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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猫的报恩，我不管，我不要虐
24.
“对不起，我们要关……你？”
正在收拾着东西准备提早下班的金圣圭听到门响，随口应着，却在看到推门而入的人时，大惊失色。
听到金圣圭明显变了声调的急促语气，本背对着门坐着玩手机的南优贤瞬时回了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
南优贤惊慌的声音响起，更是确定了金圣圭不会忘记的那段记忆，来人正是上次来清吧要带走南优贤的那伙人。尤其是领头的人正是和金圣圭拼酒的那个人。
从之前南优贤讲自己童年的故事，以及平时南优贤的吃穿用度和谈吐，金圣圭很确定能惹上这样一群人绝对不是因为南优贤是个小混混。
那剩下的原因只有……
“少爷。”那个领头保镖装作没有看到南优贤拼命打着招呼的眼神，而是直接称呼着南优贤为少爷，“会长来看您。”
说罢便让到了一边，其余的保镖也都训练有素地自动让道，一起向门口的来人鞠躬。
站在中间的妇人虽年老却矍铄得很，满鬓的白发也无法抵挡她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全无笑容的脸严肃的表情，却满是一股子冷傲和矜贵。
“您是……”从那人的眉眼里大概能看到几分南优贤的影子，可为了保险起见，金圣圭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人却连眼皮也没有抬，只是轻声说着，“南优贤是我孙子。”
只是这一句话，表明了身份也占据了话语的主导权。金圣圭便明白了两个人的关系，忍不住望向南优贤的背影。那挺拔的背影虽然满是桀骜，可紧绷着的身形暴露了他的紧张与愤懑。
“您来干什么？”南优贤强压着怒火问道。
“我来看看自己的孙子……”马会长终于扬眉看向南优贤，眼眸里满是不满和不屑，“在和什么人鬼混，也不行吗？”
听到这话，金圣圭抬起了手摁住正要发火的南优贤，“祖母这句话说的很对，确实是要关心自己的孙子……”
没说完的话便被不留情地打断，马会长把目光转向金圣圭，眼神里赤裸裸的厌恶毫不掩饰，“我们的家事还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操心。”
“说够了没有，是不是有一点太过分了！”
“出息了。”她冷哼着的音节从鼻子喷出，“怎么？没玩够开始想试试和男人在一起了？”
“好像从小到大，你也没怎么管过我吧？”不知道是怕她说出曾经的那件事，还是确实为有人诋毁金圣圭而不平，南优贤口不择言地回骂，连敬语都不用了，“这个时候倒是操心起来了，怎么是担心自己一只脚快踏进了棺材板儿，后面没有人帮您盖上棺材盖子吗？”
“南优贤！”金圣圭早一步喊出南优贤的名字，截住了对方要发怒的话。
不知为何，胸腔里的怒火，压抑了那么多年，此时此刻都不及金圣圭的一句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南优贤平息了下来，抬高的手臂直指房门外，“我不会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竟然神通广大地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在自己身边她到底埋下了多少探子，思及此，南优贤一眼横向恭敬站在一旁的保镖，收到目光的保镖饶是经历了再多黑暗，也忍不住心中一凛。
这少爷看似不驯地孩子般闹脾气，实则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生活与轨迹，也曾不动声色地提醒自己，当年的那件事，是瞒不过他的。他也并没有多人畜无害，只是为了击垮马会长才会装模作样地隐忍这么多年。
可是……保镖若有所思地望向站在吧台后的金圣圭，自从和这位店长在一起，少爷渐渐不再虚与委蛇而是开始反抗得越发猛烈了。
曾奉命调查过这位店长，抛开一切纪律尊卑不谈，作为南家多年的保镖，明里暗里做了许多事的阿利也对金圣圭佩服不已。更何况如今这个充满火药味的状况下，他都没有退缩，而是尽力在维系着二人的和平。被会长那样失礼地谩骂，也还在保持着最起码的尊重，这样的胸襟和淡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带他走。”无视南优贤之前的逐客令，马会长一声令下，保镖们身形晃动，上前就要抓住南优贤的胳膊。
“你们放开我！”南优贤拼命挣扎着，力量上的悬殊，敌不过训练有素有备而来的保镖们。
“放开他！”从吧台内冲出来的金圣圭挤进混乱的众人之间，用全身的力量从背后冲撞开那些毫无防备的保镖对南优贤的桎梏。
等到回过神来，就看到金圣圭将南优贤护在身后，面容不再是一开始的稳重，一双眼睛闪烁着认真又狠决的光芒，因为愤怒和恐慌的脸有些狰狞，“没听到他说不愿意吗。”
一开始的金圣圭，在众保镖的眼里，战斗力几乎为零，虽然眯着眼睛像是一只在老谋深算的狐狸，可那一瞬间，众人仿佛想象得到一头被激怒的狼王，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自己的同伴，用满是寒光的眼神警告着他人不要靠近。
