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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翻你猜会不会坑~】秋山香乃《攻陷五陵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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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做翻译不知道汉语力还剩多少啊⊙﹏⊙‖


1楼2014-09-12 09:58回复
    亦介把这件事告诉市之允的时候,他身体发颤,脊髓发麻。
    这个人是英雄。
    市之允马上确信道。
    松阴的偷渡跟前年佩里率领黑船到来有关。美国逼迫持续闭关锁国了两百多年的日本开国,虽然幕府通过延迟答复让对方暂时打道回府,但很快地,佩里在第二年的一月再次到来以武力为背景强求缔结条约。
    日本必须有条件地给予初次结交的国家以今后结交的国家同等以上的优待,那份条约是包含了这一最惠国待遇在内的不平等条约。幕府像个婴儿,毫无分寸地按照美国说的签了字,给日本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这就是日美友好条约的缔结。
    日本国内的武士为幕府的不争气怒不可遏。他们把祖传的铠甲拿出来,把刀枪磨利,却无法与军舰对抗,实际上只能东跑西窜。
    松阴也感到愤慨,与其他人不同,他认为了解外国才是最重要的,而最快的办法就是实地考察。他马上跟朋友金子重辅结伴计划偷渡登上停靠在下田冲的美舰,并付诸实行。黑暗中,像树叶一样的小船划到了停泊的军舰旁。
    “带我们去美国”,如此与对方交涉道。
    这两名勇敢的武士感动了被要求偷渡的美方,但在条约刚签订的重要时期,他们不想因为帮助触犯国家禁令的青年而给幕府留下不好的印象。
    结果两人被带回陆上,投进了监狱。“长州之宝”转眼间变成了“日本的罪人”。国内的荻城收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虽然有人惊讶地说“竟然做出这等蠢事”,“是不是疯了呀”,但也有一个人拍一下膝盖,兴奋地称赞“干得漂亮”。
    此人叫村田清风,是一个奇迹。他在安政二(一八五五)年去世前担任着藩的财政管理,以彻底的藩政改革把长州绝望般的八万五千贯银两(约等于一百六十万石大米)负债在短时间内转变为黑字。
    清风总是主张“术应向西洋学习” 、“不懂炮技就无法讨论用兵”。
    炮技指的是西洋技术,所以他肯定了为了解西洋而计划偷渡的松阴的行动,并认为年轻人必须有如此破天荒的举动。
    市之允所属的山田家是清风的一族。
    血缘无法争辩。
    清风的侄子山田亦介是兵学家,学过实战性的长沼流兵学和西洋式军学,同时也是藩内第一的洋务通。他在这个时期已知晓美国大总统和法国英雄拿破仑,甚至还研究过世界地理,对欧美在东洋的进出抱有危机感。
    为此他呼吁“看向世界形势、研究科学和工学,培养可以对抗外夷的人才是当务之急”,提倡统一国家作为对抗外国的必要性。亦介自嘉永五(一八五二)年以来,因为过激行为被藩里追究关了禁闭。松阴是他兵学上的爱徒,是他让松阴看向世界的。
    亦介的异母弟弟七兵卫,也就是市之允的父亲也在努力学习炮术和造船术这些科学技术。他为了学习操作荷兰的蒸汽船,到今年三月为止一直作为第一期传习生在长崎海军传习所藩费留学,同期的学生中还有今后将与市之允对立的敌将榎本釜次郎(武扬)。
    对市之允来说,外国是大人们经常挂在口边的东西,他知道他们不是现在众多手执刀枪想干一场的日本人能交锋的对手。
    不消说他从心底对侵略抱持着危机感,但他认为,虽然“洋夷”必须击退,但在把矛头指向“洋夷”之前,应该先了解敌人、学习他们的技术,这点上跟松阴如出一辙。


