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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性】恐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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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早晨九点,仍在做着美梦的聂明被一个低沉的男声叫醒,他睁开双眼,看见一脸严肃的父亲。
“爸,你有事?”聂明感到有些奇怪,父亲以前从来没叫过他起床。
“快起来,有人找你。”父亲沉着脸说。
“谁?”
聂明的父亲满脸疑惑地坐到床边,问:“你这几天,做了什么事?”
聂明皱了皱眉:“你指什么?”
父亲望着聂明说:“你知不知道,公安局重案组的人为什么会来找上你?”
“什么?重案组!”聂明一下从床上翻起来:“他们来找我干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聂明困惑地摇着头:“我想不出来,我会和重案组扯上什么关系。”
父亲继续盯视了聂明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他们就坐在客厅等着你,你快把衣服穿好,去和他们谈谈就知道了。”说完后,离开了聂明的房间。
聂明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来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中年男警官和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警,他们看到聂明后,一起站起来。
男警官走到聂明面前,亮出证件:“我是公安局重案一组的梁野,她是我的助手纪霖。你——就是聂明?”
聂明点点头:“梁警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梁野看了看站在身边神情紧张的聂明的父母,对他们说:“对不起,我们想和你儿子单独谈谈。”
“到我的房间谈吧。”聂明说,他将两位重案组的警官请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两个警官坐下后,聂明给他们泡了两杯茶,然后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纪霖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做好记录的准备。
梁野用两只手转动着茶杯,突然抬起头问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聂明一怔:“我不知道,我昨晚很早就睡了。怎么,出了什么事?”
梁野和助手对视了一眼,然后缓慢而清晰地说:“昨天下午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宋泰然律师在昨晚八点半从自己家的阳台上坠楼身亡了。”
“什么!”聂明大叫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宋律师……死了?”
梁野微微点了点头,说:“你真的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昨天下午和宋律师分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你说你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是的。”
“除了你的父母以外,还有谁能证明?”
“等等,”聂明突然皱起眉头,“你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们认为宋律师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聂先生,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所做的,是在例行公事,请你务必支持和配合。”梁野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4-08-16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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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聂明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要除开我父母的话,我想就没有人能证明了。不过,我想知道,我和宋律师仅仅是昨天下午才认识的——为什么你们会在他死后调查到我头上来?”
    梁野和助手对视了一眼:“我们从调查中得知,宋律师昨天下午到于家庄园去了一趟——那个时候,你也在那里。而我们在今天早晨——也就是刚才到于家去和司马太太做了一次谈话,在那里,我们了解到这样一些事情——”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司马太太将你们昨天下午所做的事大致告诉了我。其中,有两点引起了我的注意:第一,那个小本子——当然,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本子。据司马太太说,你们当时约好,由宋律师先看,然后再由你来看。可是,在宋律师看完这个本子后,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交给你了,而坚持把那个本子带回了家。”
    “那么,我们也许可以这样理解——在这个本子里,记载着一些不能让你知道的事——这才导致宋律师在看完本子后临时决定不把它交给你。对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4-08-16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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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明皱了皱眉,没有置可否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4-08-16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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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野继续说:“第二点,于家的女佣人告诉我,宋律师在书房看那个本子大概有半小时后,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把你叫到屋外去谈话——那么,你们的谈话,一定与小本子上的内容有关,而且非常的关键。之后,宋律师离开于家庄园,回到家。过了两个小时,他就坠楼身亡了。那就是说——你,就是他在死前接触过的最后一个人。聂先生,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你了吧?”
        聂明望了一眼梁野,他正以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成为警方的嫌疑对象了,对吗?”
        “我只能坦白告诉你,形势确实对你不利。”
        “那么好吧,警官先生。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两个问题——第一,你说在那个本子里记载着不能让我知道的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本子的主人于成在临死前亲口嘱咐,要我找到这个本子,并且在看完后按照上面写的来做。如果这个本子里所写内容不能让我知道,他怎么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梁野在听完聂明的话后,眨了眨眼睛:“聂先生,你没有发现这里面的问题吗?”
        “什么?”
        “于成已经死了,他在临死前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其实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是吗?”
        “难道……你怀疑我篡改了于成的遗言?”聂明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是警察,只会认同事实——现在的事实就是,你确实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于成的遗言究竟是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所以,请你坐下,谈一下我刚才说的第二个问题——老律师那天下午对你说了些什么?”
