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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开坑，希望支持哦好基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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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戏班的日子并不轻松，好在有相互扶持的人在，也终究还是能苦中作乐的。
从基本功练起，第一项开筋就叫顾清影吃尽苦头。她身子不算柔软，师父思索了一下便叫了另两位师傅来。被两个师傅用力压着肩膀往下，当下她便痛得大哭出声：“师父！疼师父！”
在另一边练毯子功的张艺兴听见声音就从毯子上蹿起来往顾清影所在的角落跑去，只看见顾清影满脸泪痕，因为双肩被扣住连举起手臂都是困难万分，却依旧挣扎着向他伸手：“师……师兄我疼……师兄！”“师傅清儿底子本来就不好这样开筋把韧带给伤了可怎么好！”张艺兴一个踉跄直接摔到了顾清影跟前，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开筋的几块砖全部搬开，她才终于能合上腿。顾清影面色苍白的坐在原地，动弹不得。“可还好？”张艺兴也没管自己膝盖疼就跪在她面前小声问她，顾清影抬起头，连声音都在发颤：“疼……疼死了。”
“兴儿你做什么呢！回去接着练功！”师傅立刻板起脸对张艺兴呵斥道。“师傅，我来和清儿说行吗，我来给她开筋！”张艺兴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今儿……今儿堂会散了以后我再练行吗？清儿她……她到底是女孩子吃不得什么苦……”
师傅到底是心软了，留下一句“成今儿堂会散了你再练一个时辰”便去教导其他学徒。“你这是做什么呀”，顾清影把开筋的砖头重新叠好，抬头责怪地瞪了张艺兴一眼：“我……我能忍一忍的。”想到方才遭受的痛楚还是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还不是想让你少遭罪，来抱着我”，张艺兴伸手环住她的腰：“开筋决不能硬来，要是疼得不行就说。”慢慢带着她往下压腿。
几日之后顾清影终是能做一字开了，把她乐得和什么似的，张艺兴当然也为她高兴，却也不忘提醒她：“可别高兴的太早，后头还有得你受呢。”
之后便是毯子功，软毯功因她开筋开得好学起来还不算难事儿，可硬毯功于她而言真是一大噩梦。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何张艺兴可以一下子连翻几十个跟头不带喘气儿，她却连倒个立都能摔得人仰马翻。“清儿啊为了你的脑袋着想好好练吧老这么摔人可要摔傻了。”程虞柔再次扶她起来，又气又笑。“清儿这也不能怪你啊不是，一闲下来就往座上跑腿儿怎么可能有劲儿。”一边耍着花枪的鹿晗笑道。霎时顾清影就恼了，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程姐姐鹿师兄就不能不取笑我嘛！果然是一个鼻孔出气儿的！”这下便轮到程虞柔和鹿晗红了脸。
鹿晗和程虞柔是因原来戏班里的师傅们拆伴儿而来到自家戏班的。鹿晗爽朗，程虞柔娴静，两人处在一块儿时总被顾清影调侃。他两人在原来的戏班里都已待了四五年之久，一身功夫也不是假的，相较顾清影技艺自然是更纯熟，在新戏班也是学得得心应手。但这两人也没什么架子，总在顾清影练功有难之时出手帮一把，时间久了，四个人倒也有说有笑起来。
练完所有的基本功后师父就会根据各人的条件决定他们各自唱什么行当。程虞柔和顾清影自然是唱旦角儿，鹿晗和张艺兴则是唱生。师父将水衣子发给他们，拍了拍张艺兴的肩膀：“兴儿，好好练，霸王可是老生啊。”“师父……”张艺兴犹犹豫豫的抬头，还未开口鹿晗便用胳膊肘儿撞了他一下，一脸戏谑：“老张，看咱俩谁能唱霸王啊。”一旁的顾清影攥着手里的水衣子，悄悄拉了拉张艺兴的衣袖。
