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雨逐渐停了，太阳又出来了，一扫上午的阴霾。两人走出旅店，在林子里散步。
“这事听你这么说真是越来越难办了，”里克吐了一口气“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至少我们现在还安全。”。“以后呢？”马克西姆看了一眼里克，停下了脚步“帮我想办法弄把枪。”他命令似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迈出两步的里克骤然停下，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呢？你把那些东西放下吧，现在你还很安全，我们有时间去想好办法！现在要枪？我怎么搞到手？给你变出来？”他拍着手，有点真的着急了。
“我们需要有一点忧患意识！”马克西姆走上前郑重其事地说道“他们也有时间知道我在哪？我现在跑不了，每个地方都可能会有他们的线人。当然你也知道我做这个是为了应付最坏的准备，可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就像你逃避搜捕一样。”马克西姆抓住里克双肩，锐利的目光直逼他的喉咙，让他无法推脱。
“我们现在只能这样一致对外，我们走不了两条路。”马克西姆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继续往前走。
“好吧，听我说，”里克扯扯领子，对着马克西姆的后背说“你停一下，我想把话说完！”马克西姆回头，眼神好像包含期待，或是疑问。
“好好好，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完美的谈判专家！”里克板着脸“你总是能用言语让一个人服从你的意志。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至少这方面是。”
“怎么？”。
“不怎么，你是言语上的艺术家，我只能这样评价你。好吧，好，我只能照办了。”里克向前走到他身边。
“我佩服你，不是我现在给自己的无力反驳找什么台阶下，你很有才华！你当初为什么不劝那家伙改邪归正呢？”。“呵，我不是艺术家，真正的艺术家是我的那个上司，他的启蒙老师又是那个小神父。”马克西姆看看自己的皮鞋头上的泥土，说“我非圣贤，要是用言语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全部，那好多人就要没饭吃了。你要明白，给流氓谈道理，就跟给老文盲念经书一样，说难听了就是屁用没有。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里克闻言，心里却在笑。
“我跟米斯塔莫，我们不是单纯在斗武力，这个世界上我最能摸得透的人是他，最摸不透的人也是他。我们更多时候在斗脑子，我们不停在摸索对方的一切行动。”马克西姆站住脚，眯起眼四周望着“试探，密谋，甚至暗算，这个人不是等闲之辈啊！他虽然不是好人，从很多方面来说却比我更有能力，如果他真是一个好人，一个能被社会包容接纳的人，他把自己的才能用对地方，他会比我出色得多。”。
“可现实没有如果对吗？”里克小心地问了一句。

“对的。”马克西姆把手插到了口袋里，说“说实在的，我更想当一个神父，我想去那个异教徒的心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惜神在他后背上，我怎么可能摸得透他。”。
“你在同情他？”里克不解地看着他。“不，不是同情，我也说不上来，很复杂但也不单纯是恨。你没有设身处地接触过他，我的想法你肯定不会体会得到。”马克西姆摆摆手，继续走着。
“说说枪的事吧！”里克和马克西姆并排走着，里克说“从哪弄来？”。“我们去一趟那个伐木场吧。我要见见那个伐木工，我想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让他见活死人？你得给他点接受的时间吧，毕竟他自己也看报纸的。”。
“没关系！没关系！”里克看到老伐木工对着马克西姆直笑“我才不信报纸上那些瞎话呢！除了他们说国王死了！您看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呃……不不，您别想歪了，先生，我是想表达，我很意外也很高兴能见到您！”。那个大叔满面红光地伸手过去想握握马克西姆的手。四周空无一人，三个人坐在树桩上。
“你们城里有教养的人总是那么客气！不过您刚才介绍自己的时候我还真有点被吓到了呢。”他一手摘下帽子，皱皱巴巴地握在手里“我叫马尔科·沃达纳！叫我名字就好，爹娘都是乡下人，也没好名字起！”说完他憨厚老实地一笑，又把捏在手里的破帽子扣在了头上。
马克西姆和他握手后，就问“您那有枪支什么的么？我料想你们这里都在荒郊野外，晚上防范工作进行都需要”。“那个……我们这人很少，院子都挨在一起，栅栏一围，火把插上，周围也没有什么怪物来骚扰，我们基本上都是几个年轻人轮流守夜，有情况都是用弓箭，毕竟可能这个成本很低吧！我反正没用过枪。”。