        聂明站了几秒种,缓缓地坐到椅子上,想了一会儿,说:“是的,老律师看完本子后把我叫到了院子里,可是,他根本没告诉我小本子上写的是什么。他只是显得很慌乱,他告诉我,这个本子里记载的,并非普通的财务问题,而是一些隐秘的事实……并且,他还说,他要去证实这些事情。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聂先生,你不觉得……”
        “我觉得了,我想到了!你又会认为,宋律师和我的谈话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现在他死了,你无法辨别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了,对吗?”
        “请你理解,我们确实需要证据。”
        “我没有证据。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是跟我接触的人,都死……”说到这里,聂明突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停了下来。
        梁野又盯着聂明看了一会儿,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从于家庄园出来后,是径直回的家吗?你记不记得你回家的时间?”
        “是的,我是直接回的家。我想想,当时是……六点三十分,我能记得起来。”
        “好的。”梁警官说,他望了望身边一直在记录的纪霖。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4-08-16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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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梁警官。”聂明说,“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4-08-16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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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梁野端起茶杯,轻轻地扬了扬左边眉毛。
            “哦?你有什么问题,问吧。”他呷了一口茶,对聂明说。
            “你刚才只是说,宋律师从自己家的阳台上坠楼身亡,可是你并没有说——他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正在记录的纪霖停下手中的笔,她抬起头和梁野对视了一眼。
            “老律师究竟死于自杀还是他杀——我们现在还不能准确地做出判断。”梁野说,“不过,我们认为谋杀的可能性远远高于自杀。”
            “不能准确判断?这是为什么?”聂明问。
            “我们在案发后立即赶到宋律师的家,他住在十二楼。经过勘察,我们发现门和窗子都完好无缺,并且屋内也没有任何遭到入侵者袭击的痕迹。看起来,也没有丢什么贵重的东西。”
            聂明全神贯注地看着梁警官,等待着他往下说。
            “单是这样看,老律师似乎是死于自杀的。可是,我们发现了两个极大的疑点。第一,那个小本子,我们将宋律师的家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很显然,它已经被人拿走了。而且宋律师家的大书橱被翻得凌乱无比——但问题是,我们并不能判断这些书和本子到底是老律师自己翻的,还是其他人翻的。”
            “我觉得,是有人在老律师死后——并且又要赶在警察到来之前找到那个本子。所以才会在这种慌乱的情形下将书橱翻找了一遍。”聂明说,“也许,你们可以取一些书本上的指纹来检验一下。”
            “这个,我们当然想到了,并且已经做了。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现除了宋律师和他的家人之外的其他指纹。”
            “对了,宋律师有哪些家人?他和他们住在一起吗?”
            “老律师前后有两个妻子。但他的第二个妻子也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他现在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十二岁的儿子,但他们并不住在一起。多数时间,都是老律师一个人住,他的女儿带着弟弟住在一所租的公寓里,他们时不时地过来看望父亲——他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
            “案发当晚,宋律师是一个人在家里?”
            “是的。我们问了他的女儿,她当时正在自己的公寓里看电视,而她的弟弟也在电脑面前,他们根本不知道父亲已经遇害。”
            “那么,梁警官,你刚才说发现了两个疑点,第二个是什么?”
            “第二个疑点。”梁野说,“也是最关键的一个,这个发现几乎可以从逻辑上证明宋律师是死于谋杀,而不是自杀。”
            “哦?是什么?”
            梁野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蓝色封面的硬壳笔记本,晃了晃,说:“很明显,如果真的有一个凶手闯进老律师的家,并且他的目的是为了找到那个黑本子的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4-08-16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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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他一定是知道那个本子是什么样的。比如说,它是什么颜色,有多厚等等——这样的话,他就会忽视那个书橱里的其它本子,比如说,我现在拿的这个。”
              聂明望着那个蓝色本子说:“这是在宋律师家的书橱里找到的?”