“师兄……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儿呢？什么时候才能一起唱一出《霸王别姬》……”
张艺兴看着顾清影一脸向往的模样，却什么应允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鬓发。
“清儿，咱们必定是能成角儿的。”
至于旁的，许是要叫你失望了。

4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着师父盛怒的脸色，张艺兴却面色如常地跪着：“师父，我说我不会唱《霸王别姬》的，不论在哪儿。”
“混账！”师父一拍椅子站起走到张艺兴面前就是一巴掌：“您还真以为自个儿已经成角儿了，想唱便唱想不唱便不唱是吗？你倒是说说，为何不唱？”
张艺兴被打得倒在地上，“师兄！”顾清影想去扶他却被他的眼神制止，张艺兴擦了擦嘴依旧跪回去摇了摇头：“师父，徒儿不能说。”
“好，好”，师父气得直点头，走到墙边拿了一把练功用的大刀又走回张艺兴面前：“趴下！”张艺兴也已经自觉趴上了条凳，“我让你不说！”“我让你不说！”师父边骂边打，每一下都是用尽全力的。可不论师父如何用力，张艺兴也只是紧紧扒着条凳边儿，哪怕痛的泪流满面都咬着牙不愿说一句告饶的话。
“师兄！”“清儿！”鹿晗伸手拉住顾清影却被甩开，眼看着她奔到师父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师父求您别打了！求您了！”顾清影不敢去拉师父，只能跪在他面前一遍遍祈求，一遍遍磕头。“师父，师兄不愿唱霸王就罢了，不是还有鹿师兄吗，请您别再打了！”程虞柔看着张艺兴被打也觉得揪心，拉着鹿晗一同跪下求情。“你们都不许拦！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这个逆徒！”师父大手一挥，众人都被吓得不再吭声。
顾清影见师父劝不动，只好手脚并用爬到张艺兴身边，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师兄你快说话呀！快说‘师父打得好’呀！快说呀求你了师兄！”
张艺兴忍着疼，一脸水淋淋的也不知是汗还是泪，对着顾清影摇摇头，刚勉强笑了笑就又被打得紧皱眉头，连说话都万般困难：“我……我没事儿……你别再……别再劝了当心师父迁怒于你……”顾清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用袖子抹去他脸上的水迹，便又重新跪在了张艺兴的身边，任谁去拉她都直直地跪着，一动不动。
她的一只手和张艺兴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直到师父打不动了丢下大刀她才松开手，去扶将近昏厥的张艺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话。
《霸王别姬》作为京戏里最为经典的一出，要是哪个戏班里无人能唱这出戏也算是枉为戏班了。师父思虑良久，决定让鹿晗和程虞柔来挑这重担，顾清影虽觉得遗憾倒也没多说什么，她也晓得自个儿和鹿晗的唱腔并不搭调。看了被打得卧床两天今儿才下床的张艺兴一眼，师父又淡淡的开口：“连假霸王也做不成，您呐。”便让他和顾清影一同去学些旁的折子戏。
“你可会怪我？若不是因我，如今那虞姬便是你来唱了。”两人各自练习时，张艺兴趁着休息间隙问满头大汗正倚在桌边喝茶的顾清影。
顾清影递了一杯茶给同样汗如雨下的张艺兴，擦了擦汗摇头：“怪你有何用，何况我也并不怪你”，拿起放在一旁的拂尘握在手里把玩着：“你既不愿唱，若是强逼，未必会有比今日更好的结果。何况程姐姐名儿里不就带‘虞’字吗”，顾清影看着占了唯一一个戏台子的程虞柔和鹿晗，慢慢地笑起来：“她也的确适合演这虞姬。”