其实金圣圭是真的慌了，他怕那些人带走南优贤之后，他们便再也无法相见了，才会在那一瞬间，身体先于思维，冲了出去，趁乱又快又稳地击向那些人的手腕。其实如果他们再上来一次，金圣圭颤抖的手便不会再有力气还击了。
这些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在他身后的南优贤看得真切，也听出了金圣圭的嗓音里的慌乱与急切。
“你是要和整个南氏作对吗。”会长终于出声打破僵局，缓缓走到金圣圭面前，第一次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可眼里的寒意深不见底，“更何况，不说你的性别，就说一个和家里人断绝关系开了一家不入流的小酒馆的你，配得上南氏继承人吗。”
“哈！现在承认我是继承人了？我不稀罕！”
“别说了。”金圣圭握住了南优贤的手，来克制突然听到这一切的震惊。马会长的话，也成功地突破了自己那颗卑微的心的倔强。
早就料到两个人身份悬殊，即使南优贤的童年再悲惨，也不会如自己一穷二白那般不堪。曾经的怀疑也冒了出来，富家子弟怎么愿意同白手起家的自己共度余生。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捏了捏手中握着的南优贤的手，仿佛通过指尖传递了力量。小树需要他，哪怕只是一个避风港，也会给最爱的人最可靠的保护。
收了一身戾气，换上了之前温润的模样，“您说的没错，和南氏的家大业大相比，我确实配不上令公子。”
“阿圭……”
无视身后南优贤的轻声呢喃，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可是我是真心爱着他，不愿意看着他难过、彷徨、失望。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和您的这些人硬碰硬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相信您是优贤的祖母，您一定希望自己的孙子幸福。”
“可笑，他的幸福你给不起，也给不了。”
金圣圭并不气恼，依旧笑眯眯地，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那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哼。”一个单音从鼻子里哼出，“你什么身份，能和我打赌。”
“之前我是用拼酒的方式和您的保镖拼了酒，让他们不能带他走，想必您是知道的。”金圣圭望向当初眼熟的那人，点了点头。将马会长的目光也引了过去。
阿利只觉得有苦说不出，一个两个都拿自己撒气，偏偏自己还只能忍着。
“那这一次，您是怕输不起吗？”
看着目光灼灼的金圣圭，马会长大笑起来，报以同样如剑的目光，“激将法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太小儿科了。不过你还是很有趣，敢和我这个老太婆打赌。说吧，你想赌什么。”
得到应允的金圣圭急急地将承诺说出口，“赌我能不能带给南优贤幸福，爱他一辈子。”
“这个期限有点太长了。不如这样，换我来和你赌。”马会长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南优贤，“就赌我这个孙子愿不愿意一年以后还和你在一起。你赢了，我再也不管你们。你输了，你也别来纠缠他。”
接收到眼神的南优贤，霎时明白，自己的所有计谋，在这个人眼里，弱小的不值一提。
可金圣圭没有看到两个人之间的觥筹交错，只是沉浸在这狂喜之中。不就是一年的时间，他金圣圭付出的起，也等得起。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南优贤。只要能和南优贤在一起，护他一生一世又何妨。
“好。一言为定。”
马会长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咬紧牙关的南优贤，便不再留恋，转身出了大门，紧随其后的保镖鱼贯而出，拥挤的清吧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宽敞。金圣圭只感觉自己的额头和背后都起了一层薄汗，被风一吹，凉飕飕得很。本就不舒服的身体，加上刚刚受到的惊吓，以及摆平之后的放松，许多负荷压得金圣圭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梦里，天似乎一直是黑的，南优贤在前面走着，自己拼命追着。可是，他为什么不停下来等等自己。
一觉醒来，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没有南优贤的影子，金圣圭慌忙下床，跑向客厅，直到看到厨房里正在系着围裙认真切着菜的南优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回想起很久之前，南优贤醉酒借住在自己家里，醒来以后也是给自己做着饭。只是那时的他莽撞得很，还把菜给烧糊了。或许是从那时的意乱情迷开始，自己便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心甘情愿做一个被爱困住理智的俘虏。
