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一点。
当我醒来时,床的另一边冷冷的,我伸出手,尝试去寻找波丽姆留在被子里的余温,可是却只摸到那罩着床垫的粗糙床单。我想,她一定是做了恶梦,爬到妈妈的被窝里了。这是理所应当的,今天是抽签的日子。
我单手撑起身子,房间的光线足以让我看到她们——波丽姆,我的妹妹,把她自己蜷缩在妈妈的身体里,并一直把脸紧紧贴在妈妈的脸上。我总觉得妈妈在睡梦中的时候看起来会年轻些,虽然一样疲倦,但却不会像平日般毫无朝气。而波丽姆的脸则像雨点一样清新,像樱草花一样可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我的妈妈曾经也很漂亮,至少别人是这样告诉我的。
有一只猫坐在波丽姆的膝盖旁并守护着她,那大概是世界上最丑的猫。它鼻子下陷,其中一边的耳朵缺了一半,还有着颜色像烂南瓜一样的眼睛。波丽姆叫它毛莨花,她坚持认为它那覆满泥巴的黄色大衣很配那亮亮的花朵。我想,它大概讨厌我,至少,它不信任我。纵使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我想他应该还记得波丽姆把它带回来的时候我是怎样企图在桶里淹死它的。那时它骨瘦如柴,肚子里堆满寄生虫,身上布满了爬来爬去的跳蚤。这真的是太好了!家里又多了一张需要用食物填满的嘴!可是波丽姆一直苦苦哀求我,她甚至大哭了一场,我只好勉为其难把它留下来。还好后来它还算让我可以接受。我妈妈把它身上的寄生虫弄掉了,那时我们才惊觉,它竟然是一个抓老鼠的天才,不仅家里的,甚至连路边的老鼠也可以抓到。当我有时候杀死了猎物,我也会把猎物的肠子喂给毛莨花吃。只要我这样做,它也就不会再对我呜呜叫了。我想,这就是我们所能达到的最好关系了。
谢谢cc,小玉,寂的风和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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