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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雨果现场札记-拿破仑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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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拿皇停战协议镇QUQ


1楼2015-01-16 18:30回复
    从早上6点半起,我便听到集合鼓声,我7点出门,街道空寂无人,店铺门关户闭;只见这儿那走过一个老妇人,可以感到整个巴黎就像倾斜的瓶子里的液体那样,倾倒在城市的一边。
    寒风十分凛冽,阳光绚丽,天空飘浮薄雾,阴沟结了冰。
    正当我来到路易菲利普桥时,彤云密布,北风刮来的几片雪花扑打在我的脸上,经过圣母院附近时,我注意到大钟没有敲响。
    在圣安德烈街,节日的狂热活动开始显现出来,是的,这是一个节日;一口在异国他乡的棺椁凯旋归来的节日。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穷苦工人,他们整个冬天饥寒交迫,却欢天喜地走在我前面。其中一个跳跳蹦蹦,手舞足蹈,疯疯癫癫,一面高喊:皇帝万岁!花枝招展、漂亮而年轻的缝纫女工,由大学生带着走过。出租马车匆匆涌向残老军人院。
    走到烘炉街时,雪片纷纷扬扬。天空变得黑蒙蒙,雪花用白色的眼泪洒满天穹。上帝似乎也想变得温情。
    然而旋风持续时间很短。一束黯淡的阳光照亮了格勒奈尔街和巴克街的拐角,那里,保安警察队拦住车辆。我穿越过去。由辎重兵驾驭的两辆空的四轮大马车在我身后隆隆地开过来,返回他们在格勒奈尔街尽头的营地,这时我走到残老军人院广场。未到那儿,我一直担心一切仪式已经结束,皇帝的棺椁过去了。有很多行人掠过我身边,他们仿佛在返回。其实这只不过是人群在倒退,被一排徒步的保安警察往后推着。我出示左首第一看台的票子,越过了人墙。
    这些看台是巨大的脚手架,从河堤一直延伸到那座圆顶建筑的栅栏,覆盖着空地的所有草坪座看台。。每一边有我到达的时候,右边一溜看台挡住了我看往广场的视线,我听到轰隆隆、阴惨惨的响声,就像无数的锤子有节奏地敲在木板上。这是聚集在脚手架上的万观众在等候送葬行列经过时跺脚取暖,他们在寒风中冻僵了。


    2楼2015-01-16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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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登上看台。景象同样奇特,妇女几乎都穿着肥大的软底鞋,戴着面纱,淹没在一件件皮裘和大衣之中;男人围着奇形怪状的围巾。
      广场的装饰布置得平庸而又壮观。林阴大道的两边,是两排英姿勃勃的、巨大的、由于寒冷的阳光而变得苍白的雕像,它们产生相当美妙的效果。这些雕像看上去是白色大理石的,但其真实质地是石膏。尽头,面对圆顶建筑,是皇帝的青铜像。这青铜像其实还是石膏做的。在两座雕像中间,有一根趣味相当恶俗的蒙上金色彩布的柱子,上面有只熬汤的锅这时盛满了雪。而雕像右面,是看台和人群;雕塑之间,散布着保安警察;看台之上,是一根根旗杆,上端飘拂着面狭长形的三色小旗,煞是壮观。
      看来,大厦的正门入口没来得及装饰好。在铁栅之上,粗粗搭成用彩布和黑纱结扎的丧礼“凯旋门”,风吹动这座“凯旋门”,就像刮着一间破房子天窗上悬挂的旧衣裳。一排光秃秃的乏味的旗杆耸立在大炮之上远看酷似小孩插在沙土上的火柴杆。布满银点的黑纱像破衣烂衫,在这些旗杆之间可怜巴巴地瑟瑟抖动和劈啪作响。
      尽头,圆顶建筑装饰着旗帜和黑纱,发出金属般冷森森的光,在灿烂的天空中它们被雾气遮得朦朦胧胧,显现出既阴沉又辉煌的外貌。
      正午到了。


      3楼2015-01-16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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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点半。
        在空地尽头,靠近河边,两排骑马的、黄色皮制装备的精锐士兵庄重地出现了,这是塞纳区的宪兵部队、送葬行列的前导。这时,太阳履行它的职责,壮丽地出现了。
        在塞纳区宪兵部队的高顶皮军帽之后,是巴黎保安警察的铜盔,然后是轻骑兵被风吹得悠来晃去的三色燕尾小旗。随后军乐和铜鼓响起。
        有个穿蓝色工作罩衣的人,冒着摔断脖子的危险,从构架外侧爬到我对面的看台上,没有人帮助他。一个戴白手套的看客瞧着他攀爬,朝他伸出了手。可是这个人已经爬上来了。
        送葬行列有将军和元帅参加,十分壮观。阳光射在手执短来复枪的步兵胸甲上,使他们胸前那耀人眼目的星形徽章闪光。
        几个军校的学生骄矜而庄重地走过,然后是炮兵和步兵,仿佛他们是奔赴战场;辎重车在后部备有替换轮子,士兵们背着背包,不远处,一座巨大的路易十四的雕像,非常雄浑魁伟,风格不俗,被阳光照成金色,似乎吃惊地凝视着这盛大的仪式。
        保安警察的马队出现了。人群中爆发出喧哗声,但过来的是一支声誉不佳的部队,在这样的送葬行列中占有一席之地,让人们觉得可笑。
        我听到这段对话:
        “瞧!这个大块头上校!他手执军刀的模样多么可笑。”
        “这是哪个家伙?”“这是蒙塔利韦。”
        现在没完没了的保安警察队伍徒步列队而过,步枪倒挂,在这灰色天空的阴影中,队列显得像细线。一个骑马的保安警察,波兰式军帽掉了,竟然就这样光着脑袋奔驰了一会儿,使观众,也就是10万人笑得合不上嘴。


