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滴在案板上,笔者拿起笔记本)
(笔者友入,笔者白)速来,观之!
(友观,白)待我与你念来!
(笔者友白)
社员陆续来到会议室,只等着最后几个人,祝犁与耶亚希闲聊着,不是仅仅的谈天说地。
至于他们聊得什么,我是非常知道的,无非数学系的徐暮云,才能让焉逢这样注意。
徐暮云是数学系的风云人物。商睿主任照顾他,管轼主任看不惯他,因因果果的还算让我熟悉。
焉逢格外关注他,自己坦言要不是徐暮云不想争学生会主席,他也没有这个机会上来。我觉得,他实在辜负横艾端蒙还有耶亚希。
然后可能再加上一个强梧兄弟。
“兰茵似乎最近和他交往呢。”耶亚希说,她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没有民族姑娘的灵气劲儿,江湖豪气倒是学了不少。平常时和焉逢接触最多,那姑娘心思谁看不出,偏偏焉逢不说不理。
我看了看焉逢,他看着耶亚希,耶亚希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颇有抱歉意味的艰难笑笑,接着说了下去“他最近为毕业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听说管轼现在针对他,毕业都不好说,更别说以后了。”
焉逢突然显的很焦躁,耶亚希刚说完就抢了过去“那怎么办才能让黄衣给他的毕业分数不做手脚?紫衣没有帮他吗?”——他习惯用这些奇怪的称谓称呼数学系的主任们,改不了口索性不改,但劳烦身边的人——比如我,要去记忆。久而久之我们都习惯了这样的称呼,不过话说回来管轼穿的明明黄的发绿。
兰茵最后一个进来,奇怪的瞧着我们一群僵硬的人,她终于来了,会议开始,真是谢天谢地。
我们社团以焉逢为首,一共十二个人在新闻类的社团里,之所以是焉逢的专业别人还屁颠屁颠跟过来,大概是因为身不由己。
耶亚希横艾端蒙强捂是因为焉逢才来的。
徒维是因为横艾来的,昭阳是因为我姐来的,游兆商衡祝犁是因为强捂来的,兰茵是因为耶亚希来的。
至于我,我是新闻部的,在这儿的有我姐,在这儿的还有耶亚希。
其中缘由当然不止这么简单。
大家坐了下来,共同进行商议。
(笔者走近,白)何解?
(笔者友执笔,白)待我与你写下!
(友写)
汉云大学的社团,被认证过后的有加学分的体系。
学校的评比看的是新题材、新落点、好结构、好策略,所以我们一般采取剑走偏锋的路子,很是取得了一些成果。但这次焉逢说题材总要着眼现今问题,沉淀出的老套方式总有它全面的道理,国际冲突、食品安全、环境污染,都是绕不过的话题,也是可以多费笔墨的话题。
焉逢敲了两下桌子,说“04年临汾隰县煤矿瓦斯爆炸,06年晋城寺河煤矿瓦斯爆炸,07年临汾市瑞之源煤业特大爆炸。09年山西焦煤集团屯兰矿爆炸,12年12月山西集中发生了5起安全事故。”
“九年之内山西换了五任省长,这都是环境污染的结果。”
他说着,我配合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焉逢看着我,说“尚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吓!!!!!
虽然他这样说,我却确信他根本不想问我。他不说了,转头望向其他人,意思是让大家探讨。
端蒙是我姐,雷利的性子,写出的文章也带着一股子尖锐劲儿。她两手搭在椅背上,很随意的倚着,第一个发言“政府政策?不作为?”
“不行,”焉逢不同意这个落点“政府政策不是没有出台。即使没有出台,病根在哪里,治不好,得养。”
昭阳第二个说‘工厂管理道德素质...’他停了一下,没往下说。
徒维接过来“我觉得抓人物足够了,而且焉逢你对这一点不是深有体会吗?”
横艾没说别的,只提了一个细节,说03年春节临汾能见度不到五米,空气拘在里头,出不去。说完开玩笑,说这都不用怕非典了,非典能从广州能传到北京,北京离山西有多远?
没有人笑。
焉逢点头,没有继续敲打桌子,我知道他想起了他远古的家乡,那是他这个年纪没有经历过的风景。
雨点子细密的落下,船尾一荡一荡,他的眼睛里,小鱼尾巴一甩,身子就笔直的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
那是他未曾经历过书里的家乡。
他依旧等了一会儿,才说“这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环境管理体制十年前就建立了,问责制、责任制,为什么现在还没得到解决?这不仅是造就者的过失,也是公民环境意识淡薄。只有让公民认识到环境污染的严重性,不抱着痛改前非的决心,那里...”
他说完站起来说了句“散会”,头也不回的走出会议室。昭阳惶恐的看着他。我走过去拍了拍昭阳的肩,跟着耶亚希追了出去。
这不是昭阳的错,只是他们的话真实的提醒了他——焉逢的家乡是晋南那边的,中国五千年在那里绵绵不绝。前几年因为环境问题省委班子倒了一批又一批,他小时候那儿已经工厂林立,黄风黑水上天入地,居民病了一批又一批。他的家人就是在一次山体塌陷事故中与他失联的,他认为如果不是他的懦弱,他可能救得了他的弟弟,并且始终坚信他弟弟没有死。
那是个被过度开采煤矿掏空的山,我也仅仅知道这样多。或许能够再加上一条,就是因为这个经历,他才选择了做新闻。
还没成为新闻人,他拿着这样的经历,却做得比我更加可客观。
其实都是悲剧而已。
(笔者抢过笔记本,白)焉知我乎?不知!
(笔者写)
“看不看?看不看?”我追着他回到宿舍,把耶亚希挡了回去“其实不是大家不顾及你,事实就是如此,你逃避也没有道理。”
“看不看?看不看?”我没再问他,打开手机里的收音机,每日的新闻源源不断,记着的都在心眼里。
打开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同性恋的案例,我侧耳听着,不想知道焉逢是不是又在为自己找气。
“别气别气,想想聊天室那时候还称呼美女大飒蜜。”
“别烦别烦,想想你那不明不白的情不知所起。”
“笨啊,那你再想想你那尊暮云弟弟!”
(笔者友执笔,白)焉胜我乎?不胜!
(友写)
广播里的母亲操着一口关西口音,声嘶力竭的喊“我不相信有这种人,他咋不去死呢?他咋不去死呢?”我看了看焉逢,他瞪着眼睛梗着脖子看,我知道这节目刺痛他了。我说,关了吧,他摇摇头。好在记者比较友善,对什么都表示理解。节目末了,焉逢抹了把眼睛,说:关了吧。
下午依然没有课,焉逢作为学生会主席,有个会要开,我作为外联部长,自然也要跟去。
姑且算是我也有个会,一个在宿舍里就知道内容的会。
我问焉逢“一会要说什么?没什么大事吧?”
焉逢漫不经心,收拾着他的东西“没事,就是学校要组织话剧。”
话剧?
我跟着焉逢,走了过场。话剧的事很被重视,全校随意报名,随意分配小组,随意组织节目,全靠临场发挥。
是这样的吧,
其实大家都关心着你,爱着你。
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
我嘿嘿的傻乐,像看到小组成员的焉逢,徒维说“现在的局势,你不要上去了。”难得开玩笑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
每个人都有情非得已
其实他爱着你
我们也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