如今，这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洗手做羹汤，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金圣圭情不自禁走到南优贤身后，轻轻环抱住了他。
“怎么了？你突然昏过去吓我一跳，现在还不舒服吗？”
没有搭腔，金圣圭想起之前在清吧里惊险的一幕，把头更深地埋进肩窝，呼吸着他的味道，含含糊糊地应着。
“还好……”
南优贤虽然看不到身后的金圣圭的表情，但还是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放下切着青菜的刀，拍了拍金圣圭交叠在自己腰部的手，“阿圭……”
“嗯？”
“我不会被带走的。”
呼吸一窒，金圣圭完全没想到，他的小树竟然能懂他在兵荒马乱之间的故作镇定与劫后余生的不安。金圣圭从来不怕什么妖魔鬼怪，也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他只是担心，会有人来带走他的小树。
把一个人从黑暗里捞出来，给了他无尽的温暖和光芒，却又毫不留情地在他最幸福的时候，把他推回黑暗，这样太残忍了。
“嗯。”但是他相信他的小树。
转身回抱住金圣圭，和金圣圭相仿个头的南优贤，也学着金圣圭，把头垫在金圣圭另一边的肩膀上。南优贤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那么有力。一下一下都在诉说着自己渐渐改变的心境与情绪。
两个人互相依赖着彼此，享受着此时祥和的氛围，也喜欢着此时空气中飘动的淡淡饭香和萦绕心头的彼此的味道。
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没有那么多的算计与预谋，没有那么多的担忧与慌张。
“对不起，我们要关……你？”
正在收拾着东西准备提早下班的金圣圭听到门响，随口应着，却在看到推门而入的人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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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优贤惊慌的声音响起，更是确定了金圣圭不会忘记的那段记忆，来人正是上次来清吧要带走南优贤的那伙人。尤其是领头的人正是和金圣圭拼酒的那个人。
从之前南优贤讲自己童年的故事，以及平时南优贤的吃穿用度和谈吐，金圣圭很确定能惹上这样一群人绝对不是因为南优贤是个小混混。
那剩下的原因只有……
“少爷。”那个领头保镖装作没有看到南优贤拼命打着招呼的眼神，而是直接称呼着南优贤为少爷，“会长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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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中间的妇人虽年老却矍铄得很，满鬓的白发也无法抵挡她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全无笑容的脸严肃的表情，却满是一股子冷傲和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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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连眼皮也没有抬，只是轻声说着，“南优贤是我孙子。”
只是这一句话，表明了身份也占据了话语的主导权。金圣圭便明白了两个人的关系，忍不住望向南优贤的背影。那挺拔的背影虽然满是桀骜，可紧绷着的身形暴露了他的紧张与愤懑。
“您来干什么？”南优贤强压着怒火问道。
“我来看看自己的孙子……”马会长终于扬眉看向南优贤，眼眸里满是不满和不屑，“在和什么人鬼混，也不行吗？”
听到这话，金圣圭抬起了手摁住正要发火的南优贤，“祖母这句话说的很对，确实是要关心自己的孙子……”
没说完的话便被不留情地打断，马会长把目光转向金圣圭，眼神里赤裸裸的厌恶毫不掩饰，“我们的家事还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操心。”
“说够了没有，是不是有一点太过分了！”
“出息了。”她冷哼着的音节从鼻子喷出，“怎么？没玩够开始想试试和男人在一起了？”
“好像从小到大，你也没怎么管过我吧？”不知道是怕她说出曾经的那件事，还是确实为有人诋毁金圣圭而不平，南优贤口不择言地回骂，连敬语都不用了，“这个时候倒是操心起来了，怎么是担心自己一只脚快踏进了棺材板儿，后面没有人帮您盖上棺材盖子吗？”
