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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望 幸福】惶恐(短文/新兰/ 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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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写予离合

[新一]

终于可以站在你的面前看着你,即使我已满身创痍。

哪,兰。新一回来了。

我蹲在你面前,轻轻地看着你。兰,新一回来了哪,回来了。

你却只是撇过头安静地侧首看着我,看了好久,久到我要忘记呼吸,你终于拉起了我的手,第一句话:“我怕。”

兰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请你不要这样惩罚我好不好?即便是你大骂我一顿也好,为何要如此安静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地告诉我,你害怕?

我不敢碰触你,不敢出声,不敢再动。

我知道,兰。

即使我已经回来了,可你再也不会看到我了,是不是?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再次给予你安全感,我只是你世界之外的一个人了,对吗?

兰……我看着你的眼睛,泪流满面。

[兰]
我不知道是几点了。天好黑。

我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我告诉自己,新一会来。可直到最后那一刻,新一还是没有回来。

我终于是一个人了,一个人看着爸爸和妈妈,离我而去,投身另一个世界。

我除了缩在角落里,再没有任何办法。

瞬间,我知道,我已濒临绝望。

新一,为什么每当我危险的时候、当我害怕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为什么?

我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终于,没有哭泣。

天,好黑、好黑。

[新一] 

我一直一直跟在兰的后面。从那天起。

我不敢奢望兰能再次原谅我。我只有跟着她的脚步,一点一点地走。

兰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如果能给我一辈子的时间这样跟着兰,一直走下去,也是好的吧。 

兰逐渐逐渐溶回了从前的那个世界,逐渐逐渐习惯了父母已不在身边,可兰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我的影子。再也没有。

我只有一直一直跟着她、守着她,即使她不再跟我说任何的一句话。

因而我清楚地记得,我回来后兰唯一对我说的两个字,她眼底满是惊惶与悲伤,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我,她说,“我怕。” 

瞬间我就知道自己的世界坍塌了。我已一无所有。

我唯一的兰,已把我从她的世界移开。

我坠入了地狱。

可我还要跟着天使走,追逐光明的脚步,即使,即使是谁说过的那样,太明亮的光辉,会令人体无完肤。 

可是兰你知不知道,飞蛾扑火的故事? 

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一切痛楚,我曾说过我不想再见到兰流泪了,即使我在她心里消失。可直到如今我才知道,我被自己的这句话伤得有多深。兰不再看着我,我等于失去了全部。 

可我不后悔,哪怕走上一步,都会心如刀割。 

兰,起码还是会笑的——如果我从她心中消失,便意味着她不再流泪的话,是的,兰,我不后悔。只要你快乐。 

兰已经等了新一那么那么多年。连柯南都上了大学,她还在等着新一的归来。 

柯南会痛的,兰。抱着新一的那颗心,看到你这样,会痛的。 

但是也只有在见到兰的时候,柯南才会想起,自己是谁,自己的血液里曾经奔腾着谁的意气风发。只有见到兰,柯南才会有疼痛的感觉,那是一种毒,渗透千年,才会嗜血嗜得人心油尽灯枯。

可是在新一终于回来的那一刻,兰,你的世界已经关上了那唯一的门,新一进不去了,兰。 

可是新一愿意的,一直一直在门外徘徊,为你等待接下去的岁月,哪怕是一生一世,千秋万代。 

我愿意啊,兰。 


[兰]
一直有人跟着我。我知道。我也知道那是一个对我来说好重要好重要的人。 

可我不愿意去想他是谁。不愿意。 

我知道自己在逃避,可我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逃避。 

我从来都不坚强,虽然有人曾说,毛利兰好坚强好坚强,可是又有谁知道,兰会哭,一直会哭。

于是我就让他跟着我,一直跟着。

他为我做的早餐,我吃。 

他为我买的衣服,我穿。 

他为我备的房子,我住。 

他为我找的工作,我做。 

他为我铺的暖床,我睡。

……

他为我准备的一切,我都接受。 

可我就是无法让自己看清楚,他是谁。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承认我在逃避,却也在享受。 

