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和夜晚之间的间隔很短,天很快就亮了,就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雪已经将日炭粉饰一番,相似的白色装束缩小了高楼大厦和村屋平房的差距, 富裕与贫穷之间的距离仿佛也被缩短。 所有走到户外的人都因为眼前的纯白面有悦色,人们在面对着雪时,达成了异乎寻常的默契。因为一场雪,柳泰武和马智郁之间的距离也非常近,近到只有一门之隔。外面那么冷,那么黑,马智郁等累了等怕了就会走了,天都亮了,早走了吧。柳泰武从地板上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在看向窗外时 ,他不 由自主将目光停住,白色,很美不是吗?柳泰武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实在是少的可怜,他对感情一无所知,更不会因为任何外物而有所触动。因此他也觉察不到,这些他从来没有关心过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唤醒他沉睡了很久的感性。
柳泰武不了解自己,也错估了别人,当他打开门看到缩在冰冷墙角的马智郁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胸膛里有熟悉的温热感在跳动,这种有力的跳动让他很难保持平静,耳边空气的咆哮声有节奏的拉扯着他的神经,生疼。
常人的感情,比他所学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难。柳泰武不知道这些情绪出于何处,也不知道怎麽摆脱这些烦人的访客,他变得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