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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白哉喜欢冬天。

因为会下雪。


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绯真。
白哉过世的发妻。

之所以绯真会知道，是因为曾经有一天清晨，白哉只穿了单衣站在庭院裏。
天空漂著细细的雪花，轻轻地落在地面上、树枝上……
绯真拿著外套小碎步赶来，轻声召唤著白哉，示意他快披上衣服，不要著凉。

白哉伸出手，张开手掌向上。有几片雪花就落在了手掌上，慢慢融化……
白哉很喜欢雪，可是他不喜欢雪熔化的这种感觉。
于是他微微皱了眉头。

绯真察觉到了。
她微微屈膝，左手将和服下摆撂起束在腰带下，然后拿著外套，小心跨下长廊，轻巧地不让地上的雪溅到足带上，来到白哉身后，为他披上衣服。
然后轻轻握住了白哉的手……

“白哉大人……”绯真轻轻笑到，然后微微擡头，看著天空的雪花落下，轻轻漂到白哉手掌上，化成水。
“绯真以前听说过，对每一片落在手心裏的雪花许一个美好的心愿，它们熔化了就会实现的。”
她擡起头，注视著白哉的眼睛，然后，温柔地笑了。

于是白哉有了全部喜欢雪的理由。
包括雪熔化的感觉。

可是，那一年，雪刚熔化，梅花开放的开春，他又开始有了这种厌恶的感觉。

TBC


真的是好久都没有更新了|||||||||||||||
因为没有灵感|||||
狗屁事情一大堆,恶心的人和事情一大堆,害得我都没有心情去构思什麽故事- -
虽然多数时间的灵感只是一瞬间的.....
好罢,昨天解决了一件一直让我很不爽快的事情,现在心情豁然开朗.于是就有了一点想法.
嗯,这应该会作为白哉生日的贺文吧.呵呵呵~

－段之一－

六番队是个终年繁忙的番队，这都是拜他们的队长朽木白哉所赐。
性格严谨的白哉是一个“今日事今日毕”主张的人，他总是毫无异议的处理上头发下来的任何事务。就算队员们完成后他发现任何问题都会自己去修改，并不会责怪队员。
因为任务完成的很完美，所以上头比较愿意和放心把事务都交由他以及他所带领的番队处理，这也就是为什麽六番队总是这麽繁忙的原因了。

因为白哉几乎都不表露其它表情的缘故，总让人感觉他非常的冷酷无情。
更有番队成员背后偷偷责怪自家队长总是布置这麽多的任务给自己，全然不知，自己所上交的事务都会由他亲自审查然后修改到完美。

因此，白哉的工作时间都比一般人长很多。
上午的上班时间和普通的队员一样，并不会因为自己是队长就放松怠慢，每日恋次打著哈欠推开办公室的门总可以看到白哉已经埋头在办公桌前。
而白哉的下班时间就几乎没有点。
有一次恋次半夜睡不著觉准备去买点夜宵的十户想起钱袋还落在办公室，跑去却见到灯还亮著，而白哉，依旧埋首工作著。
之后这样的情况都发生了很多次。

也让恋次对白哉有了改观。


每到年前的最后一天，每个番队的事务都会变得更加的繁忙。
连一直混水摸鱼的八番队长都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起堆积的事情了。
那天恋次特意起了个早来到办公室，想能早点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好去现世找露琪亚玩。

一推门，白哉仍旧已经埋首办公桌－－意料之内。恋次想，他知道白哉一直会比他和他们都早，可是他始终不知道会早多久。
于是恋次来到茶水间，熟悉的摆出一套茶具，拿出架子上左起第二个茶罐－－那是白哉最喜欢的丁香茶，虽然飘出的香味香甜，可是茶水却是苦中带涩，恋次第一口尝到的时候就恨不得吐出来再去灌一大壶樱花露，这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想到这裏恋次看著罐子笑了笑。

可是恋次也发现，工作期间滴水不进的白哉，也是在某一次奉茶的队员正好不在，而队长则准备自己泡茶的时候，因为自己递上的一杯茶开始，白哉才会在工作期间顺手的拿过边上的茶杯小饮几口－－而这只有在茶是丁香、且是恋次亲手泡制的情况下才会。

打开茶罐的盖子，倒出一直以来熟悉的茶叶量……一道道的工序都熟练、到位。的确，恋次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了……

