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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开/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by子默(MB受,作者文笔推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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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简明在路边拣到花开。
花开吸毒、卖yin,滥交、自杀。
美丽的躯壳,腐烂的内里。
可是简明却觉得这个男妓有着不一样的灵魂。
花开说,你付钱,已经得到快乐,还想得到爱?
怎么才能得到爱?
花开的身份慢慢揭开,简明越来越怕失去他。
当爱情似乎降临时,
花开默默离开。
简明囚禁花开,让两人的感情走进死巷。
花开慢慢凋谢,简明终于放手。
可是命运巨 轮再一次缓缓转动,简明与花开,
浩劫之后,终成眷属。


1楼2015-01-23 17:51回复
    作者大人的专栏也找不到了
    喜欢这个作者,他的《让我们懂得残忍》是我最早接触的FZ文的其中一篇
    有种类似《绝爱》的味道,很符合那个时期的风格
    这篇的风格也有些类似,但是同样很值得一看
    作者文笔棒棒哒~~


    2楼2015-01-23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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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拣来的情人
        简明把花开拣回家时,就知道他吸毒。
        简明停车,在停车场的角上,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儿缩成一团,简明是个善心人士,立刻过去询问。那年轻男孩儿抬头汗津津的脸,青白色的面孔上有一双令人震撼的漂亮眼睛,那双眼睛瞳孔大得惊人,所以惊人地黑,黑得不见底,他说:“钱包掉了,给我二百元钱!”
        简明愣了愣,看这男孩儿的状况,知道他是真的急需,犹豫了一下,拿出钱包来,抽了两张要给他,谁想那男孩儿等不及,伸着颤抖的手就把钱包抢过去,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简明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他踢倒,踩着他后背,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钱包,那男孩儿受伤的狗一样嚎叫着:“给我,还给我,我不要你的钱包,给我,借给我,我还你!我两倍还你,十倍还你,快给我!”
        真可怜,象条狗。
        简明把二百元扔下来,那男孩儿拾起就跑,一路跌跌撞撞。简明摇头,那么漂亮的孩子,染上毒瘾,就完了。
      简明办完事回来,那男孩儿靠着墙坐在地上,一脸幸福的微笑,正以喜悦的目光看着简明的到来,简明过去问:“你是等着还我钱吗?”
        男孩儿只是笑。
        简明笑:“你现在幸福吗?幸福就好,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象你这么快活过。”
        简明回身打开车门,发动车子时,那男孩儿站在车门的另一边试图打开车门。简明想了想,一个吸毒的小子,是个麻烦,可是这小子漂亮,足以抵挡那点麻烦。
        再说简明不怕麻烦,他能损失什么呢?
        简明打开车门,那漂亮男孩一身的尘土,坐在他雪白的座位上,关上门,幸福地在他的车里缩成一团,微笑。
        简明开车,问:“你叫什么?”
        男孩儿说:“花开。”
        简明以为他在胡扯,问他:“你姓什么?”
        男孩儿说:“姓花,叫花开!”
        简明惊奇地瞪大眼睛:“你耍我?!”
        男孩儿简单地说:“我叫花开。”然后轻笑:“花开花落两由之。”
        简明深受震荡,为花开的漂亮与花开的灵魂。
      简明考虑一下,最后把花开带到他郊区的别墅,花开一路看着城市变农田,只是微笑,并不发问。简明说:“郊外,谋杀,抛尸。”
        花开慢慢地回头,因着药物的关系,他的动作优雅得象一只慵懒的猫,他慢慢地展露一个美丽的微笑,轻启朱唇道:“一定要搞得有创意点。”
        简明跟不上一个吃了药的人的思维,他问:“什么?”
        花开轻笑道:“杀人,杀得有创意一点,让我好好享受死亡的过程。”
        简明笑骂一句:“***,注射海?洛因过量算不算有创意的死法?”惭愧,清醒着还没人家机灵呢。
        花开疲倦地:“太老套了。你应该向我的血液里注射酒精,或者,注射辣椒水,或者水银,或者……”他倦了,声音越来越低,然后睡着了。放在腿上的一只手,脏的,可是皮肤雪白,细长纤瘦,美丽地合拢在那儿,象一只收拢了翅膀的小鸟。
      停车时花开睁开眼,茫然看了简明一眼:“你是谁?”
        简明才想起自己尚未自我介绍:“我是简明。”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地与树林,水塘里有白鹅,草地上有兔子与松鼠,房子是白墙墙黑瓦,上面爬着绿色的藤蔓,门前有穿天杨,花开笑了:“曼斯菲尔德庄园。”
        简明倒是知道花开说的是什么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小流氓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当下再吃了一惊,同时诧异一个这样的人,是怎么沦落到这地步的。当然,一个人要沦落起来,那真是很快很容易的。
        简明说:“我的家。”
        花开困惑地看着简明。
        简明说:“忘了?你欠我二百元钱,决定以身相报。”
        花开这才想起来,咒一声:“去死!”然后支着头,半晌:“这是郊外吧?”
        简明道:“开车离市中心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3楼2015-01-23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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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再骂一声:“干!”然后问:“你想把我怎么办?”
          简明笑了:“看你打算怎么还我钱了。”
          花开道:“我说我明天还你,你信吗?”
          简明说:“为什么不信?就算你不还我,我也损失得起,为什么不信?”
          花开看看窗外,觉得让简明再把他送回市中心他的家里,是有点过份,半晌他说:“好吧,来都来了,随你的便吧。”
          他推开门下车,发现自己把人家的车子坐得黑了一大块,惭愧之余,苦笑一下,跟着简明进屋去。
        花开自顾自躺到门前藤椅上,笑问:“这么有钱,是二世祖吧?”
