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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现代】且止且离(妖物向,HE妥妥)by: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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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猫鼠。
二楼说明。
三楼开始正文。


1楼2014-02-05 18:53回复
    (突然才发现之前没有把引子发上来,所以不得不重新来一遍了TAT)
    【引】
    1.
    我的名字是展昭。
    在这条世界线的这个小镇中,这是一个关于我和御猫的故事。
    不对,与其说是我和御猫,倒不如说我就是御猫本身。或者说,我成为御猫的过程。
    仍旧不对,这是一个关于御猫的故事,并且这是我的故事。
    2.
    “御”并不是一个拥有太多含义的字,如果翻阅古汉语字典的话,可以看到稍微多一些的引申义。确切的说,八个。
    但在这里只是想做一点解释而已,现代汉语词典就足够了。
    “御”这个字一共有三个解释,其中的两个都是动词,于是指余下一个可供选择的,形容词性的字义。
    与皇帝有关的。
    御猫。皇帝的猫,皇宫中的猫。
    这是一只没有自由的猫。
    从生到死都没有哦,自由这种东西。


    14楼2014-02-0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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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篇·月华错歌】
      1.
      自从一月份我与白玉堂相识以来,丁月华得以与我接触交流的机会就直线下降,若不是现在我要讲的这件事情,我也许已经把这个姑娘给抛到了脑后。
      不,在这件事情发生时,我早已把她抛到了脑后,或者说,除了她来找我之外,我几乎没有关注过她。
      这是很勉强的说法,而事实的真相是,完全没有。我从不关注她,即使是在于她的对话中,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关注过她这个人本身。
      我确然是一个冷漠的人,承认这件事并不令我感到可耻,甚至可以说我是一个对于羞耻感都很漠然的人。
      恩,偏题了。
      2.
      所有的事情在最终爆发前,一般总会有漫长的,必然的铺垫。
      九十九度之于沸腾。
      这件事也是如此,只不过我没能发现那段汹涌地在暗中流动的铺垫,而我到现在仍然觉得,那是我的漠然,导致了这件事到达了这样的境地。
      可我没有办法改变我的冷漠,只能以这样内疚的心情去后悔。
      而我同样坦诚地承认了这一点。
      只是这种后悔,也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归根结底不过也是对自己的冷漠而已。
      3.
      寒假初,不,确切来说应当是一月十九日,那本是非常普通的一天,至少一直到晚上白玉堂打电话来之前都非常的普通。
      我的父母去了北方旅游,我独自在家奋笔疾书做了一整天的作业,心情尤其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九点四十七分,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我的人,除了白玉堂别无第二人选。
      “你最近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
      “遇上事情是指什么?爸妈抛下我去旅游了算吗?我发现寒假作业有三道题的答案错了算吗?”
      “……展昭,昨夜有三个女生重伤住院。”
      “你的朋友?怎么会同时重伤?要去看望她们吗?”
      “看望的事情先放到一边。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我所听到的事件经过是这样的,女孩各自在自己家的卧室里,突然就有猛兽破窗而入,袭击了她们,女生的惊叫引来了她们的家长,于是那只莫名出现的猛兽在家长打开她们的卧室门前从窗口逃走了,她们因此逃过一劫--展昭,她们本来是会死掉的。”
      “但这个猛兽显然没有学好怎么一招致命--还惊动了猎物。”
      “你的重点不太对吧,我们把女生的伤归咎到猛兽攻击上,是考虑到了伤口的形状,可是你说,哪里来的猛兽?哪里来的猛兽竟然有选择地攻击人?”
      “完全不知道啊--等等,如果是足够在短时间里就使人重伤的猛兽,为什么会因为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就逃走,它难道不能将三人全都杀死吗?”
      “有道理,可是具体情况究竟是怎样的你我都无从知晓,我所能告诉你的这些,是我今天询问了其他的女生才探听到的,据她们的八卦,警方已经封锁了几乎所有的消息。但我总觉得……”
      “哐啷当……”
      那是我身后发出的巨响,要是问可能是什么发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声音,那大约只有我后侧方的玻璃窗了。
