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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子 梦境
“真脏呢。”
利威尔皱着眉把手中长刀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擦净，一脚把滚落在地面上的头颅踢开，之后还是嫌弃的弯下腰擦了擦靴尖——那里，又沾染了可恶的血迹。
这个习惯不知是什么时候养起的，让他很是疑惑，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排斥。
毕竟，这是必要的。
于他而言。
那个少年已经不在了，那么活着的意义又变为了什么？又会回到毫无新意的无尽战斗吧。他这样想着，手中的刀准确的切割开了一只巨人的后颈。滚烫的血液溅出，尽管小心躲开，依旧被溅上了一些。在墨绿色的披风上，散发着白色的雾气，而后，渐渐消散，再无痕迹。
那天，他的身体，也是这样。
艾伦紧抿着唇，眼神里透着明亮的光，那是其他人不曾拥有的期待。“兵长，人类会胜利吧？”利威尔没有直视充斥着希冀的碧绿色眸子，只是淡淡道：“也许。”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是。”
“报告，前方发现大量巨人。”说话的，是一个依稀还有些许稚嫩的少年。利威尔瞥了他一眼，在看到年轻士兵刹那间僵硬的面容时，不满的“啧”了一声。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在对方意识到之前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转了回去，那时的他，还并不知晓在这次行动中，那个人会在自己的怀里死去。
他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在他看来，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守护，却……
出乎意料的，是宪兵团团长组织了这次出墙调查，尽管有埃尔文，却始终不知那群家伙又翻了什么花样。“那群猪猡。”低低的骂上一句，利威尔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那副疏远的摸样。
刀划过巨人的后颈，飞溅出滚烫的血液，已经顾不上擦去，又冲向另一只……
艾伦已经不记得自己杀死了多少巨人，只知道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刀片已经快用完了，他懊恼的撇了撇嘴，一个用力，将伸出手掌的巨人的后颈砍下，然后是略带疲惫的身体跟随着绳索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
“啧。痛……”巨人太多，密集着靠近，一不留神受了点小伤。艾伦捂着伤口，咬着牙，血丝自唇边绽开，带着腥味。他就知道，宪兵团是不会放过他的。
巨人化的身体无力的倒下，艾伦的冷汗从额际流下。大概就这样死了吧，他这样想到。
接着，他看到了利威尔兵长。
墨绿色的披风被风鼓动着，背上的黑白双翼展翅欲飞，一如十五岁那年所看到的那样。
“兵长……”
后来有人说，那叫做一眼万年。
艾伦的心一松，即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只是莫名的心安。
“真是。”利威尔扶住陷入半昏迷的少年，他是不顾军令擅自行动的，“大概埃尔文又会说了。”他将少年瘦弱的身子向自己的方向靠了靠，现在应该没有巨人了吧，能休息一下了。他想着，看着少年面颊上丝丝血迹很别扭的帮他擦去，温柔得不可思议。
巨人扭曲的笑着，比例不协调的手臂伸向……
“真脏呢。”
利威尔皱着眉把手中长刀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擦净，一脚把滚落在地面上的头颅踢开，之后还是嫌弃的弯下腰擦了擦靴尖——那里，又沾染了可恶的血迹。
这个习惯不知是什么时候养起的，让他很是疑惑，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排斥。
毕竟，这是必要的。
于他而言。
那个少年已经不在了，那么活着的意义又变为了什么？又会回到毫无新意的无尽战斗吧。他这样想着，手中的刀准确的切割开了一只巨人的后颈。滚烫的血液溅出，尽管小心躲开，依旧被溅上了一些。在墨绿色的披风上，散发着白色的雾气，而后，渐渐消散，再无痕迹。
那天，他的身体，也是这样。
艾伦紧抿着唇，眼神里透着明亮的光，那是其他人不曾拥有的期待。“兵长，人类会胜利吧？”利威尔没有直视充斥着希冀的碧绿色眸子，只是淡淡道：“也许。”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是。”
“报告，前方发现大量巨人。”说话的，是一个依稀还有些许稚嫩的少年。利威尔瞥了他一眼，在看到年轻士兵刹那间僵硬的面容时，不满的“啧”了一声。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在对方意识到之前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转了回去，那时的他，还并不知晓在这次行动中，那个人会在自己的怀里死去。
他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在他看来，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守护，却……
出乎意料的，是宪兵团团长组织了这次出墙调查，尽管有埃尔文，却始终不知那群家伙又翻了什么花样。“那群猪猡。”低低的骂上一句，利威尔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那副疏远的摸样。
刀划过巨人的后颈，飞溅出滚烫的血液，已经顾不上擦去，又冲向另一只……
艾伦已经不记得自己杀死了多少巨人，只知道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刀片已经快用完了，他懊恼的撇了撇嘴，一个用力，将伸出手掌的巨人的后颈砍下，然后是略带疲惫的身体跟随着绳索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
“啧。痛……”巨人太多，密集着靠近，一不留神受了点小伤。艾伦捂着伤口，咬着牙，血丝自唇边绽开，带着腥味。他就知道，宪兵团是不会放过他的。
巨人化的身体无力的倒下，艾伦的冷汗从额际流下。大概就这样死了吧，他这样想到。
接着，他看到了利威尔兵长。
墨绿色的披风被风鼓动着，背上的黑白双翼展翅欲飞，一如十五岁那年所看到的那样。
“兵长……”
后来有人说，那叫做一眼万年。
艾伦的心一松，即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只是莫名的心安。
“真是。”利威尔扶住陷入半昏迷的少年，他是不顾军令擅自行动的，“大概埃尔文又会说了。”他将少年瘦弱的身子向自己的方向靠了靠，现在应该没有巨人了吧，能休息一下了。他想着，看着少年面颊上丝丝血迹很别扭的帮他擦去，温柔得不可思议。
巨人扭曲的笑着，比例不协调的手臂伸向……
01.
黑暗。
无边无际的寂寞。
艾伦挣扎着，最后突然醒来，汗珠沿着棕黑色的发丝流下。“这是哪儿？”他揉了揉太阳穴。这时，他才有机会抬起头。
熟悉到极点的寝室，还有上下铺再熟悉不过的人。他怔了一下，不自禁看向挂在寝室门口已经泛黄的日历：
“847年”
那是平静生活被打破的一年，也是他命运改变的一年。
“哎？”
习惯性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的艾伦不禁疑惑起来，身体还是自己死去前的那样，但是手掌上却没有了薄薄的茧，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梦境中不可相信的场景。“难道是做梦？”不可思议的下意识想去咬手，却在途中停下了。
呐，如果真的变成巨人怎么办呢？
“艾伦，你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一个人站在那里。”略带困倦的话语自耳畔传来。艾伦下意识转过头，看见阿明揉着眼嘟囔着，半倾着身子。“啊，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睡不着而已。”他随口解释了一句，微笑着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摆摆手：“快睡吧。”“嗯。”金发埋首于温暖的被窝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应答。
真是的，居然真的回到从前了。
只不过，他拥有的，是未来的身体、未来的记忆，以及……
一切。
在反复查看过自己的身体后，艾伦得出一个结论：他的确回到了过去，在某些方面来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你能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有着来自未来的的身体素质以及百余年的记忆吗？答案很显然，因为就连艾伦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即使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艾伦看着久违的面容，那张几乎被他完全忘却的脸，口中还是嘟囔了一句：“烦死了。”
像极了那个人。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沉静的月光，如流水般，他仿佛看见岁月自身边缓缓淌过。“呐，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就顺便改变一下好了。”他对自己说，然后展开了一个属于少年自己的笑容。
第二天是第一次练习装置的日子吧。艾伦淡淡的想着，转身。
推开门，依旧是那种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心头，视线划过每一个稚嫩的面容，艾伦低下头浅浅的笑了。
大家都还在呢，都在，不论是谁。
自己终于有能力改变当时的愚蠢了，真好。艾伦倒在床上，默默地感叹了一句。
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能反悔。
也没有机会反悔。
因为他总觉得，比起死亡，幸存更为痛苦。
后来的少年在自己记忆里第二次巨人被全部驱逐后曾经对终于活下来的前辈们这样回忆过当时的场景，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重。
满目尽是鲜红，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静静地躺在地面上，没有了先前主人的身影，在冰冷的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尸体中，还有些正缓缓地向上升腾着白色的雾气——那是被斩下了后颈的巨人残缺的身体。沾染着干涸了深红的变为接近黑色的披风，挂在断了一半的长刀上，飒飒作响。
带着刚从巨人化脱离出来的晕眩，他望向远方。那里，调查兵团的士兵们正在围剿猿之巨人。那只家伙狡猾得很，经常运用可以控制普通巨人与奇形种的能力逃脱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相反，士兵们满是疲态，甚至会有人因气体不足而摔落在地，随后被巨人抓住扔进嘴里，遗留一片已经扩散开的红色渐渐浸入土地。
“后来呢？”听者急切的询问。
回答却是对方的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都活下来了。”所以，没有人知道后续，这个故事也被重新得到了自由与希望的人们逐渐忘却……
“不过，似乎有什么忘记了，不，像被刻意忘记了似的。”少年烦恼的抓了抓头。
黑暗。
无边无际的寂寞。
艾伦挣扎着，最后突然醒来，汗珠沿着棕黑色的发丝流下。“这是哪儿？”他揉了揉太阳穴。这时，他才有机会抬起头。
熟悉到极点的寝室，还有上下铺再熟悉不过的人。他怔了一下，不自禁看向挂在寝室门口已经泛黄的日历：
“847年”
那是平静生活被打破的一年，也是他命运改变的一年。
“哎？”
习惯性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的艾伦不禁疑惑起来，身体还是自己死去前的那样，但是手掌上却没有了薄薄的茧，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梦境中不可相信的场景。“难道是做梦？”不可思议的下意识想去咬手，却在途中停下了。
呐，如果真的变成巨人怎么办呢？
“艾伦，你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一个人站在那里。”略带困倦的话语自耳畔传来。艾伦下意识转过头，看见阿明揉着眼嘟囔着，半倾着身子。“啊，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睡不着而已。”他随口解释了一句，微笑着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摆摆手：“快睡吧。”“嗯。”金发埋首于温暖的被窝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应答。
真是的，居然真的回到从前了。
只不过，他拥有的，是未来的身体、未来的记忆，以及……
一切。
在反复查看过自己的身体后，艾伦得出一个结论：他的确回到了过去，在某些方面来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你能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有着来自未来的的身体素质以及百余年的记忆吗？答案很显然，因为就连艾伦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即使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艾伦看着久违的面容，那张几乎被他完全忘却的脸，口中还是嘟囔了一句：“烦死了。”
像极了那个人。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沉静的月光，如流水般，他仿佛看见岁月自身边缓缓淌过。“呐，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就顺便改变一下好了。”他对自己说，然后展开了一个属于少年自己的笑容。
第二天是第一次练习装置的日子吧。艾伦淡淡的想着，转身。
推开门，依旧是那种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心头，视线划过每一个稚嫩的面容，艾伦低下头浅浅的笑了。
大家都还在呢，都在，不论是谁。
自己终于有能力改变当时的愚蠢了，真好。艾伦倒在床上，默默地感叹了一句。
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能反悔。
也没有机会反悔。
因为他总觉得，比起死亡，幸存更为痛苦。
后来的少年在自己记忆里第二次巨人被全部驱逐后曾经对终于活下来的前辈们这样回忆过当时的场景，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重。
满目尽是鲜红，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静静地躺在地面上，没有了先前主人的身影，在冰冷的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尸体中，还有些正缓缓地向上升腾着白色的雾气——那是被斩下了后颈的巨人残缺的身体。沾染着干涸了深红的变为接近黑色的披风，挂在断了一半的长刀上，飒飒作响。
带着刚从巨人化脱离出来的晕眩，他望向远方。那里，调查兵团的士兵们正在围剿猿之巨人。那只家伙狡猾得很，经常运用可以控制普通巨人与奇形种的能力逃脱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相反，士兵们满是疲态，甚至会有人因气体不足而摔落在地，随后被巨人抓住扔进嘴里，遗留一片已经扩散开的红色渐渐浸入土地。
“后来呢？”听者急切的询问。
回答却是对方的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都活下来了。”所以，没有人知道后续，这个故事也被重新得到了自由与希望的人们逐渐忘却……
“不过，似乎有什么忘记了，不，像被刻意忘记了似的。”少年烦恼的抓了抓头。
02.