马克西姆想了想“那，你们这里应该有人有枪吧，就算不用也该有一把的，什么型号的都可以。”。“哦，你这么一说，我记得我邻居家可能会有一把的，他年轻的时候好像从谁手里摸来那么一把来着，一直没用过，可能在家里存着呢！他也不敢拿出来跟我们炫耀，万一给那帮娘们看到了这么个危险的东西偷偷摸摸地藏家里头，他早就挨骂了！”。马克西姆眼前一亮。
“马尔科！你们这的其他人不知道我和里克的存在吧？”。“那肯定不知道，那些人嘴长得很，要是知道你们俩的事，大嘴巴子一张早晚会兜出去！您放心。”。“那就好！”里克也喜笑颜开“那你赶快回去他家找找看，别让他发现了。我想这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也不会三天两头拿出来看的吧？”。“好！我待会就回去找找看。我只管帮二位找，枪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后天一大早，里克，你来我这里，我尽量找，找不到我再告诉你，找到了你就快点揣着带走！”大叔热心地嘱咐着。
两人道谢后，就跟他分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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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全是。”他狡黠地笑笑“你需要知道，我痛恨他，我巴不得剁了他。你不一样，你应该是朋友。相信我！”他突然摆出一副正经的神情，站起来。
“如果我不喜欢这个朋友呢？”奥斯梅特静静地问道，抬起眼睛盯着米斯塔莫“我能猜的透你想把我怎么样，别装圣徒，你做的一切都不可能会得到神的宽恕。叛逆的教徒都必须下地狱！”他恶狠狠地说，眼睛里好似迸发出了火光。
“这倒有些意思，我愿意坐下来陪你多聊一会。”米斯塔莫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坐下打量着对面这个不羁的身躯“你知道我是教徒？”。
奥斯梅特默不作声，半晌才挤出一个是。
“好吧，你们消息可够灵通的。”他一摊手“但我才不是信徒，我信教也只是求得一些保佑。这都没什么，我觉得信教因人而异。你什么意思呢？”。
奥斯梅特感觉米斯塔莫明显有些心慌。“因人而异？没有谁教过人把创世神像纹在背上。你居然把神像刻在自己的肮脏的皮肉里，我相信神不会保佑你。”。米斯塔莫有些着急了，他深出手指着奥斯梅特“你听好了！你别总是偏题，我现在态度跟良好，别那样说话！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权利，你无权干涉！！”整个厅堂里回荡着他的声音，他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告诉我，他在哪？”。
“我贴着那消失的墙壁，站在过去等待开始。”奥斯梅特语速平缓“在那里，死亡才用过去灰暗的日子里的几道火光，给一条生命加冕。”。
“好吧！不错，真不错！”米斯塔莫的腿明显有些颤抖，他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看着他说“今天我们的讲话到此结束！你可以选择享用晚上的圣餐！我的朋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比尔也跟着他离开了。
奥斯梅特待他离开后便开始大笑，喘不上来气，直到他感觉口干舌燥地再也笑不出来，开始干咳。过了一会他的脸不红了，快速跳动的心脏也开始散步了，平静之中他感到嗓子有些肿痛，或许……
过了好久，门被打开了，是络腮胡子，他还是一样的表情，手里拿着一个大盘子。“比尔，现在是几点了？”奥斯梅特睁开眼，努力用正常声张问。“快要五点了。米斯塔莫让我嘿你带点东西吃。”他停了停“同时，你暂时可以获得一点自由。”他拿出小刀，割开了绑着他的绳子。
“比尔！”奥斯梅特突然表情严肃起来，他示意他现在保持安静“小点声，你答应过我让我活着出去是吗？”。“当然，怎么了？”他的声音也放得很低“不，现在不是时候。”他有点不解，他看到奥斯梅特眼睛里透着一丝警惕。
“外面有多少人看守这个区域？”奥斯梅特一边活动着酸痛的胳膊，一边问。

“你知道这些干什么？”比尔好像听懂了什么，也警觉了起来，他放下东西转身要走。
奥斯梅特突然笑了，拉住他“比尔，你答应过我的！事不宜迟，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告诉我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哪里？”。
“你现在就要出去？！”比尔有点意外“如果你要出去，你就不可能再在这里找到他了。你身份特殊，他会知道你出去会报警，他的意图就是在这里看好你。可是……慢着，我计划好了怎么让你出去，但不是现在！”他还是坚持要离开。