        5楼2015-01-16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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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葬行列不时停下来,然后继续往前走。
          人群更加聚精会神。“漂亮母鸡”号战舰随军神父那辆有银色装饰框缘的丧仪马车过来了,可以瞥见车中穿丧服的教士;然后是圣赫勒拿岛委员会装有带镜护板的、蒙上黑丝绒的大型华丽的4匹马。这两辆华丽马车都配备了
          突然,在视野可及的3个不同点上,同时爆发出炮声。这同时发出的三重炮响,使一片巨形可观的三角形地带上的人群捂住了耳朵。远处还传来战鼓声。
          皇帝的柩车出现了。
          半遮半掩的太阳与此同时露出脸来。效果真是神奇啊,远处的雾气和阳光中,在香榭丽舍树丛灰色和褐色的背景上,透过活像幽灵的白色巨大雕像,可以看到一座金山似的东西在缓慢蠕动。
          可以说,这辆柩车身后拖曳着全城的欢呼,恰如一支火炬拖曳着它的白烟。
          正当柩车转到通往空地的林阴大道时,由于偶然的路阻,停在了面对林阴大道和沿河大街拐角处的一座雕像前。
          我早就看清这是奈伊元帅的雕像。
          1点半。柩车出现时已是送葬行列重新往前走。柩车缓慢前进。人们开始看清它的轮廓。
          接着是手执皇帝引棺索的元帅们和将军们的坐骑。
          前边是手擎 86省省旗的86名获荣誉勋位的下级军官。没有什么比这方阵更美的了,在它之上,飘动着的是一片旗帜。人们好像为看到一大片硕大的美丽花束在移动。正面走来的是从头到脚
          披着紫纱的一匹白马,身旁走着一个身穿绣银线的天蓝服装的侍从长,它由两个身穿绿衣、佩戴金色镶饰带的跟班牵着。这是皇帝仆从的号衣。人群中掀起激动:“这是拿破仑的战马!”大多数人都确信如此。这匹马只要为皇帝效力过两年,它就可能有 30岁,已到了马的高龄。
          事实上,这匹神骏是一匹温和、年迈、当配角的马,十多年来,它一直被用作丧仪机构主持的军人葬礼上的战马。
          这匹傀儡骏马背上驮着拿破仑在马伦哥的真鞍:一副双重金线饰带、深红色丝绒的鞍相当破旧。


          6楼2015-01-16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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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欧洲各国夺来的两大束军旗,在柩车的前后大模大样地摆动着。装载得满满当当的柩车重达2千6千斤。光灵枢就重5万斤。没有什么比拉车的16匹马更令人啧啧称奇和更为壮观的了。
            这是些让人称奇的牲口,直到腰部都装饰着白翎毛,从头到脚覆盖着金线布帛织就的华丽披甲,人们只能看到马的眼睛,这就使它们具有难以形容的幽灵怪马的可怕模样。
            穿着皇家仆役服装的跟班,为这巨大的车马行列开道。与之形成对照的是,手执引棺柩的德高望重的将军们,反倒显得其貌不扬 ,领头的是两位元帅,右边是矮小和独眼的德雷吉奥公爵,左边是莫利托伯爵;后面靠右是海军元帅杜佩雷男爵,一个肥胖而诙谐的海员;靠左是少将贝特朗伯爵,他弯腰弓背,老朽不堪,体衰力弱,高贵而大名鼎鼎的人物,个人都佩戴红勋带。
            这柩车本只该有8匹马驾辕。8匹马,柩车本只该有匹马驾辕。 匹马,这是一个象征数字,在丧仪中具有含义。 匹马,匹马,这是运匹马,这是运货车;重物的板车匹马,这是皇帝的马车。
            看台上的观众直至柩车经过他们面前时,才停止跺脚,只是这时,脚才保持缄默无声,可能是大家都真切感到,一个伟大人物的灵魂正抵达人群。
            柩车又开始往前,战鼓敲响,炮声隆隆。拿破仑来到了残老军人院的铁栅前,两点差分。
            在灵柩后面走来的是身穿平民服装的皇帝旧部中的所有幸存者,然后是身穿我们看来觉得古怪的光荣军服的禁卫军士兵中的所有幸存者。
            送葬行列的其余部分由正规军和保安警察组成,据说占据了凯道赛、路易十六桥、协和广场、香榭丽舍林阴大道,直至凯旋门。
            柩车没有进入残老军人院的院子,路易十四设置的铁栅门大约太低了。柩车往右转;只见水兵钻进底座,再抬着灵柩出来,然后消失在耸立于华丽建筑的入口门厅下。对外面的观众来说,到此为止了,他们闹闹哄哄和争先恐后地走下看台。每隔一段距离,一群群人在木板上贴着这样的海报面前伫立“:勒罗瓦,饮料商,残老军人院附近的砍柴刀街佳酿和热糕点。”
            -END-


            8楼2015-01-16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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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沙泪 @赛尔号IN 两位来看看quq有可能你们已经看过了,就是想转过来分享下…


              9楼2015-01-16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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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其实心里很难受,不仅是因为皇帝的逝世,更因为这个葬礼所表现出来的普遍意义性……我想象中的葬礼应当是民众痛哭,哀悼他逝去的凄惨的场面,但这不现实。看了雨果先生的札记才发现,我们所觉得不同的、值得重视的在那个年代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文章有点长求认真看完…QUQ嘛一点儿想法写在这里


                10楼2015-01-16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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