          简明扫了花开一眼,这是说话呢?不过他一贯不动声色,当下只道:“发家不是由我起的,不过,我的事业,由我创造。”
          花开笑:“拿着资本来创业的。”
          简明笑:“也很容易就能败光。”
          花开道:“当然,我还是很仰慕你的。”
        简明说:“我在浴室里给你放了干净衣服。”
          花开半天抬头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洗干净?”
          简明笑:“你的理解能力相当强。”
          花开说:“屎,你的衣服号大,我穿不了。”
          简明道:“别废话,快去。”
          花开笑,慢慢起身,摇摇晃晃地去洗澡,大水流强劲地冲刷着身体,花开慢慢伸展手臂,让水流冲净身上所有泡沫,这样,感觉干净一些,洗了澡的身体,总让花开觉得表皮比内脏干净,内脏又比灵魂干净。
          洗完拿起衣服,发现号码正好。而且是崭新的。
          花开拿着衣服看了一会儿,笑了。
          住处备有小男孩儿尺寸的衣服。
          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到他,眼睛一亮。
          花开明白了。
          他抱着衣服想了一会儿,脸上带一个无所谓的微笑,过了一会儿,起来穿上衣服。
        洗干净的花开,象带露的白色百合花。
          简明嗅到浴液的清香,那香味从未如此美妙如此诱人,他抬起头,看到流浪儿变身王子,脏兮兮神志不清的花开已经吸引了他的目光,现在这个男孩儿清醒地,干净地,象半透明的水晶或玉一样站在那儿的花开,让简明看到命运的巨手仿佛正在收紧,等了简明多年的命运,这一次,把简明抓住了。
          简明长长叹口气:“呵,花开!”玫瑰花开也没有这般美丽。
          花开走到简明跟前,蹲下,低下头,象狗一样晃动他的头,把头上的水甩了简明一脸一身。
          简明笑了,把花开的大头按在自己腿上,拿起花开肩上的毛巾,给他擦干。
          花开把头放在简明腿上,由着他抚弄,过了一会儿,跪下,闭上眼睛,又要睡觉了。
          简明喜欢腿上的这颗头,所以细细地擦拭,直到手摸上去,只觉濡濡的,却不再湿了,才把毛巾放到一边,花开的大头少了简明的手的把持,立刻身子一歪,一头撞到扶手上去,原来花大少已经睡着了。
          简明惊叫惊笑,把花开扶起来,花开痛得暴骂:“你***怎么搞的?”
          简明笑:“这个姿势也能睡着?”
          花开打个呵欠:“我困了,床呢?”
          简明问:“我带你去,还是我抱你去?”
          花开伸手搂住简明的脖子,简明抱起他,看到大眼睛上长长的睫毛,看到睫毛在大眼睛里投下的阴影,看到那漂亮的红色的嘴唇,那红唇的颜色那么干净鲜明,鼓涨涨的,好似皮肤下涨满了水份。简明舔舔嘴唇,呀,真想吻他。
          那张漂亮的嘴,忽然弯起了一个角,那是一个讽刺的笑,可是什么话也没说。
          简明低头咬住那张嘴的下唇,喉咙里说:“你在嘲笑我!”
          花开那漂亮的眼睛也笑了:“呵,是。”
          简明轻轻咬一下:“不许笑。”
          然后感觉到那个柔软的舌头已经在轻轻地舔他的嘴唇。
          忽然间身体就热了起来,那种发烧的感觉,让简明忽然发力抱紧了花开。
          花开说:“我嗅到荷尔蒙的味道。”
          简明笑。


        4楼2015-01-23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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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奇异宝贝
            简明把花开扔到床上,俯身给花开解衣扣,花开摊着手,由他侍候,等简明把衣扣全解开,花开已经开始打鼾。
            简明愣了一会儿,继续下去,好似不太人道,可是不继续对自己又太残忍,怎么处理那已经充了血振翅欲飞的小鸟呢?想了一会儿,只得骂一声:“夜里做贼去了?”
            花开翻个身,把白衬衫团成一团。
            简明不舍得,帮花开脱了衣服,又解开裤子,想让他睡舒服点,却听花开清晰地说:“明天吧,今天我困了。”
            简明把花开翻过去,裤子褪下来,照着屁股打了一巴掌:“装睡?混?蛋!”
            花开也不出声,只是身子一僵,然后他慢慢转过身,微笑:“妈妈说,第一次约会就上床,是不对的。”
            简明道:“不要就说不要,你认为我为会二百元钱强奸你?”
            花开笑了,过了一会儿:“你长得也很英俊。”
            简明这回也笑了:“二世祖,懂得一点吃穿。”
            花开也笑了,过了一会儿,张开手臂:“来,上床来。”
            简明和衣倒在床上,看了花开一会儿:“你倒底是不是?啊,你是不是?”
            花开微笑:“吸毒的人毒瘾上来,还管得了那许多?”
            简明愣了愣,微微恻然,半晌道:“我不逼你,不过,如果你跟了我,不会再遇到那种事!”
