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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暮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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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这几年,我才发现我一直都是个祭度的人。
说好第二坑要有的渣画。咳咳,恬不知耻的的镇楼了。


IP属地:重庆1楼2014-03-29 02:47回复
    卷一 暮回首

    她枯坐在床头,静默等待。
    有人对她劝,祭璃花再也不会回来。可她想,那个人,对她的伤害也罢,折磨也好,她想他回来。活着回来。
    脸旁滑过一丝冰凉之物,纳容雨幽抬起手拭了拭。那冰凉滑顺之物点点蔓延,一发不可收拾,她湿了半边袖。
    胡仙仙推门而入,见此情景愣了愣。纳容雨幽一袭绿衫,已是几日不曾换洗,略显狼狈。两颊深陷之余,可见外头传言她绝食之久,也并非谣传。
    昔日红颜如玉,今却形如枯稿。
    握了握袖中的丝帕,胡仙仙深深在心中感叹一声:果真没白带上你。再又一番拜服自己的心思如何如何细腻后,匆匆将丝帕递上。
    对来人愣了一愣,纳容雨幽接过丝帕,发泄一般。果真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仙仙略有不忍。她虽同这位表姐不太熟,但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这纳容雨幽一些可怜事迹,有些同情怜悯之后,对这纳容雨幽的气度及耐力也有深深崇拜之意。
    是以,她今日冒着有点儿亲缘却可能会被人踢出院门的风险,特此来安慰颓废已久的纳容雨幽。
    见纳容雨幽哭得挺认真,胡仙仙不敢打扰。开玩笑,自己若是一个打扰,人家悲伤弥留之际再一个愤恨,不把她踢出院门才怪。
    于是,仙仙一面忍着腿麻,一面琢磨着哪样的措辞能使人顺心,且又带着安慰的含义。组织这般的措辞向来都有难度。她想了许久,纳容雨幽亦哭了许久,她想不出来,而那抽泣声儿也一直不止。但,哭声有渐小的趋势。
    胡仙仙觉得,这是个机会。
    她两步上前,略带同情的瞟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帕子,赶紧同雨幽抡出老早就备好的安慰话道:“你何必,”
    寥寥只说了三个字,胡仙仙便将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死死哽了回去。纳容雨幽正抬目盯着自己,那神情,那脸色,倒真像要将她踢出院门一般。仙仙捏了把汗。
    却不料,纳容雨幽忽然出神道:“你是不是也要同我说,害过我的人,伤过我的那个人死了。我何必,何苦这么悲伤呢?”
    胡仙仙心里暗暗点了个头。
    雨幽又道:“这几年千个日夜里我也在想,我何必,何苦呢?”这话倒显得她问自己一般,她突笑了声,显得悲凉。顿了顿,转头又道:“仙仙,你不会懂得。”
    仙仙有些唏嘘,有些感叹。
    何为忍耐,何故颓废?说到底,不过是个可怜人更可怜些罢了。
    可怜人便是纳容雨幽。


    IP属地:重庆4楼2014-03-29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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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是夜,万籁俱静。
      龙凤双烛旁,红鸾帐前,火光映衬出的单影颤了颤。
      这夜,她独自一人,素手纤纤揭下红盖头。独自一人,遮下眼角微红,不将悲伤流露。
      房门乍开,冷风瑟瑟窜进,纳容雨幽抬目,刹那间,苍白脸色只余讶然。
      来人大红喜服有散乱迹象,暗红长发非正经束起,而是甚为随意的披散在肩。来人不是闲杂人士,正是她今夜的夫君,她此生的夫君。祭璃花。
      祭璃花皱着眉头,侧过头打量她。颇为讽刺道:“这场成亲宴,郡主可是用心良苦啊。”
      一瞬怔愣,纳容雨幽不知如何开口接话。这怔愣之余,祭璃花抽出匕首,死死抵住她。祭璃花在她耳畔吹着气,戏虐道:“假使我今夜将你杀了,你的父亲会不会,杀了我。”
      突如其来的牵制,雨幽眼中是有惊恐,也有悲凉,他竟想杀她。祭璃花对那惊恐尤为满意,而那悲凉却显得尤为刺眼。他觉得,这个女子的确柔弱。
      半晌,纳容雨幽垂下眼目,瞧不清神色。她的脸颊施了少许粉黛,此时才勉勉强强维持了一缕嫣红。她不说话,于是两下无言。
      “会。”纳容雨幽讪讪道,“杀了我,你也活不长久。”
      祭璃花手中的匕首抖了一抖,在女子脖间划出一条红痕。他全然想不到,柔弱如她,竟会说出这话。人果真是不可貌相的。他将她的下颚狠狠抬起,顾不得她脖间渗出的血色,放了句话。纳容雨幽蓦然顿住了身子。
      他由衷道:“你这样的女子实在蛇蝎心肠。”
      纳容雨幽愣愣跪坐在地,祭璃花如何甩门而去,他的身影如何隐没在回廊,她理不得。
      她的新婚夜便是如此,只是如此。所谓夫君,只是那个形容她蛇蝎心肠的男子。
      因她强求了这段姻缘,她所爱的人,却恨着她。
      纳容雨幽的额头冒着排冷汗,蓦然惊醒,浑身发凉,可里衫却已然被汗所湿。她呆呆地捂住额头,道:“原来,只是梦。”
      梦一场而已。从与他的初遇起,三年之久,这些梦魇缠了她三年之久。都是祭璃花留给她的痛。
      父亲同她说,祭璃花已死。可他怎么能死呢?
      “你对我恨之入骨,那么讨厌我,怎么可以死在我前。”这是她此生最为苦涩的一句话,却只能对着他的灵位,苦苦述出。
      她的口开开合合,不晓得能说些什么,良久她才沙哑唤道:“祭璃花。”
      可,没有人回应。


