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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其实我有强迫症，所以投上来的表格如果三观颇“可爱”的话我会考虑不收qwq但我知道后吧的小可爱们一定都是三观正常的QvQ

　　摆琴听得背后一凉，贴身的里衣犹如被汗浸湿一般，她打杨婉娉进府时便已经伺候左右，主子一举一动皆是清楚明白，听罢此言，忙跪了下去。杨婉娉好似没看见摆琴这举动，忽记起些什么，便吩咐她道：“今晚你差个人漏夜将那盒子里的东西送去撷英宫，本自有它的用处。”话音未落，外头经已响起更锣鼓喧声，摆琴道是，又念叨着时辰，便上前问道：“夜已深，不若奴婢伺候娘娘就寝罢。”杨婉娉应了“嗯”，摆琴便起身扶着她往内阁里去。
　　甫杨婉娉就寝，合眼不过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了太监的一声声击掌，杨婉娉是何其熟悉这声音，但又不敢确定，以为是听错了音，半撑起身子，纤柔二指挑起了淡红色的垂帘帷帐，轻缓一声道：“摆琴，外头怎么了？”
　　她不喜晚间睡时有人在旁边候着，故而床旁并没有晚间丫头在伺候，丫头们一般都在外间伺候，此番不见摆琴回话，心底的疑惑愈发重了，便自个儿起身，披上一件多呢瑞鹤绒毛披风，只见她只手挑开三重落地珠帘后，没见着应歇在地铺的摆琴，偏头望去，竟见着一身常服的皇帝正坐在八仙过海祝寿矮脚几边，对着跟前那“刺啦刺啦”响的火炉搓手呵气。
　　杨婉娉一惊，以为看花了眼，细细打量了一回，半倚着垂帘门柱，又揉了眼，神色晏晏：“启元殿的炉火可比这里的暖和的多了，陛下何必来华清宫里取暖。”皇帝知她口中炉火谓何，女人家的醋意这般深，不免笑道：“裕妃这般说，是怪朕么？”
　　外间都是有灯亮着的，矮粗的红烛快灭了，余下的灯光仿佛用尽全力在她肩上披了层薄薄的纱，徒有光鲜，皇帝这般看，愈发觉得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岂料下一刻她便直了身子，恭恭谨谨地给他行了一礼，“臣妾不敢，只更深夜静，陛下丢了新人往华清宫来，怕是臣妾日后不得安稳了。”皇帝闻言，稍有微楞，后上前几步执起她的手，宽慰几句：“那秀女来时说的话，活生生就是当初你进府时跟朕说的话，朕觉着新人固然让人觉得新奇，可新人效仿旧人，就是徒增厌恶了。”

　　裕妃佯怒道：“这些事儿陛下也跟臣妾说，不怕伤了别人的心。”她轻叹一气：“终究前朝还有用得着池大人的地儿。”到底是在皇帝身边伺候久了的人，皇帝的脾性心里总有个底儿，心想不过借题发挥，将池意小小的错处挑来眼前，以此告诫前朝，前朝后宫向来都不是可以独善其身，今夜之事大抵明日便有人传到池广睿耳朵里，紫奥城里少不了各家耳目，谁出的价钱高，便帮谁卖命。皇帝轻刮她的鼻尖，笑道：“重臣如何？重臣还能翻了朕的天下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朕的臣子，自是须清楚君臣之道。”
　　裕妃略一点头，也不着急着回话，余光瞧见几上博山炉里不见再有云雾缭绕之状，便越过皇帝，行至一装饰柜前，取出一小包土沉香来洒在里头，见又重新有云雾缭绕在那蓬莱三山上，方道：“从前不见陛下这般说话，如今一来臣妾这儿，句句有关前朝了。”说罢，转身只手挑起落地珠帘，要往内阁去，那湖蓝纱衣的袖子半跌，半只藕臂露在皇帝面前。
　　皇帝轻笑一声，越过一层一层自檐上蔓延至脚踝的垂帘，掀起阵阵琳琅珠玉声，随着裕妃往里去了。
　　