              梁警官点点头:“这是宋律师的一个记事本——你想不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如果你允许的话。”
              “我可以给你看。”梁警官说完后将蓝色本子递给聂明,“反正我们也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也许你倒是能看明白。”
              聂明接过本子后望了梁野一眼,他能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直接翻中间,看最后写的那几篇。”梁野指了指蓝色本子。
              聂明很快地就找到了警官所指的内容,他在本子上看到了宋律师歪歪斜斜的字迹,那些文字看起来就像是在瑟瑟发抖。聂明无法想象,宋律师是在什么心境下写下这些东西的——
              “一切都清楚了。我已经证实出,那个本子上所写的事情是千真万确的。
              那个人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我知道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我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之前,也许他就会来找我,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他花了多长时间来伪装自己?他现在到底算是什么?他还是人吗?不,那不是人能做到的事,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这台戏,他不知道已经演了多少年。我真是个老糊涂,这么多年,他就一直藏在我们所有人的身边,我却根本没能认出他。
              天国里的慧,我也许很快就能来陪你了。如果我死了,就让这个秘密永存地下吧。
              05.12.23”
              聂明将这几段话反复看了几遍,他感到毫无头绪——毫无疑问,这些话是宋律师在看完那个小本子后,写在自己记事本上的感想。虽然看不明白,但这些语句在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恐惧却让聂明连打了几个冷战。
              “看完了吗?”梁野问,“你知不知道宋律师在临死前写下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我想,这篇文字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聂明说。
              “哦?说来听听。”


              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4-08-1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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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就像你刚才所说,我们可以判断出,老律师不像是自杀的——因为他提到了有一个人会来找他,不会放过他。而且这个本子你们是在他的书橱中发现的——如果宋律师是自杀,并且他又想让我们发现这个本子的话,那么这个蓝色本子就应该出现在更显眼的地方,比如说他的办公桌上,对吗?”
                “是的。”梁警官点了点头说,“可是也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老律师在‘那个人’来到之前就自杀了。而他又不是很愿意让人发现这个本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很难搞清楚他是不是自杀了。”
                “确实如此,所以这一条只能作为一种带有‘可能性’的推测。但是,这篇文字中,却还有一些能让我们肯定的信息。”
                “讲出来听听。”梁野将身子从椅子上探出一部分,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们从宋律师留的这段话中起码能知道三点。第一,凶手是个男性,因为宋律师在这段文字中一直是用的单人旁的‘他’。而不是女字旁的‘她’;第二点,我有些想不明白。看起来,这个凶手是宋律师认识的某一个人,但宋律师为什么总是用一个人称代词‘他’来代替这个人呢?为什么不直接写出他的名字?他明知道这个人有可能会来杀他,为什么不提前做一些准备?比如说,他完全可以提前报警啊。第三,这篇留言的日期显然是写错了。宋律师写下这篇文字的时间应该是昨天,也就是8月12号。为什么他写的是12月23号呢?这会不会是他在向我们暗示什么?”
                听完聂明的这段分析,梁野微微的点了点头,露出些许赞赏的目光:“聂先生,你确实很聪明,你刚才提出的这些问题,和我之前想的完全一样。那么,我想再听你谈一下你对这几个疑点的看法。”
                “我认为,宋律师之所以对凶手的名字含乎其辞,不外乎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知道谁是凶手,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说出他的名字;第二个原因……”说到这里,聂明停了下来。他用手按着下巴,眉头紧锁。
                “怎么了,接着说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杀害老律师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我们无法了解的东西……所以,宋律师才根本就叫不出他的名字,也根本就对‘他’防无可防。”
                “聂先生,你该不会是想说,一个幽灵或鬼魂杀死了宋律师吧?”梁野的表情骤然严肃起来,“这些是恐怖小说里的剧情,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起真实生活中的案件!”
                “可是,梁警官,你也看到了。宋律师在留言中出现了‘他现在到底算是什么?’、‘他已经不是人类了’等语言。


                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4-08-1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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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你怎么看?”走在路上,梁野问身边的助手纪霖,为了能即时梳理思路,他们选择步行。
                  “你指什么?”
                  “聂明。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凶手。”
                  “我不太确定。”
                  “你可以说说你刚才和他接触后的感觉。”
                  “我记得,是你告诉我要用事实和证据说话,而不要过分相信自己的感觉。”纪霖笑着说。
                  “那是指如果你要定一个人的罪——但在那之前,你仍然可以用直觉去判断。”
                  “梁野,你现在这么问我,是不是因为你也对他捉摸不透,才想看看我是怎么想的?”