熟悉的香味飘出，恋次满意的笑了笑。
放在有暗花雕刻的托盘上，恋次平稳来到白哉桌前，轻声将茶放在白哉伸手可及的那个熟悉的位置。
然后退下放回托盘，回到自己的桌前开始办公。

一个早上没有谈话，都在纸张的翻阅声和体笔落款的轻微声响中度过……

伸了个懒腰，恋次敲了敲有点僵硬的脖子，擡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转头看了看处理完的小山状的文件，恋次不仅满意起一上午有效率的工作进度起来。
一转头，让恋次著时吃了一惊。
因为那个一向面无表情、做事严谨、从没看他在公众场合打过一个哈欠的白哉队长，居然……趴在办公桌上睡著了。

而那杯丁香茶……一口未动，已经凉透。

－TBC－

段之四

恋次愣在原地。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什麽和做什麽。

白哉在梦呓的时候随口叫出的是那个人的名字－－他妻子的名字。
这让恋次的心脏一时间停止了一拍。
“朽木队长很思念妻子”这件事情虽然自己心裏很清楚，可是，那种感觉是什麽？
那种心脏好像被猛捶了一下的感觉是什麽呢？

“唔……”
又一声低语，把恋次的思绪拉回来，却让恋次惊讶地差点叫出声。
白哉似乎还没有醒来的趋势，可是，接下来要做什麽？
叫醒他是不现实的，毕竟白哉肯定不喜欢自己睡著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到－－哪怕这个人是恋次自己。
那麽，也不方便在办公事吧。

恋次如此想著。

白哉……就这样睡著了，会不会冷呢？
因为趴著，几缕发丝顺势捶下来，顺著白哉的脸颊滑落。

好柔顺的发丝，手感一定也很好。
恋次想著的时候已经伸出了手。这样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下一秒他已经瞬步离开了办公室，跑出六番队属之外好远了。

“我居然……逃了出来……”
恋次喘了口气，难以置信地低语道。
说是“逃出来”一点不过，恋次握紧了下拳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然后他低下眼帘，张开手掌。

一片……又一片……



“嗯？”
恋次眨了眨眼睛，看著在手心裏慢慢溶化的白色晶体。

“下……雪了？”




因为恋次“逃”的太快，没有关紧办公室的门，于是一阵寒风，吹开了门。
白哉打了个寒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自己居然睡著了？
白哉愣了一下，然后准备起身，却引得头一阵晕眩，一个踉跄，险些跌回座位。
稳了下脚步，略微休息了一下，白哉转头回顾了周围。

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恋次……走了麽？

有点愣，白哉擡起手擦拭了眼睛一下，手上的湿润感让他整个人一惊。
怎麽回事？
感觉上自己做了一个很不愿意忘记的梦，可是，怎样都想不起来……
但心口这种抽疼的感觉是怎麽回事呢？以及……

白哉望向窗口，然后又是一愣。

下……雪了麽……


走到窗口，轻轻将窗户推至全开，不小心碰到了窗口的那株梅花。
细窄的树枝上已经堆积了少许的落雪，可见，雪已经下了一会儿了。

白哉轻轻呼出一口气。
一团白色的烟雾就缓缓上升，在上空盘旋了会儿，消失不见。

闭上眼睛，白哉微微皱眉。

说实在的……虽然下雪了，可是心情并不怎麽愉快。
沈默了一会儿……白哉转身，走回办公桌前。

公文……不在桌上。
怎麽回事？
白哉转头，看见了恋次桌上堆积著的文件。不用考虑就明白了原因。心裏一阵暖。
稍稍挪动手，却碰到了比起体温显得非常凉的东西。

苦丁茶。

是恋次每天都会泡制的茶。
可是，这杯却凉透了。

白哉迟疑了一会儿，端起茶杯，顿了一顿。
已经闻不著茶香了。
饮了一小口。
冰凉的液体从口腔滑至喉口，一路滑进胃裏。
一阵冰凉。

然后……是明显的苦涩。
味蕾感觉到的全是苦涩，一点回转的甘甜都没有。
白哉，皱起了眉。



TBC。

段之五


就算是气温很低的办公室，也比室外的温度要稍微好些。

等到白哉走出办公室后才意识到这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就缓缓上升到半空，然后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开始下雪的关系，感觉比早上出门时冷些，在办公室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冷的。
白哉突然意识到，在办公室的时候就算是再冷的冬天也不会感觉一丝寒冷。红发的副队总会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为自己泡好茶水、点了暖炉、甚至会为自己披上毛毯。其实这些本不该是堂堂六番副队做的事情，可是恋次还是坚持自己做。从有一次六番本来管理这些的一名队员因为疏忽忘记了为夜晚加班的白哉添加暖炉，以至於白哉因此有点小小感冒之后，恋次就打发了其他队员，坚持自己亲手做这些。
因为太过於习惯的原因麼？
白哉心想。居然一点也没有觉得他这麼做很奇怪的感觉。本来嘛，作为六番的副队长却要打理这些零散的小事情……难怪之前八番的队长会玩笑地说羡慕六番的副队真是多才多艺体贴周到了。