　　一时念及密珍谈起的清晏，池家得势，在朝中占据了原来沈家的位子，又因为清晏父亲与池家曾有过节，如今池家得势，摊了旧事将她父亲从正三品的官位贬到了正四品，连带了清晏在撷英宫也不受待见，一甩就被人甩到了西厢末厢，好在荃蕙与她有些来往，时常扶持她。
　　眼下用过了早膳，荃蕙披了一件木兰花纹样的斗篷，往西厢去，甫荃蕙刚刚踏入里屋，只见一个粗使丫头在清晏梳妆台前摸索着什么，听见荃蕙的入门声，一下慌乱地将一盒胭脂打翻在地，荃蕙不作声，倒是筠竹看出了端倪，便问：“你在做什么？”
　　那丫头低着头，零零碎碎地说话，又把手藏到袖口里，听不出个缘由，筠竹便上前挣开她的手，竟发现里头是一支绕银拢翠钗，看到此处，荃蕙心里明了大半，轻叹一声，道：“你自己去内侍局领扳子，若是沈姑娘回来还发现你有干别的龌龊事儿，那就是直接上报姑姑了。”
　　那丫头如获大赦一般，草草行了一礼，匆匆忙忙地逃出了厢房，荃蕙细看了这出厢房的陈设布置，简易的与宫人房间差不多，哪里有半分待选秀女的模样，每回来一次，都只有素净，没有装潢的。她轻叹一声世态炎凉，搀着筠竹的手，回东三厢去了。
　　蟹壳青矮矮地笼着紫奥城，给人些许要下雨的兆头，冬日里下雨，是能把人冻出病来的，抬头望天的宫人嘟囔一句，继续赶路了。
　　紫奥城的宫道是长而宽的，长些的宫道都看不见头，一阵风划过来，可以冷到人心里去，清晏目光随着那赶路的宫人一路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舍得收回那目光。
　　她已在门前站了许久，仍不见有人来领她进去，冬日的风仿佛能越过冬衣，钻入她的身子里，清晏一边哆嗦着，一边抬头往看华清宫里看，里面的人要不就是在门口站着，要不就是扫着地上的雪，管彤见清晏强忍着冬寒等了这么久，更是不忍，便道：“不若咱们回去罢，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裕小主准咱们进去，姑娘身子骨弱，经不起这儿的冷。”
　　清晏蹙着眉，轻咬下唇，玉簪花暗纹绣锦鲤的披风被风飞着，刻着蝙蝠纹路的青砖上的寒气阵阵往她脚心里钻，正要说不回，忽闻得一声笑道：“让姑娘好等，咱们小主方在里头与陛下用膳，又说了会儿话，便耽搁了些许时辰，姑娘等多久了？这儿风这么大，可有冷着姑娘？”

_(:з」∠)_我竟然忘记放妃阶我的错我的错！
　　　　　【架空妃阶】
　　中宫│皇后
　　正一品│贵妃
　　从一品│夫人
　　正二品│妃
　　正三品│昭仪、昭媛、昭容
　　从三品│贵嫔
　　正四品│婕妤
　　从四品│容华
　　正五品│婉仪、德媛、修容
　　从五品│贵人
　　正六品│宝林
　　从六品│更衣
　　正七品│选侍

　　清晏微微俯身，递上一个秋香色的锦盒，温和道：“昨夜娘娘遣人送来了这个，臣女以为是送东西的人认错了地方，又不好与他说，便来将这物归还给娘娘。”
　　裕妃抬头一望，目光如蜻蜓点水般在锦盒上一点，朱唇微启：“这东西不是送错的，是昨夜本宫遣人送去的。”说罢微微一抬右手，在一旁伺候的芷若便上前替她垂腿，清晏低垂着眼眸，一句话也不敢出，裕妃单手支颐，懒懒道：“本宫这番用意，你还不懂么？”
　　清晏连忙跪下，怯怯道：“臣女不懂。”
　　裕妃不语，反使一个眼色给一旁的摆琴，摆琴颔首，转而对清晏恭恭谨谨道：“年前陛下下令肃污，一连将十多位官员拖下马，而最得陛下欢喜的，还是池大人，这原是值得欢喜的，可偏生那池大人记仇的很，这性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清晏里衣犹如湿了大半，阵阵凉意自脊背蔓延至心间，清晏声音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半张脸上尽是忧虑，道：“池大人做什么，都与臣女无关。”
　　摆琴见她只说无关，心中暗暗鄙夷，一扬首，便挑明了来说：“但与令尊的沈大人有关，不是么？”又不待清晏回话，继续道：“池大人得了势，当即便寻了与他之前有过节的沈大人的毛病，直从正三品降到了正四品，沈大人被降官，还是因为替他的一个政事密友求情，当即就被气的缠绵病榻多日不起，连带的您也受罪了，您说对不对？”
　　清晏欲言又止，还是裕妃扬手，宫女都退了出去，只剩摆琴、清晏同她三人，方道：“你爹送你进宫来，为的什么你清楚明白？”
　　清晏点头，道是。裕妃又道：“那盒子里装着的，是独皇家才允许用的白玉镯子，白玉不比其他青玉墨玉，是皇家上了品级的人专用的玉饰，你鬓上的青玉簪固然好，独是素净的厉害，什么花样都没有，就连宫人也最起码有支压箱底的佩饰，虽说你父亲失势，不代表你就得一并沉寂了下去，本宫觉着白玉比青玉看上去更沉稳，更给人添了一份贵气。”她起身行至清晏跟前，用方才的珑王忽挑起她的下巴，道：“本宫如今问你，池意登天梯登不成，你觉着是谁办的好事？”