这时门被敲响了，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顺道“喂，比尔！里面动静那么大？要为饭快点，别磨磨蹭蹭！我们在楼上等你吃饭”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比尔，我求你了！”奥斯梅特用近乎央求的语调请求道“现在是最好的时候，请你帮帮我！”。比尔犹豫了一下，他转过头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他渴求的目光。他感觉自己如果不帮他一把，自己的心反而会更不踏实。。
他还是动摇了。
“说吧，时间不多！”他转了过来，蹲下帮他按摩着腿脚，一边催着“如果你有计划，就必须块！”。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哪？”
“一间仓库地下室。”
“楼上是什么？”
“一栋破房子。”
“有多少人在这里看守？”
“不到十个人，现在可能都在吃喝。”
“很好！你有枪么？”
“什么？枪？是手枪，你要……”
“好吧，听我说，我现在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奥斯梅特把左腿抽出来说“比尔，你可能需要受点小委屈，不过也只有这样做，你才是安全的！”。
“该死！好吧，你说到我就做到！”。
“过会我摔碎杯子，你就把这把刀插到你的腿上！然后把枪给我，我就跑！”
“你疯了吗？这是什么意思？！”
“外面有人，我不得不这么做！我需要让他们知道我趁你不备，捅了你一刀！然后趁你疼痛倒地抢了手枪逃了出去！”。
“我要扮演受害者是吧？！还需要伪装一下？！嗯？！”。
“是的，没错，就这样！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你事先跟我串通好的！为了你也为了我，拜托了！”。
比尔抽出刀，奥斯梅特把杯子里的苹果酒喝了几口，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把酒给我喝两口！”比尔拿来酒，一饮而尽“哦，我准备好了，拿好我的枪！有子弹，别真冲人来，他们也是我的朋友，他们不掏枪你也别先动手！”。奥斯梅特握紧了枪，点了点头“谢谢你！我的朋友，祝你好运！”。
“你也是。”络腮胡子深吸一口气

“倒数三个数！三，二……”
奥斯梅特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他看了一眼眼睛紧闭，喘着粗气的比尔，就在这时……
“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奥斯梅特咬紧牙关向门冲了过去，身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叫，他来不及回头安慰一下这时已经痛苦地在地上扭动的比尔了，他一脚踢开门，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身后房间里传来几声叫喊“该死的！！啊！！疼死啦！！快抓住他，快抓住他！！他要逃跑啦！！！啊！我的腿！！”。
奥斯梅特一路不顾自己脚部还有桶麻的感觉，飞奔到了楼梯口，他看到了两个黑影，他打开了保险，向前扑了过去。
“糟了！那个条子跑了！！”其中一个慌乱把剑拔了出来，另一个也不知所措地浑身掏枪，准备吓住他，但奥斯梅特突然一低头，躲过了横面挥来的刀锋，借助惯性滑了过去，一脚铲倒了那个一脸茫然的家伙。他毫无防备地摔倒装到了墙上，手里刚拿出来的枪被摔了出去滚到了楼梯上。眼见持剑的那个又一剑向他身后劈砍过去，他赶快侧身一滚到了桌子下面，胡乱开了两枪，都打到了墙上。对面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绊了个大跟头，可是枪声确实引来了坐在隔壁房间里大声吵闹的人，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怎么回事？！外面有什么情况？！”。“不会是？！”。“他，他跑了，快抄家伙拦住他！！”。“快点！！”。
奥斯梅特心想大事不好，因为自己的枪声，他们也被自己过早惊动了，这下他不得不赶快找最近的路逃跑！他没多余的任何一秒钟去照顾自己酥麻闷痛的小腿，从桌子下慌乱钻出来的他已经看到了有两个人破门而出，手里端起了步枪。地上被落日的余晖照得金黄，他捏着枪的手和慌张的心也被醒目地金黄惊动了，他抬头——一扇破碎了两块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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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梅特知道现在不能再拖待下去了，很快这些荷枪实弹的人就会围堵上来把他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砰砰！”已经有几发子弹落在他身边的木地板上了，奥斯梅特只能放手一搏，生的渴望让他尽量不要慌乱。“桌子下面！”他扭头看到已经有人上来围住了桌子，他快速瞄准了其中一个人的小腿肚子，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过后，他赶快趁乱抓着枪钻出桌子，略显笨拙地翻出了窗外，他不敢再多迟疑一秒钟。可是附近的一切都那么陌生，这里野草丛生，奥斯梅特完全不认得这里的一切，但他来不及多思考任何事情了，现在是真正的逃亡时刻！