            花开笑:“吸到色衰爱驰呢。”
            简明道:“你可以吸到死。”
            花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让人不能抗拒的诱惑。”可是他并不说是与否。
            简明也不再开口,在床上,把花开轻轻拥抱一下,花开在简明身上嗅到淡淡的古龙水香味,那个优雅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刚刚洗得还是不够干净。
            简明起身离去,花开无言。
          简明喝了酒,没多久,也在树下睡着了,醒来时,花开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身上只穿了个短裤,正拿着他的酒瓶,喝一口酒,微笑。
            简明起身,天边的夕阳血红一片,花开的美态让他觉得不真实,他伸手去按了按花开的胸膛,花开胸前那片皮肤,肤若凝脂,简明第一次为自己的胸毛感觉惭愧。花开低头笑笑:“等我象你一样老,不知能不能长出那么多毛来。”
            简明笑了。
            花开伸手揪揪他的胸毛,笑问:“用肥皂洗还是用洗发香波洗?”
            简明笑问:“你又吸毒了?”
            花开皱皱眉:“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忽然他眼里闪现一丝狡捷,然后伸手拔下一把毛来。
            简明始料不及,痛得啊了一声。
            花开举起手,手指间夹了不少细小的卷毛,他笑,张开手,吹一口气,象吹蒲公英一样。
            简明眼见自己的痛苦变成了他人的欢乐,一时气得笑起来:“花开。”


          5楼2015-01-23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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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野外狂野
              吃过晚饭,花开要简明带他去散步。
            空气清新,花开深呼吸:“多好的味道。”
              简明笑:“你的鼻子还能闻到味道?”
              花开有一点黯然,淡淡地:“快了,已经不象从前了。”
              简明道:“快回头吧。”
              花开笑:“子非鱼。”
              简明道:“我虽然不是鱼,可也知道水太浑,鱼会缺氧而死,这是常识,不是非做鱼才能知道。”
              花开笑,指着只余一点点的天边余晖:“看,多美丽,如果有一日不能看了是否可惜?可是我在梦里所见,比这个又美丽百倍。象你,成功富有,大权在握,可以买下所有你喜欢的东西,包括我,可是你的快乐不及我的万分之一,你可以快乐很多年,我,把一生的快乐浓缩了,明白了吗?有时也觉得惋惜,有时,又觉得人生痛苦多快乐少,不值得挣扎下去,早点死,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说,你生命里是欢乐多还是痛苦多?值不值得熬下去?”
              简明瞪大眼睛,瞪了一会儿,想了又想,讽刺:“花开,明儿我就同你一起吸食海?洛因去!”
              花开笑了。
              简明说:“花开,你甚有盅惑力。”
              花开道:“象婴栗。”
              简明点头:“对,象婴栗,美丽的外表,诱人的芬芳,爱上之后,才知,全身都流着有毒的液汁。”
              花开叹息:“我身不由已。”
            走了一会儿,花开打个呵欠:“累了。
              简明要往回走,花开已就地坐下,伸展四肢:“一直想在草地上睡一觉。”
              简明笑:“蚊子叮死你。”
              花开笑得诡异:“不会,我全身是毒,没蚊子敢叮我。”
              简明扬扬眉,气:“蚊子咬死我!”
              花开大笑,然后伸手搔搔简明的裤子底部:“放松,坐下。”
              简明发现自己对局面失去控制,这个小子,简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笑:“你在玩火,玩出火来,你要付责任。”
              花开翻个身,四肢着地,如只狗一般,用头去顶简明,简明笑着倒在地上,抱住花开的大头,笑。
              然后觉得裤子底下一热,原来是花开在吹热气,简明说:“呵,花开。”
              那只手解开他的扣子,拉下链子,简明说:“别,会有人看到。”
              花开轻声:“理他。”
              温热的舌头已贴在简明身上,呵,理他,简明一边四望,一边全身激荡颤抖,真的,理他呢。这里是他的地盘。
              


            7楼2015-01-23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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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裸?体的花开走过来,蹲在他面前,微笑,笑得真好看。
                花开的右手,拿着洗发的瓶子,简明接过来,在花开的大头上倒了点洗发液,把花开的大头放到自己膝上,轻声道:“跪下。”
                花开跪下,简明给花揉搓他的头发,揉出一团团雪白的泡沫,花开觉得很舒服,简明也觉得舒服,这个小家伙的头发丝在他手里的感觉真好,那种感觉,很近似,爱的感觉。
                水与洗发液弄湿简明的裤子,简明不觉得厌恶,倒觉得这一点湿湿的感觉很暧昧很情欲。
                简明沉默着享受这一刻,手指在花开的头上轻轻地划动,光滑柔软的头发上浸满了泡沫,大头已洗得快要掉色了,他说:“花开,我觉得,我同你,好象很投缘。”
                花开说:“嗯。”
                简明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拍拍花开的头,示意他可以去洗掉了。
                花开不动。
                简明把花开抱起来,放到浴缸里,给花开冲掉泡沫,然后把花开抱出来,用大毛巾裹上,抱到床上去,花开躺到床上才睁开眼:“牙膏牙刷。”
                简明一愣,花开说:“我嘴里有一股精?液的味道。”
                简明“呃”了一声,他没想过,以前他的伙伴可没表示过这种需要,他们只是哀求轻一点再轻一点慢一点。
                好吧,简明给花开拿来牙具,花开洗刷漱口。
                五分钟后,简明给了他一记耳光:“够了!”
                花开的脸上留下血红的指印,简明怒吼:“***!够了!你把嘴巴刷烂也刷不掉那股精?液的味道,你这个婊?子!”
                花开慢慢捂住嘴,牙刷上已经带一点血,他慢慢喝水漱口,然后说:“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一直刷这么久,是个坏习惯,每天三次,都刷这么久,对不起。”
                简明半晌问:“一直?还是——还是,你给人口?淫过之后?”