                  梁野停下脚步,点了一支烟:“我办了几十年的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秘,棘手的案子——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摸棱两可,似乎存在着很多种可能性。至于这个聂明——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所说的一切,似乎都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又发现完全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他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老实说,如果他真的是我们的对手,那这件事情的难度可想而知了。”
                  “确实,他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冷静的态度和清醒的思维。我无法判断他侃侃而谈分析的那些话是早就准备好了来应付我们的,还是确实是他的临场反应。”
                  “我故意将对他的怀疑、这件案子的诸多线索、疑点直言不讳地告诉他,目的就是引诱他多说话,看能不能发现他的破绽,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如此滴水不漏!而且我设计的一些心理陷阱——比如我故意没告诉他宋律师是自杀还是他杀——也完全没能麻痹到他,如此看来——”
                  “这个聂明要不就是清白无辜,要不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高智商犯罪。”纪霖接着把话说完。
                  “正是如此。”
                  “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仍把他定为第一嫌疑人?”
                  梁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将烟头掐灭在一棵香樟树的树干上,说:“我已经想好了,我知道怎么办。”
                  警察走后,聂明的父母立即赶到儿子的房间,问长问短。
                  聂明不知道该怎样向父母解释这桩错综复杂的事件,他也不敢讲——怕引起父母的担心。
                  “不管怎么样,请你们相信我。我绝对没做什么违法的事。”聂明对父母说。
                  “那你为什么不能把发生了什么事讲出来?”父亲问道。
                  “因为我实在是讲不清楚,这件事太过复杂了——但实际上却根本不关我的事,我纯粹是因为一些误会才被牵扯进来的。”
                  “你说出来,我们也许能帮上你的。”母亲仍不死心地说。
                  “好了,妈妈。我这两个月实在是倒霉透了,让我烦心的事还不够多吗?现在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可以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4-08-16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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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侍者端来两杯热咖啡,礼貌地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声“请慢用。”然后离开。
                    聂明看着宋静慈,困惑地摇着头:“我不懂,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
                    “在我研究的心理学范畴内,有一项是关于犯罪心理学的。”宋静慈说,“这件事情——请原谅,在今天会面之前,我和警方一样,把你当成首要嫌疑人——按我的分析,如果你真的是凶手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免来到这个地方,以免引起怀疑。而绝不会为了吃一顿牛扒而来——但现在,你却真的在毫无戒心的情况下来到这里。所以我想,也许我真的是误会你了。”
                    聂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很多人都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应该避免来到这个地方才对。”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父亲并不是坠落在这家西餐厅的门口、或是大街上。而是在这个餐厅的厨房后门——那是一个不会有人经过的旮旯,是餐厅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我父亲坠落在那里,并没有很多人看到,只有两个厨师发现了,才赶紧报了警。而警察很快就封锁了消息,所以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聂明凝视着宋静慈:“这么说,如果我今天凑巧不想吃牛扒,那你就会把我当成是一个杀人凶手?”
                    “当然不。”宋静慈说,“我还有很多方法可以试探你,但现在,我看都用不着了。”
                    聂明的眼睛望向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聂先生。你好像很不开心?”
                    聂明将头转过来:“宋小姐,你认为我现在应该怎样?因为你没有把我当成凶手而如释重负吗?你可曾想过,在这起事件之中,我也是一个受害者!”
                    宋静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现在,你的测试结束了,谢谢你没有把我当成杀父仇人。我可以回家了吗?”聂明站起身。
                    “等等,聂明,我……”
                    “也许你还有一项测试?宋静慈小姐。”
                    “不,我……我希望你能帮我。”
                    “帮你?你不认为这个请求更适合向警察提出吗?”
                    “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聂明。”宋静慈一脸严肃,“请坐下来听我说完,好吗?”
                    聂明望着宋静慈的眼睛,他在那双清澈的双眸中看到了期盼和恳求。他只能再次坐下。
                    “我只有父亲,聂先生。我的母亲在生产我时难产而死。从我记事起,就只有父亲一个人的关心和爱护,他是我最亲的人。但现在,他这样惨死……”宋静慈的眼神暗淡下来,声音有些哽咽,“我想,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对吗?”
                    “我完全理解,我也感到非常遗憾。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14-08-16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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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静慈思索了一会儿,说:“在我父亲死的那天下午,他和你一起在于家。他看完了这个黑本子,然后把你约到院子里谈了一次话,对吗?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显得很紧张,很慌乱,甚至有些恐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这个小本子上所写的,根本不是普通的财务问题……他还说,要去证实本子上的内容,之后,就不辞而别地离开了于家。”
                      “那么,他对于本子上内容只字未提?”