“下一个！”冰冷的嗓音带有了些许不耐。这期的新兵，身体素质这么差，连平衡点都需要连番指导才能找到，基斯皱着眉，读出名单上下一个名字，“艾伦•耶格尔。”“是！”艾伦走向绳索。他还记得那次，只有他一人是狼狈的被倒挂在绳索上。
这次应该不会了吧。艾伦莫名有了些紧张。他可不想再次被大家嘲笑了。即使是因为装置受损的缘故。但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他又一次检查了一下皮带，目光逐渐恢复平静。
已经试过无数遍的动作，如今依旧熟悉，身体很自然的保持了平衡。基斯的眼眸亮了亮：“很好。”艾伦很是会意的解下了绑在腰上的皮带，轻松地跃下。
“艾伦！”阿明站在人群外向他挥手，抬首，绽放一个温暖的笑容。艾伦穿过人群，来到两个伙伴的身边。“待会还有自主训练，艾伦，一块儿走吧。”三笠淡淡的口吻让他一阵感慨。
已经失去过一次的少年自然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于是，他的选择是：
守护。
“好啊。”艾伦回应的笑了笑，伸出手帮少女颈边的红色围巾理了理，笑容里参透着阳光的味道，却没有人看见深碧色尽头，燃烧着死意的烈火。
上一世，他们用生命换来自己生存的机会，那么这次换自己吧。想必他们都不会拒绝的。
艾伦握紧了拳，指节被攥得发白。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少年消瘦的身形在绳索下勾起优美的曲线，像一只豹子，矫健的身躯轻松自如的在高空做出难度很大的动作。“好像已经做过很多遍一样。”基斯对自己说，目光聚焦在少年身上。阳光倾洒，在棕黑色的发端折射出光芒。
金发少年瞪大了双目，一脸不可思议状：“艾伦，你好厉害耶。”艾伦歪了歪头，向他笑了笑道：“阿明也会很厉害的。”
“真的吗？”
“相信我。”
所以说，信任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马蹄声自路的尽头响起，卷起一小阵尘埃，随后在风中飘散而去。韩吉跳下马背，干练的理了一下红褐色的马尾，对守在营地门口的士兵微笑着道：“我是韩吉•佐耶，调查兵团分队长。”“是，分队长好！”整齐的回答。韩吉满意的牵着马从这里的士兵面前走过。
“愿望？”艾伦瞪大了眼睛，他分明记得上一世并没有这个所谓的仪式。白色的纸片在手中随着下午的风轻轻飘动，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蝶。艾伦忽然想起广场上飞舞的白鸽，富有生命力地展开飞翔的翅膀。
呐，是自由呢。
他认真地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极其认真地折好，放入贴身的口袋。而三笠，只是在一瞥间看到了上面的字，隐隐约约：
驱……巨……守护所……父……药剂还……标”
在纸片的最下角，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清晰的写着几个小字：
“以死亡的名义，改变未来。”
看着昔日的伙伴在白纸下写上自己的愿望，艾伦沉默了很久。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么……
告诉他们好了，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意义莫名的笑。
反正那个过去不会有什么人知晓。
“下一个！”冰冷的嗓音带有了些许不耐。这期的新兵，身体素质这么差，连平衡点都需要连番指导才能找到，基斯皱着眉，读出名单上下一个名字，“艾伦•耶格尔。”“是！”艾伦走向绳索。他还记得那次，只有他一人是狼狈的被倒挂在绳索上。
这次应该不会了吧。艾伦莫名有了些紧张。他可不想再次被大家嘲笑了。即使是因为装置受损的缘故。但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他又一次检查了一下皮带，目光逐渐恢复平静。
已经试过无数遍的动作，如今依旧熟悉，身体很自然的保持了平衡。基斯的眼眸亮了亮：“很好。”艾伦很是会意的解下了绑在腰上的皮带，轻松地跃下。
“艾伦！”阿明站在人群外向他挥手，抬首，绽放一个温暖的笑容。艾伦穿过人群，来到两个伙伴的身边。“待会还有自主训练，艾伦，一块儿走吧。”三笠淡淡的口吻让他一阵感慨。
已经失去过一次的少年自然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于是，他的选择是：
守护。
“好啊。”艾伦回应的笑了笑，伸出手帮少女颈边的红色围巾理了理，笑容里参透着阳光的味道，却没有人看见深碧色尽头，燃烧着死意的烈火。
上一世，他们用生命换来自己生存的机会，那么这次换自己吧。想必他们都不会拒绝的。
艾伦握紧了拳，指节被攥得发白。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少年消瘦的身形在绳索下勾起优美的曲线，像一只豹子，矫健的身躯轻松自如的在高空做出难度很大的动作。“好像已经做过很多遍一样。”基斯对自己说，目光聚焦在少年身上。阳光倾洒，在棕黑色的发端折射出光芒。
金发少年瞪大了双目，一脸不可思议状：“艾伦，你好厉害耶。”艾伦歪了歪头，向他笑了笑道：“阿明也会很厉害的。”
“真的吗？”
“相信我。”
所以说，信任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马蹄声自路的尽头响起，卷起一小阵尘埃，随后在风中飘散而去。韩吉跳下马背，干练的理了一下红褐色的马尾，对守在营地门口的士兵微笑着道：“我是韩吉•佐耶，调查兵团分队长。”“是，分队长好！”整齐的回答。韩吉满意的牵着马从这里的士兵面前走过。
“愿望？”艾伦瞪大了眼睛，他分明记得上一世并没有这个所谓的仪式。白色的纸片在手中随着下午的风轻轻飘动，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蝶。艾伦忽然想起广场上飞舞的白鸽，富有生命力地展开飞翔的翅膀。
呐，是自由呢。
他认真地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极其认真地折好，放入贴身的口袋。而三笠，只是在一瞥间看到了上面的字，隐隐约约：
驱……巨……守护所……父……药剂还……标”
在纸片的最下角，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清晰的写着几个小字：
“以死亡的名义，改变未来。”
看着昔日的伙伴在白纸下写上自己的愿望，艾伦沉默了很久。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么……
告诉他们好了，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意义莫名的笑。
反正那个过去不会有什么人知晓。
03.