这时候鹿晗和程虞柔也停下来歇息，顾清影见状，拎着茶壶向戏台跑去，行了个礼唱到：“大王——娘娘——可要喝杯茶——”把台上台下的几人都给逗笑了。程虞柔淘气劲儿上来，也对着张艺兴和顾清影行礼：“大王——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
她和张艺兴在台下，程虞柔和鹿晗在台上，正如同璧人两对。
只是谁都知道，最终项王和虞姬，都未逃过一死的命运。

晚上还有一更哦，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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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殇夏 再单独艾特一次><

6
“都好了，快涂点儿雪花膏，脸像要裂了似的。”顾清影将沾满颜料的草纸丢进纸篓，伸手将梳妆台前的一个蓝色小罐递给张艺兴。
“清儿你觉着没，同样都是擦雪花膏的，阿晗的脸蛋儿就是比张师兄的水灵啊。”程虞柔也给鹿晗卸完了妆，丢了草纸舀了点儿水洗手。
“那叫什么，那叫天生丽质难自弃。”顾清影调笑着，坐到镜前取下头上满头的珠翠：“莫不如让鹿老板演这贵妃？连我都自惭形秽咯。”
“顾先生若是能演好这霸王我也是不介意退位让贤的”，鹿晗踱步到顾清影背后，与她一同望向镜子里的二人：“只要您能让——让那张力士给我敬酒。”眼神瞥向一边儿的张艺兴。
“你怎会听见的！”顾清影一急又开始嚷嚷，那边的张艺兴脸上也带了些尴尬。鹿晗爽朗的笑声早已响彻整个后台：“哈哈哈你以为彼时只有你俩在后台吗可有人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顾清影又气又羞，追着鹿晗满后台跑：“我叫你还说！不准走！”“有你这样的吗怎可对师兄无礼！”鹿晗边跑边笑呼吸乱作一团，两人你追我赶闹得风生水起。其他人也不去劝，就任他两打闹。鹿晗和顾清影都是性子活泼的人，有人曾戏称要是这两人一块儿搭戏的话估计戏院里就没一天安生的日子了。
“金四爷来了！”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顾清影心里大叫不好，赶快收了脚步站到座前，又伸手将还撒欢的跑着的鹿晗拽到程虞柔身边，小声的喊了一句：“鹿贵妃您可长点儿心吧金四爷来了还撒欢呐！”鹿晗想发火又不敢，一副憋屈的模样儿令人不禁莞尔。
帘子被掀起，金钟仁手拿烟斗缓缓走进，宋老板弯着腰笑道：“这是金四爷，今儿四爷可是贵客，特地来瞧瞧的。”
“哼，有什么好瞧的，趾高气扬的样子叫人讨厌。”鹿晗小声嘟囔。程虞柔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别失了分寸，和顾清影一道朝金钟仁行了个礼：“金老板。”“师兄。”顾清影也轻声提醒张艺兴，他便和鹿晗一道向金钟仁点点头：“金老板来啦。”
金钟仁坐到座上，瞧了瞧程虞柔，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顾清影身上：“这两位便是虞娘娘和贵妃娘娘吧，今儿能得见实在是金某之幸。”“金老板客气。”顾清影行礼的同时还在想着，这金四爷还真是个戏痴，不问名而是直接以角儿相称。
“唱虞姬的这位是程虞柔程先生，唱贵妃的是顾清影顾先生”，顾老板向金钟仁介绍道：“那两位是唱霸王的鹿晗鹿老板和唱黄忠将军的张艺兴张老板。”“这两位就是鹿老板和张老板吗，真是久仰”，金钟仁缓缓站起，微微上挑的嘴角不知隐藏了什么情绪：“只是，金某有些疑问，想向二位请教。”“金老板想问什么便问吧，请教可是担不起的。”张艺兴微微低头，不过是不想瞧见金钟仁那副嘴脸。他看着顾清影的样子总让他觉得不安。
“那金某便开门见山了”，金钟仁面向张艺兴：“方才那折《定军山》，张老板虽是唱的铿锵有力，可张老板怕是唱得入迷，脸上尽是茫然神色，倒叫金某觉得，这黄忠老将军竟全然没了那老当益壮的样子，却是真已经垂垂老矣！”金钟仁一番话说的平静，倒叫人听得心里翻江倒海。