　　秀女们进宫待选四月，清晏十一月时进宫，二月十七便是众秀女殿选的时候，这日清晨，天方露出鱼肚白，清晏便已起身洗漱梳妆，管彤仍睡着，她自己打来清水，洗去昨夜缱绻在眉间的倦意，挽起云鬓，以描彩绘燕簪挽定发丝，用玳瑁花纹的钿头装饰发鬓，眉笔描绘出细长的春山黛眉，如同远山的峰，隐隐露出虚雾，朱色点唇，一袭松花绿搭松柏绿的褙子褶裙，这样便打扮妥当了。这是清晏从老宫女那里打听回来的消息，太后喜欢沉稳色调的东西，她不敢指望能得到皇帝的一丝关注，只能寄托在那个天子之母身上。
　　辰时，撷英宫的教习姑姑已领着众人往英武殿去，众人执帕而立，每六人一排，清晏与荃蕙一同分在最后一排，清晏目光四处看着，倒看不见有池意的影子了，她拉了拉荃蕙的袖子，轻声道：“果真是没了池姑娘的影子。”
　　荃蕙莞尔，并不意外，“既是有了位分都受封宝林了，还来做什么？”
　　清晏不再言语，乖巧的站立回队伍中去，姑姑们的规矩极严，容不得有人在御前妄语，更怕连累了她们自己。
　　自各地采选上来的秀女众多，数数来都有百十余人，清晏因在最后，看见的是前排被撩牌子的秀女被宫女领出来，有那么几张精致的脸上是两道明显的泪痕，也有几张淡然至极甚至唇边还带着点点笑意的，看到此处她如何不知道，进宫选秀的人分两类，一类是要为家族平步青云，一类是不愿自此困在这个华丽金丝雀笼。
　　耳畔满是沈父叮嘱她的话，他命中无子，只能依靠女儿活着，送她进宫，是最好的办法。
　　清晏还能记得那时她是想哭的，可自幼的教习让她生生的忍住了眼角将要溢出来的泪，不能哭，哭了，只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软肋，可她的软肋，又何其多呢？
　　忽被太监的声音从虚雾中拉回现实，她惊觉到殿选的时刻了，立在旁边的荃蕙不经意的执了她的手，安抚道：“我总相信，你会心想事成的。”荃蕙的声音总能带给别人安心的能耐，清晏虽忧着，也释然不少，随着引导内监往里走，沿路都是宫女与侍卫的两排并立，一边是宫女低垂着脑袋如同泥塑娃娃般站立着，一边是侍卫提刀仰首而立，二者没有区别，没有神情，眼睛里没有一丝色彩，没有了呼吸，便与死人没有差别。
　　不一会儿，清晏等人已到了内殿，听一旁引导内监的口令下跪行礼，一齐起身，执帕而立。司礼太监徐徐展开名册，细声念道：“宗人府理事何达之女何湘如上前觐见！”
　　“鸿胪寺少卿冯夷之女冯惠上前觐见！”
　　“关口守御李达之女李韫华上前觐见！”