                花开沉默一会儿:“我不记得了,反正不是针对你的。”
                简明猛地把水杯里的水泼到花开脸上去,然后扑上去,压倒了花开,吻他嘴,这张嘴,这张美丽的嘴,有味道吗?没有,只有牙膏的味道,简明捏开他的嘴,探索他的舌头,吸吮他,然后咬他,花开的身子在他身底下猛地绷紧,简明咬他的舌头咬他的嘴唇,剧烈的疼痛让他慢慢抓紧床单,握紧握紧,握得双臂颤抖,可是他不出声也不挣扎,好似这具身体已习惯接受疼痛。
                可是他的疼痛表情,他的颤抖已令得简明坚硬,简明的吻渐渐变得温柔缠绵,简明觉得沉迷,为什么这张嘴会给他以往不一样的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为什么他会觉得头晕?
                奇异的感觉,有一点晕,象是自己的双脚已离地,在轻轻地飘,轻轻地旋转,为什么以前吻过那么多次那么多人,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难道这个人居然是唯一能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吗?难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对的人?
                简明觉得自己快要堕下悬崖了,他猛地抬起头,推开花开,喘息,那种双脚虚空的感觉,真是可怕。


              10楼2015-01-23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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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强奸
                  简明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自己两腿间,问:“你觉得恶心?”
                  半晌放开,花开慢慢跪坐在地,微笑:“不,你是所有人里最干净的。”
                  有一点淡淡的味道,混在香皂的清新味道里,淡淡的,很诱人。
                  简明愣了一下,终于抬起手,狠狠给了花开一记耳光。
                  他知道他不是处男,他知道他阅人无数,可是他喜欢花开,听到花开不住提示这点,他无法自控。
                  被打了的花开,头侧向一边,没有表情没有表示,半晌,花开轻轻说:“对不起。”
                  简明再一次被击倒,他说对不起,被打了的那个孩子说对不起,他的两颊都微微肿起来,发红,简明伸手摸了摸,滚烫。
                  简明问:“对不起什么?”
                  花开微笑:“大爷花钱买高兴,让你生气,当然是我的错。”
                  妈的,讽刺,真的,就象这臭小子说的,他大爷花钱买个高兴,为什么他无时无刻不觉得这小子嘴角有一个讽刺的笑?简明把花开拎起来,按在床上,一根手指就慢慢用力插进去,花开的身体微微紧张了一下,又慢慢放松,象一个有经验的老手那样,预计到会有的疼痛,所以有点紧张,然后知道必须放松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不过或者因为年轻,简明觉得花开很紧,他考虑应该用点润滑油,却听花开轻声道:“请你用安全套!”
                  简明冷冷地:“你还是觉得我脏我吗?”
                  花开静静地:“我脏。”
                  简明戴上套子,他不是那种不尽人情的人,只要对方要求,他乐于采用安全措施,可是花开让他生气,所有人里,只有花开令他愤怒。
                  他没有用润滑油,他对自己说,花开既然是个老手,那么套上的油应该已经足够了,如果花开受不了,他会说的。
                  实际上,他想听花开求饶,那个淡淡地笑着,好象一切都无所谓,简明的所有形为都在他意料中的那种微笑,让简明厌恨,简明想听他哀求。
                  很紧,可是因为花开竭力放松身体,进入得并不特别困难,简明挺身而入,花开猛地一震,然后他的一只手猛地抓住简明的手臂,简明停下来,等花开开口,可是花开什么也没说,那只手僵硬地微微颤抖着,但却慢慢地松开了简明,他明明在发抖,可是却松开了简明的手臂,简明听见他笑一声:“好!来吧!”
                  简明有一点迟疑,可是听到花开的笑,冷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笑,他忽然很想打破点什么,辟如,他与花开之间的僵局。
                  他猛地狠狠深入,他的眼睛,看到花开的双手颤抖着抓紧床上的被子,颤抖着紧紧握住,他缓缓退出,花开僵直着身子,除了发抖,一动不动,简明再一次狠狠撞击花开,花开微微挣扎了一下,简明伸手按住花开的后背,那个光洁的后背,冰凉,上面细细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汗水。


                11楼2015-01-23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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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轻声:“好累。”好累,活着真累。
                    简明无法开口,然后不敢出声,他慢慢捂住自己的嘴,慢慢调整呼吸,可是他的呼吸声里还是带出一点哽咽来,他对自己说,应该离开,快一点离开,这个花开,已经是个死人,他全无生存意志,他虽然怕死,可是他正在慢性自杀,他正在慢慢死去,而且不介意将每一个遇到他的人拖下水,拖到死亡的泥潭里去。
                    可是这个正在死亡的花开,肉体散发淡淡的体香,那味道让简明低下头,捧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唇上,自花开的袖口,传出醉人的味道。简明感受到内心的刺痛与冲动,那种痛苦与快乐掺杂的感觉是那样强烈,强烈到他想把花开吞下肚去,他轻轻地咬住花开一小块皮肤,花开微微微皱眉,简明问:“如果我说爱你,是不是可笑?”
                    花开微笑:“对你来说,是可悲。”
                    简明叹息一声:“靠!”是的,是可悲。
                    简明握着花开的手,问:“我送你去戒毒好不好?”
                    花开笑:“即使真的能戒掉,我仍是一个男妓。”
                    简明沉默一会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投资,做一点小生意。”
                    花开笑:“大人,按次给钱与一次性买断,只是方式不同,没有质的区别。”
                    简明怒了:“那怎么办?我又不能娶你表达敬意!”