    7楼2014-09-15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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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不弄明白这一点就没有资格来请教。因为伯父的介绍糊里糊涂地跑来了,想到自己的疏忽就感到羞耻以至全身发烫。
      市之允向松阴低了低头,迅速转身往回走了。这就是两人的初次会面。
      暮秋的明月照在地上,草木闪烁着苍白的亮光。山田七兵卫避开他人耳目造访了闭门中的亦介,以月色为酒肴两人愉快地品起酒来。他们之间无话不说,彼此都热衷于造船术,谈着谈着一段愉快的时间就过去了,两人现在有个目标——总有一天要合力造出一艘铁制的蒸汽船。
      谈话告一段落后,话题转到了儿子市之允身上。
      “说起来”,亦介啜了口酒盅内的酒说道:“市他不去学校,每天在干些什么呢?”
      “谁知道。”
      七兵卫突然不爽起来,亦介是七兵卫同父异母的哥哥,与对待其他人的态度比较起来他对亦介可谓礼数周全,可这时的语气却很粗暴。
      “完全失去平常的冷静了啊,不对,这才像你。一提到市你就失了理智。”
      亦介噗地笑了一下,七兵卫则清了清嗓子。
      “没有不为孩子将来着想的父母。”


      9楼2014-09-23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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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州,士族子弟到了十四岁去藩校明伦馆上学是惯例。明伦馆采用进级制度,学生按成绩分为大学生、入舍生、居寮生以及舍长。偏离这条路就意味着偏离了作为藩官员出人头地的路。因此到松阴那上学的几乎是不具备进入明伦馆资格的足轻和中间,又或是商人、手工艺人还有百姓的孩子。大部分武士门第的父母都不喜欢触犯了国家禁忌的人跟自己的儿子扯上关系。
        七兵卫不同。山田家家格为大组士一百二十石,属于藩的中士有进入明伦馆学习的资格。七兵卫下了很大的决心,选择让嫡子市之允去松下村塾接受教育。
        其中一个世俗的理由,是以村田清风为中心的革新派的政敌,也就是保守派(俗论党)的椋梨藤太今年六月接任了明伦馆的头人。
        但最重要的理由,是他眼中看到了世界,明伦馆只有循规蹈矩的老实人才能在那里执教。他不想让市之允成为能干的官吏,他希望把他培养成拯救日本的人才。
        难得跟亦介两人都看好松阴并把儿子托付给他,身为当事人的市之允却自三个月前的六月里去过一次私塾打招呼后,一点也没有要去上学的迹象。市之允每天要么在家如饥似渴地阅读从亦介那借来的书,要么去上去年开始学的剑术课,要么在自己地皮内的田地上帮忙干农活。
        在七兵卫看来,市之允这个儿子从小就很少说话,很难搞清楚他的想法。


        10楼2014-09-23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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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去村塾吗?”,即便亦介这么问七兵卫也答不上来。
          “哎,学问在家也能教。教会他造船术和炮术倒也不至于今后会无所作为。”七兵卫一脸不高兴。
          “只是学问的话确实如此”,亦介沮丧地说“那里聚集了藩内的优秀人才,连久坂也在其中。”
          说的是有名的英才久坂玄瑞。六月的时候市之允最初误认的那个人就是久坂。市之允第一眼看上去很年轻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今天十八岁,还很年轻。据说继承家业成了医生的时候,他说过“治人之病虽重要,我却想治国之病”这样的话,是个前途无可限量的青年。
          “听说最近菊屋横丁的烈马也到私塾去了。”
          “是高杉家小忠太那的晋作吧。”
          “有才但过于自负,不够坦率。曾经觉得他不会有什么作为,去了村塾后却崭露头角。”
          “岂止是崭露头角,寅次郎(松阴)甚至把晋作视为跟玄瑞并立的人才,兴奋得很。好的老师和朋友是一生的财富,宝物就在眼前市之允却看不到,太可惜了。山田家的人中属他最顽固。”
          “会成为大人物呢,或是碌碌无为,我总是想着这个问题。”
          “能开花就好了。”
          “是啊”,七兵卫叹了口气,他想过把市之允叫来教训一顿责问他为什么不去村塾,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无法说出市之允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句话,干看着作为父母心里很着急。


