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琅琊】一个书迷的心声——写在琅琊榜剧播之前

第一次读罢，楼主彻夜未眠，思绪和眼泪一样止不住的涌出，所有的重点都放在哪个调转马头，再也没有归来的身影上，甚至随着景琰一遍一遍书写着那个名字—林殊。看完结局之后，楼主很不理解，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保持梅长苏的身份，和蔺晨、飞流一起归隐山林，焚香调琴？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在尘埃落定之后，安然远去？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在救赎所有人之后，也宽恕自己？
等到心绪平复下来，再回忆每一个细节，终是恍然大悟。他不忍对霓凰撒谎‘七万男儿，天地为墓，郡主若要祭他，何处青山不是英魂’，他在吐血后喃喃自语‘太奶奶，你终究还是没等到我回去’，他辗转病榻时呓语‘景琰，别怕’，他对着蔺晨嘶吼‘可我还是赤焰军的少帅林殊’…是呀，梅长苏，梅长苏，梅岭藏殊，每一个泪点都因为他是林殊，是霓凰青梅竹马、仰慕崇拜的林殊哥哥；是太皇太后手持权杖、赤足上殿只为保全的重外孙儿；是景琰口中那个就算把他整个人打碎了重新装起来，也永远是神采飞扬的林殊；是那个金陵城中最明亮、最耀眼的少年…
莅阳公主金殿呈冤，所有人都可以进言，只有他，连开口说一句‘臣附议’都不能；内忧外患之时，只有他站出来：“但有一丝林氏风骨存世，便不容大梁北境有失，不容江山残破，百姓流离。”因为他是林殊，因为他说这不是放弃，而是选择。无论是雪夜薄甲、逐敌千里的少年将军，还是低眉敛目、翻云覆雨的病弱谋士，终是以林殊的身份开始，以林殊的身份结束，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打开心结之后，楼主特意从网上订购了最新修订版本，开始了第二遍细读，这一次，我把分析点放在了景琰身上。有人说作者对靖王的描写似乎单薄了一点，但我却觉得，在着墨众多的梅长苏之外，景琰的沉默寡言、倨傲自持，和那份执着、火热却永不改变的初心，无时无刻不在与梅长苏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如果说十二年前，景琰是祁王疼爱皇弟，林殊最好的朋友，那么十二年后的景琰，就是经过砥砺后的珍珠，随时准备出鞘的锋刃。在小殊的身份揭穿之前，楼主确实怨过景琰的冷漠。直到景琰得知林燮的化名是梅石楠后，我突然能够感受到，景琰在那一瞬间的血液凝固，他失态了。看到他策马狂奔到苏宅，却在坠马后折返东宫，我心疼了。十二年前，他们相知相惜；十二年后，他们相见却不能相认，那种痛苦，旁人又如何体会的到。于是，就有了那段楼主每每看到甚至回忆起就戳心般疼痛的文字：
‘他们以前并肩成长，他们一起赛马，一起比武，一起争夺秋猎的头名，一起上战场面对烈烈狼烟；他们前锋诱敌，被数十倍的敌军包围时，一起背靠背杀出血路。骄傲而又任性的林殊不能想象，有一天景琰会奔过来扶住自己软泥一样虚弱无用的身躯，用同情和怜惜的声音说：“小殊，你没事吧？”不能想象，也不能接受。
萧景琰一只手抱着佛牙，另一只手平平伸出，掌心朝下，微微握成拳状，停留在梅长苏右肩前方约一尺的地方，片刻地静默后，梅长苏抬起眼帘，视线与景琰正面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两人都感到了极度的痛苦，而且同时也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痛苦。痛苦，却又无法明言，仿佛一开口，只能吐出殷红的鲜血’。

十二年来，最敬爱的兄长含冤离世，最好的朋友历劫归来却已是残年，痛苦的不是世事变迁，而是自己从未改变。也许是爆发后相处的时间太短暂，从小殊身份揭露到重回战场，这份钝痛一直存在。直到战事结束，景琰手抄牺牲将士名单，每每抄到最后一个名字，总会伏案恸哭，就注定这份痛苦永远都无法治愈了。
最终章的风起似乎想要让这份疼痛戛然而止，但我却认为这种疼痛应该蔓延下去，所以另写了一小段后记，分享给大家：
又是一年冬至，静谧的山林中，马车的木轮在积雪上留下深深的辙痕，吱呀吱呀地声音惊起了林中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终是停了下来，“陛下，外面风大，您还是披上大氅吧”，“不了，你们就在此侯着吧”。说罢，景琰提着早已备好的两壶酒，脚步一深一浅地向深处走去……
雪下的越来越急了，那抹红色的身影仍跪坐在一座无名的墓碑前。远处站着因放心不下而默默跟来的高湛，看着那人一如既往安静地喝着壶中酒，仿佛听到了雪落的扑扑声。时间渐渐冻结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就在高湛以为那人要与这白色融为一体时，他终于动了动，高湛快步上前为他披上狐裘，慢慢搀起那个略有些僵硬的身体。
“高湛”
“老奴在”
“这梅岭的雪好冷啊……”
“陛下...”高湛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十年了，每次来到这里，陛下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可这一次…
“小殊，若有来世，可否允兄先走一步，汝为吾扶棺……”
高湛倏地抬头，看着已转身离去的那道孤寂却仍旧挺拔的身影，眼角泛起了泪光，“林少将军，您听到了吗……”