      而事实确实是有什么打破了我卧室的玻璃窗。
      我转过身。
      嘛,破窗而入的猛兽。
      是一只孔雀。
      根据它不怎么光亮的毛色,可以确定那是一只雌孔雀。
      非常巨大的雌孔雀。
      当然我从来不知道孔雀能飞到二楼的窗台并且轻易地打破玻璃窗。
      这种令人肾上腺素激增的情况应当选择fight还是flight?
      由于从早上起就一直在做作业直到天色渐暗的缘故,我只开了一盏书桌前的台灯,令我无法看清楚孔雀的真正样貌,但是微弱光线下粼粼闪光的巨大尾羽已经足以让我有这样的判断。
      可这个时候讨论它究竟是不是一只孔雀已经没有用了啊!
      可以很轻易地联想到这就是几乎谋杀了三个女生的,白玉堂口中的——猛兽。
      啊啊,这不是死定了嘛,就算再怎么尖叫我爸妈也不可能从北方瞬间转移回来解救我啊……
      我握着我的手机向左面退了一步,小腿就碰到了床沿,黑暗中的巨大孔雀猛然张开翅膀急冲过来,尖喙毫无意外地戳在了我的左肩,把我压倒在床上,刺痛感立刻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鲜血的锈味从伤口腾起钻入我的鼻腔熏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从不曾距离死亡如此之近,也许不过是肩膀到心脏的几厘米而已。
      而我,想活下去啊。
      即使没有意义,即使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停止挣扎,这就是作为人类本能的求生欲吧。
      “展昭?喂?你怎么了?”
      我身前的大鸟本来已经踩住了我的肚子,我能感觉它的爪子陷进我的肚子所带来的疼痛,但就在白玉堂的声音突兀响起的瞬间,即将被划破心脏而死的我却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了它的突然颤抖,随着尖锐的疼痛传来强烈的情感。
      灼热燃烧着的,疯狂肆虐着的。
      恨,或是爱。
      它的动作戛然而止,扭头望向发出声音的手机的方向。
      “展昭?你听得到吗?”
      这真是救命的电话来着,当然不是我故意为之,但总之我在无意识间打开了手机的免提。
      真是令人惊讶,我与白玉堂的通话居然还没有挂断。
      孔雀最终放过了我,在白玉堂的声音第三次从手机清楚地传来时,发出了一声尤为尖利的鸣叫,抬起它的爪子退回到窗户边,然后穿过窗子飞走了。
      我勉强抬起头看着它离开,没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我可没有自大到把它的行为称为逃走,反倒是我,倒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劫后余生,与上周我解除与御猫的关系时相比,可以说是更加惊险的经历。
      可是我一点也不感到庆幸,不是因为的仍在噗噗流血的肩膀,或者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的腹部,伤痛不是我感到恐惧的原因。
      我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她埋藏在羽毛下的人类的脸,覆盖着鲜艳的细软绒毛,瞪大了眼睛。
      她的脸就与孔雀的脑袋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张更加诡异的图景。
      难以言说的恨意。她的眼神。
      就像月光一样冰冷,就像月光一样绝望。
      4.
      “白玉堂,你还在么?”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不回答我?”
      “救我……白玉堂……我要死了……救我……”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中的手机拨到自己的头边,对他呢喃说道。
      请救救我,我不想就这样死去。
      请救救她,别让她犯下杀戮之罪。
      因为,那是丁月华啊。
      “展昭!等一下,展昭!”
      “我马上过来!你听得到吗?”
      “回答我!”
      “展昭!”
      可我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原本难以忍受的巨疼也渐渐变得麻木,仿佛是太过于遥远的回忆,我注视着的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缓缓地旋转,盖上一层又一层的轻纱迷雾,耳边的声音悠悠远去也最终难以捕捉到了。
      “玉堂……”我意识到自己这样说道,可这已经无法成为“说”了,我只是试图说道,微小的声音哽在喉间,最终没有更多一点的力气把它送出口了。
      这是一句没有成功的呼唤。
      开始并结束于迷茫之间。
      然后是一整片的黑暗,以及无法知晓的时间静静流淌。
      【TBC】
      先是对于《且止》的一点想法吧。
      且止本身是一个三观不太正的故事,但在我眼里,那就是真实的,因为人称的关系,展昭或多或少带上了我自己的情感,但或者也可以说,我就是要写这样的一个展昭。