“南优贤！”金圣圭早一步喊出南优贤的名字，截住了对方要发怒的话。
不知为何，胸腔里的怒火，压抑了那么多年，此时此刻都不及金圣圭的一句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南优贤平息了下来，抬高的手臂直指房门外，“我不会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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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爷看似不驯地孩子般闹脾气，实则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生活与轨迹，也曾不动声色地提醒自己，当年的那件事，是瞒不过他的。他也并没有多人畜无害，只是为了击垮马会长才会装模作样地隐忍这么多年。
可是……保镖若有所思地望向站在吧台后的金圣圭，自从和这位店长在一起，少爷渐渐不再虚与委蛇而是开始反抗得越发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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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开我！”南优贤拼命挣扎着，力量上的悬殊，敌不过训练有素有备而来的保镖们。
“放开他！”从吧台内冲出来的金圣圭挤进混乱的众人之间，用全身的力量从背后冲撞开那些毫无防备的保镖对南优贤的桎梏。
等到回过神来，就看到金圣圭将南优贤护在身后，面容不再是一开始的稳重，一双眼睛闪烁着认真又狠决的光芒，因为愤怒和恐慌的脸有些狰狞，“没听到他说不愿意吗。”
一开始的金圣圭，在众保镖的眼里，战斗力几乎为零，虽然眯着眼睛像是一只在老谋深算的狐狸，可那一瞬间，众人仿佛想象得到一头被激怒的狼王，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自己的同伴，用满是寒光的眼神警告着他人不要靠近。
其实金圣圭是真的慌了，他怕那些人带走南优贤之后，他们便再也无法相见了，才会在那一瞬间，身体先于思维，冲了出去，趁乱又快又稳地击向那些人的手腕。其实如果他们再上来一次，金圣圭颤抖的手便不会再有力气还击了。
这些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在他身后的南优贤看得真切，也听出了金圣圭的嗓音里的慌乱与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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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圭……”
无视身后南优贤的轻声呢喃，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可是我是真心爱着他，不愿意看着他难过、彷徨、失望。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和您的这些人硬碰硬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相信您是优贤的祖母，您一定希望自己的孙子幸福。”
“可笑，他的幸福你给不起，也给不了。”
金圣圭并不气恼，依旧笑眯眯地，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那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哼。”一个单音从鼻子里哼出，“你什么身份，能和我打赌。”
“之前我是用拼酒的方式和您的保镖拼了酒，让他们不能带他走，想必您是知道的。”金圣圭望向当初眼熟的那人，点了点头。将马会长的目光也引了过去。
阿利只觉得有苦说不出，一个两个都拿自己撒气，偏偏自己还只能忍着。
“那这一次，您是怕输不起吗？”
看着目光灼灼的金圣圭，马会长大笑起来，报以同样如剑的目光，“激将法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太小儿科了。不过你还是很有趣，敢和我这个老太婆打赌。说吧，你想赌什么。”
得到应允的金圣圭急急地将承诺说出口，“赌我能不能带给南优贤幸福，爱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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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眼神的南优贤，霎时明白，自己的所有计谋，在这个人眼里，弱小的不值一提。