“前团长，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韩吉笑嘻嘻的拍了拍基斯的肩。“喂。”没好气的拍开她的手，基斯不满的应答了一句，“还好吧。”“是么，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几个愿意进入兵团的。”韩吉莫名奇妙的感叹了一句。“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明知有假的男人悠闲地翻开手中的材料，认真的观看下去。
“好吧。”韩吉甩了甩红棕色的马尾辫，扬起一个笑容：“他们可是未来啊，要好好‘训练’呦。”说完，迅速溜了出去，只留下基斯无奈的笑笑。
“这个家伙，还跟以前一样呢。”他忽然有些怀念一起作战的日子了。
艾伦一脸淡然的拉着几个不明所以的人，平静如水的容颜总是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所在。
房间里的地面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尘埃，随着脚步带来的微风被卷起，在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下略显出透明，这让艾伦想起了上一世巨人进入西甘锡那区那天，那个明媚的午后。
带着温度的光投射在身上，映出了满地光影，少年睫毛动了动，而后睁开眼眸。碧绿色的眼深处有着少年人应有的天真无邪。树影、阳光……
一切是多么美好。如果几个小时后的事不会发生的话。
思绪又回到了现在，这让艾伦有一阵恍惚，也有些许不舍。如果时间永远停止就好了，大家都不会死，巨人也只是人们口中相传却显得遥不可及的东西。
少年的眼沾染了不该有的沧桑感，尽管他掩饰得很好。斜依在一张桌子上，用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气说道：
“真是好久不见呢，巨人们。”
身体在话音落下时边提起了警觉，但却发觉对方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阿尼冰冷的眸中有了一分诧异。
“你……”
“嘘——”少年孩子气的比了一个手势，展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合作吧。”而后，他看着沉默不言的四个人歪了歪头，终于说出了一个事实：
“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呦。”
头蓦然抬起，带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解。莱纳低低道：“艾伦。”语气像极了那个还是普通士兵的他。艾伦忽然觉得自己居然有了感伤——他本以为那种情绪早已在多年的战斗中被磨灭殆尽，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笑了。
——不然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变得挣扎？
于是少年说出了心底一直想对他们说的话：
“在某种情况下，我们是同类。”
“我不希望你们会死去。”
“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们永远是伙伴。”
“为什么？”在少年即将走出房屋之时，身后终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嗓音。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答：“你们的问题我会解决。”
身后再无声响。
脚步终于抵达了光明。艾伦伸出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碧绿色的眸子不经意间眯了眯。烦死了，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感觉在训练兵团时的天气最好了。他口中好像不明的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向着训练场走去。
“阿尼？”胡佛看向一脸漠然的女子，略有些泛银色的发被松散的扎着，发丝之间露出一双淡漠的眼。“暂且……相信他吧。”少女冷漠的说完这句话，准备离开。“是吗？”尤弥尔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谁知道呢，未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几个人心里的声音。
阿尼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话说出口时临时改变，但那是她的直觉。好吧，暂且相信好了，反正计划除了几个人以外不会有知道。她瞥了一眼身后的尤弥尔，考虑着为什么似乎知道内情的少年会选择把这个家伙也叫进来，不过，她似乎也是巨人呢。如果她的感觉没错的话。
阿尼在心底冷笑：是盟友还是敌人，在面容上根本看不出来。
依旧是一天的高强度训练，艾伦早已习惯，毕竟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可以坚持长时间的墙外调查，也同样不会出现巨人化之后脱力的情况。他不屑的耸了耸肩，对已经累成一滩烂泥的让道：“喂，好像没有这么夸张吧。”“是你太变态。”或许是太过劳累，趴在床上的让连语气词都懒得说。“哈？”少年目光漠然的转过头看了伙伴一眼，之后又漠然的转了回去，“很晚了，睡吧。”让向他扔了个枕头，然后彻底没了力气：“你别……别得意……”“嘁。”回答他的就只是少年的一个字音。
“还是睡不着呢。”艾伦伸了个懒腰，斜倚在宿舍门口，“烦死了。”“艾伦。”基斯从训练场的一边向他走来，“为什么不去睡？”看着教官疑惑的表情，艾伦微微颔首：“呐，训练官。”瞥向宿舍里熟睡的训练兵们，“睡不着而已。”语气平淡。基斯忽然变了一个话题：“艾伦，你可不像一个十几岁孩子呢。”“哦？”略显好奇的看向自然站在自己身旁的教官，艾伦只是回应了一句。“越来越像某个家伙了呢。”基斯笑笑，“那个家伙。”艾伦歪了歪头，询问道：“……是……谁？”他看见自己的教官带着疑惑的神情，开了口：“你知……”“啊啊，没什么。”艾伦生怕露出什么破绽，跳起来用最欢快的语气说道，“训练官，已经很晚了，我要去睡觉了。”之后夺路而逃。基斯在他身后不明所以的皱眉：”这孩子，还真是奇怪，明明根本没有要睡觉的样子嘛。”
教官的身影自顾自的走远。月光透过，倾洒下长长的影子。
“前团长，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韩吉笑嘻嘻的拍了拍基斯的肩。“喂。”没好气的拍开她的手，基斯不满的应答了一句，“还好吧。”“是么，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几个愿意进入兵团的。”韩吉莫名奇妙的感叹了一句。“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明知有假的男人悠闲地翻开手中的材料，认真的观看下去。
“好吧。”韩吉甩了甩红棕色的马尾辫，扬起一个笑容：“他们可是未来啊，要好好‘训练’呦。”说完，迅速溜了出去，只留下基斯无奈的笑笑。
“这个家伙，还跟以前一样呢。”他忽然有些怀念一起作战的日子了。
艾伦一脸淡然的拉着几个不明所以的人，平静如水的容颜总是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所在。
房间里的地面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尘埃，随着脚步带来的微风被卷起，在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下略显出透明，这让艾伦想起了上一世巨人进入西甘锡那区那天，那个明媚的午后。
带着温度的光投射在身上，映出了满地光影，少年睫毛动了动，而后睁开眼眸。碧绿色的眼深处有着少年人应有的天真无邪。树影、阳光……
一切是多么美好。如果几个小时后的事不会发生的话。
思绪又回到了现在，这让艾伦有一阵恍惚，也有些许不舍。如果时间永远停止就好了，大家都不会死，巨人也只是人们口中相传却显得遥不可及的东西。
少年的眼沾染了不该有的沧桑感，尽管他掩饰得很好。斜依在一张桌子上，用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气说道：
“真是好久不见呢，巨人们。”
身体在话音落下时边提起了警觉，但却发觉对方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阿尼冰冷的眸中有了一分诧异。
“你……”
“嘘——”少年孩子气的比了一个手势，展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合作吧。”而后，他看着沉默不言的四个人歪了歪头，终于说出了一个事实：
“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呦。”
头蓦然抬起，带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解。莱纳低低道：“艾伦。”语气像极了那个还是普通士兵的他。艾伦忽然觉得自己居然有了感伤——他本以为那种情绪早已在多年的战斗中被磨灭殆尽，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笑了。
——不然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变得挣扎？
于是少年说出了心底一直想对他们说的话：
“在某种情况下，我们是同类。”
“我不希望你们会死去。”
“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们永远是伙伴。”
“为什么？”在少年即将走出房屋之时，身后终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嗓音。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答：“你们的问题我会解决。”
身后再无声响。
脚步终于抵达了光明。艾伦伸出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碧绿色的眸子不经意间眯了眯。烦死了，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感觉在训练兵团时的天气最好了。他口中好像不明的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向着训练场走去。
“阿尼？”胡佛看向一脸漠然的女子，略有些泛银色的发被松散的扎着，发丝之间露出一双淡漠的眼。“暂且……相信他吧。”少女冷漠的说完这句话，准备离开。“是吗？”尤弥尔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谁知道呢，未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几个人心里的声音。
阿尼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话说出口时临时改变，但那是她的直觉。好吧，暂且相信好了，反正计划除了几个人以外不会有知道。她瞥了一眼身后的尤弥尔，考虑着为什么似乎知道内情的少年会选择把这个家伙也叫进来，不过，她似乎也是巨人呢。如果她的感觉没错的话。
阿尼在心底冷笑：是盟友还是敌人，在面容上根本看不出来。
依旧是一天的高强度训练，艾伦早已习惯，毕竟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可以坚持长时间的墙外调查，也同样不会出现巨人化之后脱力的情况。他不屑的耸了耸肩，对已经累成一滩烂泥的让道：“喂，好像没有这么夸张吧。”“是你太变态。”或许是太过劳累，趴在床上的让连语气词都懒得说。“哈？”少年目光漠然的转过头看了伙伴一眼，之后又漠然的转了回去，“很晚了，睡吧。”让向他扔了个枕头，然后彻底没了力气：“你别……别得意……”“嘁。”回答他的就只是少年的一个字音。
“还是睡不着呢。”艾伦伸了个懒腰，斜倚在宿舍门口，“烦死了。”“艾伦。”基斯从训练场的一边向他走来，“为什么不去睡？”看着教官疑惑的表情，艾伦微微颔首：“呐，训练官。”瞥向宿舍里熟睡的训练兵们，“睡不着而已。”语气平淡。基斯忽然变了一个话题：“艾伦，你可不像一个十几岁孩子呢。”“哦？”略显好奇的看向自然站在自己身旁的教官，艾伦只是回应了一句。“越来越像某个家伙了呢。”基斯笑笑，“那个家伙。”艾伦歪了歪头，询问道：“……是……谁？”他看见自己的教官带着疑惑的神情，开了口：“你知……”“啊啊，没什么。”艾伦生怕露出什么破绽，跳起来用最欢快的语气说道，“训练官，已经很晚了，我要去睡觉了。”之后夺路而逃。基斯在他身后不明所以的皱眉：”这孩子，还真是奇怪，明明根本没有要睡觉的样子嘛。”
教官的身影自顾自的走远。月光透过，倾洒下长长的影子。
04.