                      “只字未提。”
                      宋静慈想了想:“我父亲就只说了这些?”
                      聂明用手来回搓着咖啡杯,过了半晌,他低声说:“还有一件事,但是……这件事连警察也不知道。”
                      “是什么?”
                      聂明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我可以告诉你,可是……”
                      他停了下来,显得欲言又止。
                      “聂明,告诉我,你用不着对我隐瞒什么。”
                      “那好吧。实际上,老律师那天下午虽然没有对我讲关于那个本子的内容,却告诉了我这个本子的另一个秘密。”
                      宋静慈没有说话,等待着聂明继续说。
                      “这个黑本子,只是一个幌子,在它的中间,夹了30页纸。而这30页纸,才是关键所在!”
                      宋静慈将身子慢慢靠在沙发靠背上,陷入到沉思之中。
                      过了几分钟,聂明问:“你想到了什么?”
                      宋静慈望着聂明说:“我想,你现在有麻烦了。你处在危险之中。”
                      聂明吃了一惊,问:“为什么?”
                      “你记得我父亲在记事本中写的那几段话吗?他似乎预感到了自己会被杀。同时,他又说‘如果我死了,就让这个秘密永存地下’。你想到了吗?聂明,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有可能将这30页纸藏在了某个地方——我在之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你说的危险是什么?”
                      “我们这样来看:凶手的目的是为了拿到这个小本子。可是,当他拿到后却发现上面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会怎么做?”
                      聂明开始紧张起来:“也许,他会再一次到老律师的家去找……”他停顿了一会儿,“可是,为什么你说我会有危险?”
                      “他到我父亲家去找确实是可能性之一。但另一种可能是,他会认为你现在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而直接来找你!”
                      “可是,老律师并没有把本子的内容告诉我!”
                      宋静慈摇着头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凭什么认为你说的是真话?”
                      聂明感到冷汗开始从后脊渗透出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宋静慈分析的这种情况完全可能发生!
                      “而我现在也很危险。”宋静慈接着说,“他也可能会认为我父亲是不是把那30页纸放在了我这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14-08-16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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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糟透了。”
                        “等等,如果他真的这么想……”宋静慈忽然一脸惊慌,她猛地站起来,“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
                        “怎么,你觉得……”
                        “我必须马上回家!我弟弟在家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14-08-16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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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宋静慈冲出西餐厅,迅速地拦了一辆计程车。
                          “抱歉,我得走了。我改天会和你联系。”她坐上车,对聂明说。
                          “我和你一起去。”聂明没等宋静慈同意,就坐到了她身边。
                          “聂明,你……”
                          “如果情况真如你说的那样,你一个人怎么应付?”
                          宋静慈感激地看了聂明一眼,然后对司机说:“去江源路,快一点!”
                          汽车开始向目的地快速地行驶。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一幢电梯公寓楼下。宋静慈将车费塞给司机,然后立即下车。
                          聂明和宋静慈乘坐电梯到九楼。在电梯室,宋静慈焦急地跺着脚。
                          “别太着急了,我想,不会这么凑巧的。”聂明安慰道。
                          宋静慈微微点了点头,眉头仍然紧锁。
                          电梯门开后,宋静慈飞快地冲出来,她颤抖着从皮包里摸出钥匙,打开了902号房的房门。
                          “宋宇!你在吗?”宋静慈进屋后大喊。
                          她在几间屋挨着寻找。终于在一间书屋里,发现了她的弟弟宋宇——这个十四岁的男孩正捧着一本厚厚的大书在看。显然,姐姐的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大跳。
                          宋静慈一把将弟弟抱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没事。”
                          宋宇被姐姐抱在怀里,却仍然是一幅木讷的表情,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看到这一幕,聂明感到不解:难道,宋宇是个哑巴?
                          宋静慈回过头,看到聂明困惑的表情,将宋宇放开,走过来对聂明说:“我们到客厅去谈吧。”
                          聂明坐在客厅高档的欧式皮沙发上,接过宋静慈递来的一杯清茶,终于忍不住问:“你弟弟……不会说话?刚才我们叫了他那么久,他都没吭一声。”
                          宋静慈坐下来,叹了口气:“不,他不是哑巴。他来我们家没过多久,就得了严重的自闭症。之后,就几乎没听过他说话了。”
                          “他来你们家?这么说……”
                          宋静慈点点头:“对,他不是我父亲的儿子。是我父亲在六年前娶的第二个妻子,也就是我继母带过来的孩子。只是在到了我们家,他才改了姓宋。”
                          “那么,你继母她现在怎么样?”