一阵微风，让白哉整个人颤了一下。
其实很怕冷的他，居然想事情出了神，在雪天下待了一阵。
抖了抖肩头的残雪，白哉迈开步子走向回家的路……


没有其他人的小道显得格外安静，白哉只听得见自己轻微地呼吸声，每次呼气都会呼出的白色雾气缓缓上升，消失在半空。空气的感觉冷冷的，可是给人清爽的情绪，白哉虽然感觉一丝寒气，可是却也觉得心情有点开朗。下著雪的天空，云层很厚，灰重的很。白哉抬头，除了落下的白色晶体之外，就是一整块灰色。

不知为何，白哉却觉得心情有点放松下来了。
一个人走的路，让他有时间回想下，之前到底做了个什麼样的梦。情节实在是记不起来，可是，感觉很让人怀念，感觉……很熟悉……

白哉觉得脑子开始有点晕晕的，虽然他的心情并不差。
眼前白或者灰的景象很单调，必经的小道路线很熟悉了，於是白哉随著本能的走著。
直到……


眼前突然出现了红色。

就犹如在雪白的纸张裏的一点红色墨水。
哪怕就那麼一小点，却因为这强烈的反差，显得格外醒目。

白哉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嘴裏却已经流落出那个称呼了……


“恋次……”

这是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的一个名字。
为什麼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可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叫错，前面的人的确是恋次。他站在一颗已经明显很老的樱花树下，微微抬头，不知道在看什麼。只是从他头发上和肩膀上那些还没来得及融化的雪花上来看，他应该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吧。

似乎没有听到白哉的声音，或者说其实白哉那句并不算是称呼而是自言自语的低吟，所以，恋次并没有注意到白哉。
白哉这才注意到，自己刻意收起了灵压，而且放轻了脚步。

其实白哉离的并不远，只是因为小道弯曲，形成了很好的遮掩，恋次并不能用余光望到白哉。於是白哉也就乾脆停下脚步，站在恋次的不远处，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麼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行动快於思考—对於白哉来说真是难得。摇了摇头，似乎也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白哉微微皱眉。


恋次始终都抬著头，望著天。


於是，白哉站在不远处看著恋次，而恋次则抬头看著天。
白茫茫的一片雪景中，一黑一红的发色尤其显眼。


“呼……”一段时间后，恋次叹了口气，好像是想明白了事情回过神，刚要转身离去，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哉。这让他整个人都吃了一惊，於是很大声地吼出了白哉的名字。

是的，因为太震惊，他吼出的不是“朽木队长”而是“白哉”。

白哉微微皱了下眉。
虽然只是一下子，可是却被恋次收入眼底，意识到自己似乎逾越了，恋次有点口吃地垂下头道歉：“抱、抱歉……朽木……队长……我……”
白哉其实并不生气，只是有点诧异，恋次会突然大声叫出自己的名字。可是，看到这样紧张地道歉的恋次，自己却觉得心裏有点失落。

至於为什麼失落，他并不是很明白……

於是他起步，走到恋次身边，后者还是垂著脑袋，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情的样子，让白哉觉得有点好笑。他下意思的咬了下下嘴唇，然后，扯出了一句话：“不用在意。”


恋次的话在他脑子裏盘旋著，可能因为是自己发烧的关系，浑身意外的发烫。视线耶并不清晰。

“白哉……”恋次略微起身，从上向下看著白哉：“我……知道，绯真夫人在你心裏的位置……可是……不要把自己的心冰封起来。好麽？”

一滴、又一滴……白哉转过头，看到了上方的恋次，散落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发丝间滑落的晶莹滴落在白哉的眼角，然后滑落。


可能是因为发烧，脑子思路混乱的关系，也可能是其他，白哉著魔似的伸出手，拨开了恋次眼前的红色发丝。
恋次红色的眼瞳裏布满水珠，虽然他极力地忍耐了，可是还是无法阻止它们低落。
然而，在灯火的照应下，红色的眼瞳更加明亮。