          11楼2014-09-23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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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之允稀里糊涂地学着高杉的样子从走廊踏入房间。三张榻榻米大的房间内有三个人挨着吱嘎吱嘎作响的桌子翻着书本,松阴正从旁指导着,他抬起头看向高杉和市之允,那双盯着市之允的眼睛宛如像少女般清澈。
            早些日子失礼了。
            刚要开口就被一句温柔的“我们今天来谈谈《孙子》”打断了。松阴走到前面,一举一动犹如风吹过般清爽。市之允决定晚点再打个招呼便在高杉旁边坐下了,姿势好不端正。
            松阴开始讲《孙子》的始计篇。有个兵学者伯父的市之允对《孙子》多少有些心得,松阴的讲解一下子把他吸引住了。
            《孙子》是武经七书之一,讲的是兵法。《孙子》的兵法讲究知人为制胜之道,即使时代转变武器变化,战斗方式焕然一新,其根本的东西是相通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孙子》说战场上对敌人的认知是基础中的基础。知道敌人的实力和欲望才能开始制定对策。
            啊!
            松阴的偷渡行为是以行动来体现《孙子》的基本,粗线条的市之允此时总算想通了,感到很兴奋。
            这么说,老师最终是想跟夷狄开战吧,真了不起。
            市之允心中强烈地盼望着成为松阴的助力。
            “要战胜敌人就要冷静地比较敌我双方的优劣,必须知道我国真正的实力,那么,我国的实力比之美国如何?”
            松阴突然把话题转到如今的日本上。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听到美国这个词而且还是以质问的形式,市之允颇受了一番刺激,松阴凝视着他。
            “不、不清楚”,他老实地回答道,旁边的高杉冷笑了一下。
            这个人真让人讨厌。
            市之允感到不快。
            “畅夫。”
            松阴接着点了高杉的名。既然嘲笑别人那自己应该能漂亮地回答上来吧,这么想着的时候,高杉用一副装模作样的表情回答“不知道”。
            市之允越来越讨厌这个男人了。


            15楼2014-09-25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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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二人的回答松阴连连点头。
              “答案大概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个阶段我国已经输了。比方说,究竟哪方占了地利?那个国家有军舰,这意味着什么?”
              “对方可以跨洋越海来到我们这里,我们却过不去,也就是说开战只会让我国变成焦土。”
              回答的人是高杉。
              “没错,幕府因为绝望的国力差而屈服缔结了条约,我却不这么看。美国不会攻进来,有人同意这个看法吗?”
              大家沉默了。
              “反对意见放后面说,你们先听听我的看法。我认为,那个国家即使能让我国局部变成焦土也难以动真格地全面攻入全境。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美国不仅对日本一无所知,船上载的物质和人员也都有限。美国虽以武力胁迫开国,我们这边稍微强硬一点也不会真的开战。好了,让我听听你们的想法。”
              市之允只能呆呆地眨眼,他偷偷向旁边瞄了一下,高杉正闭着眼睛翘起双手。
              “但清国已屈服在英国的军舰之下。”
              有人说了这么一句,约摸二十年前发生的鸦片战争时候的事了。鸦片战争让清国不得不屈从于列强的侵略,松阴对此非常关注,他搜集了所有能搜集到的情报,努力去掌握事件的实情。于是塾生们也顺理成章地关心起这个问题来。让松阴去关注鸦片战争的人是亦介,所以这个话题市之允总算能跟上。他竖起耳朵去凝听松阴怎么回答。
              “没错,清国已经陷入进退两难之地,但条件不一样。清国开国了,英国在陆上有根据地对国内也很熟悉,他们测量过海岸线。再加上英国人带来的鸦片让清国的人民坠落了。”
              门生们都词穷了。
              “测量啊?”
              市之允想起《孙子》中关于地理部分特别提到过的项目,他对这个词颇感兴趣。松阴点了点头。
              “允许测量无异于近海和海岸线被他国占领。开国则夷狄必以测量的手段进犯我国,本来技术上就存在差距,如果让夷狄掌握了我国的近海和海岸线,就更难以与之抗争了。”
              大家倒吸了一口气。


              16楼2014-09-25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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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给点时间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吗?”
                有人提出要缓一缓,这个话题便终止了。
                “兵者诡道也。”
                松阴开始讲授下一节课。
                诡道指骗人的手段,如何骗过敌人决定了战争的胜负。
                “《孙子》中关于诡道记载如下: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这就是书本上说的诡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提问又来了。
                “在那之前,不觉得诡道很卑鄙吗?”
                “《孙子》讲的是战争力量学,卑鄙与否不在讨论范围内。”
                塾生中产生了对立的意见。市之允一脸惊得目瞪口呆的表情左右扭头看着发言的人。明白了,这间私塾注重讨论,而非由老师单方面地讲解。市之允不善言辞,在这个环节只能一脸土灰色。
                “我也这么认为。用不用这些方法因人而异,有不惜使用也要守护的东西就用,觉得违背自己的信念而不用也无妨。”高杉说道,“你怎么看?”
                被提问市之允冒冷汗。
                “我(オレ)、不,我(ワタシ)觉得……”
                “用我(ボク)就好,这个私塾大家都这么说。”