                          “她在嫁到我们家后过了几年就得了一场重病,没多久就死了。这对我父亲打击很大,他把这些灾难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并认为自己有克妻的命,以至于他的两任妻子都在嫁给他后不出几年就死了。他一直活在自责之中,并发誓从此终身不娶。”
                          沉默了几秒钟,聂明问道:“也许,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但我实在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和宋宇不和你父亲住在一起,而要和他分开,单独住在这里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4-08-16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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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静慈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的继母比我父亲小了整整十岁。我父亲在得到她后,为了使她开心,用尽了一切方法来讨好她。但同时,也冷落了我和宋宇。再加上宋宇在家里根本不理睬我父亲,反而对我还比较亲近。所以,在我继母死后,我和宋宇就搬到了这里。”
                            聂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和我父亲虽然因为这件事关系冷淡了一些,但我们仍会每个星期都去看他,而我父亲,也一直关心着我。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说到这里,宋静慈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情绪又激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平静了一些:“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根本不知道那个凶手会采取什么行动。”
                            “也许我们可以抢在他之前行动。”聂明说。
                            “我们该怎么做?”
                            聂明想了一会儿,说:“你父亲留下的那个记事本在你这里?你把它拿出来,我们再研究一下,或许能够发现些什么。”
                            “好,你等一下。”宋静慈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一分钟后,她拿着那本蓝色的记事本回到客厅。
                            聂明将记事本翻开,再次把那几段意寓不明的留言看了一遍。他问宋静慈:“你对于这几段话怎么看?”
                            “我一点儿也看不懂。”
                            “但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聂明说。
                            “不错,我也注意到了。凶手是个男人,而且还有可能是我们认识并熟悉的人——”
                            说到这里,宋静慈停了下来。她用左手食指来回搓着太阳穴,似乎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怎么,你想起了谁?”聂明问。
                            “嗯……之前,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而现在,我已经排除并完全信任了你。那么现在想起来,有一个人……”她停了下来。
                            聂明将身子坐直,望着她。
                            “我们这样来想:事发当天下午,只有你、司马太太、于成的弟弟、我父亲这四个人知道‘有一个神秘的黑本子存在’这件事。而我父亲作为唯一一个看完了这个小本子的人,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就遇害了,然后黑本子被拿走——”
                            “而凶手是个男人。”聂明有些懂了,“又是你父亲认识的人。”
                            “你也注意到了吗?这样排除下来,除了你,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于成的弟弟于杰!你怀疑是他?”
                            “起码目前来说,还有谁比他更有嫌疑?而且,他也完全具备作案的动机——于成死后,他就成了于氏家族的继承人。如果我们假设这个黑本子里写了一些关于于杰的秘密——你想到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吗?“
                            “所以,他杀了你父亲,拿走这个本子——也许是为了不让这个黑本子里所写的秘密外泄,从而对自己不利?‘


                            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14-08-16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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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说,这是目前最有可能性的一种推测。”
                              “但也仅仅只能作为一种猜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做过这些事。”
                              “但起码让我们有了调查的目标。”
                              聂明皱起眉头说:“你别忘了,他现在是于氏家族的继承人。我们两个普通人凭什么去接近他?他又有什么义务配合我们?”
                              宋静慈想了想,说,“我有办法,我父亲为于家工作了几十年。在于家,有一间专门属于他的办公室。我想,那里面一定放了不少他的东西。我们可以借把他的遗物拿回来的机会向于杰询问一些情况。”
                              “嗯……这样做合情合理。于杰不会猜到我们在怀疑他。”
                              “但问题是,我们要怎么问他?该不会问‘对不起,你认为我父亲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吧?”
                              聂明用手托住下巴,开始思索。
                              一分钟后,他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我知道该怎么去试探他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于家?”
                              “越快越好,最好就是明天——可是,你真的有把握吗?你准备怎么去套他的话?”
                              “暂时保密。”聂明轻轻一笑。


                              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14-08-16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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