艾伦的身子跟随着装置上的绳索飞快的在森林中穿梭，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紧抿着唇，面容淡然，手下却毫不留情的砍下巨人的后颈。当然，只是训练而已，连所谓的巨人都是假的。少年不屑的撇撇嘴，暗道一声无聊。他反而想念起了那时的日子，虽然痛苦、无奈、被轻视、被看做怪物，但是它们都比不过战斗啊。少年的眸亮了亮，又怀念起了那段时光。
他笑了笑，在他人发现前又变回了波澜不惊的模样。双刀砍向“巨人”后颈，而后完美的划过一个弧度，角度刚刚正好躲过想象中巨大手臂的袭击。
基斯在树林边缘手持一本记录本，用一支笔在上面记着什么，对于每一个学员，他都有必要记录所有特点，以便于未来的安排。“究竟能活下来多少呢？”他喃喃道，弹弹衣服上的灰，从靠着的树木上站直，大声道：“好了，今天的装置特训结束。”“是。”年轻的训练兵们整齐的回答了一声，纷纷从树枝上跳下，借着装置的气体落在地面。艾伦默默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站在地面上，自己最后一个跃下，没有任何辅助。“艾伦！”三笠惊叫一声扑过来，可下一秒却愣在了那里。艾伦右手在树干上微微借了一下力，自如的落在地面上，拍了一下手上蹭的灰，很是轻松的走到她面前：“三笠，怎么了？”三笠不满的瞥他一眼，整理一下颈间红色的围巾，语气低低的说道：“还以为你会摔死。”
“喂，我有这么弱吗？”艾伦不满的撇撇嘴，一挑眉：“不要以为我比你差诶，三笠。”“怎么会。”裹在红色围巾中的少女微微笑了笑，用没有其他人听闻过的温柔：“我会保护你的，艾伦。”郑重其事。
“跟你说过这样会让人很没有面子的！拜托。”艾伦无力的拍开三笠的手，嘟囔着，“到时候你们……”后面说了什么，没有人听清。
“快点啦。”阿明向他们招手，在树林的开阔处，背后是阳光镀上的金色，亮得耀眼。“啊，来了。”艾伦笑着对他也挥了挥手，拉着三笠跑了过去。手心里传来专属于少女的温度，将少年微冷的手指捂暖，于是他向少女温和的笑了。
谢谢你。
为了报答，我会把一切阻挠都撕碎。
让它们。全部。滚开。
“你们俩真是。”阿明给了他一个白眼，对于这种形式的闪光他已经见怪不怪。“走吧。”艾伦对他说。他知道，他们是自己最重要的家人，一直是，并且永远都是。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一脸咬牙切齿的让轻声说道：“要适当性把握心情呐。”让喜欢三笠，他不是不知道，毕竟对方的反应实是太过剧烈，尤其当三笠帮自己整理零碎的发时，对方的反应实是强烈，那一瞬间，少年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冲动莽撞的自己。人都是要经过一些事情才能成长的，艾伦这么想，而他的改变却是因为同伴的死亡。但，如果可以，他宁愿没有改变。
让有些疑惑的看了少年一眼，接着不屑地抬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你不明白。”艾伦在心里默默回他一句，表面上却没有了应答。
尚且年少，依旧懵懂。暂借此段时光了慰逝去的年华。
却不知，越是靠近，越是不愿远离。
艾伦的身子跟随着装置上的绳索飞快的在森林中穿梭，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紧抿着唇，面容淡然，手下却毫不留情的砍下巨人的后颈。当然，只是训练而已，连所谓的巨人都是假的。少年不屑的撇撇嘴，暗道一声无聊。他反而想念起了那时的日子，虽然痛苦、无奈、被轻视、被看做怪物，但是它们都比不过战斗啊。少年的眸亮了亮，又怀念起了那段时光。
他笑了笑，在他人发现前又变回了波澜不惊的模样。双刀砍向“巨人”后颈，而后完美的划过一个弧度，角度刚刚正好躲过想象中巨大手臂的袭击。
基斯在树林边缘手持一本记录本，用一支笔在上面记着什么，对于每一个学员，他都有必要记录所有特点，以便于未来的安排。“究竟能活下来多少呢？”他喃喃道，弹弹衣服上的灰，从靠着的树木上站直，大声道：“好了，今天的装置特训结束。”“是。”年轻的训练兵们整齐的回答了一声，纷纷从树枝上跳下，借着装置的气体落在地面。艾伦默默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站在地面上，自己最后一个跃下，没有任何辅助。“艾伦！”三笠惊叫一声扑过来，可下一秒却愣在了那里。艾伦右手在树干上微微借了一下力，自如的落在地面上，拍了一下手上蹭的灰，很是轻松的走到她面前：“三笠，怎么了？”三笠不满的瞥他一眼，整理一下颈间红色的围巾，语气低低的说道：“还以为你会摔死。”
“喂，我有这么弱吗？”艾伦不满的撇撇嘴，一挑眉：“不要以为我比你差诶，三笠。”“怎么会。”裹在红色围巾中的少女微微笑了笑，用没有其他人听闻过的温柔：“我会保护你的，艾伦。”郑重其事。
“跟你说过这样会让人很没有面子的！拜托。”艾伦无力的拍开三笠的手，嘟囔着，“到时候你们……”后面说了什么，没有人听清。
“快点啦。”阿明向他们招手，在树林的开阔处，背后是阳光镀上的金色，亮得耀眼。“啊，来了。”艾伦笑着对他也挥了挥手，拉着三笠跑了过去。手心里传来专属于少女的温度，将少年微冷的手指捂暖，于是他向少女温和的笑了。
谢谢你。
为了报答，我会把一切阻挠都撕碎。
让它们。全部。滚开。
“你们俩真是。”阿明给了他一个白眼，对于这种形式的闪光他已经见怪不怪。“走吧。”艾伦对他说。他知道，他们是自己最重要的家人，一直是，并且永远都是。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一脸咬牙切齿的让轻声说道：“要适当性把握心情呐。”让喜欢三笠，他不是不知道，毕竟对方的反应实是太过剧烈，尤其当三笠帮自己整理零碎的发时，对方的反应实是强烈，那一瞬间，少年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冲动莽撞的自己。人都是要经过一些事情才能成长的，艾伦这么想，而他的改变却是因为同伴的死亡。但，如果可以，他宁愿没有改变。
让有些疑惑的看了少年一眼，接着不屑地抬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你不明白。”艾伦在心里默默回他一句，表面上却没有了应答。
尚且年少，依旧懵懂。暂借此段时光了慰逝去的年华。
却不知，越是靠近，越是不愿远离。
放弃思考的少年继续坚持着千篇一律的动作，但明显心不在焉的状态还是让他不留神间手臂刮到了树枝。火辣辣的疼痛感，他却早已习惯的不去再管，带着体温的血液流下，透着一种诡异的淡金色，浅到极致，他用舌头舔了几下，以防他人发觉。
虽然只是分早知道晚知道的事，但至少能让他安心一些。
“艾伦！”发觉对方受伤的少女停下动作，一把抓住那只胳膊，一边用绷带包裹，一边用严厉的语气道：“你究竟在想什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要当最优秀的士兵吗，这样的状态怎么行？”絮絮不止了很久，才发觉不对劲的少女吃惊的抬首，撞入深深的忧伤如海。
恍若隔世。
少女有些疑惑的张开嘴，意欲问些什么。艾伦抢先一步捂住她的嘴，随即把对方整个人抱进怀里，用近乎绝望的语调，嘶哑着道：“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艾伦。”三笠缓过神，轻笑了一声，“别怕啊，有我呢。”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默默的守护在自己身边，作为家人，也作为一种变相的保护者。没有人知道她为他付出了多少，没有人知道她为他担心过几何，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相信他。
黑色的短发，带着淡淡的花香，味道一如当年那个笑的春花烂漫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艾伦把头更深的埋进对方的发丝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家的味道，谢谢你用生命保护我，谢谢你……
“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他仰起了头，望向没有任何征兆就变得灰暗的天空，语气不明的笑了，“要下雨了呢。”
三笠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说的‘有一天’是什么时候？”“啊，当然是未来某个日子里。”艾伦松开手，揉了揉那黑色柔软短发，又整理了一下红色的有些被洗的发白的围巾，笑了起来：“不用担心，那个日子不久了。”
少女不动神色的躲过他的手，转过身：“我等你。”随后决绝而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艾伦在少女转身时的眸中，看到了一种光芒，就好像遇见同类般的感觉。不过这显然被少年忽视了。
“还是……不相信吗？”少年颓废的低下头，哀叹了一声。这让他有些无奈了。
雨突然下了起来。
衣服很快就湿了，黏在身上。艾伦厌烦的拉了一下，而后放弃了再管它的存在，选择了不闻不顾的态度。
就这样，在放纵一回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毕竟他没有什么习惯给自己留条退路。
少年惋惜的笑笑，也不知是对谁。他尽量放慢了脚步，走在渐益泥泞的小路上，抹去了脸上的雨珠，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雨水凉凉的，带着回忆中尘灰的味道。他打了个哈欠，双手枕在脑后，不知道前辈们在做些什么，真是……想他们呢。少年本来准备加一个什么形容词的，但就是想不起应该说些什么。“那就直接跳过吧，”他对自己说，“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该完成的总要有个完美的结果，即使是用生命作为代价。因为这是属于他的倔强。
他没有哭，脸上也没有泪，那些名叫脆弱的情感因子，早已在不知名的角落腐烂。习惯了的疼痛，回忆里的硝烟笑靥，所有的一切感情，都已被少年封杀在无烟里，任由风沙吹尽。
他的泪水，早已在漫长岁月中被风干。
只是他忘了，现在的他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本该是窝在父母怀抱里闹变扭的年纪。因生命的枷锁而提前走向成熟的少年兵们，丝毫不知未来的黑暗阴霾。
虽然只是分早知道晚知道的事，但至少能让他安心一些。
“艾伦！”发觉对方受伤的少女停下动作，一把抓住那只胳膊，一边用绷带包裹，一边用严厉的语气道：“你究竟在想什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要当最优秀的士兵吗，这样的状态怎么行？”絮絮不止了很久，才发觉不对劲的少女吃惊的抬首，撞入深深的忧伤如海。
恍若隔世。
少女有些疑惑的张开嘴，意欲问些什么。艾伦抢先一步捂住她的嘴，随即把对方整个人抱进怀里，用近乎绝望的语调，嘶哑着道：“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艾伦。”三笠缓过神，轻笑了一声，“别怕啊，有我呢。”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默默的守护在自己身边，作为家人，也作为一种变相的保护者。没有人知道她为他付出了多少，没有人知道她为他担心过几何，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相信他。
黑色的短发，带着淡淡的花香，味道一如当年那个笑的春花烂漫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艾伦把头更深的埋进对方的发丝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家的味道，谢谢你用生命保护我，谢谢你……
“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他仰起了头，望向没有任何征兆就变得灰暗的天空，语气不明的笑了，“要下雨了呢。”
三笠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说的‘有一天’是什么时候？”“啊，当然是未来某个日子里。”艾伦松开手，揉了揉那黑色柔软短发，又整理了一下红色的有些被洗的发白的围巾，笑了起来：“不用担心，那个日子不久了。”
少女不动神色的躲过他的手，转过身：“我等你。”随后决绝而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艾伦在少女转身时的眸中，看到了一种光芒，就好像遇见同类般的感觉。不过这显然被少年忽视了。
“还是……不相信吗？”少年颓废的低下头，哀叹了一声。这让他有些无奈了。
雨突然下了起来。
衣服很快就湿了，黏在身上。艾伦厌烦的拉了一下，而后放弃了再管它的存在，选择了不闻不顾的态度。
就这样，在放纵一回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毕竟他没有什么习惯给自己留条退路。
少年惋惜的笑笑，也不知是对谁。他尽量放慢了脚步，走在渐益泥泞的小路上，抹去了脸上的雨珠，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雨水凉凉的，带着回忆中尘灰的味道。他打了个哈欠，双手枕在脑后，不知道前辈们在做些什么，真是……想他们呢。少年本来准备加一个什么形容词的，但就是想不起应该说些什么。“那就直接跳过吧，”他对自己说，“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该完成的总要有个完美的结果，即使是用生命作为代价。因为这是属于他的倔强。
他没有哭，脸上也没有泪，那些名叫脆弱的情感因子，早已在不知名的角落腐烂。习惯了的疼痛，回忆里的硝烟笑靥，所有的一切感情，都已被少年封杀在无烟里，任由风沙吹尽。
他的泪水，早已在漫长岁月中被风干。
只是他忘了，现在的他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本该是窝在父母怀抱里闹变扭的年纪。因生命的枷锁而提前走向成熟的少年兵们，丝毫不知未来的黑暗阴霾。
10.