                    花开笑。
                    简明也笑了:“要不,去美国结婚吧。”
                    花开再笑。
                    简明气馁,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不是就爱他现在这个状态吗?如果你想改变他,为什么不干脆去爱别的人呢?简明搔搔自己的头发,困惑,难道他喜欢的正是这样颓废这样悲哀这样美得象一朵婴粟的花开。
                    简明给花开倒水,手臂环过花开的肩,喂他喝水,花开的肩膀很瘦小,在简明的怀里象个孩子。
                    简明觉得自己好似在幻觉中,他折磨这个孩子到他昏迷,可是这个孩子醒来,没有愤恨没有恐惧,连一句怨言都没有,好象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真的吗?还只是幻觉?
                    花开喝完水,轻声道:“有点冷。”
                    简明一愣,屋子里很热,花开又盖被,怎么会冷?简明摸摸花开的额头,不热,不但不热而且冰冷潮湿。
                    花开低声哀求:“简明,让我出去买点药。”
                    简明愣了一会儿,才又想起花开是个需要药物维持正常生活的人,他想了想,问:“我让医生给你注射安眠药与杜?冷丁可好?”
                    花开苦笑:“那不是差不多?这种药换成那种药而已。”
                    简明道:“差好多,花开,注射海?洛因,很快就会死。”
                    花开的眼里又露出一点迷茫:“那也没什么不好。”
                    简明道:“放屁,等我厌烦你了,你再死不迟。”
                    花开笑:“简明,你倒坦白。”
                    简明说:“先戒一阵子吧,你看你,脆弱得象个瓷器,一碰就碎了。”
                    花开笑:“啊,原来是怪我太脆弱。那我非强壮起来,让大人玩个尽兴不可。”
                    又讽刺,可是简明对花开的讽刺总是无可奈何,他任由花开撩拨他的情绪,发现自己虐待他人身体,却任由他人虐待自己人情绪。


                  14楼2015-01-23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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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看了简明一眼:“开刀手术,切去结缔组织,要看情况,过程痛苦,效果无保证。”
                      简明沉默一会儿:“我想想”
                      林枫笑道:“我建议你先想,是不是留着他。”
                      简明叹口气:“他对我胃口。”
                      林枫笑:“你那爱吃臭鸡蛋的胃。”
                      简明也笑了。
                      是,是他的错,他喜欢这个类型的。
                    回去,看到花开熟睡的脸,简明忍不住过去凝视,真美,长长的睫毛,微微有点翘着的婴儿一样的嘴,这天使坠落人间,到底遇到了什么?如果真的有一个天使,武功全失,一派天真,落在人间,会遇到什么?简明苦笑,老狐狸落到此地都未必不吃亏,如果一个真的天使落在人间,大约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看看花开,他可能连灵魂都没有剩下。
                      可是剩下的这个躯体,依旧媚惑。
                    看着花开,看了半个小时,简明终于累了,打个呵欠,伸伸懒腰,站起来,看看时间,决定去公司看看。
                      林紫陌正坐在花开的大办公室里修指甲,看见简明,笑笑,站起来让座:“大人坐。”
                      简明客气地:“不敢,蓬荜生辉,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
                      紫陌笑:“没什么事,我不过例行检查,要是能给我发现大人正在泡小秘书什么的,不是又可以敲一笔?”
                      简明微笑:“要什么尽管说,除了月亮都买给你。”
                      紫陌再笑:“我真的没事,只是不巧,我亲爹去看我,到你家里去看我,结果发现,我好象不住在那里,你的佣人,得训练一下了。所以,十二道金牌召我回家,把我严刑拷打了一顿,看,脸上这巴掌印,不过,事情我扛着呢,硬说我们住在一起,好得不能再好了,另外,你家里那些奇怪的男童装,我都认下了,说是我的衣服。所以,我过来告诉大人一声,不得了,我们可能得象防移民局检查一样,住到一起一阵子了。”
                      简明啥也没说,无言地用双手揍住头,坐到沙发上去,过了一会儿,呻吟道:“他们没去找我父母吧?”
                      紫陌耸耸肩:“亲爱的,祈祷有用,你就祈祷吧。”
                      简明轻声道:“主,耶酥。”
                      紫陌大笑:“是不是远了点?你还是就近呼唤大慈大悲观世音吧,哦,对了,我没经大人同意,已经把箱子搬到大人家里去了,大人家的佣人好象不太高兴,几次期期艾艾地问,简大少知道这事吗?我就说谎告诉他们知道知道,所以,如果大人要发火,这半边脸再印一巴掌好了,别难为你家大管家了。”
                      简明在紫陌扬起的半边脸上轻轻吻一下,道:“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哪敢打你,谢谢你亲爱的,你救了我的命。”
                      紫陌叹息一声:“我得想办法,发展一下别的城市的业务,走得远一点,大家方便点。”
                      简明轻轻拥一下紫陌,叹息:“你别为难了,我走我走。”
                      紫陌笑:“可惜你长得这么好,简明,当初我还想,好好好,虽然是和番,倒底这番王长得不错。”
                      简明苦笑:“如果我喜欢你,你会不会守着我一个?”
                      紫陌看着简明,抚摸简明英俊的面孔,沉默一会儿,叹息:“不知道,你试试?”


                    16楼2015-01-23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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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血色
                        简明回到家,立刻瞪大眼睛:“上帝!”
                        紫陌笑:“不过换个窗帘什么的,至于吗?大哥,既然合住,当然得有点合作精神,你看,我只换了地毯窗帘,墙与家俱没有换。这才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简明呻吟一声,挥挥手:“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我的书房卧室没改,无所谓!”