他总是默默地做好一切,便退到我的身后,看着我生活在他为我布置的世界里,可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去看他。

好怕。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这两个字,得到合理的解释。

于是我很怯懦地活在他为我搭建的世界里,却从来不肯为他,开一扇门。 

是的,我怕。不知道在怕什么,但直觉告诉自己,唯有保持这样,最安全。 

所以,这个温柔的男子,一直一直被我锁在门外,不曾相看。



1楼2008-06-19 19:15回复
    如果上天真的要惩罚他,他也只希望,兰能幸福。关于其他,上天愿意如何安排,他已无能为力。

    看着天色一点一点地沉入墨黑的世界里,他开始微微焦急起来。

    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待。

    等待到世界的灯火都一点儿一点儿地熄灭。

    茫然、无助。撕心裂肺。

    原来等待也是可以撕心裂肺的呢。离不开,找不到,看不见。

    如何兰再不回来,再不接电话,他想,他会死的。那一刻,他真的如此相信。

    奔跑,终于无意识地进行。

    黑夜里乌云奔腾的声音,雷声轰隆,震耳欲聋。

    兰没有带伞,兰会害怕,兰……

    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地恐慌,即便兰恨了他,他也没有心被掏空的感觉。因为只要兰还好,就好。

    可是如今……他焦急、茫然,甚至濒临崩溃。

    所以当他在路边一家温暖的咖啡厅的玻璃窗外,见到了微笑着兰的瞬间,他心一震,觉得自己的心回来了。他开始微笑。

    看着咖啡厅里微笑得那样温柔而美好的女子,一同微笑。

    即使,大雨倾盆。

    即使,漫身污泥。

    即使,兰的对面,坐着那样一个俊挺优雅的男子。

    他的眼里满满满满全是她的身影。深情凝望于这个自己本可以抓住却错过的女子,他闭上眼睛。缓缓。

    记得儿时她曾紧紧跟在自己身后,把所有的信任以及依赖赋予他,怯怯地开口,“新一君会永远陪着小兰吗?”

    当时的他,故作清高似是不屑一顾,可只有天知道,内心里的羞涩、欣喜、不知所措,该是如何汹涌澎湃!

    是的,兰。新一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新一愿意。

    只是兰,你已经不需要新一陪着你走过那些曾让你无助的岁月了,是吧?

    最需要新一的时候,他不在你身边。

    这是最致命的错误。

    是他,让他们懵懂却是坚定的感情,灰飞湮灭。

    夜空里划过一道绚丽的闪电,雷声猛猛地撞击在心口,他仿佛被人狠狠一拳打在心上,踉跄一步,脚清脆地踩在地上,水花四溅。溅入他暗淡的眼底。悲伤,浓得化不开。嘴角却依旧是牵强地扯起。

    祝福你哪,兰。会幸福的,是不是?

    雨越来越大了,兰的脸……看不清了。

    咫尺一步。天地相隔。便是这种感觉罢?

    他一点儿一点儿地后退,慢慢地,转身离开。

    只要兰没出事,便好了吧。

    只要兰能幸福,便好了吧。


    2楼2008-06-1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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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从湿漉漉的掌心里滑了出来,插入钥匙孔中,开门。

      入眼的,便是明亮的灯光。

      微微怔愣片刻,自嘲一笑。方才走得太急了些,连灯都忘记关了……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起步踏入屋内,拔下钥匙,反手锁门。

      一个转身便看见饭桌上满满的吃食,怔怔站了好久,方才缓过神来闭上眼睛。兰……定是吃了比这要好上许多倍的东西吧。

      于是走了过去,收拾桌子、洗碗、擦地。

      忽然一阵晕眩,身子晃了下,眼前一黑,他慌忙伸手支住桌子,一手捏捏自己的鼻梁。

      糟糕,不会是感冒了吧?