“活下去！”
“相信我们！”
“艾伦！”
“呼——”少年又一次惊醒于梦里。颇为无奈的扶着额头，“咳咳，真是的。”“艾伦你怎么坐起来了？发烧这么严重，也不知道注意一下身体。”阿明满是担心的推门进来，又转身细心地关上了门。说实话，从门外吹来的过道上的风，确是挺冷的。
艾伦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看着好友把一盒药丢在自己身上，又端过来一杯热水。“……我睡了多久？”他这样问道。“还好，就几个小时。”阿明抬起头，“你错过了课程。”“这样啊……”艾伦接过药片一口吞下，轻抿了一口水。他知道，若不是自己的身体特殊，这种高烧，可能需要几天的昏睡与修养才能更好的调理完毕。
把茶杯放到一旁的桌上，艾伦顺势下了床。“我出去了。”他对好友说道。“喂……”对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音，对方已经跑出了门。“好麻烦啊。”金发少年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道。
“报告！”面色淡然的站在教室门口，打量了一下情况，艾伦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艾伦•耶格尔，你迟到了。”教官面无表情的转身。“我知道，教官。”他同样不冷不热的回答。后来赶到的阿明连忙解释：“教官，对不起，艾伦他发烧了，所以……”“发烧？”斜着眼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少年，年迈的教官语气中尽是不屑，“会用装病躲过课程了，不错啊？”“随你怎么想。”心情明显很是不佳的少年冷淡的转身离开，他急于找一个地方把自己再次封闭起来，血液里的记忆深入骨髓，每每回想，都是牵扯到全身的痛楚。
同样的雨天，只是不同的人。
雨还在下。艾伦苦恼的抹去脸上遗留下的水滴，拿了块毛巾狠命的蹂躏着短发，而后随手丢掉，任命的倒在床铺上。他用右臂遮挡住眼眸，虽然有了酸楚却毫无流泪之感。他嘲讽的笑笑，闭上双眼。
都是过去了还追究什么？从今往后做好就行了。
“报告。”轻推开半阖的门，艾伦低垂着眼帘走进教室。不顾其他同伴的眼神，懒散的斜倚在木椅上。“又来了？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吧。”已经忙完事务的教官单手叉腰问道。“错什么？”茫然的抬头，艾伦满是无辜地望过去，展露一个邪魅的微笑，“我错了吗？”脚步微不可见的后退了分毫，教官脸上变了几回颜色，最终停留在一个苦笑上：“别闹了。”像宠溺孙儿的长辈。
但他从对方眼眸里挖掘出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悲凉，就好像曾经有什么人也如此说过，最后却消失在视野中，只落得他满身疲惫。在自己不经意间，作为不熟知却异常懂得这份绝望的前辈，基斯拍了拍他的肩，叹息：“你只是个十五岁的小鬼头而已，用不着把心事藏那么深。”
你也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小家伙。
似乎在很久之前，曾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语气，都是同样的安抚。
艾伦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而后松了一口气，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他们死的。”“死？”似乎头脑有些没绕过弯的教官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从你的口气看，他们不是死了吗？”基斯无法叙述那一刻站在对面的少年凶恶的眼神，像脱缰的野兽般无法束缚，却心甘情愿留在某些不知名人的身边。“不会的。”待他反应过来，留下的只有一句话，“他们的命是我的，谁都不许拿走。”
他们的后背，就交给我好了。
三笠忽然觉得那个过往里她羽翼下的瘦弱男孩终于展露出了不羁的一面，而她，只能站在破败建筑物的阴影下，看着他走远。
品尝一个人的落寞，香醇的美酒，杯中的月光，永远少年模样的身影一饮而尽，忘不却，道不明，渐渐不再明晰。那些被刻意埋葬的过往，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扎在他的心上，直至心脏上血痕淋漓。
艾伦翻开笔记本，上面空白一片，而或有些零零碎碎的笔痕，他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回想那些当年的事情，还真是……糟糕到一塌糊涂呢。
我的心脏已经献给了人类，但至少，灵魂还是可以献给你们的，献给真正的英雄。即使终归有人要在那条布满鲜血的道路中途驻足。
使命这种重担，也一并交给我好了。
把书页倒扣在脸上，艾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啊。难道是天气的缘故？反正他不愿再回想那些抹不去的东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想那么多干什么？有些恼怒自己的失态，艾伦不耐烦的转了个身。
“哐当”
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着桌沿，却突然勾了勾唇角，不顾阿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靠，我他妈真是傻啊。”
他低低对自己说。没有让任何人听见。
“他们都没死，我一个人在这而感伤算什么？”
“活下去！”
“相信我们！”
“艾伦！”
“呼——”少年又一次惊醒于梦里。颇为无奈的扶着额头，“咳咳，真是的。”“艾伦你怎么坐起来了？发烧这么严重，也不知道注意一下身体。”阿明满是担心的推门进来，又转身细心地关上了门。说实话，从门外吹来的过道上的风，确是挺冷的。
艾伦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看着好友把一盒药丢在自己身上，又端过来一杯热水。“……我睡了多久？”他这样问道。“还好，就几个小时。”阿明抬起头，“你错过了课程。”“这样啊……”艾伦接过药片一口吞下，轻抿了一口水。他知道，若不是自己的身体特殊，这种高烧，可能需要几天的昏睡与修养才能更好的调理完毕。
把茶杯放到一旁的桌上，艾伦顺势下了床。“我出去了。”他对好友说道。“喂……”对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音，对方已经跑出了门。“好麻烦啊。”金发少年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道。
“报告！”面色淡然的站在教室门口，打量了一下情况，艾伦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艾伦•耶格尔，你迟到了。”教官面无表情的转身。“我知道，教官。”他同样不冷不热的回答。后来赶到的阿明连忙解释：“教官，对不起，艾伦他发烧了，所以……”“发烧？”斜着眼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少年，年迈的教官语气中尽是不屑，“会用装病躲过课程了，不错啊？”“随你怎么想。”心情明显很是不佳的少年冷淡的转身离开，他急于找一个地方把自己再次封闭起来，血液里的记忆深入骨髓，每每回想，都是牵扯到全身的痛楚。
同样的雨天，只是不同的人。
雨还在下。艾伦苦恼的抹去脸上遗留下的水滴，拿了块毛巾狠命的蹂躏着短发，而后随手丢掉，任命的倒在床铺上。他用右臂遮挡住眼眸，虽然有了酸楚却毫无流泪之感。他嘲讽的笑笑，闭上双眼。
都是过去了还追究什么？从今往后做好就行了。
“报告。”轻推开半阖的门，艾伦低垂着眼帘走进教室。不顾其他同伴的眼神，懒散的斜倚在木椅上。“又来了？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吧。”已经忙完事务的教官单手叉腰问道。“错什么？”茫然的抬头，艾伦满是无辜地望过去，展露一个邪魅的微笑，“我错了吗？”脚步微不可见的后退了分毫，教官脸上变了几回颜色，最终停留在一个苦笑上：“别闹了。”像宠溺孙儿的长辈。
但他从对方眼眸里挖掘出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悲凉，就好像曾经有什么人也如此说过，最后却消失在视野中，只落得他满身疲惫。在自己不经意间，作为不熟知却异常懂得这份绝望的前辈，基斯拍了拍他的肩，叹息：“你只是个十五岁的小鬼头而已，用不着把心事藏那么深。”
你也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小家伙。
似乎在很久之前，曾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语气，都是同样的安抚。
艾伦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而后松了一口气，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他们死的。”“死？”似乎头脑有些没绕过弯的教官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从你的口气看，他们不是死了吗？”基斯无法叙述那一刻站在对面的少年凶恶的眼神，像脱缰的野兽般无法束缚，却心甘情愿留在某些不知名人的身边。“不会的。”待他反应过来，留下的只有一句话，“他们的命是我的，谁都不许拿走。”
他们的后背，就交给我好了。
三笠忽然觉得那个过往里她羽翼下的瘦弱男孩终于展露出了不羁的一面，而她，只能站在破败建筑物的阴影下，看着他走远。
品尝一个人的落寞，香醇的美酒，杯中的月光，永远少年模样的身影一饮而尽，忘不却，道不明，渐渐不再明晰。那些被刻意埋葬的过往，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扎在他的心上，直至心脏上血痕淋漓。
艾伦翻开笔记本，上面空白一片，而或有些零零碎碎的笔痕，他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回想那些当年的事情，还真是……糟糕到一塌糊涂呢。
我的心脏已经献给了人类，但至少，灵魂还是可以献给你们的，献给真正的英雄。即使终归有人要在那条布满鲜血的道路中途驻足。
使命这种重担，也一并交给我好了。
把书页倒扣在脸上，艾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啊。难道是天气的缘故？反正他不愿再回想那些抹不去的东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想那么多干什么？有些恼怒自己的失态，艾伦不耐烦的转了个身。
“哐当”
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着桌沿，却突然勾了勾唇角，不顾阿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靠，我他妈真是傻啊。”
他低低对自己说。没有让任何人听见。
“他们都没死，我一个人在这而感伤算什么？”
“呼……呼……”萨沙喘着粗气，不远处柯尼挥舞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做扩音状：“还有一圈了，加油啊！”“又被教官发现了？”艾伦转头问莱纳。“还有别的原因吗？”对方一脸无奈。“倒也是。”嘟囔了一句，艾伦对阿妮道，“我去森林那边。”对方解意的点点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银色的装置外壳在初晨的光线下折射出刺眼的芒，艾伦一个人坐在树枝上，唇角带着些追忆的味道。偷东西？挺简单的，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眯着眼眸看琥珀色的液体光晕流转，轻抿一口：“贵族那群残渣的酒真是不错。”
好吧，很明显，他又偷偷溜到贵族们的集聚地，而在离开时还顺了瓶酒。
意义不明的“啧”了一声，艾伦把酒瓶密封好塞入怀中，那可是挺高档的酒，偷出来可不容易着呢。身影翻下树枝，又自然地坐在下面一层树枝上，紧接着另一个身影站在了他先前所在的位置。