几扇窗户的玻璃哗啦一声全被乱弹碎了，眼见已经有人要从窗口翻出来，他赶快低身从窗下绕过窗口来到了房子的拐角处，站起身全速向房子的后边跑过去。掩体！他现在最需要一个有力的掩体让他跟这些歹徒拖延一些时间，直接在周围跑的话太过于危险，一颗子弹就能让他们轻易结果了他，他必须利用这个机会考虑自己怎样逃生。
很快就有几个人抱着枪跑了过来，他赶快退到周围那一望无际的杂草从边，他想到自己还带了一些圆石，就赶快用圆石给自己做了一个屏障。追过来的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了正在忙碌的奥斯梅特，奥斯梅特发现已经来不及再补充一个屏障了，他赶快趴下，与此同时他已经听到有子弹就在他头顶飞过的呼啸声，他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办？！”他心里焦急万分，现在束手待毙无异于自杀！他别无选择！奥斯梅特赶快爬进了齐人高的杂草丛里。这片杂草一望无际，他们想开枪打死他还需要点运气。他已经顾不得杂草里的什么东西划破他的胳膊，脸和手了，他尽自己所有力气向草丛最深处爬去。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前来搜捕的人也都失去了耐性，他们在不远处大声吵着，但奥斯梅特并不想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奥斯梅特身处草丛中，已经看不到前面的东西了，土地黑压压的，他赶快停下，却感到一股直冲体内的冰凉刺骨，他很累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几乎动不了了，腿疼也跟着一起找上了门来，远处和身后的恐惧和未知正不断吞噬着他。
他紧闭双眼，回头目测一下自己和他们的距离，艰难地打算再向前蠕动几下。可是，身后远处的一片草丛却已经是火光冲天了！
他们已经动用最终手段了。与其所有人都到草丛里去搜查，还要担心受到埋伏，不如用大火把他逼出来。真不知道这又是谁的好主意！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奥斯梅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他被烧成火人的样子和撕心裂肺的嘶吼——这样死？太不值了吧？他快速过滤着他最后仅能想起的为数不多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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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姆被里克晃醒了。
“嘿，走了，别磨蹭，把大衣穿上！”里克对马克西姆说。
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两个人必须动作快点了。楼下传来史蒂芬熟睡的轻轻地鼾声，蹑手蹑脚地走出大门后，里克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你有办法了么？”。“那是当然！”马克西姆胸有成竹地说“下面就交给你了，你不能让店长知道这个事，他一天见不到我肯定会问我去哪里了。你想办法搪塞一下我想应该可以吧？”。
“又是最难的活给我……呃，好吧，你的任务也不小。就这样吧，祝你好运！”里克想了想，硬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可别祝我好运！”马克西姆皱皱眉头“我们平时接任务时最忌讳这个，我宁愿你背一篇经书也不想听你这么说。换个说法，嗯？”。
“那我祝你一只鸡都打不中好了！”里克笑了笑，看着马克西姆，把纸交给他。“是吗！那就见你的鬼去吧！这才对！”。
马克西姆把帽檐压低，一股重重的脑油味让他不舒服，他扶了扶皱巴巴地帽子，坐在街角的长椅上乱翻着当天的报纸，时不时抬头看着街对面的那家小饭店。
不一会儿，马尔科就高高兴兴地从门口挤了出来，拎着两份东西跑到了街这边，坐到了马克西姆身边。
“对不起，久等了！一大早就没早饭吃，中午可得补上！给你的一份！”。说完他自己也拿出了他的一份汉堡吃了起来。
“谢谢你，不过你的帽子，马尔科，你的帽子该抽时间洗洗了。”马克西姆大口嚼着食物“天哪，你们那里离这那么远？我跟着你们走了一上午真是受罪！”。
“亲爱的先生，你完全没必要来，你说我还要你跟去买东西，来回你又不能跟着坐驴子，何苦呢？”马尔科说。“我必须亲自去那个店一次，我会在你身后帮你，你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店主。”。