楼主的第三次深读，是在电视剧杀青到定档这段时间，闲来无事，总要找些不同的角度去分析才不枉费自己对这部原著的喜爱。有人质疑作者将梅长苏塑造成运筹帷幄的神并不现实，楼主觉得这种说法真是可悲又可笑，十二年，他熬干心血，为的只是雪冤复仇，扶植明君，如果是你，十二年来只专注于一件事，会否成功？还有人挑刺说这部书写的四不像，言情不多，权谋不纯。但楼主想说的是，喜欢一个人或一件事物，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是跟你的人生有了交叉点，引起了你的共鸣；二就是那个人或那个故事，有着你所没有却在憧憬的东西，琅琊榜对于我就是如此，为国为民的情怀我不敢说懂，但我却被每一个角色身上的闪光点所感动。前两次阅读算是对友情的感悟，所以下面我着重谈谈琅琊榜中其他人物让我感动的一些点吧。

如果说梁帝与祁王的父子情像一壶烈酒般让人一饮即尽，那么林殊与林燮的父子情就像一种蛊，让我在无声处疼痛，辗转难眠。书中对于林帅和小殊之间的感情描写并不多，模糊中只记得他们一个是拥有赫赫威名的赤焰军元帅，一个是拥有惊世之才的赤焰军少帅，直到片花中静妃的那一句：“那可是锉骨削皮拔的毒啊，你长的那么像你的父亲…”，忽然就有一股气血上涌，他们不止是保卫国土的战神，也是有笑、有泪、有着共同信仰的一对父子。当梅长苏以林殊的身份跪倒在林氏祠堂中的时候，我明白了，也许他们不能守护彼此，但他们彼此却共同守护着大梁，因为他们的血液中有着同一种蛊，那是林氏的风骨，是林家世世代代每一对父子的赤血、忠心……

无论是酒还是蛊，都像是毒药，所以让我更为欣赏和深入感悟的反而是言侯和豫津，像由苦入甜的茶，余味绵长。
‘当年大渝北燕北周三国联盟，意图共犯大梁裂土而分。其时兵力悬殊敌五我一，绵绵军营直压入我国境之内。这名使臣年方二十，手持王杖栉节，只带了一百随从，绢衣素冠穿营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大渝皇帝感其勇气，令人接入王庭。他在宫阶之上辩战大渝群臣舌利如刀……
“那这个使臣现在还在世吗？如果在的话还真想去一睹风采呢。”梅长苏深深地凝视着言豫津的眼睛面色甚是肃然字字清晰地道：“他当然还在……豫津，那就是你的父亲。”

友情、亲情固然是琅琊榜的基调，但是其中爱情的点缀也毫不逊色。不同于霓凰和林殊那场有开始却没有结束的懵懂爱情，夏冬和聂铎的爱情虽经波折却也算圆满。其中有一段描写让我很是揪心：
‘犹记得初嫁时的她青春美丽，生气勃勃，刚刚掀过盖头就不拘礼走出新房为丈夫挡酒。明月红烛下的一双璧人，一个是赤焰军中名将，一个是悬镜门下高徒，堂上师长含笑祝福，军中兄弟团团庆贺，从此便是花朝月夕相持相扶。本以为幸福可得长久，又谁知七年恩爱回首成灰。仿佛古道边刚遥望过那两人依依惜别，再相见，她已是十二年的未亡人。’
戳痛我的就是‘未亡人’这三个字，十二年前的那场惊天冤案，不仅仅埋葬了一座赫赫威名的帅府，埋葬了惊才艳艳的一代贤王，埋葬了金陵城中最明亮、最耀眼的少年，还埋葬了言侯的激情、夏冬的爱情，埋葬了所有人渴求的清明治世。
‘想那日束发从军，想那日霜角辕门，想那日挟剑惊风，想那日横槊凌云，流光一瞬，离愁一身。望云山，当时壁垒，蔓草斜曛’。有人离开，有人还在，繁华落尽，最痛的，是我们仍旧活着，但最美的，是我们仍然活着……

楼主的感受写到这里差不多完结了，剩下的就是在剧播之前的一点担忧，楼主并不太在乎剧本对小说的还原度或是演员对角色契合度，也不会反感聂铎被拿掉，加重霓凰和林殊之间的戏份，因为小说改编为剧本，是经过作者的深思熟虑和制作单位的多番考量才决定的。我愿意相信琅琊榜被认可，是因为一种情怀，所以我不能接受任何恶搞，即便没有恶意，但是有些底线是不可以被触碰的。但是刚刚公布演员之后的第一篇新闻稿就让我极度气愤，爱情可以说是点缀，但基情绝对是过度曲解，相信每一部熟读原著的书迷都不会赞同琅琊榜被这样概括。所以我希望，无论是书迷、剧迷、古风迷，山影粉和各个演员粉，都不要靠恶搞和一些负面的手段来为琅琊榜争取话题度和收视率，而且我自信，琅琊榜也不需要这些来打响知名度，这也是为什么楼主选择将这篇文章发在剧吧而不是书吧。

最后用侯鸿亮制片人的一段话做结吧。‘海宴将浩气给了萧景琰，将仁恕给了萧景睿，将旷达给了言豫津，将荣光给了霓凰，将疏狂给了蔺晨，将纯粹给了飞流……最后将一颗不灭的赤子之心给了林殊，人性的漆黑夜色里，这一盏心灯如月。’愿与你们共同守护这盏心灯，不被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