      IP属地:重庆5楼2014-03-29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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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是弃坑吧


        IP属地:重庆13楼2014-04-04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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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胡仙仙近来有些忧郁,她时常忆起那个面容清瘦的女子,纳容雨幽。
          那日。
          纳容雨幽仿佛同她讲了个故事。
          一个胡仙仙知晓开头,不知结局的故事。
          胡仙仙晓得纳容雨幽同祭璃花本该是段良缘,为何被硬生生掰成惨剧,众说纷纭的,是祭璃花的缘故。胡仙仙从前也以为是花王爷之故,却不想,始作俑者,竟是雨幽自己。
          将自己推入火坑,步步走向王府的三年幽禁。
          纳容雨幽绕了绕耳边发,如释负重般笑道:“今日,我同你讲得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你切不可同他人说。”
          缓缓点头,胡仙仙道出心中疑惑:“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何从不让他晓得。”顿了顿,“让他晓得,你强行嫁于他是要保他性命,或许,你也不会受如此多的苦难。”
          遥遥望着窗外,纳容雨幽的笑容蓦然僵住。良久,她才叹出口气:“怎么可以呢,告诉他一切,让他晓得他是孽种,他的父王还想杀了他。”
          “仙仙,你晓不晓得恨一个人的滋味。”她捂住眼眸,妄想掩住泪水,“我如此迫切的想要恨他,可却恨不了他。”
          “他再怎样厌恶我也好,可到底呢,还是我无用,不能保住他的性命。”
          胡仙仙倒抽几口凉气。纳容雨幽的话日日徘徊在她耳边。那股颓废之中的悲凉,她有些受不住。
          纳容雨幽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祭璃花实在欠了她太多。
          可情之一字来论,谁又强求得了谁。
          这几夜,胡仙仙睡得格外不踏实。梦里总是女子树下自缢的身影。她的确很担忧,那个名为纳容雨幽的女子,看起来如此柔弱,却又实在倔强。只怕她会……想不开。
          第二日,胡仙仙顶着倦意在府中塘边喂鱼时,听见纳容王妃一夜之间失了踪影的传闻。
          她的手一抖,洒了大片鱼食。


          IP属地:重庆15楼2014-04-04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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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自己都看不懂的感觉。


            IP属地:重庆16楼2014-04-04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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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五
              琉璃幻国是个富国。华灯初上,人影杂乱交错。富国的夜市向来如此。
              一身男衫的胡仙仙游行于人群中,步伐很是灵便,手中还有模有样的甩着扇子。一副翩翩风流公子,扮得甚好。
              今夜,胡仙仙难得下了决心。在闺房里,将绣花针一掌拍到桌子上,又攀了一次府里的墙头,出来游耍。
              胡仙仙觉得,自己风华正茂,怎可一直窝在闺中,日日转来转去不是琴棋,就是书画。近来她娘兴致又起,给她招来个学女红的师傅。她受不了了,她实实在在受不了了。
              于是,夜黑风高之际,她偷了件她爹的衣服,择了个较矮的墙头,攀出了府。
              夜市繁华,胡仙仙驻足在一个小摊前。
              摊主是个颇有气质的华服男子,他噙着柔柔的笑容,问道:“姑娘可有看上的长青结?”
              摊上的东西很稀奇,胡仙仙从未见过。是用不同白绳编织而成的花样子,是长青结。
              胡仙仙俨然没听出摊主话中的一个刺点儿,反而指着那白色的花样子,疑惑道:“这东西是叫长青结?”
              忽然,胡仙仙转着的扇子猛顿住,差些落到地上。她有些颤抖的又指着摊主,没底气地问:“你…你…你方才,唤我什么?”
              摊主没来的及回话,胡仙仙话中的音调猛地升高,怒喝:“姑娘?你看小爷这样的,竟像个姑娘。”她这声喝,喝得有点大,身旁已然有路人围看。
              这种情况,就得先发制人才行。胡仙仙心里那个慌啊,没想到她扮男子的扮得越发不济了,竟被当街戳穿。还有这摊主也是,这摊主眼力也忒好了!
              “公子莫急。方才是口误。”摊主解释的话一出,围看得正起兴致的路人,散了。
              胡仙仙缓缓舒了口气。
              怎料那摊主竟又两步靠近,憋着笑意同胡仙仙来了句:“扮男装,好歹把脸上胭脂也擦尽啊。”
              闻言,那口没舒完的气,硬生生憋在她喉咙里,胡仙仙红了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颜色甚是多姿。两人就这般僵持住了。
              “诶公子,多谢多谢,多谢帮忙照看小摊了。”那个人,就这么出现,打断了这场僵持。来人便是不久之前,赶去茅厕的正牌摊主。
              华服公子令狐玉转头笑了两声:“不必不必。小事一桩。”
              “刷”折扇一开,胡仙仙几乎掩着脸走开,那步伐,挺匆忙。而她心中只长叹一句:丢人。再长叹一句:丢大发了。
              令狐公子遥遥瞧着那甚为忙乱的身影,勾了勾嘴角。


              IP属地:重庆19楼2014-04-06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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