                        简明推开卧房的门,再一次惨叫:“啊!”
                        紫陌跟过来,歉意地:“只是换了个床罩,如此而矣。”
                        简明惨叫:“如此而矣!”
                        原来最正常不过的床罩变成了粉紫色丝绸,看起来活脱似高级舞女招待客人的房间,简明呻吟着:“你没动我的书房,是不是?快说,给我个心理准备!”
                        紫陌吓到了:“没动没动,我替你订的新书架还没到。”
                        简明抱住自己的头,半晌:“紫陌,多谢你这些年在外面住,你救了我的贱命!”
                        紫陌笑:“就是就是,你想想,如果我一直住在这里,岂能容你做这种青灰色装饰!”
                        简明擦汗:“可是,那也不必粉紫色,如果是白,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紫陌笑着拍拍简明:“那要怪你,你看这种灰色如果不加点紫粉,多么的冷清诡异,来看,我的主卧,就很清爽。”紫陌说着推开客房卧室,里面一片雪白,简明马上道:“我住这里!”见鬼去吧,谁爱睡那粉紫床罩,谁就去睡好了。
                        紫陌笑:“你自己选的,不要怪我。”
                        简明道:“不怪不怪。”
                        简明看了看时间:“我出去一下,有人来,打电话给我。”
                        紫陌道:“人家煮了法式蜗牛!”
                        简明大惊:“不必了不必了,我有事,我在外面吃。”
                        紫陌的手艺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紫陌这女人,相貌家势学问本领,什么都好,就是不适合娶做老婆。好在紫陌也并不热衷于做他老婆,感谢主。
                      简明回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没有看到花开。
                        简明站在门口,凭空觉得这个房间的空气如此的诡异,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房间的味道不对,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简明低声:“花开!”没有回答。
                        高声:“花开!”没有回答。
                        简明走进去,在外面还不觉得,走近去,脚下觉得湿,觉得地毯是湿的,因为是灰色的地毯,猛一看以为是水湿的,然后脚下觉得发粘,再一看,竟是一大片腥红,简明倒吸一口气,再上前一步,原来屋里的地毯上床上到处都是血迹,简明惊骇,一个人的身体里原来能流出这么多血吗?流了这么多血的人,还能是活人吗?
                        简明蓦然觉得心口一痛,好似被人狂击了一下又猛地挖去心脏一般,他踉跄着后退,告诉自己,没关系,那只是一个昨天刚拣回来的野小子,他根本连他的真名也不知道!
                        可是胸口那痛又好似真的,简明痛叫,一边弯下腰来骂自己,我他妈这是犯的什么贱啊,我爱他什么啊?只是因为他好看吗?
                        吸毒同性恋男妓,这下子还自杀!
                        可是简明嚎叫着扑出去:“花开!花开!花开哪去了!”
                        林枫从走廊一边跑过来,把他一把抱住,差点没用手捂上他的嘴:“活着,他活着,你?他妈闭嘴!你疯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变态吗?”
                        简明这才喘息着恢复理智:“***,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看他的?”
                        林枫竖起眉毛:“简大人!好歹我也是个主治医,我是给看兔子的?”


                      18楼2015-01-26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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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双手拎起林枫的衣领:“你听着,不管你以为他是什么,我告诉你,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你明白了吗?”
                          林枫先是愤怒,而后悲怆地看着简明,终于无奈道:“我明白了!简明,你完了!”
                          简明慢慢放开林枫:“我不管,他怎么样?”
                          林枫道:“在重症监护室。”
                          林枫带路,简明跟着:“怎么回事?”
                          林枫咳一声:“是这样的,你走之后二三个小时,他按铃,要我再打一针,我告诉他这个剂量已经很大了,如果能忍就忍一忍,忍不了再找我,他沉默一会儿,说要出院,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他又沉默。然后他问简明哪去了,我说我不知道,然后他说没事了。我就走了。一个小时后,特护说他在外面听着声音不太对,我让他强行打开门,花开用一把小刀,用刀尖,把整条动脉血管从手腕里挖出来割断,血喷得到处都是。”
                          简明暴怒:“你为什么不早给他注射!”
                          林枫也暴怒:“你***是让他戒毒,还是让他再染上杜?冷丁的瘾啊!”
                          简明再一次拎他的衣领:“你听着,混?蛋,如果不是受不了,那小子是决不会要求再打一针的,混?蛋,他痛昏过去都没出一声,你记着,只要他要,你就给他打!”
                          林枫这次面容冷冷:“简明,请你记住,我是医生,我知道剂量!”
                          简明轻轻松开林枫,点点头,给他整整衣领:“是,你是知道剂量,可是并不知道那有多么痛苦,是不是?否则,你也不会逼得你的病人自杀,如果他死了,你内疚不?或者推脱为病人本身太脆弱?**,咱都是太平盛世饱食终日的人,谁他妈也不是英雄,凭什么要你的病人熬酷刑啊?你是医生,除了治病救人,也要解除痛苦吧?”
                          林枫这次青紫着脸,不出声了。
                          简明哼一声,自重症室的小圆窗看花开,苍白得象一张白纸似的花开。
                          林枫忍不住道:“你那么关心他,又不守在他身边。”
                          简明叹息一声:“你知道个屁,我家四个老人精要视察我与紫陌的婚姻,我总得回家看看!唉,你没见我家现在那个惨样!”