“让。”他淡淡道。
栗色短发的搞个训练兵单手扶腰，身体前屈：“喂，你怎么这么会偷懒？明天就是特训了。”“哦，时间真是快呢……”艾伦垂下眼帘，不经意间瞥到站在一边的马可，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总感觉像在躲避什么似的，他自嘲的笑笑。
“你们关系真是好啊。”他这样轻轻避开了敏锐的问题。让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骄傲起来：“这是当然的了。”他就这样带着自豪的模样说道。“呵，真是不错呢。”少年低低地说了句什么，猛地起身，冲有点被吓到的让笑了下，带着些小得意：“我走了，让。”腰间装置绳索飞出，钻头深深扎进树干里，空中形成完美的弧度。
他没有说出的是：如果没有我，你还不知道会对着你朋友的尸体哭多久呢。
可惜的是，所有的未来都是——如果。
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永远，就像感情总会在利益的驱使下变质。
你们的感情呢？也会这样吗？
活久了，都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艾伦打了个哈欠，从腰间拔出两把长刀，一副没睡醒模样的穿梭于密林之中。
罗塞之墙的范围对于人类而言已经很大了。其中分布着的各类地形也由此成为了新一期训练兵们特训的场地。虽然说的确是大了点。
艾伦望着自己的特训任务嘴角抽搐了几下。
推开吱嘎作响的破旧木门，入目的是教官悠哉悠哉阅读报告的身影。“教官。”他行了礼。“艾伦？”基斯放下手中的文件严肃的道，“你的各项成绩均为优秀。”“嗯。”艾伦平淡的点头算是应答。基斯有些惊讶眼前少年的镇定，但随即变成了欣赏：“很好，由于你的表现，特训的任务可能比其他人麻烦一点。”
什么叫麻烦一点？阅读完纸条上密密麻麻的任务内容，之前艾伦想起教官当时的那个笑容，总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他只能这样回答自己。
“搜集十种药材？还好当年的东西还有点印象。”自言自语着，少年迈步进入了森林。
“左边？右边？怎么会有岔路啊！”阿明按按太阳穴，苦恼的说道。在撑着头思考几分钟后，少年选择了右手边的道路。“希望没走错吧。”随后传来的是双刀拔出的微弱声响。
以防万一，毕竟这里还没有来过。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任务。”基斯把手中的纸条发下来，继续解释，“一共有五种地势，所以你们有可能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遇到认识的同伴。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出意料的看见训练兵们刹那间苍白的脸色，这让他的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好久没有这样吓唬手下的士兵了，真是怀念啊。
“有些人的任务可能是相同的，而任务目标也可能只有一个，所以争夺不可避免。”他的眼神里透露出狡黠，“结果不用我说了吧？总之，这一次特训的成绩将计入你们的毕业成绩中。”基斯目光扫过队列整齐的年轻训练兵们，大声道：“本次104届新兵特训开始！”
开始了，狩猎的游戏。艾伦低下头低低的笑了几声，越显深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
生活似乎又变得有趣许多。
“通天藤？不错的毒药。”艾伦用特殊的方法将碧绿中透着淡淡诡异鲜红色的藤蔓放入密封的容器中，“这里的珍贵草药真是多，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这里的？”说着，又用布料接住掉落的三枚金色果实。“啧，还有灯果，看来收藏又要多一项了。”
他不知道刚刚回到过去，也就是巨人破墙前的这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每每回想，都会造成剧烈的疼痛，最严重的一次甚至险些昏迷。但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包括空间的所有东西都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回到了这个时代。更奇怪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有点不对劲。他隐隐觉得这种变化可能与那段遗失的记忆有关，却苦于找不到丝毫线索。
空白的记忆，痛苦的过往，如今的伙伴，为何要安于现状？改变总是要大刀阔斧的，避免不了人心的诡变。
根据意念，他可以将身体变为任何见过的生物形状，前提是有足够的能量，这是他作为可巨人化人类从未有过的能力，可惜经常具形不具势。同时加强的，还有五感。
“这不是件好事情吗？”艾伦这样摊着手表示。
他忽然想起有一次尝试着变化成古书中某种神兽的模样，得出结论：神兽的确是可以化作人身的，只不过根据本体的特征做出改变。唯一的缺陷是人化后过分妖异的外表太过引人注目，有碍于隐藏行踪。
一阵浅浅的呼吸声，或者说是呼出气与空气的轻微震荡，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儿科的隐藏方式。”艾伦嘲讽的笑了起来，“连点儿敌意都不能收敛好。”他飞身跃起，堪堪躲过飞来的小刀，右臂一伸擒住对方的小臂，一推一扭，“喀擦”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至耳边。“呵。”他平淡的发出一个字音，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微笑。
“等你这么久了，还找不对时机出手吗？”
银色的装置外壳在初晨的光线下折射出刺眼的芒，艾伦一个人坐在树枝上，唇角带着些追忆的味道。偷东西？挺简单的，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眯着眼眸看琥珀色的液体光晕流转，轻抿一口：“贵族那群残渣的酒真是不错。”
好吧，很明显，他又偷偷溜到贵族们的集聚地，而在离开时还顺了瓶酒。
意义不明的“啧”了一声，艾伦把酒瓶密封好塞入怀中，那可是挺高档的酒，偷出来可不容易着呢。身影翻下树枝，又自然地坐在下面一层树枝上，紧接着另一个身影站在了他先前所在的位置。
“让。”他淡淡道。
栗色短发的搞个训练兵单手扶腰，身体前屈：“喂，你怎么这么会偷懒？明天就是特训了。”“哦，时间真是快呢……”艾伦垂下眼帘，不经意间瞥到站在一边的马可，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总感觉像在躲避什么似的，他自嘲的笑笑。
“你们关系真是好啊。”他这样轻轻避开了敏锐的问题。让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骄傲起来：“这是当然的了。”他就这样带着自豪的模样说道。“呵，真是不错呢。”少年低低地说了句什么，猛地起身，冲有点被吓到的让笑了下，带着些小得意：“我走了，让。”腰间装置绳索飞出，钻头深深扎进树干里，空中形成完美的弧度。
他没有说出的是：如果没有我，你还不知道会对着你朋友的尸体哭多久呢。
可惜的是，所有的未来都是——如果。
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永远，就像感情总会在利益的驱使下变质。
你们的感情呢？也会这样吗？
活久了，都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艾伦打了个哈欠，从腰间拔出两把长刀，一副没睡醒模样的穿梭于密林之中。
罗塞之墙的范围对于人类而言已经很大了。其中分布着的各类地形也由此成为了新一期训练兵们特训的场地。虽然说的确是大了点。
艾伦望着自己的特训任务嘴角抽搐了几下。
推开吱嘎作响的破旧木门，入目的是教官悠哉悠哉阅读报告的身影。“教官。”他行了礼。“艾伦？”基斯放下手中的文件严肃的道，“你的各项成绩均为优秀。”“嗯。”艾伦平淡的点头算是应答。基斯有些惊讶眼前少年的镇定，但随即变成了欣赏：“很好，由于你的表现，特训的任务可能比其他人麻烦一点。”
什么叫麻烦一点？阅读完纸条上密密麻麻的任务内容，之前艾伦想起教官当时的那个笑容，总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他只能这样回答自己。
“搜集十种药材？还好当年的东西还有点印象。”自言自语着，少年迈步进入了森林。
“左边？右边？怎么会有岔路啊！”阿明按按太阳穴，苦恼的说道。在撑着头思考几分钟后，少年选择了右手边的道路。“希望没走错吧。”随后传来的是双刀拔出的微弱声响。
以防万一，毕竟这里还没有来过。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任务。”基斯把手中的纸条发下来，继续解释，“一共有五种地势，所以你们有可能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遇到认识的同伴。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出意料的看见训练兵们刹那间苍白的脸色，这让他的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好久没有这样吓唬手下的士兵了，真是怀念啊。
“有些人的任务可能是相同的，而任务目标也可能只有一个，所以争夺不可避免。”他的眼神里透露出狡黠，“结果不用我说了吧？总之，这一次特训的成绩将计入你们的毕业成绩中。”基斯目光扫过队列整齐的年轻训练兵们，大声道：“本次104届新兵特训开始！”
开始了，狩猎的游戏。艾伦低下头低低的笑了几声，越显深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
生活似乎又变得有趣许多。
“通天藤？不错的毒药。”艾伦用特殊的方法将碧绿中透着淡淡诡异鲜红色的藤蔓放入密封的容器中，“这里的珍贵草药真是多，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这里的？”说着，又用布料接住掉落的三枚金色果实。“啧，还有灯果，看来收藏又要多一项了。”
他不知道刚刚回到过去，也就是巨人破墙前的这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每每回想，都会造成剧烈的疼痛，最严重的一次甚至险些昏迷。但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包括空间的所有东西都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回到了这个时代。更奇怪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有点不对劲。他隐隐觉得这种变化可能与那段遗失的记忆有关，却苦于找不到丝毫线索。
空白的记忆，痛苦的过往，如今的伙伴，为何要安于现状？改变总是要大刀阔斧的，避免不了人心的诡变。
根据意念，他可以将身体变为任何见过的生物形状，前提是有足够的能量，这是他作为可巨人化人类从未有过的能力，可惜经常具形不具势。同时加强的，还有五感。
“这不是件好事情吗？”艾伦这样摊着手表示。
他忽然想起有一次尝试着变化成古书中某种神兽的模样，得出结论：神兽的确是可以化作人身的，只不过根据本体的特征做出改变。唯一的缺陷是人化后过分妖异的外表太过引人注目，有碍于隐藏行踪。
一阵浅浅的呼吸声，或者说是呼出气与空气的轻微震荡，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儿科的隐藏方式。”艾伦嘲讽的笑了起来，“连点儿敌意都不能收敛好。”他飞身跃起，堪堪躲过飞来的小刀，右臂一伸擒住对方的小臂，一推一扭，“喀擦”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至耳边。“呵。”他平淡的发出一个字音，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微笑。
“等你这么久了，还找不对时机出手吗？”
12.
