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奉陪。
“哈哈哈你又输了喝酒喝酒!”趋鱼将手中的半坛烈酒扔了过去,南泊面无表情抬起酒缸直接灌让坛子见了底——兄弟规矩,划拳输了周一半,趋鱼已经喝了五坛,他是第一坛。所以他能清醒的看着已经撒了酒疯的人。少年的活力在趋鱼脸上展现无遗,额前的碎发此刻被酒水贴在脸上,使他添了几分凌厉干净。那张脸此刻正带着狂放的笑意,双眼弯起来将双瞳藏了进去,手中的薄剑挽出一个个漂亮的剑花,剑刃的雪光亮的直逼南泊的眼。树上的绿叶飘然而下又瞬间隐秘雪色间。趋鱼停剑,眉眼间杀气腾仍盯着剑尖。剑尖一堆灰尘,不消片刻便被风全部吹离不见。趋鱼浑身的冷然也随之散去。少年的眼已经红透,南泊垂眸。
“我总以为,还会再见的。”少年的声线清冽却带着颤意,轻的如同鸿毛浮水,却在南泊心间重重砸了一个坑,炸的见血,汩汩淌着滚烫的红液。
”为什么人人说一醉解千愁,我却偏偏不能醉?“趋鱼将配剑甩在一边,仰天躺地看着南泊。树影斑驳了他的面容,却不能花乱了他的神情。
”你还有责任。“南泊走过去同他瘫在地上。自选择跟谷叔走的那一天开始,这个责任会压他们一辈子。会让他们沉痛,不堪重负,甚至走上阎狱之路。他们没的退步。“你要醉了做什么?纵然得了黄梁一梦,你还得清醒过来。这世道,容不得你闭眼。”
旁边没有声音,南泊也不急,只半搭着眼感受阳光慢慢滚动过去。他纵然千般难受,万般理解,却也不能替趋鱼消除些什么,倒不如陪他疯过去这几天。
“真是说了一堆屁话...”趋鱼冷笑,用袖子随便蹭了两下脸,起身就向南泊又扔了一罐酒,自己也撕开另一坛的封口,仰天直灌,水花流入鬓角滴落衣襟。南泊掂了掂手中的东西,叹了口气。趋鱼想哭,不想他知道,他便装作不知道吧。他的一生,他只须把酒奉陪。
燕妾与罗孚过来时着实没想到可以见到这么一副画面:两个少男各自抱着酒坛或滚在地上,或趴在桌上,姿态及其不雅,衣衫极其脏乱,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酒味。燕妾皱眉上去就想将两个臭小子揪起来扔到水里去,最终还是没舍得下手。咬牙切齿拽着目光欣然的罗孚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