　　皇帝一直听着，并不做声，见他半眯了眼，徐徐转着手里的碧玺串，似笑非笑的问她：“你父亲，是沈峰。”
　　是在一刹那，她的心漏了半拍，皇帝是在暗示她了么，暗示她的出身，暗示她的父亲，暗示池意。
　　额角仿佛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无事一般，唇角仍是得体的笑意，“沈峰，确是家父名讳。”
　　太后察觉到了皇帝的意图，便道：“官场上，少不了起起落落，扶摇直上才是大忌。”皇帝始料未及，便道：“母后喜欢这个丫头？”
　　太后尾指的护甲轻划过椅把，温和道：“面相还是不错的，甫听她名字，觉着也好兆头。”
　　皇帝似早忘了清晏的闺名，到底是底下的人答道：“此女名为沈清晏。”
　　皇帝微微颔首，皇后便道：“有言曰：河清海晏，母后应是念着这个。”又道：“留牌子。”
　　清晏再磕了一个响头，方起身退去。
　　出了内殿，忽脸上被什么东西打的生疼，一滴一滴的，清晏仰首，见天际滴落水珠，原来是春雨降临人间了。
　　管彤忙上前来撑伞，大地之甘，既刚劲，又洁净，它们无休止的从屋檐上形成一股水流沿着琉璃瓦顺势落下。
　　远处重重叠叠的宫殿被苍茫的雨色掩盖，旁人都去避雨了，重重雨帘间，她单薄的身子站在空地里，不免显得有些孤寂。
　　荃蕙正站在偏亭看她，她低着头，雨水打到地上溅起的水花，迅速染湿了她松柏绿色的裙角。
　　春雨来的旺盛，琉璃瓦下一串一串的水珠子，滴在青砖石上，溅起无尽的水花。
　　雨仍顺着黛瓦朝下滑着。
【第三章完】

　　密珍被留牌本不是稀奇事儿，但素日她是个心高气傲的，荃蕙虽面上与她过得去，但心里是最不喜这人儿，眼下哪能躲得过，只得迎了她进来，秋兰适时的上茶，又默默退下，屋里又只剩下了三人。
　　但密珍并无入座管彤搬来的座椅，扶正了自己发鬓上霁蓝点翠拢金丝发簪：“听说傅姑娘留牌，念着相识的缘分，来贺一贺。”荃蕙并不做声，只看向清晏，密珍反应过来，轻握着衣襟上的玫瑰瓒扣，似才发觉清晏在这儿一般：“今早嬷嬷才来报信，沈姑娘大喜，日后可要好些伺候主子。”
　　清晏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在何处，少不了偏过头去，荃蕙垂眉，“到底日后都是要一块伺候陛下的人，何必闹的这么僵？”密珍却置若罔闻，盯着清晏鬓上的描彩绘燕簪，：“也不能这么说，我房里几个小太监赌钱赌输了，本等拜访了傅姑娘，自会去来瞧瞧让他输钱的人是谁，哪知…”
　　清晏觉得有一张无形的手，重重的在往她脸上打了一掌，她强忍着耻辱，像没事人一般道：“底下的人赌钱，姑娘当主子的，也该好好管管才是，要是闹到主子娘娘哪里去，更不好。”密珍只觉好笑，从怀里取出一支银钗摆在桌上，荃蕙只看一眼，便认出了是当初她发现被粗使丫头摸了的那支钗子，大惊失色：“你往清晏房里去了？”密珍嗤笑连连，缓缓道：“傅姑娘，说出口的话你得当心了。”见荃蕙气焰剪了大半，心里才愉快不少，转而对清晏道：“怕且连你自家的人都恨不得早些离了你才好。”说罢，不顾清晏脸色有多难看，拂袖便去了。