                17楼2014-09-26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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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ボク)……?”
                  为什么是我(ボク)。
                  这个第一人称市之允还是头一次听到。松阴率先使用此称呼然后推广到塾生中,今天才进来的市之允当然不知道。只是高杉特意提起,变得不好不用了。
                  “我……不觉得卑鄙。”
                  “为什么?”高杉追问道。
                  众多士兵的生命都系于指挥官身上,以自尊心优先只采用正面进攻的方法,如此自私自利之人不会顾全大局。市之允不是出口成章的类型,这种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避而不用诡道很不自然。”
                  回答委婉而简短。
                  “不自然在哪,道理要说清楚。”
                  市之允困扰了,用求救似的表情看向松阴。也许是觉得第一天就被责难太可怜,又或是考虑到年纪尚小,松阴决定出言相助。
                  “正奇总是表里一体,二者只考虑其一确实不自然。与正面军相对的是奇兵,与正面进攻相对的是奇袭。诡道论述的是奇的使用方法。击退敌人奇袭和奇兵的作战赢的可能性很低。比方说,对背面军的防备变得薄弱。”
                  “正奇表里一体。”
                  市之允和高杉同时小声地琢磨着这句话,互相看着对方的脸。高杉的眼睛深处蓝色的火焰正危险地闪动着。


                  18楼2014-09-26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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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历一七六五年,英国人詹姆斯·瓦特发明了蒸汽机驱动运转技术,打开了人类迈向近代化的门扉。英国产业革命兴起,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后世界一下子缩小,西洋因为掌握蒸汽机技术控制了七大洋的霸权,进而开始征服东洋,开创殖民地的时代。因此,吸收蒸汽机技术意义重大。既然夷狄凭借蒸汽机和炮火的威力进行侵略,那就同样以蒸汽机和炮火来对抗,这是亦介的想法。
                    受到亦介满是自豪的兴奋情绪感染,市之允身体发热。
                    “太棒了。”
                    少年嘟囔着。
                    “是吗,你觉得这是很棒的一件事吗?市,这份事业将由你来继承,这是山田家的职责。”
                    “我明白了。”
                    “现在开始要借用令尊的能力,他又会有很长一段日子回不了家了。这段期间市要好好看着家里。”
                    市之允有一个弟弟和妹妹。他觉得这是伯父在叫作为兄长的自己好好守护全家,随即答道“我懂的,请放心。”


                    23楼2014-09-28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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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鸣社与松下村塾的对立,通过与双方都有亲密关系的周防妙圆寺住持月性从中斡旋和解了。月性两年前在京都本愿寺东山别院住的时候被称为勤王僧,在长州则以海防僧的别称而闻名。
                      在两者的争斗之间,市之允的立场始终很微妙。
                      周布是村田清风的弟子,亦介也是嘤鸣社联名人之一。作为山田家的嫡子,周布跟老师决裂的话,夹在中间的市之允有如身体被撕裂般痛苦。无法偏袒任意一边,市之允只是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
                      这种情况下年纪小倒成了优势。市之允才刚十五岁还是个少年,而且脸稚嫩得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明知这种做法很狡猾,市之允也一直用他那可爱的脸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对于市之允的表现,松阴在扇子上题了一首名为《立志》的汉诗,作为给他行元服礼的贺词,言辞甚是犀利。
                      立志尚特异
                      俗流兴议难
                      不顾身后业
                      且偷目前安
                      百年一瞬耳
                      君子勿素餐
                      意思是“立志不能随波逐流,莫要成为虚度光阴无功受禄之人”。
                      市之允把松阴亲笔题字的扇子当作宝贝,只是察觉到松阴明白自己采取立场暧昧的软弱态度,胆怯了。
                      他觉得这是在鞭策自己“别耍小聪明”。
                      老师的话语和激励都让市之允深受感动,只是万一松下村塾和周布他们再次对立,无可奈何地,他依然无法追随松阴。


