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少年顶着凛冽的寒风艰难地前行,在这狂风的袭击下。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手与头紧紧地缩在厚厚的军大衣里。
在狂风面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他们都必须承受这刺骨的寒风,无论是富人或是穷人。
街上仍有为了“美丽”而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们也为“美丽”付出了代价。少年的绿色军大衣看起来俗不可耐,但却是无比的温暖。
他之所以紧紧地蜷缩在军大衣里并不是完全因为寒风对他的打击。他被打击的已经够多了,寒风根本不算什么。
这件俗不可耐的军大衣里有一个老旧的信封纸,信封纸里是他久日来出卖苦力换来的血汗钱。
他要去医院,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去医院,但他的腿是去医院的。
医院里有他的“母亲”,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他的母亲。他从五岁便再也没有把那个女人当作母亲。
因为他的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便抛弃了他,与别的男人走了。父亲怕儿子伤心,所以只是说母亲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少年每当被别人问起:“你妈呢?”他总会支支吾吾地用半天时间说出:“我妈……她……死了……”
十岁那年,少年知道了关于他妈妈的事,从那时起,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妈妈已经死了。
少年的爸爸死了,真的死了。但在少年心中,他有一个活着的爸爸、一个死去的妈妈。
少年像是个农民,因为他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在更多的人心中,农民的儿子,一定也是一个农民。可这个农民曾经无数次地告诉儿子:“我们虽然穷,但要穷得有骨气!”年少时少年对这句话很是疑惑:既然都这么穷了,还要骨气干嘛?
直到少年的父亲快要去世的时候,少年从邻居家偷偷地拿了几个鸡蛋,想给病重的父亲改善一下伙食。可少年的父亲得知来历后却死也不肯吃这盗来的鸡蛋。
这个农民一生平淡无奇,唯一贡献就是养了一个从未伤害过社会的儿子。
夜里,大雪仍在空中狂舞。仿佛是在向人们挑衅:“你来呀!我就是要舞个够!”
道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因不敢与暴雪一决雌雄而乖乖地躲在家里。他们是对的,没有能力承受暴雪,又为何要去接受暴雪的挑衅呢?
唯有少年,仍在艰难地走着。他不怕暴雪吗?他怕,他非常怕,他恐怕是这世界上最怕的人,因为他在暴雪中已经走够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走呢?因为他的腿要去医院。医院有他死去又活着的妈妈。
他可以找一辆车,然后坐在舒服地座位上享受着雪景,和嘲笑那些在路边没钱顾车却只能忍受暴雪的人。
他途中也曾问过一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