                          简明想起那猩红的窗帘与纱发直觉得,紫陌这些家饰换得真是不吉利透顶。
                          简明在窗外良久,终于见花开动弹一下,林枫进去看看。简明见花开嘴巴张合,等林枫出来问:“他说什么?”
                          林枫道:“简明简明。”
                          简明心酸:“让我进去!”
                          林枫道:“不可能,他一激动没准就死了,再说,他下一句说的是,不要好痛。”
                          简明好似被人迎关泼了一盆冰水。


                        19楼2015-01-26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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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道:“一时软弱,可是下狠手把自己的血管挑出来割断,可不象是一时软弱啊。”更象一种激愤,一种深入骨子里的恨,恨谁?恨什么?
                            花开笑了,过一会儿:“不太难。”
                            简明不得要领,知道自己实在算不上是花开的知已,花开的不肯倾诉也是可以理解的。
                            半晌简明问:“怎么才能让这样的事不再发生?花开,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我愿意做一定程度的让步。”
                            花开慢慢垂下眼睛,沉默一会儿:“简明,我虽然不能算喜欢你,可是我不会因为你自杀的,你只是个陌生人。”
                            简明愣了一会儿,他有一个强烈的欲望,就是把花开从床上揪起来,胖揍一顿,然后——然后重复他前两天做过的事,一边做一边问:“我,对你来说真的是个陌生人?”
                            花开垂着眼睛,他的神情有点钝钝的,好象沉迷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也许是吧,也许不只是因为刚认识没多久,也许多年以后,即使肉体再亲密,在花开筑起的心墙之外,简明仍会是个陌生人。
                            花开象是一个自闭的灵魂,他已经把真正的花开囚禁在内心深处,当他沉默与独处时,内心的那个灵魂出来审视自身,觉得墙外那个微笑的花开不配活着,所以微笑着,充满愤怒与憎恨地,将手腕上的血管挑出来。
                            医生来换药,打开纱布,花开与医生一起,认真地审视伤口,一大片紫黑色的淤青,皮肤上只缝了两针,可是内部血管是在显微镜下缝起来的,那淤血肿涨紫黑,全不象同一躯体上的东西。
                            简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想吐。
                            花开专注地看着医生把污血沾去,上新药,包扎。
                            可是一贯地沉默不语。
                          半个月后,花开终于出院。
                            简明问他:“想去哪里?”
                            花开懒懒地侧头:“你不管吗?”
                            简明问:“愿意去我那儿吗?”
                            花开笑,懒懒地:“简明,你会许诺一生一世吗?”
                            简明愣了,一手开车,车子一晃,那震动,就象简明灵魂里的震动,如果他是真的爱上一个他不认识不了解的人,他会许诺一生一世吗?
                            半晌,简明道:“花开,告诉我,你的过去。”
                            花开慢慢闭上眼睛:“不,不许半夜起来点着蜡烛看我的真面目,蜡烛会滴在我脸上,把我弄醒,然后,我会大怒而去,再也不回来。”
                            简明用拳头狠敲一下方向盘,发出一声可怕的嘶叫,他骂:“干,不许用这种奇怪的话来愚弄我!”
                            花开笑了:“好好好,我三岁进幼儿园,六岁上小学,然后上初中高中,我品学兼优,不过我喜欢画画,被人目为异类,故意考了低分,上了我喜欢的某美术学院,在学校里遇到吸毒的颓废伪艺术家们,同他们在一起,学会吸毒,然后在快毕业时父母遇车祸身亡,我无法自控,失学,开始使用海?洛因,没有钱,卖?淫。然后,有一天遇到你。”
                            简明微微恻然:“是因为父母的死而难过?”
                            花开轻声:“差不多。”
                            简明道:“这样的打击,也难免。”可是简明总觉得好象还不够。
                            花开叹息:“有点惨吧,可是这样的惨事也平常,只不过当事觉得特别的痛,在别人看来,也平常。”
                            简明终于伸手。轻轻搂一下花开的肩膀:“花开,戒毒吧,我们试试能不能一生一世。”
                            花开侧头,轻轻在简明的手上贴一下,叹息:“你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我一直渴望一双温暖滚热的手。”
                            简明怜惜地轻抚花开的柔软长发:“这样也好,是不是?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花开微笑。


                          21楼2015-01-26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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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瓮中
                              简明有个秘书叫李自明。
                              学历不太高,个子普通,不爱说话。大家不也太见他做什么工作,可是总伴在简明左右,大家不知深浅,从没人敢招惹他。
                              这一天,李自明从外面回来,直接敲门,进了简明的办公室。
                              简明抬头:“三天了,小李子!”
                              李自明笑了:“回老佛爷的话,找到他的家了。”
                              简明跳起来,接过地址,看了一遍:“不会错?”
                              李自明道:“我们看着他回家的。”
                              简明笑了,轻轻捏捏指节:“太好了,带几个人,我们找他去。”
                              李自明道:“是。”
                            简明指着门:“就是这里?”
                              李自明点头,简明道:“先敲门。”
                              李自明后面过来个小子:“他刚走。”
                              简明脸色难看:“怎么不拦住他!”