可金圣圭没有看到两个人之间的觥筹交错，只是沉浸在这狂喜之中。不就是一年的时间，他金圣圭付出的起，也等得起。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南优贤。只要能和南优贤在一起，护他一生一世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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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天似乎一直是黑的，南优贤在前面走着，自己拼命追着。可是，他为什么不停下来等等自己。
一觉醒来，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没有南优贤的影子，金圣圭慌忙下床，跑向客厅，直到看到厨房里正在系着围裙认真切着菜的南优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回想起很久之前，南优贤醉酒借住在自己家里，醒来以后也是给自己做着饭。只是那时的他莽撞得很，还把菜给烧糊了。或许是从那时的意乱情迷开始，自己便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心甘情愿做一个被爱困住理智的俘虏。
如今，这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洗手做羹汤，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金圣圭情不自禁走到南优贤身后，轻轻环抱住了他。
“怎么了？你突然昏过去吓我一跳，现在还不舒服吗？”
没有搭腔，金圣圭想起之前在清吧里惊险的一幕，把头更深地埋进肩窝，呼吸着他的味道，含含糊糊地应着。
“还好……”
南优贤虽然看不到身后的金圣圭的表情，但还是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放下切着青菜的刀，拍了拍金圣圭交叠在自己腰部的手，“阿圭……”
“嗯？”
“我不会被带走的。”
呼吸一窒，金圣圭完全没想到，他的小树竟然能懂他在兵荒马乱之间的故作镇定与劫后余生的不安。金圣圭从来不怕什么妖魔鬼怪，也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他只是担心，会有人来带走他的小树。
把一个人从黑暗里捞出来，给了他无尽的温暖和光芒，却又毫不留情地在他最幸福的时候，把他推回黑暗，这样太残忍了。
“嗯。”但是他相信他的小树。
转身回抱住金圣圭，和金圣圭相仿个头的南优贤，也学着金圣圭，把头垫在金圣圭另一边的肩膀上。南优贤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那么有力。一下一下都在诉说着自己渐渐改变的心境与情绪。
两个人互相依赖着彼此，享受着此时祥和的氛围，也喜欢着此时空气中飘动的淡淡饭香和萦绕心头的彼此的味道。
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没有那么多的算计与预谋，没有那么多的担忧与慌张。
所以都说了，不要轻易立flag了，一年以后那个老太婆一定赢了
25.
“我还在想你到底能沉得住气多久。”
马会长面对来人也没有从文件里抬起头，反而毫不在意地轻描淡写着，“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天，你就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握紧的拳头里，并不尖利的指甲都刺在了柔软的手心，时刻提醒着南优贤保持着冷静。
可马会长并没有搭话，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并没有来人，自己只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昨天那小子很有胆色，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人敢那样和我说话，比前一个好多了。”
握紧的拳头紧绷着，又松开，有些轻颤的指尖和它的主人一样认了命，“这次……你能不能别对他出手。”南优贤第一次对这个恨了很久的人尽显谦卑，语气里满是恳求，“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逼走了荷芝，我也认了，你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也见了。如今我决定选择自己的生活了，你却偏偏要插进来，还去调查圭哥……会长，马会长，奶奶！您还想怎么样呢。”
“我想怎么样？南优贤，是你想怎么样吧？”不动声色地把签字笔盖上盖子，满是不屑的神情里，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什么叫你选择的生活？别提你那些烂事，我都懒得说。和没有家庭背景的女人在一起，气走了所有我推荐的家世良好相貌端正的千金，好好的工作不做每天就是无所事事，现在还要和男人在一起……现在和我说让我不管你？”