　　翌日，撷英宫来了不少人，司礼太监一个劲儿的宣读着旨意，多少还有些落选没离宫的，看见这情景，更是还欲垂泪一二。
　　称心从别处那儿听来的消息，卫和嫣、斐密珍册了婉仪、傅荃蕙册了修容、林书珞、阮沉璧册贵人、薛韫珠册宝林等，一众官家女子，最低等也有个贵人，好歹薛韫珠一类民间上贡女子，才册得宝林位分，独江衡与清晏出奇的封了与薛韫珠一般的宝林位分。
　　称心难免不高兴些，江衡揣测不过是她父亲官职低了些，位分低也是意料中事，但这旨意一下来，也不免有求胜心重的，拿江衡、清晏跟薛韫珠做对比，又谈到月前池意的事情，说池意初封的位分是个宝林，竟与薛韫珠一般，按理凭池广睿的地位，册个贵人也是有余，若是初封贵人，再升一级，就是婉仪的位分了，但好歹也比江衡清晏强，出身不差，却跟个庶族一般，自然，这些话是去不到池意耳朵里去。
　　虽去不到池意耳朵里，众人却皆以江衡谈论，撷英宫住的人多，嘴也杂，晚间日暮西山，霞光绣了满地艳丽时，称心去取回清晏洗净的衣衫也要被其他厢房的姑娘笑几声。
　　称心在宫里当差的岁月尚浅，听见只觉愤懑难当，不知该如何洒脱才好，伺候江衡用膳时，布着淡淡雀斑的脸上仍是寻常伺候时的好面容，语气却字字带怒：“姑娘是没听见，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也能被她们说的这样不堪，奴婢在宫里待得这么些年，是清楚这儿的跟红顶白，可这样不懂分寸的，也是头一回见了。”
　　江衡心中虽恼，面上却仍是若无其事一般，只道：“殿选后那日，薛姑娘对着方姑娘那样骂的话我也不是没有听过，你若是这般沉不住气，就别在我这儿当差了。”又道：“宝林又如何？你忧着在我这儿当差没有出路？往后的日子总是长的。”
　　称心应个“是”声，再不敢说这事儿，便说：“今早颁旨的太监说咱们去怡景宫住，主位娘娘是和小主，林姑娘拨了去常宁宫同傅姑娘一块住，常宁宫跟咱们就隔了一条宫道的差儿，不过奴婢听说那儿好极了，既没有主位娘娘，又没有前年的旧人。”她又轻舒一气，像是替江衡高兴，她口中的林姑娘，便是林书珞。“好歹那薛姑娘去了流月宫，跟咱们离的远远的，初初进来哪会儿可没给姑娘您多少好脸色看，唉…”

　　称心如同江衡从前家中的婆子一般罗嗦着，江衡也不打断，她勺着碗里的汤，木然的听着管彤滔滔不绝的话，定神在汤匙跟瓷碗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里，它们跟着称心的话一起响着，想起在月余前，在她还没有被告知留牌子，送来的膳食仅刚刚温饱，用的碗筷是木制品，留牌那日，当晚膳食就变得与他人无异。
　　她又想到，西末厢的沈姑娘又是不是与她一般呢？思到此处，她不由问道：“西末厢的沈姑娘去哪儿住了？”称心答：“记着是去了裕小主的华清宫。”
　　她应了一声，又望着那湖蓝色荷叶田田锦鲤绣纹下垂暗灰流苏的桌布与红黄相交的圣谕锦盒配色正美，谁知道那盒子里就装了她这辈子的寄托呢？
　　入殿时，里头只有吟箫一人在旁边伺候着和贵嫔，江衡俯下身去一拜，“妾江氏，问娘娘您安。”
　　接她来怡景宫时的宫人曾与她说过，这和贵嫔姓祁名澜，是从前与娴妃季昭、裕妃杨婉娉一同跟在皇帝身边许久的旧人，为人向来都是宽容大方，时常得皇后赞赏，只她膝下一直都无所出，才迟迟未封妃位，只册贵嫔，以“和”为号。
　　此时她正端坐在正殿高座上浮着茶水，见江衡请礼，似一个关切孩子的母亲说道：“免礼罢，日后都是一家人了，计较这些虚礼，好没用的。”
　　说罢，本侍立一旁的吟箫已走下殿阶亲自来扶，江衡何曾受过这样的客气，一时愣愣的不知所措，祁澜接过吟箫捧着的锦盒，对江衡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将那盒子里的日咏琴书簪别在她鬓上，莞尔道：“本嫔这儿的金银佩饰是少些，又觉着你佩金银怪俗气的，便赠你这支簪作见面礼，你莫嫌弃。”
　　江衡因着家中缘故，连簪身的首饰也时常被那财大气粗的薛韫珠拿来笑话，那日咏琴书簪虽看着普通，但却造工精细，借着灯火来看，才能看出能工巧匠在上头的精心镌刻。
　　她连连道谢，桐阴在外间唤一声是否要点安神香，江衡见此也不多留，听和贵嫔吩咐几声怡景宫的常规，便也散了。

今晚本来是想看琅琊榜的…突然跟我讲昨晚大结局了
身心疲惫_(눈_눈」∠)_

嗯…今晚就放个开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