右臂被制住的人身着调查兵团的制服，此时正苦苦挣扎着。艾伦凑上前去，低声道：“不用挣扎了，说说情报吧。”他自然地按了按指节，发出“格拉格拉”的声响。
对方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失手，失魂落魄到艾伦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断断续续道：“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好。”回答出乎意料的顺利，这反而让士兵有点奇怪。
艾伦的站姿看似平常，但士兵发现只要自己有什么异动，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制住自己，所以他放弃了反抗，决定乖乖说出真相。
“原来是这样。”艾伦托着下巴，“怪不得要我单独来这里。不过这里的好东西不少，你们长官应该不会介意我取走一点吧？”最后一句是对单臂处理伤口的士兵说的。“应该不会，这里的植物好像他们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士兵想了想这样回答。艾伦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在看到那张面容上略微恐惧的神色时暗自苦笑。
如果这样就会恐惧的话，那如果把秘密暴露出来是绝对会被当作怪物的。
而且，连一丝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他这样想着，随即又恍然过来。上一世他们的行为就已经够激动了，这一次应该差别不大吧。反正那些家伙的态度都已经够熟悉了。
随手扔下一株草药，他淡淡的道：“对你身上的上有点用处。”有关这些的知识内容均是在上辈子——好吧，姑且算是上辈子，因为某些特殊的事情而获得的。想到这里，艾伦皱皱眉，那件事还是早些时候告诉他们才好。
不过，怎么让他们相信还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艾伦略有些头痛的按按太阳穴，低声自语：“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右臂被制住的人身着调查兵团的制服，此时正苦苦挣扎着。艾伦凑上前去，低声道：“不用挣扎了，说说情报吧。”他自然地按了按指节，发出“格拉格拉”的声响。
对方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失手，失魂落魄到艾伦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断断续续道：“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好。”回答出乎意料的顺利，这反而让士兵有点奇怪。
艾伦的站姿看似平常，但士兵发现只要自己有什么异动，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制住自己，所以他放弃了反抗，决定乖乖说出真相。
“原来是这样。”艾伦托着下巴，“怪不得要我单独来这里。不过这里的好东西不少，你们长官应该不会介意我取走一点吧？”最后一句是对单臂处理伤口的士兵说的。“应该不会，这里的植物好像他们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士兵想了想这样回答。艾伦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在看到那张面容上略微恐惧的神色时暗自苦笑。
如果这样就会恐惧的话，那如果把秘密暴露出来是绝对会被当作怪物的。
而且，连一丝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他这样想着，随即又恍然过来。上一世他们的行为就已经够激动了，这一次应该差别不大吧。反正那些家伙的态度都已经够熟悉了。
随手扔下一株草药，他淡淡的道：“对你身上的上有点用处。”有关这些的知识内容均是在上辈子——好吧，姑且算是上辈子，因为某些特殊的事情而获得的。想到这里，艾伦皱皱眉，那件事还是早些时候告诉他们才好。
不过，怎么让他们相信还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艾伦略有些头痛的按按太阳穴，低声自语：“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是这种事情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情况还是有些让自己没有安全感。
还是习惯的没有信任，习惯的一个人。
也许已经忘却了缘由，但从心底觉得，自己一个人会更好。就像上一世那样，如果自己在那次遭遇战中亡于巨人之口，或者说三岁那年的父亲并没有给自己注射药物，那么那些贵族就不会以此为由制造那颗炮弹，也不会造成他们的死亡。
所以，结论是，如果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过，艾伦在心底叹了口气，按照那莫名而来的记忆看，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只有唯独存在于脑海里的回忆了吧。
就像在黑暗与光明边缘行走的旅人，脚下的路永无尽头。尽管身边就是可供歇息的旅馆，却无法相信它是安全的港湾。由于没有信任，没有什么能止住旅人的脚步，游离在世界的边缘，渴望融入却无法融入。
在指尖停留的余温在冰冷下很快消散。
士兵这样看着浅色的背影如是般渐渐消散于眼帘，终于松下一口气，禁不住按揉起几个交手间便被对方制住的手腕，那里已是一片乌青。而后捡起那份被丢在地面上的草药，在犹豫片刻后，果断的丢入口中嚼烂敷在伤处。就如那个少年所说的，淤青很快消了下去，迅速的让人无法想象。士兵就这样盯着自己的手腕足足有十几分钟，就好像要把它盯出花儿来一样。
“我说莱德，你盯着自己看什么呢？不会是发现一个美女了吧？”略带嘲讽的话音在耳边响起，士兵有些不耐的一把拍开对方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有些反感：“是你看上了哪个新生美女吧，别把你的思想硬扣到我身上。”“嘁。”栗色发丝的年轻士兵坐到他身边，看似哥俩好的揽住库里斯的肩膀，“快说说你刚才发现了什么？一定很有趣吧。”莱德皱了皱眉，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隐忍下来，但故意刻薄的回答道：“辛塔，你一个宪兵团士兵怎么来我们调查兵团负责的区域了？”辛塔没好气的一巴掌挥向对方的头部，却被轻易地躲开了：“来看看老朋友而已，反正我那边还有几个势利的家伙盯着。”“哦，是吗。”明明是疑问的句子却被硬生生变为了肯定的语气，这让辛塔有一些无奈。
似乎自从两人以第七第八名从训练兵团毕业，并分道扬镳后，已有很久未见。
一个志愿进入了调查兵团，而另一个去了宪兵团，美名其曰的说是作为进军墙外的后备力量。其实，任谁都知道，宪兵团不过是皇室以及贵族的一条走狗罢了。看似光辉无尽，内部却腐朽不堪。
好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莱德在心底暗讽。
瘦削的身影巧妙的运用森林间树枝将视线的阻挡，躲藏在阴影里，悄无声息。使那正在明暗中互相对峙的曾经的友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看来没有人变了，反而变的只有自己。
不过这样也挺好。少年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而后转身离去。
这个世界是由各色的物种组成的。每一个生命都有一个独立的小世界，而每个小世界重合、分离、包含的变化着，组成了整个世界。
忽然想起那年，老头一脸严肃的对自己说了这几句话。当初还被自己作为笑料嘲笑了好一阵子，看来还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并不理解啊。艾伦轻巧的翻过粗壮的树枝，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去，目光透过重重阻碍看向两个谈话的人。
所以说，一切情感都是建立在时间和利益上的，一旦没了交集，便烟消云散。
他收敛了眸中的神情色彩，毫无表情的转回头。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靠的，包括亲人。能够给予帮助的，只有自己。
他活了这么久，也有过感觉活着太过疲倦的时候，而那时，没有人在自己身边。
他脚下发力，只一蹬，便窜出丈许远——在并没有凭借立体机动装置的情况下，没有人类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来没有把异于常人的一面展露出来。也许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了吧，他这样想，于是自己就想方设法的隐瞒，再隐瞒。
只可惜什么事情都有一个限度。没有什么能够永远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直至腐烂发臭，除了死人。
手下的草药数量多了起来，在达到一个程度后他停下手。那些量足够他用上一阵子了。当然，有突发状况除外。
艾伦抬手遮住自树枝间倾洒下的刺眼阳光，有些不耐烦的眯了眯眼。他可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明明以前还能面无表情的杀死那些不开眼的……人类的。
但他当然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放弃了人类的身份，真真正正成为一个“怪物”的。也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腐朽，不堪。
该时候完成任务了。艾伦低下头，金色的暗光自眸间一闪即逝。
猪猡们，做好被凌迟的觉悟了吗？
还是习惯的没有信任，习惯的一个人。
也许已经忘却了缘由，但从心底觉得，自己一个人会更好。就像上一世那样，如果自己在那次遭遇战中亡于巨人之口，或者说三岁那年的父亲并没有给自己注射药物，那么那些贵族就不会以此为由制造那颗炮弹，也不会造成他们的死亡。
所以，结论是，如果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过，艾伦在心底叹了口气，按照那莫名而来的记忆看，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只有唯独存在于脑海里的回忆了吧。
就像在黑暗与光明边缘行走的旅人，脚下的路永无尽头。尽管身边就是可供歇息的旅馆，却无法相信它是安全的港湾。由于没有信任，没有什么能止住旅人的脚步，游离在世界的边缘，渴望融入却无法融入。
在指尖停留的余温在冰冷下很快消散。
士兵这样看着浅色的背影如是般渐渐消散于眼帘，终于松下一口气，禁不住按揉起几个交手间便被对方制住的手腕，那里已是一片乌青。而后捡起那份被丢在地面上的草药，在犹豫片刻后，果断的丢入口中嚼烂敷在伤处。就如那个少年所说的，淤青很快消了下去，迅速的让人无法想象。士兵就这样盯着自己的手腕足足有十几分钟，就好像要把它盯出花儿来一样。