一声比一声高，马会长的声音里很是激动，可面目表情却依旧讽刺，“玩笑开过头了吧，想要逼我就范，承认那个女人？”
“南优贤啊南优贤，越活越幼稚了。你是把自己的价值看得太明白，还是太不明白。”
人总有那么几个死穴。对于南优贤来说，不能被触碰的逆鳞里，一个是在童年死去的父母，一个是在青春时期离他而去的爱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是为了金圣圭来求老太婆，强迫自己能如金圣圭一半那样镇定，却还是被轻而易举地激怒，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别总女人女人地叫，她是有名字的！我妈也是有名字的！你也是女人，我真是不明白，你对女性到底有什么误解！”
“南优贤！”会长的声音冷静而高昂，盖过了南优贤愤怒而不理解的低吼，打断了他的指责，“想要和我谈判，就拿出点实力来让我信服，别跟我在这里鬼吼鬼叫的比谁嗓门大。我愿意叫她们什么是我有资本，你也要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那个女人，还是那个男人。”
双臂本来是愤怒地拍在桌子上和老太婆对峙的，南优贤却霎时没了支撑下去的力气和勇气，自己的犹豫不决，自己太过于清楚。
老太婆说的没错，一开始本来就是带着算计，气走相亲对象，在清吧厮混，和金圣圭暧昧不清，一切都是为了反抗她，因为他自己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想要知道那被尘封的真相。
只是，所有的心机，老太婆都猜对了，唯独有一件老太婆猜不到，自己也想不通的事，那便是南优贤对金圣圭的感情。
这么长时间的真真假假，自己早就分不清到底这是演的戏还是真心实意。更何况，南优贤不敢去追究，那么多次肌肤相亲，到底是意乱情迷，还是主动而为。
在金圣圭每天清晨哑着嗓子对着自己耳边说着“小树我爱你”的时候，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到底算什么。在自己坐在吧台打游戏期间偶然一转头看到一脸温柔的金圣圭正痴痴地凝望自己时，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算什么。在很多个差点擦肩走火的夜晚，自己同样蠢蠢欲动的欲望，又算什么。
看到南优贤这个迷茫的样子，马会长心里一惊，事情好像真的发展到了不可预知的一步。可她不是金圣圭，她早已不如当年的年轻，可以把一句一辈子当成赌注，去尝试着什么。
她等不了。
从嫁入南家开始，她只能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到底是自己最爱的儿子的孩子，总归是心疼的，可是对着那张脸……事到如今，连夫家的姓氏都能摒除的马会长，不介意再添一把火，烧得南优贤失去判断能力，放弃那些纨绔的想法，安心地接受继承人的位置。
让骆驼被压死的从来就不是最后一根稻草，他自己心里的孽障太多，固执地堆积在一起，不化解开来。即使做了什么决定，也怨不得谁。
“想要和女人在一起，我还看看她是什么样。但是和男人在一起，想都不要想。”马会长站了起来，虽然身高不及南优贤，可依然无法让人忽视她眼里的威严，“除非我死。”
心烦意乱的南优贤没有去细想这句话背后的用意，赌气回着，“哪怕那人是荷芝？”
“对。”很好。马会长不露声色地勾起嘴角，鱼儿上钩了，“哪怕是之前的那个女人我也认了。”
面目一怔，南优贤没有想到老太婆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你说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连和金圣圭那小子的赌都能打，我又怎么会出尔反尔。”
“记住你的话。”
心思太过繁复，南优贤觉得脑子乱乱的，老太婆这一番话彻底颠覆了自己一直坚定不移的想法。他需要时间去好好思考，而这压抑的办公室，绝对不是思考的好地方。
“南优贤。”看着转身离开的南优贤，马会长再次扬声补刀，“你是对自己有多不自信，才会觉得金圣圭的赌，他赢不了。”
脚步一顿，南优贤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低头快步离开。老太婆说的没错，自己最担心的不是金圣圭，也不是担心老太婆会不遵守诺言。南优贤最担心的是他自己，他怕那么**的自己，让最终知道真相的金圣圭失望。
站在窗前的马会长，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所谓的一览众山小，也没有那么开心。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个叫金圣圭的人，还有那段有趣的对话。
真的因为是男人，才会那么有勇气，和当年那个还在象牙塔里的小女生，一点也不一样吗。