      苦苦叹息了声,新一待恢复过来便继续收拾整理,身上潮湿的衣服一直未换,或是,无心去换。

      窗外的雨愈发磅礴,探上水龙头的手忽然一顿,兰没带伞!

      转身拿了伞就要冲出去,脚步却忽然戛然而止。

      笨蛋。会有人照顾好兰的,根本无需他多担心。靠在墙上,努力压制内心复杂酸涩的情感,默默回身继续收拾。

      然后去拿药,倒了点水,仰头便喝了。再散碎着脚步走到沙发上,滑了下去,靠在沙发上深深吸气。头越来越晕了。平日的身子也没有这么弱的啊……唇中缓缓逸出了叹息声,意识逐渐模糊……

      兰……会有人专门送回来吧……沉沉睡去前,这是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难受得如同快要着火,热而焦虑。全身滚烫,心里却是冰彻入骨,实在煎熬。直到一清凉柔软的触觉抚上他的额头,心才开始缓缓回温,全身的乏力与燥热,方才慢慢褪去。

      唇中浅浅舒了口气,却忽然猛烈地咳了起来。觉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咳出来,方能安稳一些。忽然那清凉舒适的触感猛地消失了,心中一阵莫大的空虚,咳得越发激烈,却又听到急急的脚步声再次归来,随即有湿润的液体触到唇上,一点儿一点儿滋润着干裂的唇。

      莫明地伸出手去猛地抓住一双柔夷,那双手一颤,却未挣扎,就任他如此抓着,紧紧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长长叹息了声,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来。

      兰……是做梦吗?也是好的啊。


      5楼2008-06-22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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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恩 恩

        因为是从图社 

        转来的 所以我直接吧留言复制过来了袄


        --------
        额~~感动~~~
        竟然有人愿意转咱的文……= =
        抱抱~~谢谢你让咱好高兴~~
        当然可以转啦~没有问题呢~~
        汗。。不过这篇可能写得有点点…………
        咳咳,不管怎么说~~
        很高兴你能喜欢它呢!


        6楼2008-06-22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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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辗转反侧、憔悴疲惫的面睡脸,她终于趴在他的手臂上,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今天不该与经理出去吃饭的,不应该。

          经理邀请时本想拒绝,可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犹豫半天,还是点头同意了。

          于是二人便到了高雅的咖啡厅,相对而坐。

          经理是个很好的男人,年纪轻轻,能力却是不可小觑,面貌俊挺、为人绅士、优雅,幽默而又风趣。许多女子向往于他,已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然而公司上下早已心知肚明,这样一个男子已然对她动了心,只是没有人去捅破这个事实罢了。

          兰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使伤害降到最低,她明白她能给这个出色男人的,只有伤害。她也猜到,他今天会说些什么,她很安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忽然就变了天,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兰的心微微就有些恍惚了,转过眼去,看着窗外那个世界,浑浊、昏暗、风声轰鸣。仿佛她所处的,这样一个宁静安详美好的地带便是一番错觉。

          雨水毫不怜惜地砸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化作无力的水柱,流入地底。仿佛哀伤而无能为力的叹息,被那样坚决而无奈地阻挡在一个温暖的世界之外,不可相融。

          兰的心忽然轻轻地一疼,尖锐地,然后揪紧了。她恍惚地望着磅礴大雨中一个模糊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喉中一紧,干涩异常。那是如何的一个背影,孤寂哀伤,即便看不清,可那种隐隐绝望的意味,却仿佛繁盛的枝叶错杂地攀爬上自己的心,紧紧抓住、捏紧。心中翻滚起来,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她呢喃出一句——“对不起……”