“我说莱德，你盯着自己看什么呢？不会是发现一个美女了吧？”略带嘲讽的话音在耳边响起，士兵有些不耐的一把拍开对方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有些反感：“是你看上了哪个新生美女吧，别把你的思想硬扣到我身上。”“嘁。”栗色发丝的年轻士兵坐到他身边，看似哥俩好的揽住库里斯的肩膀，“快说说你刚才发现了什么？一定很有趣吧。”莱德皱了皱眉，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隐忍下来，但故意刻薄的回答道：“辛塔，你一个宪兵团士兵怎么来我们调查兵团负责的区域了？”辛塔没好气的一巴掌挥向对方的头部，却被轻易地躲开了：“来看看老朋友而已，反正我那边还有几个势利的家伙盯着。”“哦，是吗。”明明是疑问的句子却被硬生生变为了肯定的语气，这让辛塔有一些无奈。
似乎自从两人以第七第八名从训练兵团毕业，并分道扬镳后，已有很久未见。
一个志愿进入了调查兵团，而另一个去了宪兵团，美名其曰的说是作为进军墙外的后备力量。其实，任谁都知道，宪兵团不过是皇室以及贵族的一条走狗罢了。看似光辉无尽，内部却腐朽不堪。
好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莱德在心底暗讽。
瘦削的身影巧妙的运用森林间树枝将视线的阻挡，躲藏在阴影里，悄无声息。使那正在明暗中互相对峙的曾经的友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看来没有人变了，反而变的只有自己。
不过这样也挺好。少年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而后转身离去。
这个世界是由各色的物种组成的。每一个生命都有一个独立的小世界，而每个小世界重合、分离、包含的变化着，组成了整个世界。
忽然想起那年，老头一脸严肃的对自己说了这几句话。当初还被自己作为笑料嘲笑了好一阵子，看来还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并不理解啊。艾伦轻巧的翻过粗壮的树枝，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去，目光透过重重阻碍看向两个谈话的人。
所以说，一切情感都是建立在时间和利益上的，一旦没了交集，便烟消云散。
他收敛了眸中的神情色彩，毫无表情的转回头。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靠的，包括亲人。能够给予帮助的，只有自己。
他活了这么久，也有过感觉活着太过疲倦的时候，而那时，没有人在自己身边。
他脚下发力，只一蹬，便窜出丈许远——在并没有凭借立体机动装置的情况下，没有人类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来没有把异于常人的一面展露出来。也许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了吧，他这样想，于是自己就想方设法的隐瞒，再隐瞒。
只可惜什么事情都有一个限度。没有什么能够永远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直至腐烂发臭，除了死人。
手下的草药数量多了起来，在达到一个程度后他停下手。那些量足够他用上一阵子了。当然，有突发状况除外。
艾伦抬手遮住自树枝间倾洒下的刺眼阳光，有些不耐烦的眯了眯眼。他可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明明以前还能面无表情的杀死那些不开眼的……人类的。
但他当然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放弃了人类的身份，真真正正成为一个“怪物”的。也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腐朽，不堪。
该时候完成任务了。艾伦低下头，金色的暗光自眸间一闪即逝。
猪猡们，做好被凌迟的觉悟了吗？
13.
训练任务里的草药大多是较为常见的种类，用于治疗外伤的居多。将最后一株任务需求的银兰花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盒子中后，艾伦直起了身。
时间只过了区区两个时辰。
他不知道，这时候的伙伴们都是什么样的光景。
有些烦躁的将暗红色的围巾甩到身后，三笠又瞧了眼手中任务单上的字符。没看错，是寻找一种珍稀草药。或许，她应该庆幸年幼的时候曾跟随艾伦的父亲，也就是古利夏?耶格尔医生，学会了一些药物的识别。不过……
黑发少女无奈的摁了摁鬓角。不过大部分都忘却了而已。
草原上寂静一片。唯有风吹动枯黄的草留下的簌簌声。眼前是一成不变的枯黄色彩，像是褪不去颜色的古老油画，逐渐吸引着视线，并且沉溺，再沉溺……
不对。
金发的少年狠命的晃了晃头，把弥散在心底不安的分子驱逐出去，又重新望向眼前漫无边际的草原，长叹了口气。
好像又迷路了。
阿明表示，作为一个路痴真是伤不起。
银发少女淡漠的抿了抿唇，眼眸里流露出几分无奈的意味。眼前还是十几分钟前的那个场景，一成不变。
等等，好像有什么变得不同了，在哪里呢？
少女再一次开始了寻找。
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记忆里的墙内与眼前的一般，多变。明明只是同一墙内，却拥有着截然不同的环境。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女微昂头，望向身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同伴，微笑着开口：“呐，尤弥尔，我就说这里的雪是最美的。”黑色短发的少女同样回以一个笑：“是啊，真是漂亮得很。”“也不知道还有谁也在这里完成任务，如果能碰上就更好了。”赫利斯塔絮絮不止，丝毫没有注意尤弥尔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
她只不过是想多与她单独一会儿。
因为她们实在太像了，不论是身世，还是对待外界的态度。
就像同类。
你说是吧？希斯特莉亚。
尤弥尔在心底默默补上这一句话。
她转过头继续面带微笑着听对方谈论着，说着，各种有趣无趣的事情，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够美满的。只是可惜……
她望了一眼金发少女，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被扯散的云，在柔软的发丝上折射出柔和的光。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她想着，默默扯出一丝笑意。
枯黄色遍布了视野，高大个子的训练兵打了个哈欠：“胡佛。”“嗯？”跟在他身后的训练兵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
“那该死的东西找到了吗？”莱纳双臂枕在脑后，斜着眼，视线在枯黄的草从里扫视着，没有任何停留。“没。”回答言简意赅。
“那真是麻烦。”莱纳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转过头，“这些顽固的家伙真是麻烦，本来以为特殊训练只是用来锻炼体力的。”“真是费脑筋啊。”胡佛在后面添上了一句。
“嗯。”
莱纳望向天地交界处，眯了眯眼睛。
“快要下雨了。”
不知是怎么，他的语气有种暗暗地压抑。
随手把摘下的桔梗丢到地上，穿着军靴的脚在上面碾了几下，带着不可回绝的果断。“走吧。”他招手。跟在后面的人点点头：“好。”
艾伦打了个哈欠，惬意的倚在粗壮的树枝上，一片略大的梧桐树叶盖在他的脸上，遮去了直射而至的阳光。
真是个惬意的午后。他这样感慨一句，把目光放向远方，轻叹。
只是可惜，这样悠闲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因为，计划就要开始了。
训练任务里的草药大多是较为常见的种类，用于治疗外伤的居多。将最后一株任务需求的银兰花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盒子中后，艾伦直起了身。
时间只过了区区两个时辰。
他不知道，这时候的伙伴们都是什么样的光景。
有些烦躁的将暗红色的围巾甩到身后，三笠又瞧了眼手中任务单上的字符。没看错，是寻找一种珍稀草药。或许，她应该庆幸年幼的时候曾跟随艾伦的父亲，也就是古利夏?耶格尔医生，学会了一些药物的识别。不过……
黑发少女无奈的摁了摁鬓角。不过大部分都忘却了而已。
草原上寂静一片。唯有风吹动枯黄的草留下的簌簌声。眼前是一成不变的枯黄色彩，像是褪不去颜色的古老油画，逐渐吸引着视线，并且沉溺，再沉溺……
不对。
金发的少年狠命的晃了晃头，把弥散在心底不安的分子驱逐出去，又重新望向眼前漫无边际的草原，长叹了口气。
好像又迷路了。
阿明表示，作为一个路痴真是伤不起。
银发少女淡漠的抿了抿唇，眼眸里流露出几分无奈的意味。眼前还是十几分钟前的那个场景，一成不变。
等等，好像有什么变得不同了，在哪里呢？
少女再一次开始了寻找。
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记忆里的墙内与眼前的一般，多变。明明只是同一墙内，却拥有着截然不同的环境。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女微昂头，望向身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同伴，微笑着开口：“呐，尤弥尔，我就说这里的雪是最美的。”黑色短发的少女同样回以一个笑：“是啊，真是漂亮得很。”“也不知道还有谁也在这里完成任务，如果能碰上就更好了。”赫利斯塔絮絮不止，丝毫没有注意尤弥尔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
她只不过是想多与她单独一会儿。
因为她们实在太像了，不论是身世，还是对待外界的态度。
就像同类。
你说是吧？希斯特莉亚。
尤弥尔在心底默默补上这一句话。
她转过头继续面带微笑着听对方谈论着，说着，各种有趣无趣的事情，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够美满的。只是可惜……
她望了一眼金发少女，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被扯散的云，在柔软的发丝上折射出柔和的光。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她想着，默默扯出一丝笑意。
枯黄色遍布了视野，高大个子的训练兵打了个哈欠：“胡佛。”“嗯？”跟在他身后的训练兵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
“那该死的东西找到了吗？”莱纳双臂枕在脑后，斜着眼，视线在枯黄的草从里扫视着，没有任何停留。“没。”回答言简意赅。
“那真是麻烦。”莱纳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转过头，“这些顽固的家伙真是麻烦，本来以为特殊训练只是用来锻炼体力的。”“真是费脑筋啊。”胡佛在后面添上了一句。
“嗯。”
莱纳望向天地交界处，眯了眯眼睛。
“快要下雨了。”
不知是怎么，他的语气有种暗暗地压抑。
随手把摘下的桔梗丢到地上，穿着军靴的脚在上面碾了几下，带着不可回绝的果断。“走吧。”他招手。跟在后面的人点点头：“好。”
艾伦打了个哈欠，惬意的倚在粗壮的树枝上，一片略大的梧桐树叶盖在他的脸上，遮去了直射而至的阳光。
真是个惬意的午后。他这样感慨一句，把目光放向远方，轻叹。
只是可惜，这样悠闲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因为，计划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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