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收到傲楚的信息,你昨晚颠三倒四的状态离走火入魔也不远了,然后我速度群签到完了点进来,好吧,现在来看我倒觉得昨晚以随笔为名的神神叨叨是有些入魔了,顾致很委婉地跟我讲,言语破碎大多离不开一个心浮气躁,林殷一如既往直接得令我完全没有招架的欲望,话题跳跃性十足,找不着主题,毫无逻辑……满满的点评应试作文即视感。我却无端觉得心气儿顺了。
昨晚敲字时脑子很乱,闪过许多点,佛,基督教,母亲,父亲,The mass,苏格拉底,纳兰,寇白门,黑格尔,息夫人,楞伽经,纪伯伦,合掌人生,博尔赫斯…毫无联系的存在乱得我心慌得紧,敲字的手都不知该往哪儿落,这样的状况于我来讲委实陌生得很,近来我情绪波动得确实有些明显了,而我清醒地知道,我不想也无法掩饰。
阿綦问我,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糟糕,我无从回答,言语的苍白无力我从来深有体味,这世间少有比沉默更令人不耐的存在了,而我除了选择沉默,别无选择。高中毕业阿綦出国,肖肖出省,彼时年少,也曾笑言,天各一方总离不了物是人非,不想竟一语成谶。肖肖放弃了多年来的梦徒留一腔执念自我折磨,她变得尖锐,阿綦如今稳重内敛全然没了当初自负狂妄的模样,他变得谦虚,而我,这么多年不停在不甘和妥协间徘徊,除了糟糕我也没了词可以用。
我总告诉自己,凡觉得辛苦,皆是强求,可我似乎总是在强求,幼时耍尽小聪明强求父母婚姻,少时近乎偏执地强求一家和乐,如今,我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些什么,又或许也不过是徒留一份多年执拗,磨不得,也扔不了,不得解脱。
我不惧怕相亲,我也真的很努力了,但我依然无法不惧婚姻,不惧家庭,又或只是我无法不惧所谓责任,不惧因此而不断加诸于身的枷锁,生而为人,大抵我真该告一声惭愧。当初我对萧珂的中医药兴致缺缺,他对我所选择的专业也不甚认同,后来我们有默契地以朋友二字做结饭局时他说,你不像来相亲的,倒是像奔赴刑场。后来来了个赵醒,他说,姑娘,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还是老手了。那时我很开心,那句话怎么说的,成长有一瞬间教会我们的不是如何规避危险,而是学会了不怕疼痛。
听过也看过很多人讲喜欢讲爱,我总好奇于多年后当他们回忆过去时想到当年说出口的甜言蜜语又是一番怎样的自我作呕。美好这个词,或许并不太适用于大多数成年人的感情。
成年人的爱情生活,大概并不会容忍一个男人在供养你的同时还要尊重你。姑娘,你这么用心地生活,这么努力地使自己变得优秀,并不是为了嫁给谁。我一直相信,也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但这世上,从不缺所谓人力不可及,所以,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的,爱谁谁谁就谁谁谁。于洛,我这么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