      可以称他为虚伪的,也可以称他为冷漠的,自私的。前者我把它作为褒奖却之不恭,后者则是我认为人类的共性,应该勇敢地区承认的。白玉堂的性格还没有进行描述,所以就先不说了。


      虽然如此,我说这个故事三观不正,指的也是角色们本身不是什么高大全的英雄角色,或者说即使是作为一个高中生,他们也是不怎么美好的,但是啊,即使是这样的人,他们所追求的,也是同样的真善美,这才是不会变的,也是我真正想要说的。


      我本是想写一个轻言生死的故事,没想到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要活下去,我本是想将主角关入牢笼,没想到最终却是冲破牢笼追寻自由的决绝。


      这个狭隘的故事,我不知道能把我心中所想的多少告诉看这个故事的人,但是无论是多少,只要看到光,就是好的。


      啊不小心又说了太多,真是不太好。
      然后就是一点抱歉啦,唔,一直没有更这篇,因为我一直没有写完,实际上我已经码了一大半就差漫长的结尾了,很想把一整篇都写完再一起发上来,但是最近实在是太忙太忙了,很多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做,虽然如此,这第二篇总是会尽量在这周里把它搞定的。


      恩。


      38楼2014-03-1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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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丁月华这样一个存在呢?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与丁月华说了第一句话呢?
        两年的时光就像竹林山涧间的浮光掠影,静谧地,轻盈地划过眼前,又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是了,就在高一的期中考试之后,秋游的那一日。
        那些人怎么说的?
        “喂喂,展昭,隔壁班有个女生在打听你哦,认识她吗?”
        认识?
        怎么可能。
        从来都不认识。
        你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啊啊……是么,也许吧。”
        是的,那个人,女生,是与你无关的,即使在未来也不会有任何关系的,彻头彻尾的陌生人罢了。
        可是展昭,你没有看见吗?女孩的强颜欢笑,你没有看见吗?
        你根本就没有看过,何来看见。
        这都是你的错,展昭,精致的,冷漠的石头,只会划伤试图温暖它的柔软内心,你就是那块沾染着鲜血的尖石。
        你不过是一块石头。
        卑贱得如同一块石头。却仍然伤害着别人。
        6.
        “展昭!”
        7.
        一月二十日的凌晨两点半,我睁开了眼睛。
        太阳还完全没有影子,现在是夜色最深的时候,是大地最寒冷的时候,是鬼怪出没的时候。
        当然我不在医院,不在我家,甚至不在一张床上。
        除非三人座的长沙发可以被等同为床。
        我不喜欢这个除非,床是一个带着强烈的归属感的东西,而沙发则是表示疏离客气的工具。即使我本身是一个极其虚伪的人,也不代表我不需要真诚温暖温馨的东西,反而应该说,正是因为我本身的虚伪,才更加渴望床这种真挚的情感象征。
        相比之这个,舒适度反而是次要的考量标准。
        当然,不过是次要而已,第二重要仍然是重要。我躺在这张沙发上,真是一点也不舒服呢。