离家几年，就能闯出自己的事业的金圣圭确实很有能力，但和自己多年的修为相比，到底还是太年轻。当自己说出“配不上南氏继承人”时，即使金圣圭竭力掩饰自己的表情，可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自己怎么会看错。
自卑又胆怯。
那是深爱一个人，爱到迷失了自己，才会有的不自信。在那个姑娘的眼里看过，在很久很久之前的自己脸上，一定也有。可是自己的爱情，早就在那囚禁了自己一辈子的婚姻的坟墓里，磨得一干二净。
而对于一个家境一般的小姑娘来说，到底是爱南优贤多一点，还是爱自己的前途多一点，自己更是无从得知。
或许金圣圭是不一样的吧，那样爱南优贤，可以放下心里的芥蒂，一心一意想着怎么不让手下把他带走，想着如何给他最好的未来。
到底是他太年轻不懂得岁月变迁，还是他太天真不明白人心难测，亦或是他太自信不相信爱极必伤。
南优贤这个混小子，还真是好福气，那般的没心没肺，竟然也能得到还算优秀的金圣圭的垂青。那般呵护，那般在意，那般用心，那般不顾一切。
可金圣圭他终归，是个男人。
负责传宗接代的南氏继承人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当年的方法不会管用了，毕竟那个姓金的家伙真是倔强得可以，凭着一腔孤勇不服输，硬是要和自己谈条件。跑来给自己下马威的南优贤也是冥顽不灵。
不过，金圣圭这样的人才，如果能为己所用，是最好的。可是自己明白，即使两个人最后不会在一起，金圣圭也放不下对南优贤的眷恋和牵挂，那还不如……
真是可惜了。
回过神来，走到办公桌旁，摁下了呼叫秘书的摁键。
“去，给朴荷芝打电话，告诉她我要见她，让她回国。”
“我还在想你到底能沉得住气多久。”
马会长面对来人也没有从文件里抬起头，反而毫不在意地轻描淡写着，“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天，你就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握紧的拳头里，并不尖利的指甲都刺在了柔软的手心，时刻提醒着南优贤保持着冷静。
可马会长并没有搭话，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并没有来人，自己只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昨天那小子很有胆色，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人敢那样和我说话，比前一个好多了。”
握紧的拳头紧绷着，又松开，有些轻颤的指尖和它的主人一样认了命，“这次……你能不能别对他出手。”南优贤第一次对这个恨了很久的人尽显谦卑，语气里满是恳求，“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逼走了荷芝，我也认了，你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也见了。如今我决定选择自己的生活了，你却偏偏要插进来，还去调查圭哥……会长，马会长，奶奶！您还想怎么样呢。”
“我想怎么样？南优贤，是你想怎么样吧？”不动声色地把签字笔盖上盖子，满是不屑的神情里，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什么叫你选择的生活？别提你那些烂事，我都懒得说。和没有家庭背景的女人在一起，气走了所有我推荐的家世良好相貌端正的千金，好好的工作不做每天就是无所事事，现在还要和男人在一起……现在和我说让我不管你？”
一声比一声高，马会长的声音里很是激动，可面目表情却依旧讽刺，“玩笑开过头了吧，想要逼我就范，承认那个女人？”
“南优贤啊南优贤，越活越幼稚了。你是把自己的价值看得太明白，还是太不明白。”
人总有那么几个死穴。对于南优贤来说，不能被触碰的逆鳞里，一个是在童年死去的父母，一个是在青春时期离他而去的爱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是为了金圣圭来求老太婆，强迫自己能如金圣圭一半那样镇定，却还是被轻而易举地激怒，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别总女人女人地叫，她是有名字的！我妈也是有名字的！你也是女人，我真是不明白，你对女性到底有什么误解！”
“南优贤！”会长的声音冷静而高昂，盖过了南优贤愤怒而不理解的低吼，打断了他的指责，“想要和我谈判，就拿出点实力来让我信服，别跟我在这里鬼吼鬼叫的比谁嗓门大。我愿意叫她们什么是我有资本，你也要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那个女人，还是那个男人。”
双臂本来是愤怒地拍在桌子上和老太婆对峙的，南优贤却霎时没了支撑下去的力气和勇气，自己的犹豫不决，自己太过于清楚。
老太婆说的没错，一开始本来就是带着算计，气走相亲对象，在清吧厮混，和金圣圭暧昧不清，一切都是为了反抗她，因为他自己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想要知道那被尘封的真相。