“恋次……你有一双很棒的眼睛。”白哉喃喃说到：“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像是一种蛊惑，恋次愣了一下，然后不假思索地吻上了说出刚才那句话的人的唇。


因为发烧的关系，白哉浑身都很热，而恋次的怀抱也一直都非常温暖，白哉的意识一点点开始模糊。
亲吻过后，白哉喘著气，半眯著眼睛“热……”有点难受地转开了头，因为发烧的关系，十分不舒服。
“忍耐下。”恋次搂过白哉抱在怀裏，自己也翻身躺上床：“我在这裏，你好好休息下吧。”

白哉半睁著眼睛。
靠在恋次的怀裏，恋次的心跳声传来，让他觉得十分安心。
“白哉。很多事情，你不需要一个人去扛。”恋次搂著白哉，轻声说道。

不需要……一个人去抗……麽？
娶绯真为妻的时候、和家族规矩抗衡的时候、绯真离开的时候、捉拿露琪亚的时候……
自己都坚持著自己的原则。
一个人默默的承担著作为朽木家当家主的责任。
一丝不乱，不多言喻。
可是……


“如果累了，就休息下吧。”恋次的声音现在听起来非常有催眠效果，白哉略微点了下头。

“我在你身边，白哉。”恋次搂紧了下白哉，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嗯。”白哉轻声应到，然而，意识也逐渐飘远。
“如果累了，就休息下……如果心累了，就依赖我一下吧。”

依赖……麽？
白哉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被睡意征服了……



一片漆黑。
白哉不知道自己站在哪裏，四周都是无尽的黑色。
分不清方向。

向前跨了一步，依旧是漆黑。
白哉皱起了眉。

然后一丝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定了定神，光影下的那个人影，让他瞪大了眼睛。

“绯……真……”


绯真笑著，和以前一样，光是看到笑容，就让人觉得心口很温暖。
白哉想向前，可是绯真笑著摇了摇头，然后指向一个方向。
白哉顺势望去……一片光芒……



清脆的鸟叫声传入耳膜的时候，白哉微微睁开了眼睛。

“早安。”声音从上方传来，白哉微微擡头，就看到了恋次的笑容。

“早……”

恋次低下头，用额头抵住白哉的额：“好像退烧了。”说罢，先起身，然后扶起白哉，为他披上衣服。
下床，跑去打开了窗。


早上的空气虽然凉，可是十分清醒。
恋次呼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笑著对白哉说道：“雪停了，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白哉点了点头，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突然想起了梦裏的绯真，绯真的笑容，以及，向绯真所指向的地方望去后的那片光芒……

“白哉。”
恋次的呼唤让白哉擡起头，恋次已经站在自己的床边了。
伸出手，示意自己是否可以下床，点了点头后，白哉由恋次微微搀扶，下床来到窗边。


因为下了整夜雪的缘故，地上和树上的积雪还没有褪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空气随冷却很清新。

白哉微微打了个寒颤。

“看。”恋次指向窗口的树枝，白哉望了过去，只看到白茫茫的雪堆在上面。
“嘻。”笑了笑，恋次探起身，将手伸出窗外，小心弹去了树枝上的积雪。一小株绿色的嫩芽冒了出来，嫩绿嫩绿地探出头，挂在树枝上。

恋次笑著，转过头看了看白哉。

“你昨天说，不喜欢雪融化的感觉，因为融化后什麽都没有留下。”
白哉看著恋次，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麽说。

“可是，并不是什麽都没有留下。”他指了指那株嫩芽：“若没有这场雪，它就发不了新芽。这就是它留下的。”
恋次笑了笑，抚上白哉的脸颊：“只要不要冰封住自己的心，总会，有东西流失，可是，也总会，有去弥补空缺的出现。”

白哉愣了愣，对上恋次的视线。

然后他看到恋次的笑容……也是让自己的心口，非常温暖。

于是，白哉轻轻地，露出了笑容。


落雪无声。

可是，最后的一场冬雪，却带来了春天。





-终-



妈妈呀||||||||||||||||||
写了多久的东西了呀？||||||
终于写完了||||||||||||||||||||||

实现了我说会在今年平坑的决心||||||||
那个，我也不知道连贯不～毕竟是隔了很久才写的||||||
就这样吧||||||||||||

开新坑可能也要等明年了～
年底好忙的啊～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