刚你不会问‘你什么时候来’而不是‘你怎么会来’。”伊路瑟瑞道:“当然，后一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您，我是来拿走属于我的灵魂的。”
“你的灵魂？”
“是‘属于我的’灵魂。”伊路瑟瑞纠正他。与此同时，有一团光芒从梅里亚的身上浮现出来，清澈透明。塞辛芬想到对方刚刚说的那一句“她看起来真漂亮”，说的估计是指她的灵魂而不是外表。
那团光芒顺着指引飞到了伊路瑟瑞的面前，伊路瑟瑞轻柔地将它握在掌心，再摊开手时，光芒已经不见了。
“邪恶的灵魂是我们的食物，纯洁的灵魂却是我们最爱的收藏品。”伊路瑟瑞道:“梅里亚确实不是个好姑娘，然而她的灵魂却很纯洁。”
“为什么？”
像是知道他会有此一问，神父微笑道:“因为她的信仰足够虔诚。虽然她信仰错了人，并为了一个虚假的真实付出了生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塞辛芬皱了皱眉:“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是啊，为什么呢？”伊路瑟瑞的身影在阳光下慢慢的变得虚无，像融化进空气中一样:“或许因为您很有趣吧……你们，都很有趣。”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彻底消失了，塞辛芬甚至来不及问他，“你们”指的是谁。
但至少这次的谈话给了他一部分的真相。梅里亚的死因和艾莉与劳伦斯不同。梅里亚是因为和魔鬼做了交易，才付出了她的灵魂。至于艾莉和劳伦斯，左右和那只八音盒脱离不了关系。

塞辛芬去书房看书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他看书时习惯喝的红茶，不由挑了挑眉。他以为在劳伦斯死后，已经不会有人那么了解他的喜好了。
正在整理书房的仆人见他进来，毕恭毕敬地和他打了招呼:“侯爵大人。”
塞辛芬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就是上午那个守在他床边的仆人。
他记得他，和艾莉她们这些新招的仆人不同，他是这个庄园原本的仆人，这些老仆人因为对这个庄园比较熟悉，劳伦斯就把他们留在了庄园里做事。
现在看来，这个仆人手脚勤快，脑子又机灵，倒是正好补上劳伦斯的缺，也免得他费心思去找别人。
“你以后，就做庄园的总管，跟在我身边吧。”塞辛芬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开口:“只要照顾我的起居，管理一下庄园里的仆人就可以，嗯？”
“我的荣幸，侯爵。”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塞辛芬才想起他还不知道他这位新总管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人的话，奈特麦尔。”仆人微低着头，恭谨地回答。听到这个名字，塞辛芬心里一跳，反射性地抬头看他，那张原本憨厚平凡的脸上，出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格外诡异。
“这就是我的名字，您记住了吗？”

【Chapter 8】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塞辛芬立刻就能确定他的身份。
“是你，你终于出现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一个魔鬼的时候为什么能如此平淡地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明意味的话，就像刻在灵魂里的宿命，让人生不起一丝恐惧和讶异。
在短暂的怔懵过后，塞辛芬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思绪。
“为什么？”
面前的魔鬼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反而热切地迎了上去，他那张人类的皮相显得格外老实无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出现在你面前？为什么杀了那两个人？还是为什么唯独放过你？”
塞辛芬闭上眼睛:“我想知道，全部！”被谜团笼罩的感觉已经快把他给逼疯了，真相脱离掌控不知去向，没人喜欢这种感觉。
魔鬼突然哈哈大笑:“美妙！太美妙了！”他笑得前仰后合，也不在意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一个滑稽荒诞的疯子。也对，他原本就不需要在意人类的目光。奈特麦尔擦去眼角泛出的眼泪，忍着笑意道:“我当然会全部告诉你，我怎么舍得我的宝贝那么苦恼呢？不如——”他的身影突然闪现在塞辛芬的面前，同时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塞辛芬皱着眉挥开他的手。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手指顺势勾上他一缕发丝，暧昧地缠绕着，这次他没有躲避。
“不可能，我绝不会为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答案付出我的任何东西。”
“不愧是我的宝贝，你真是吝啬的可爱。”奈特麦尔似笑非笑地给出了赞美，“如果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呢？”
“什么意思？”
“‘真相’当然是最真实的答案，以此交换，你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做一个忠实的仆人。怎么样？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并不亏吧。”
虽然留一个魔鬼在身边是件危险的事，但总比放任不管好。何况他说的是“仆人”，也就说明自己对他有一定的约束力，还能得到真相，确实是笔划算的买卖。只是不知道这样做，对对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可以。”思索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塞辛芬很快就答应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对方还是露出一个笑容。“那么，契约成立。”有猩红的光芒在他属于人类的瞳孔中一闪而过，塞辛芬的意识迷蒙了一刻，听见对方冰冷残酷的声音。“双方必须遵守契约内容，一旦违背，将被反噬剥夺生命……当然，恶魔也不例外。”
那一瞬间塞辛芬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是不是从一个展开的迷局跳进另一片灰暗之中。
那只八音盒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书房的桌上，塞辛芬注意到它的时候，清脆的乐章已经在静静地流淌，还是那一首圣洁梦幻得像弥撒赞歌的乐曲。
“很美吧？”
塞辛芬回过神，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这首曲子，然而似乎并没有在等他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下去。“这首乐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送给我，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珍宝。它的名字叫‘nightmare’，噩梦。”他露出狡點的微笑:“和我同名呢。”
塞辛芬不知道他说这些有什么用意，不过他并没有贸然插话。
“因为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并不想和别人分享。这种情绪，你也有过吧，所以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亵渎我的珍宝，区区的人类，呵，区区的人类……。”
艾莉和劳伦斯就是因此而死的。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那我呢，为什么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