只是，所有的心机，老太婆都猜对了，唯独有一件老太婆猜不到，自己也想不通的事，那便是南优贤对金圣圭的感情。
这么长时间的真真假假，自己早就分不清到底这是演的戏还是真心实意。更何况，南优贤不敢去追究，那么多次肌肤相亲，到底是意乱情迷，还是主动而为。
在金圣圭每天清晨哑着嗓子对着自己耳边说着“小树我爱你”的时候，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到底算什么。在自己坐在吧台打游戏期间偶然一转头看到一脸温柔的金圣圭正痴痴地凝望自己时，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算什么。在很多个差点擦肩走火的夜晚，自己同样蠢蠢欲动的欲望，又算什么。
看到南优贤这个迷茫的样子，马会长心里一惊，事情好像真的发展到了不可预知的一步。可她不是金圣圭，她早已不如当年的年轻，可以把一句一辈子当成赌注，去尝试着什么。
她等不了。
从嫁入南家开始，她只能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到底是自己最爱的儿子的孩子，总归是心疼的，可是对着那张脸……事到如今，连夫家的姓氏都能摒除的马会长，不介意再添一把火，烧得南优贤失去判断能力，放弃那些纨绔的想法，安心地接受继承人的位置。
让骆驼被压死的从来就不是最后一根稻草，他自己心里的孽障太多，固执地堆积在一起，不化解开来。即使做了什么决定，也怨不得谁。
“想要和女人在一起，我还看看她是什么样。但是和男人在一起，想都不要想。”马会长站了起来，虽然身高不及南优贤，可依然无法让人忽视她眼里的威严，“除非我死。”
心烦意乱的南优贤没有去细想这句话背后的用意，赌气回着，“哪怕那人是荷芝？”
“对。”很好。马会长不露声色地勾起嘴角，鱼儿上钩了，“哪怕是之前的那个女人我也认了。”
面目一怔，南优贤没有想到老太婆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你说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连和金圣圭那小子的赌都能打，我又怎么会出尔反尔。”
“记住你的话。”
心思太过繁复，南优贤觉得脑子乱乱的，老太婆这一番话彻底颠覆了自己一直坚定不移的想法。他需要时间去好好思考，而这压抑的办公室，绝对不是思考的好地方。
“南优贤。”看着转身离开的南优贤，马会长再次扬声补刀，“你是对自己有多不自信，才会觉得金圣圭的赌，他赢不了。”
脚步一顿，南优贤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低头快步离开。老太婆说的没错，自己最担心的不是金圣圭，也不是担心老太婆会不遵守诺言。南优贤最担心的是他自己，他怕那么**的自己，让最终知道真相的金圣圭失望。
站在窗前的马会长，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所谓的一览众山小，也没有那么开心。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个叫金圣圭的人，还有那段有趣的对话。
真的因为是男人，才会那么有勇气，和当年那个还在象牙塔里的小女生，一点也不一样吗。
离家几年，就能闯出自己的事业的金圣圭确实很有能力，但和自己多年的修为相比，到底还是太年轻。当自己说出“配不上南氏继承人”时，即使金圣圭竭力掩饰自己的表情，可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自己怎么会看错。
自卑又胆怯。
那是深爱一个人，爱到迷失了自己，才会有的不自信。在那个姑娘的眼里看过，在很久很久之前的自己脸上，一定也有。可是自己的爱情，早就在那囚禁了自己一辈子的婚姻的坟墓里，磨得一干二净。
而对于一个家境一般的小姑娘来说，到底是爱南优贤多一点，还是爱自己的前途多一点，自己更是无从得知。
或许金圣圭是不一样的吧，那样爱南优贤，可以放下心里的芥蒂，一心一意想着怎么不让手下把他带走，想着如何给他最好的未来。
到底是他太年轻不懂得岁月变迁，还是他太天真不明白人心难测，亦或是他太自信不相信爱极必伤。
南优贤这个混小子，还真是好福气，那般的没心没肺，竟然也能得到还算优秀的金圣圭的垂青。那般呵护，那般在意，那般用心，那般不顾一切。
可金圣圭他终归，是个男人。
负责传宗接代的南氏继承人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当年的方法不会管用了，毕竟那个姓金的家伙真是倔强得可以，凭着一腔孤勇不服输，硬是要和自己谈条件。跑来给自己下马威的南优贤也是冥顽不灵。
不过，金圣圭这样的人才，如果能为己所用，是最好的。可是自己明白，即使两个人最后不会在一起，金圣圭也放不下对南优贤的眷恋和牵挂，那还不如……
真是可惜了。
回过神来，走到办公桌旁，摁下了呼叫秘书的摁键。
“去，给朴荷芝打电话，告诉她我要见她，让她回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