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步,他的步履蹒跚踉跄。
他独自背负了那么多,隅隅独行了那么久,到底还是低估了友人敏锐至极的观察力。
也是呢,过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他都忘了英以后的梦想可是当一名侦探。
若说如今的恶果有多少责任在于自己本身,他也许 会直接揽下一半。
旅程仍旧前进,终点在哪里金木暂时还不知道。
他冷眼旁观着内心的自己跪趴在那片妖冶的石蒜花上撕心裂肺的哭泣,雪白连衣裙的少女卷着指尖深紫的长发饶有兴致的托腮观望,然后慢悠悠的翻开黑金色封面的书籍边翻阅边开口『真不幸啊,金木君.』她的声音咏叹调般高扬悦耳,书页翻动的哗哗声反倒能让人安静下来。
『你可真是个糟糕的男人呢.』梦境中幻化出来的少女这样甜腻的开口道,那语调一如既往的诡异。
梦境里的‘金木研’激烈的同少女争辩,外界的“金木研”看着少女嘲讽微笑的弧度冷淡旁观。
他自身好像分成了两个人格个体,一个说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个受害者、为什么总是我受伤为什么总是伤害我;另一个说没错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就像我注定会被移植少女的心脏注定会被壁虎残虐、注定会在这条崎岖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格胜利了,神代利世漫不经心的声音盖过了一切的嘈杂。
他听到她说:
『什么嘛,金木君——看来还是有人愿意陪着你一起下地狱啊,这不是非常好么?』
『笛卡尔所谓灵魂的光辉,你应该是确切的注视到了吧/不是很美么?』
——所以你难道不应该感恩待德的去接受这种恩赐么?
梦境中的石蒜花一如既往的娇嫩艳丽,他让心中的少女短暂消失,留着那个脆弱的男孩独自思索。
旅程继续。
他看到满地的残桓,鲜血浸透了雪白的覆盖体,溶解出大片大片的空地,让周围的雪层摇摇欲坠。
继续向前。
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各种停放的车辆样式了,视线从一辆车后面的标志牌上掠过,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这种样式的车子。
继续前进。
白鸽的战士们沉默的收敛了手中的利刃,注视着他越走越远,注视着他越走越近。
继续前进。
他站在那个男人面前,被男人有意适当的威压压迫着,几乎直不起身。抬起头颅望向东方,他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深深呼吸了一口,天要亮了。
于此同时,他听到一直在梦境中思索的男孩抬起头郑重其实的开口:
『他只是想拯救你而已啊,你觉得自己被救赎了么?』
金木研微笑着看着对面冷凝的白鸽,微微点了点头。
——当然,我早就被救赎了。
你说对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