“你去了后怎么帮我？砍价？”他嚼着一嘴东西，不解地问。“记住我是你儿子，我失业了，我回家打算让你教我打猎，养活自己。就这么多，我不多说话，你告诉他我是个小职员就好，毕竟小职员都不太会说话，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我只负责在你背后看看枪，同时提醒你选哪个，给多少钱。”马克西姆看着来往的人群，说道。
“明白了，我负责扮演你父亲，我是猎人。好吧，你怎么提醒我？”
“我用手戳你后背，关于怎么选，从左往右，我写数字，第二类我就写2。价格我也用同样的办法提醒你！不过我还是不好意思这次跟你一起出来，吃饭，买子弹都花你们的辛苦钱，对不住了。”
“哈哈，快吃吧！这没关系！”马尔科听了不禁发笑“我还真希望我能有你这样的儿子。能在城里干份工作，至少比我们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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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姆听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笑，但这笑容却突然僵住了。不知不觉，他内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他吃了一大口手里的食物，却咽不下去那个让他不舒服的东西。他赶忙对马尔科说“我们快点吧，尽量节省时间！”，终于把刚才那僵住的，突然发出的心事搪塞了过去。
“你好，先生！”一个黑头发，皮肤黯淡，操着夹杂着外地口音的拉丁语的男人看到门被推开，赶快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我得想想你是？呃……”。
这个男人挠着有点长的头发，手指敲着桌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我来买子弹。”马尔科看了看四周，说道。
房间很小很破旧，这里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居民楼里，大多数住户都是打工的，早出晚归的作息时间让这里在这个时间段有点空旷和不自然的安静。男人抬头打量着他“我好像没见过你吧？是不是？”他看到大叔身后戴着帽子低着头，玩弄纽扣的马克西姆，不禁又挠了挠鼻子“你好，你是……喂，我在说你，玩纽扣的那个。”他伸出手指了指马尔科身后，站了起来。
“我要买点子弹。哦，他是我儿子。”马尔科看着那个把半个身子探出柜台去打量马克西姆的人，又说了一遍。
“先生，你第一次来？”黑头发的人咣地坐了回去，发出很大的动静“还有，他怎么不说话？”。“哦，是。小子！你怎么又不回答别人的话？”马尔科假装嗔怪地回头呵斥了一句，马克西姆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说了声你好。
坐下的人又挠了挠手，他看着马尔科说“嗯，你不必生气，嗯，我有强迫症，我都觉得挺严重。你要理解，这的顾客基本上都是老客人了，初次见面！”他把手伸出来，好像要握手，却又突然抽了回去“后面的小子，你想要什么？”。
马克西姆赶快说了一句“我也是，子弹！”，随即就把数字5写在了马尔科的后背上。马尔科心领神会，他看了看柜台第五个格子上用相框陈列的子弹“他不喜欢多说话，这孩子一向沉闷。所以，他失业了，见不得人，我知道他很失落，但他需要跟我打猎挣点钱回来养活自己。”。
“哦，这样！”黑头发的人撑起来，要打开第二个格子“去他的国王，打爆他的脑袋能拿多少钱？最近失业的人可不少哦！”他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但却被打断。马尔科立刻说“不，我想要第五种。”。“那种子弹只配备维斯卡，你用什么猎枪？索扬科比切21还是什么？这种玩意儿装上去可不经用，都是小混混们劣质手枪打着玩的，去年炸膛崩掉了他们一根手指头！”男人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马尔科说“你平时用什么？这东西可不是随便换着玩都能用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怪他咯？这我可得说说老兄你了！你摸枪的时间可比你摸你老婆的时间长得多了，你早就应该对它了如指掌！没人比你更熟悉了！可你居然拿一把退役几百年的鸟步枪哄你儿子，你是哄他还是哄我来着？我不是三岁小孩！他不知道，我知道！你出去打兔子用步枪吗？！你逗谁呢？！”。他拍着桌子，指着马尔科，面红耳赤。
马尔科彻底愣住了，救兵反而推了他一把。男人这时拿了一杯水，两口灌了下去，喘着气，揪着领子。“呃，你，你没事吧？”马尔科赶快询问着，也回头不解地看着马克西姆。
“天哪，对不起，我刚刚又激动了。那几句难听话别太在意。”男人有点精疲力尽，摆摆手示意别管他。
这时马克西姆来到了柜台跟前“对不起，你好，安德韦，我是马克西姆。我们刚才骗了你，对不起。”
“马克西姆？！马克西姆-罗斯卢本？！”黑头发的人靠在椅子上惊叫道，一下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