        具体来说,我正躺在公孙策办公室客厅里的长沙发上,白玉堂就坐在我头顶抵着的扶手上,正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好吧,也许不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我看不见——他的身体挡住了光线。同时我想不到任何他可能难以置信的理由。
        “醒了?”他问我道。
        “对,我醒了。”
        然后我们都笑了,我身上的两处伤口都非常疼。
        “我怎么来的?”
        “公孙狐狸开车把你运过来的,他开车真是吓人,顺便一说,我还替你脱了衣服,身材不错,肌肉紧实,就是抱在手里有点重。”白玉堂嘻嘻一笑,伸手在我的手臂上弹了一记。
        “他人呢?”我问道。
        白玉堂一挑眉毛,对着办公室的里间一努嘴,“喏,那里,帮你处理好伤口后就一直在里面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的伤是他处理的?”
        “是啊,他还和我吹吹嘘他是医学博士,我的建议是别相信他。但看他的手式,还算挺专业的,当然就算看上去很专业也不代表他就真的专业了。不过就算他一点也不专业,似乎也不太要紧,总之你现在暂时是不会因为大出血和伤口感染死在我的面前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摇摇头,僵硬着左肩动了动身子,抬起右手覆盖在了眼睛上。我的右手是冰冷的,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和我脸上的温度一比就明显了起来。我的左手探上自己的腰间,也许是被埋在沙发深处的缘故,仍旧保持着正常的温度。
        “是一只孔雀。”我说道。
        “孔雀?就是一只孔雀?”
        “是的,只是比动物园里的那些要大上许多,眼神非常凶恶。”
        “恩恩,它自然是不会非常温柔地将你伤成这样的——这孔雀,是怪异吗?”
        “不知道。”我如此回答道,摸了摸鼻子。
        “撒谎可不好哦,展昭。”
        这样说道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从里间出来了的公孙策,他从墙边直起身子,走到沙发的背后双手扶在了沙发背上。
        我没有说话,白玉堂抬头疑惑地咦了一声,随即又低头看我。我眨了眨眼睛,瞥向另一边不再直视他。
        “啊啊,你果然有什么瞒着我哦,都不敢看我了嘛,展昭。”
        “闭嘴。”我恶狠狠地说道。
        “那么展昭,到底是什么令你害怕得不敢说出来呢?前一夜有三个人被攻击受重伤,今夜你又是死里逃生,却似乎是想要维护对方名誉一般,不肯将你看到的说出来。是害怕它受伤,还是别的什么?”
        嘛,被看穿了吗,被公孙策。
        “公孙策!”制止了他的言语的,是白玉堂,“展昭肯定有他的原因的。”
        “原因不是借口!无论它是为了什么而进行这样的杀戮,都必须被制止。白玉堂,难道你不懂得权衡吗?”他转向我,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容说道,“展昭,你也不懂吗?”
        “我不是想要维护她……我想要维护的,是我自己而已。”我最终说道,胸口就像堵着一块巨石一般,令我透不过气来,虽然伤口更加疼一点。
        “那只孔雀……是丁月华,我看到了她的脸。”
        “我真的不敢相信啊,可是她对我说了话,不是我的幻想,孔雀一般凶恶的丁月华这样对我说,‘我恨你啊,展昭,为什么不看我一眼呢’。”
        “可我从来没有,我一点也不在乎她。”
        8.
        “展昭,你想不想救她?”
        展昭,你想不想赎罪?
        【TBC】
        午后真是炒鸡炒鸡困,我的烦躁抑郁还是没有结束,就是那种觉得委屈可是又没有办法哭出来的感觉,明明没有什么理由却不开心果然很可能是矫情了啊……╮(╯▽╰)╭