          猛地回过神来,转眼看向对面俊雅的男人,已面露哀戚与悲伤,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伤痛。她一怔,后知后觉地在耳边回荡起男人方才说的话:“兰,他们都说,你的心早已被那个守护在你身后的男人占满了,可我不信,即使他如何对你,你都仿佛拒他于千里,我想,我还有机会的吧……不过可能……我是真的在自欺欺人,你是那样在乎他,我们谁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的眼神,泄露了一切……可我还是要抱着侥幸的心理,或者说,只想说出来,你知道……我压抑了太久……兰,我……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尾音还消散在空气中,可兰知道,她已经拒绝他了,说好尽量不去伤害他,可还是伤害了。

          “对不起……”她垂下眼帘,只是如此无奈地再次呢喃。

          男人的手紧紧松松好几次,还是叹了口气,“我都说了,不求你回应的。”然后是淡淡的微笑,带点儿释怀的味道,片刻之后,他转眼望了望天色,“啊,雨还下得很大,等会儿吧,我送你回去?”

          兰听得出来那声音里的怅然与顾作坚强。

          不敢再抬头。因为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你是那样在乎他,我们谁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的眼神,泄露了一切……”

          她该如何是好?


          可在回到他所构筑的“家”的一瞬间,她只顾得惊慌失措。

          他就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服靠在沙发上,嘴唇发白,瑟瑟发抖。额头烫得几乎要冒出热气来,手却冰凉得几乎没有知觉,断断续续有呻吟从干涩的唇中逸出,仿佛在摆脱梦魇般焦虑而又无奈。

          她突然就明白了那个背影是谁的。然后心就再次狠狠地疼了下。

          终于把他弄到了床上躺好,忙着喂水退烧,实在怕极了他就如此昏沉地睡下去,一直一直睡下去,那滚烫的额头好几次将自己的手灼得几乎要抖瑟起来。

          转身刚要再去倒水,他已变得滚烫的大掌忽然追了上来紧紧捉住自己,灼烧的热气一点一点地从心里渗透进去,她几乎要无法呼吸。

          他忽然就笑了,嘴角小小地、轻轻地扬了一下,好模糊好模糊地唤了句:“兰……”她已泪流满面。扑在他手臂上,哽咽哭泣。

          新一新一,不是不爱你,不是恨你,不是不要你。只是害怕,害怕而已。

          如果只有这样对待你,你才会安静地留下来,留在兰的身边,兰愿意抹去一切的感情,就这样狠心地将你拦截在心房之外——只要你留下来,一直一直陪在兰的身边,兰愿意,愿意就一直这样下去。一直一直。

          你总是离开得那么匆忙,忙到兰在茫茫人海中竟寻不到一点儿你的气息。那样茫然、悲伤以及无助,你告诉兰,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留住你落花一般的脚步?怎样才可以让你温柔地陪伴在身边?

          如果一定要牺牲感情才能换来你的相伴,兰不后悔。

          她愿意一直就这样和你在一起,可以不要携子之手,只愿能够与子偕老。

          与子偕老。便是我愿。

          兰只怕你的再次离开。只怕这个。兰不曾恨过你,其实真的不曾恨过,哪怕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都未出现,可那一刻兰的心底,仅仅只是想念。但不恨。

          人都有宿命,兰无法要求新一真的可以一直一直在她的身旁,只是奢望这样小小的幸福,只能小小地任性一次,努力将他留下。

          即便是,痛得体无完肤。

          请你一定要好起来,新一,兰道歉,兰后悔,兰认错。只要你不要再这样温柔而又痛苦下去,兰现在后悔了,她可以不要你陪在身旁,如果你一定要走的,她便不再多说。她不想再伤害谁,特别是你,如此的你。

          她哭得悲怆,趴在他的手上,像个竭力悲伤的孩子。

          窗外的风终于小了,雨淅淅沥沥地弹点着玻璃,宛如细沙。

          新一,对不起,兰爱你。


          7楼2008-06-22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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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

            你也在图社逛的哈...


            13楼2008-06-30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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