顾清影心里刚想到“不好”，金钟仁便又看向鹿晗：“霸王回应亮相，到与虞姬相见，按老规矩是定然七步，而鹿老板只走了五步。鹿老板，可否告知金某，这霸王到底是该走七步，还是五步呢？”
鹿晗不比张艺兴沉得住气，当下就想发作，幸好被程虞柔拦住。一时间后台鸦雀无声，众人都不敢说话生怕出了差错。
“看得出金老板的确爱戏”，金钟仁回头，顾清影浅笑盈盈：“但这听戏不比做生意，图的就是个开心，倒是也听说金老板在生意上做的极好，只是金老板也莫要再事事上都这样认真，这样可会少了许多乐趣。”
“哦？”金钟仁挑眉：“那顾先生是个不愿认真的人吗？”“顾某不是这个意思”，顾清影依旧微笑：“顾某只是觉得，在该认真的事儿上认真，这辈子才不算枉费。”“那，顾先生可愿与我一道谈谈戏？”金钟仁朝着顾清影微微欠身：“这总该算是‘在该认真的事儿上认真’吧。”“只要金老板不嫌弃我才疏学浅，与金老板谈不到一处便好。”顾清影笑容有点僵硬，却依旧点头答应下来。
“你不去好不好？”张艺兴拉住顾清影，此时顾清影已卸了妆换回平日里穿的衣服，张艺兴看得清她眼里的犹豫，也晓得她明白自己的担忧。“不去便是驳了金四爷的面子，砸了戏院招牌那可怎么好，我还指望着冬天的包银过春节呢”，顾清影捏了捏张艺兴的手：“你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样的，他的财路还要呢。”说完便松了张艺兴的手上了金钟仁的车，对张艺兴身后的鹿晗程虞柔嘱咐道：“莫要担心我，快回吧。”
“得，咱走吧。”鹿晗嘀咕着转身：“那个金钟仁真是惹人讨厌，他要真对了清儿做了什么，看我不弄死他。”“你也莫要太在意，几句话的事儿。”程虞柔在一旁劝道。两人走了一段回头，却发觉张艺兴依旧站在原地。“老张，怎不走？”鹿晗远远地问他。张艺兴摇摇头：“你们回吧，我在这儿等她。”说罢他便在石阶上坐下，望向顾清影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
远处炮火声四起，他却不为所动。
“不得了啦，日本人进城啦！”

明天依旧两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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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那天晚上你和金四爷……到底有没有。”顾清影正坐在镜前勾脸，鹿晗悄无声息的站到她身后，神情冷冽。
顾清影手一抖，拿起草纸擦掉脸上的油彩重新勾，语气平静：“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没有。”
“你别瞒我！”鹿晗气急之下就去抓她的手：“若是什么都没有，他为何就这样将那把剑慷慨赠与你？我去问过，那古玩店老板出的价可是咱们一年的包银还多！”
“就算有什么又如何！”顾清影的手被鹿晗抓得生疼却依旧倔强：“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我不愿管你”，鹿晗甩开顾清影的手气呼呼的往座上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俯身到顾清影耳边抓紧她的肩，小声道：“只是，你别负了老张。”
听了这话顾清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负了他？自古以来只有男子负女子的……”
“你可别装傻！”鹿晗被她气得不行：“他的心思，你从来都是知道的，不然，他何苦自你从金四爷那儿回来后便总避着不见你？”
鹿晗说完离开，却没看见顾清影低下头悄悄红了眼，低声骂道：“我怎知道。”
那日顾清影回了住处之后听鹿晗和程虞柔说张艺兴还在戏院门口等她，便又抱着剑急匆匆奔到戏院，可张艺兴见她又重新画了脸，却妆容凌乱的样子，站起来看了她一眼，便一语不发的离开了。此后他便处处避着顾清影，顾清影想与他说上话都不能够。