        42楼2014-03-11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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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阳光会驱走邪恶吗?这个答案实在是难以了解的,但是据我过去两年与御猫朝夕共处的经验来看,我不觉得看着就远比御猫厉害很多的孔雀会因为害怕阳光而隐匿不出。
          “但是啊,正是因为更加强大的缘故,这样的存在感令她无法躲过人类的眼睛,所以为了不让人发现引起大纷争,在白天隐藏踪迹也是无可厚非的吧。”白玉堂捂住手机的话筒转过身来插嘴道。
          “对啦,”公孙策点头说,“但是呢,还有一种可能性,我们也称它为‘夺舍’,但当然不是指借尸还魂,而是怪异与人类两者相互抢夺身体掌控的意思。怪异作为附身控制本人的身体,但是这种控制本不是完全的,作为身体的主人,肯定会不断挣扎试图摆脱掌控,那么最后的结果往往就会变成——怪异在人类最脆弱的夜晚控制她的身体,一旦到了白天就不得不放开控制。”
          “所以在晚上之前,我都会是安全的吧。”我问道。
          白玉堂刚好打完了电话,皱着眉毛回答我,“应该是这样了吧——话说回来,展昭,你昨晚真的没有伤到她吗?”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击之力——我可是差点被她弄死了啊!还提什么反击啊!”
          “那不是很奇怪吗?”白玉堂以一种很稀奇的语气惊叹道。
          “诶?”
          “你还记得我昨晚告诉你的吧,一个晚上,三个女生相继受伤。可是昨晚呢,除了倒了大霉的你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受害者,至少就我的打听下来是如此。”
          “你没有漏掉什么人吗?”
          “我估摸着应当是没有的。而且以防万一,我询问了医院。没有任何的伤者,就是这样的答复。”
          “她大概最恨我,不对,她肯定恨我。”我揣测着说道,“因为想要杀我的愿望大过了杀人发泄本身,背离了她的初衷,所以……”
          “你刚刚说什么?!”公孙策急躁地打断了我,完全不像他平时那么慢条斯理的样子。
          “……背离了她的初衷?”
          “背离了她的初衷……竟然是这样吗?”公孙策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我真是一个白痴。”
          “不用难过,我们早就知道这点了,”白玉堂啧了一声,“所以你究竟想起了什么事情,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白痴?”
          “比起这个……解决问题比解释问题更加重要啊!”公孙策拿手用力抹了抹脸颊,他的非常削瘦的脸颊,把头转向我,“总之,展昭。我先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怕不怕死?”
          “怕。没有更怕了。”我非常果断地回答道——怕死是一个优点,至少在我认为是如此,这是白玉堂教会我的,这是一种敬畏,作为人的,对于生死的敬畏。
          “好,那就千万别死掉。”他闭着眼清了清嗓子,松了松他的领带,“我要说两点。其一,我现在可以判定它是一只错歌雀,简单来说,它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怪异,当然我想你已经有所体会了——那么我想,你应该也已经体会到,它的力量,来自于恨意,它所攻击的那些人,相比都是丁月华所厌恶愤恨的人,而其中以你为甚。虽然某种程度上说,你若是死了,说不定她就会恢复正常也未可知,不过幸好你怕死而且还没在昨晚就死掉,这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法解决这个问题来着。哎呀,不得不说我真是非常惊讶,如此老好人的你居然也能这样招人恨,真是物极必反啊古人诚不欺我……”他喋喋不休地这样说着,直到我大声地喊出声——
          “公孙策!”
          “啊啊不小心说远了,咳咳——我们继续回到错歌雀她本身好了,恩,既然称她为‘错歌雀’,必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错歌雀称为‘错歌’,可是她所搞错了的不是歌,而是情啊。我有一个非常狗血的猜测,估计她弄错了对你究竟是爱还是恨,所以才会成为错歌雀——别这样瞪着我,我还没说完呢,错歌雀最恨的不过是她自己,恨己恨极而不知,这才是可怕的一点啊。展昭,你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只怪物,这样一个人。最可怕的,莫过人心,展昭,剑在你手里的时候,你能亲手斩下去吗?”
