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的那句话,冷冷的刺进李赫宰的心。闹,因为曹圭贤不要自己了。装睡,因为又回到曹圭贤的怀抱了。听话放开手,因为听见那久违的温柔的嗓音喊著自己的名字。以为,可以回到过去了。
待我恍然,你已然离开。一切只为让我放手。
「正洙哥,你跟小金来送我就算了。他来做什麼?」站在月台上,除了学长与酒吧的调酒师,那位李赫宰的朋友也来送行。
「我带他来的。」小金开口。「他说还有话要跟你说。」
曹圭贤看著那人挑眉,那人从来到车站就一直盯著自己,不是没意识到,只是不想理会。那人叹了口气。
「你就这麼想离开?你明知道赫宰不是自愿的,他是受害者啊。」
「所以在你们眼中我就不是受害者吗?」曹圭贤对於这样的问题已经感到不耐。
「你是只爱赫宰的身体吧!被别人碰过就不要了!你这个禽兽!」那人越说越激动,学长与小金一人一手拉住那人。
「……」曹圭贤正要说些什麼,就被打断。
「圭贤……」李赫宰从旁边的柱子后方虚弱的扶著柱子走了出来。
「赫宰!你怎麼来了!」学长惊讶,这几天都在李赫宰家照顾他,早上出门前怕李赫宰一个人又会想不开,特地在他的水里放了安眠药,还看著他睡著的啊… 李赫宰没理会学长的问题,想要向前拉住曹圭贤。「不要……走……」说著就犯晕得向后倒去。
「赫宰!」除了曹圭贤的其他三人紧张得喊了名字,却由另一个身影接住了李赫宰的身子。
「不……不要碰我……贤……救……」看清是谁,李赫宰挣扎。
「你怎麼还有脸出现!」李赫宰的那朋友将李赫宰拉起护在怀里,推开突然出现的人并怒吼到。
「钟云哥……」跌坐在地的人小声喊道。
「不要叫我,没人是你哥。崔始源你最好立刻消失!」
「贤……圭贤……」李赫宰不管他们在说什麼,只是不停挣扎著,手努力伸向在不远处无动於衷的曹圭贤。而自己的意识已逐渐涣散。「不要走……」身体渐渐瘫软,金钟云来不及撑住李赫宰,跟迅速著蹲下才免於让怀中的人倒在地上。
「赫宰!醒醒!」
「我……醒著……只是睁不开……眼睛……好累……」李赫宰虚弱却强撑著意识。「帮我……不要让圭贤……离开……」所有人听到这句话,视线都朝
向曹圭贤,只希望他能做个决定,对李赫宰好的决定。
曹圭贤走到金钟云面前蹲下,一手牵起李赫宰的手握住,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庞。
「赫宰,张开眼睛看我。」用那柔得不像话的嗓音说话,就像回到当年一样。李赫宰感受到、听到,努力睁开双眼。「怎麼办?我变成所谓的坏人了。所有人都认为做错的是我呢…」
「没有……你没错……错的是我……」即使使不上力,仍努力想握紧被牵著的手,李赫宰只觉得曹圭贤突如其来的温柔,令人更加不安。果然在下一秒钟,曹圭贤的温暖瞬间抽离,他站了起来不顾金钟云凌厉审视的双眼,迎上那眼神,居高临下的看著。
「你刚说,我只贪恋赫宰的身体对吧?说我是禽兽对吧?之前也问我到底爱不爱他对吧?」一个冷哼,曹圭贤嘴角牵起一个令人无法揣测的笑。「那你们这些局外人是否需要先知道,我们交往的那几年,我们之间除了恋人会有的牵手亲吻拥抱顶多同居之外,我没有碰过赫宰,一次也没有。」
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其他人惊愕的脸,曹圭贤只觉得可笑。「我向赫宰发过誓,在他的父母同意我们在一起之前,在我有能力养活我们两个,向他求婚之前,我不会碰他。」不顾金钟云怀中,努力睁
开眼看著自己的李赫宰,他知道他希望自己别再说了。「那一天,那一晚,我不是出差工作。不知道是第几次以出差之名,去见赫宰的父母,也终於得到他们的认同。正高兴,却发现开始下起大雨。赶紧告别两位老人家,回到住处,换来的……呵」曹圭贤觉得自己越说越像辩解,像个小丑一样。「老天是在惩罚我对赫宰的不坦白吗?」
沉默使这寒冷的月台更加凝结,却没有太久,就被进站的火车打破。下车的旅客不多,三三两两的经过这几个人,用著异样的眼光打量。
「我不爱赫宰吗?我怎麼东西都留下了,唯独这还带在身上?」从风衣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举到胸前,放手。盒子坠落到地面,盖子弹开,滚出两枚戒指,停下,在冬阳的照耀下,反射著银光。「这几年我还常常在回想,原本那一晚要怎麼给赫宰求婚呢…」深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像是要把埋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情绪给放掉。退后一步,转身拉过行李上火车。而那一直举在空中伸向曹圭贤的手,在李赫宰看著他踏上火车那刹那,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意识再也撑不住得闭上双眼。
THE END.
最后一篇的BGM
G.NA – I’ll Back Off Now So You Can Live (英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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