                      25楼2014-09-28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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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介也嘱咐过不要轻易被松阴的话煽动。即使热爱松下村塾亦无法全身心投入进去,市之允觉得自己彻底孤立了。他一边回想着,一边对伯父轻轻地点头。
                        亦介的目标是以武器装备充实国力,建立起一个不受列强欺辱的统一国家。聪明的伯父虽然否定幕藩体制,但认为事情总有先后顺序,先充盈实力是重中之重。
                        总算迈出了制造蒸汽船这第一步,协助亦介是身为弟弟的七兵卫及其嫡子市之允的使命。
                        自亦介带着粗钢的碎片来的那天起,市之允学习起来更卖力了。制造蒸汽船的梦想已成为现实的课题,全心投入是自然的。
                        “市之允,我曾以为军舰这种东西只要明白其操纵方法便能让它动起来,可这是错的。那个黑块故障一个接一个的,即使修理了也无法行驶,白费力气。可以预计会发生故障导致无法使用,不能很好地投入战斗。世事就是如此,会被意料外的情况拖住后腿无法前进。事前能预测到多少异常情况并提前采取措施至关重要。”
                        父亲七兵卫会抽空指导市之允,这种幸福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八月的时候七兵卫作为传习生再度赴长崎留学。要在在亦介手下参与造船作业,就得掌握必要的知识。


                        26楼2014-09-2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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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久坂之后,高杉也预定于本月的七月中出发去江户。除了久坂和高杉,今年以来门生们在松阴的提携下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荻去拓展见闻,结交全国的志士,掌握天下的情势。他们散布在京都和江户,成为蛰居中无法走动的松阴老师的眼睛和耳朵,四处收集最新情报。这些人包括中谷正亮、杉山松介、冈仙吉、伊藤传之助、伊藤利助(博文)、入江杉藏(九一)、吉田荣太郎(稔磨)、松浦松洞……。
                          市之允觉得像是被抛弃了一样,感到很寂寞。
                          高杉坐在横框上等着,面露怒色。
                          “要进来吗?”
                          “在外面走走好了。”
                          市之允点点头塔拉着木屐祝贺道:“恭喜你要去江户留学了。”
                          “笨蛋!”
                          高杉突然大吼一声。
                          “笨蛋是什么意思。”
                          “笨蛋就是笨蛋。”
                          市之允怒而不语,心想高杉还是老样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高杉走在市之允前面,一副老子也心情不好不说话的态度走得飞快,他走到山田家地皮的田地里一棵柿子树下的时候,麻溜地爬起树来。市之允哑然地抬头看着高杉。


                          28楼2014-09-2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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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动摇”,市之允反复念着亦介的这句话。
                            我哪边都不选。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高杉从树上把手伸过来。
                            “市也上来。”
                            “两个人爬上去树枝会断的。”
                            “你太清醒了,这点我不喜欢。”
                            “讨厌的话就别管我。”
                            “说什么傻话,怎么可能放下你不管。你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开始便什么也没有的人倒还好,可以无所顾虑地跟着老师。但我跟市都有家族需要顾及,有毛利家的恩情要报。要尽对父母的孝道就得背弃老师,遵从自己的感情去追随老师就得背叛父母,视乎情况还会陷于不忠之地。感觉胸口像被撕裂一般也不止一两次,今后这种情况还会更多。”
                            年轻人中只有高杉和市之允是松阴门生中超过百石的家门。受关原之战战败的影响,长州以不多的俸禄养着与之不相符数量的武士家族,超过百石的武士大概只占士族整体的一成。长州士卒阶级依次排列,士席从高到低为“一门、永代家老、寄组、大组、船手、远近付、寺社组、无给通”,卒席为“足轻、中间”。松阴门生几乎是寺社组以下,高杉和市之允却属于只要本人有心便可以成为藩主或世子小姓的大组格。比起足轻和中间身份的人,他们生来就被“家”以及“藩”所束缚。
                            高杉瞒着厌恶松下村塾的父亲,在家人睡熟后悄悄跑出去上课,有时父母看着去不了了就写信。他跟市之允一样无法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村塾中去。松阴打算破坏体制,而高杉和市之允在身份上是靠近体制一侧的人,追随他便会产生冲突,这是改变时世与忠义心的间隙中产生的矛盾。


                            30楼2014-10-09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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