          “拜托不要用那么吓人的比喻好不好,感觉像是要我杀人一样。”
          “我可没有用比喻——但是,错。你所要杀的,可不是人啊。不管丁月华过去如何,现在她已经不是人类了,错歌雀因为她的感情才会出现,因她而生,为她所用,最终完全替代她,将她心中的扭曲展现到月光之下。错歌雀就是丁月华,丁月华就是错歌雀。所谓一心同体,就是这样的。”
          “怎么会……难道就救不了她吗?”
          “展昭,你既然怕死,就要有为了自己活下去而舍弃他人的觉悟。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以错歌雀的攻击力,只有你能够斩杀她了。任何人都不行,只有你做得到了。你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个责任,你可别忘了,是谁令她因爱生恨无法自拔的,你想要救丁月华,可是被错歌雀伤害的人呢?之前的三个女孩子,还有之后说不定会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只有你才能就的这些人,你就放弃他们了吗?这是自私吧,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为了你所谓的良心,装作自己很善良罢了,总的来说,这就是虚伪罢。”
          “公孙策,你太过分了吧!”白玉堂怒斥道。
          我确实不好受,却是因为我知道,公孙策说的,全是对的。
          冷漠而自私,这样的我,却仍然装作自己是一个好人,只能用虚伪来描述自己,实在是不堪到了极点。
          “如果你还是觉得无法下手杀人,我就告诉你吧,以你受的伤来看,这只错歌雀离完全夺取丁月华身体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如果你今晚被她杀掉,她以你的生命作为补助,当即就会夺取掌控,丁月华成为完全的错歌雀,褪去作为人的最后的印记,而后无法控制地不断杀人,这是你所希望的吗?比起作为一个人类而死,你觉得她更应该作为一个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怪物去盲目地活着吗?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你说的是对的,公孙策,只是我手无宝剑。如果我手握利刃,就应毫不犹豫地斩杀…斩杀……错歌雀。”
          “没有如果哦,展昭,剑不在你手中,而在你的心中啊。”公孙策说,双指戳了戳我的胸口,“这就是其二。”
          “你可知道巨阙剑?‘穿铜釜,绝铁砺,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我不指望你们这些不热爱历史的年轻人知道这句话,但好歹你应当知道——铸剑人欧冶子。”
          “我知道欧冶子,也知道巨阙。”我说道,貌似这件事实实在在地惊讶到了公孙策,他转过头去看白玉堂,结果白玉堂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非常不屑地回答:“我也知道啊,你对年轻人有偏见吧——或者是你认识的年轻人大多浅薄又狭隘。”
          公孙策露出了一种微妙的神色,“好吧,传说巨阙剑初成时,勾践坐于露台之上,忽见宫中有一马车失控,横冲直撞,惊吓了宫中伺养的白鹿。勾践拔出欧治子刚铸成的巨阙,指向暴走中的马车,欲命勇士上前制止。但却在这拔剑一指之时,手中之剑的剑气却将马车砍为两节。当抛上了半空的车厢,滖落在地上时,勾践才发觉手中宝剑的剑气已砍断了马车。”公孙策说道,又清了清嗓子,“但是,这个故事——是假的。巨阙的剑气没有将马车砍为两段,而是穿过了马车和马匹,将后方的白鹿劈成了两半。因为那只白鹿是成了精的鬼怪。”
          他顿了顿,“巨阙,是一把斩妖之剑。”
          “哈?所以……”
          “所以公孙策的意思是要让你拎着一把传说中战国时代留下来的,肯定已经锈掉了的破剑去杀掉丁月华那姑娘。”白玉堂接口道,兴高采烈地给出了最终评价——“missionimpossible!”
          “既然是斩妖宝剑,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锈掉啊!”公孙策辩解说,“而且在宋代的时候,巨阙重现江湖,那剑主人可真是所向披靡啊……”
          “所以真有巨阙?”我惊讶道。
          “有啊,”公孙策冷冷一笑,“喏,那边骨灰盒里面就是了。”
          “……开什么玩笑。”
          【TBC】


          48楼2014-03-12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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