                              李自明道:“这是他家,他早晚要回来的。”
                              简明一脸怒色:“闭嘴!”想了一想:“开锁。”
                              李自明从腰里取下万能钥匙,象开自家门一样,开了锁,请简明进去,是个大房子。
                              有一百多米,客厅很大,到处是枣红色仿古家具,不象是花开的风格。
                              这么大的房子,当然简明有更大更大的房子,可是他想不到花开拥有这样大的一间房子。
                              简明回身,告诉李自明:“进来二个人等着,其他人走吧。”
                            简明往里走,地真脏,一层灰与脚印,看得出,原来是实木的地板,可是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
                              到处是一团团的废纸与画布。
                              干了的颜料,画了一半的残稿。
                              简明站在地中央,这才发现,原来花开会画画,而且一定是学了很久,因为到处都是画稿,桌子上一叠,一尺高,简明拿起最顶上的一张,是一只花蓝,画得很精细,精细到有点诡异,花瓣上的露水象要滴下来一样,果子却又因完美而象假的。
                              简明叫李自明过来:“帮我举着,我看看。”
                              简明站在画前,侧头看了一会儿,后退一步,又看了一会儿,这幅画里,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让你想看,那色彩,饱满鲜丽的象儿童画,可是,细节处理又真实可信,这画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只是一只花篮,简明呆站了一会儿,轻轻叹口气:“放下吧。”
                              简明并不太懂画,不过,二世祖对艺术多少有点见识,虽然不知道好在哪,可是也知道,如果一幅画打开来,让人心头一震,那必是好画无疑。
                              简明有画架上看到花开的自画像,真象,连眉目间一股靡旎的风情也没落下,画中的花开,一只手竖着举在胸前,一只手横着举在胸前,两手成丁字型,脸上的表情微笑带点欣喜带点解脱,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好象看到了心爱的东西,两只手处是空白的墨线稿,可是花开身侧的墙上去已画上一滩血。
                              简明忽然觉得晕眩,原来,花开画的,是自己在自杀,这么大一幅油画,岂是一天两天画出来的,原来早在花开自杀之前,他早已打算自杀,可是花开不知道人自杀是伤口是什么样,所以留白,想必这些天,花开回来,会很快把空白填好吧?
                              花开的画,超过真实地真实。
                              那个专注而欣喜的表情,在此情此景中,是那样地诡异。
                              简明仿似亲临现场,看到花开一手执刀,一手抬起,专心致致地找着自己的血管,因为留白,不知花开画的是什么时候,想象空间更大,是什么时候?是刚刺下去第一刀,还是已经成功找到血管,把血管从肉里挑出来?或者,血管已切开,血花已喷溅?


                            24楼2015-01-26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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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吊起来
                                简明笑了:“花开,你低估我了。”
                                花开温和地:“那么,你是打算杀死我吗?因为我不告而别?”
                                简明道:“不,花开,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我只要你跟在我身边,随时应召。”简明接过花开手里的皮带,给他系回去,手臂环过花开的腰,他微微俯下身,嘴唇贴着花开的耳朵:“至于打你,我会的,等我们回去,在我别墅的地下室里,那里设备齐全,隔音效果好。”
                                花开垂下眼睛,沉默一会儿:“简明,那样,你会杀死我的。”
                                简明冷笑:“不会,人的承受能力很大,几乎是无限的,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生,治你的伤与病。”
                                花开沉默。
                                简明说:“哦,对,你可以绝食,不过,你听说过鼻饲管吗?”
                                简明给花开扣好扣子,问:“你是好好地跟我走,还是挣扎一下,让我用大?麻袋把你套住扛走?”
                                花开微笑:“我挣扎一下吧。”笑,可是笑容里寒光一闪,在他说挣扎时,简明听到一声轻轻的弹簧声,那声音非常轻,如果不是简明年少时经常听到这种声音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话,这一次,他就挂了。
                                简明后退,然后胸前一痛,花开的手臂划过去,又划回来,简明抓住他的手腕,可是花开和身扑上,简明胸前被撞,一阵剧痛,身不由主地松了手,简明后退,撞到凳子桌子,一阵巨响,简明已倒在地上,花开再一次扑上来,简明一脚踢开他,这才看到,花开手里,一把不过手指长的刀刃,刀尖上带着血,很小的一把刀,可是如果简明第一下没躲开,这样短的刀刃按他原来的入刀位置,足够刺进心脏,刺死简明的了。
                                花开被踢得撞到墙上,可是他立刻弹起来,再一次向简明扑过去,这个年幼又瘦弱的小子,颇有点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不管是不是力所能及的事,他反正拼了命地状若疯狂地扑上去。
                                门开了,李自明已冲了进来,两只手,准确有力地抓住花开的双手,手指扣在花开的手腕上,用力一捏,花开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开,刀掉下来。到这个时候,花开却又平和下来,他只是看着简明微笑,不再挣扎踢打。
                                李自明把花开交给跟进来的两个手下,过去扶起简明,撕开衬衫,看了一眼:“伤口还挺深,去缝针吧。”
                                简明多少有点羞惭,一时不查,竟至阴沟里翻船,真是丢人,传出去,真是不用做人了。简明挥手:“我没事,带那小子走!”
                                李自明道:“我送你去医院,让他们带他回去吧。”
                                简明还想嘴硬,可是眼见着血不住地渗出来,伤口翻卷,知道如不处理,后患无穷,只得借李自明的外套挡住伤口,开车去医院。
                                简明回来时,花开躺在床上睡觉呢,简明暴怒:“吊起来,用鞭子抽,你们倒让他躺在我床上睡觉!当他是大爷供着吗?!”
                                花开揉揉眼睛,声音低哑:“你回来了,缝了几针?”
                                简明被花开的态度惊呆了,花开睡眼朦胧地,好象简明的伤不是他干的,好象简明的伤不过是割破了手指,他即不关心,也不担心,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一句,风轻云淡地。
                                简明不得不请教一句:“花开,你好似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花开笑:“除死无大事。”


                              25楼2015-01-26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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