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顾清影皱了皱眉丢了眉笔起身：“怎么了外头这是？”回过头去，鹿晗也是一脸不得知的样子。今儿个程虞柔和张艺兴有事儿还未来，就他俩先来了戏院。
鹿晗和顾清影走到外头，见宋老板正和一个留了仁丹胡的日本军官说话，点头哈腰的样子叫人看着不快。“你看那日本人身上的衣裳……”顾清影碰了碰鹿晗，鹿晗的脸色立马变了。
“宋老板，真是不好意思”，鹿晗笑盈盈的上前，其实手早在水衣子里紧攥成拳：“还烦请您让这位军官将这衣裳脱下来，我可马上要上台了，总不能让我就这么上去吧。”
“鹿老板这可不是咱能做主的了”，宋老板无奈道：“现在可是日本人最大，别说是您的这件衣裳，就算是他要我这整间戏院，我也只好双手奉上啊。”
“怎能这样欺负人！”鹿晗下一秒便要打人，顾清影手快拦住他，也上前笑道：“宋老板，还烦请您跟这位军官说说，让他先脱下这衣裳，有什么事儿，唱完戏再说不是？”
日本军官身边的翻译将顾清影的意思传达给他后，那军官居然更加猖狂，指着顾清影和鹿晗说着两个人听不懂的话。正好又有人跑到他旁边，双手递上了什么东西。看那军官将东西握在手里把玩的满意样子，顾清影脑子里的弦“嘣”一下就断了。未等旁人做出反应，她便已一掌挥向那日本军官满是肥肉的脸。
“敢动霸王的剑！凭你是谁敢动霸王的剑！”
程虞柔和张艺兴还未走到戏院门口就看见那儿乌泱泱的围了一群人。“怎么回事儿？”张艺兴问旁边的程虞柔，见她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直到瞧见鹿晗和顾清影被几个人押着从那人群里挤出来，身上还着着水衣子未脱下，程虞柔这才急了：“怎么回事儿！”
“清儿！”张艺兴喊了一声便往那人堆儿里跑，却被警卫伸手拦住。“你们是谁！凭什么抓她！”张艺兴和顾清影只隔了几步之遥，他却怎么都抓不住她：“清儿！清儿！”
“师兄！”混乱之间顾清影只递给他一把剑便被押上了车：“好生收着这把剑！好生收着！”
车子渐行渐远，程虞柔手里抓着从鹿晗手上拽下的链子，一下子就奔溃大哭没了平时的娴静样子：“怎么回事儿！那日本人算什么狗东西，竟抓了阿晗和清儿走！”“哎哟程先生这话可说不得！”宋老板连忙把两人迎进屋内。
“宋老板您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艺兴刚进内屋就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手里牢牢攥着顾清影给自己的那把剑，她从金钟仁那儿得来的那把剑。
“也不知鹿老板和顾先生是怎么了，见那些日本军官穿了霸王的衣服，拿了那把剑”，宋老板指了指张艺兴手里的剑：“便气得要打人，伤了坂本先生，被抓去警察局了。”
“是那些洋鬼子咎由自取！中华国粹岂容他们染指！”“程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救人要紧呐！”宋老板急得不行，这两员大将没了他这戏院可怎么开张呐！
“对，对……救人，救人……”程虞柔攥着链子踱来踱去，突然喊了起来：“金四爷！对金四爷！听说他家里和日本人有交情，能不能去求？”
“哼，说不定人早已当了大汉奸呢。”张艺兴急得汗都出来了可听见金钟仁的名字依旧冷了语气。
“现今这是唯一的法子了张师兄！”程虞柔抓着他的衣袖便跪下了：“张师兄我求你了！就算不为了阿晗也为了清儿，求你了！”
张艺兴低头去看她，满脸泪的样子自己看着也不忍。他知道，她心里对鹿晗的情谊不比自己对顾清影的少。
终于叹了口气，将程虞柔扶起：“好，我去求，我去求金四爷。”
很快金钟仁那里便来了消息：“坂本说，想听京戏。”“这个好说，好说。我们过去，我们马上过去！”程虞柔拉着张艺兴就要走。
金钟仁伸手拦住程虞柔，抬头看向张艺兴：“坂本说，要听《霸王别姬》。”
一瞬，张艺兴就呆立在了那里。

你们猜我会不会今天完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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