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阴暗的楼道里,沈绵白好不容易从身上摸出钥匙,却一个手滑,“啪嗒”掉在了地上,她慌忙蹲下身去捡,由于看不到,只好胡乱摸一通,手触到一个硬硬的,有些尖锐的东西,有什么液体一下涌了出来,带着血腥味。
她猜想应该是玻璃,终于找到了钥匙,拿起来时沾了不少血。她终于进了门,没有一个人,寥寥无几的家具也摆得乱糟糟,有几块地甚至满是玻璃,她熟练地拐进一个房间,找到绷带捆上自己的手指。虽然疼,但是只要止血就好,不停地滴的话烦死人了。
沈绵白的家根本就不算家,她打量着周围虽然有点暗但是却尤其清晰的物品,悲哀地想道。
躺在已经破了不少个洞的床上,她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论是谁也想不到在外面风光的沈绵白这么糟糕吧。捂上被子,渐渐入眠,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下意识地看了窗外,太阳才刚刚升起,七八点钟的样子,她却无心再睡,随便洗漱了一下又穿上了那套学校从开学就发了的水手服。
新一天的沈绵白依旧要光鲜高傲。
当她踩着厚底的劣质皮鞋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同学们有些只是抬着头看了她一眼,又匆匆地低下头去,不少女生直接冲她翻白眼。她耸耸肩无视掉,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书,桌上有好多涂鸦,大都是咒骂她的。
真无聊。她想着却没有擦掉它们,反正擦了明天还会有,只是白费力气。
忘了是第几节课,只记得睡得迷迷糊糊,半垂着脑袋的时候,班主任用黑板擦拍了拍讲台,加大了音量。沈绵白勉强抬起眼皮,睡意一下散了去,站在讲台上的男生不就是她昨个碰见的许安么。
这么想着,她咧起嘴角。许安撞到她的视线,对视了几秒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班主任让他随便挑个位置,他走下来,走到沈绵白的桌子前,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涂鸦,皱了皱眉,指了指旁边的桌子,“这桌子坏了吧,我要用她的桌子。”冷淡的口气,说罢便将她的书本杂物全部放在了另一个桌子上,将她的桌子移了去。
沈绵白看着他做的一切,只觉着好笑。
放学,她拦住他匆匆的脚步,好笑地看着他:“你故意的吧。”
“没。”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都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你别因为我和全班人作对。”她无所谓地摊手,“到时候可怪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