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的一部分。还是没有剧情推动,只有背景补充。
Scene2
为”它”做精神检查对于松田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手术取得圆满成功后情况一稳定下来就被迫不及待的校方接走的”它”其实直到现在还只属于试运行的阶段,诸多在实际情况下才会遇到的问题也并不是没有出现。对此校方的高层在听了松田关于”它”的汇报后确定了一边开始才能的培养一边进行后续治疗的方针。这点虽然松田没有拒绝的权力,心里却没有多大的不满。毕竟托了校方迫切地想要在这个他们不知道砸了多少钱的试验体身上取得成果的福,他才可以一直见到对方,纵使就连他自己都认为心中的那点”那家伙还在”的可笑侥幸只是自欺欺人。
不过很显然身为制造者的松田对”它”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在刚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如此。除去每隔几天进行的例行精神检查和为了巩固手术需要的大量药剂注射,很多时候发生突然崩溃或者失去意识的情况也需要松田出面善后。
尤其是在一开始,因为”它”从不开口说明自己的情况,所以学院的老师们对”它”超越负荷进行教育的情况时有发生。如果是在类似学科类知识的学习上倒还好,顶多直接倒在桌子上陷入昏迷,将旁边的教导人惊出一身冷汗。但如果是在体能项目上出现这种情况就显得比较糟糕了,往往会让”它”的躯体受到实质伤害。
最严重的一次是松田在上课途中突然接到关于”它”的紧急通知。当他迅速离席,在周围学生一片惊讶的目光中狂奔出教室,赶到研究所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像个坏掉的布娃娃一样躺在那里的对方----身上的西装被不知道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破破烂烂,浅浅的伤痕遍布全身,毫无疑问陷入了突发性晕厥的状态。
那一刻松田的心头不知为何升腾起一股怒火,还有一种更加微妙的情感,像是小孩精心搭建的沙堡被海浪冲毁时的沮丧,又像是艺术家花费数月雕刻出的雕塑被打碎时的心疼。不过松田很快就努力忍住了前者(这对他来说可真不容易),然后挥挥手驱散了后者,只是在为他治疗前随意地嘲笑道:
”你看看你这家伙,把自己弄成什么破破烂烂的样子!”就好像期待着对方会突然跳起来,像从前一样回应似的。
纵使他知道,错从来就不在对方身上。
这次意外后校方的态度无疑缓和了很多,或许是对方一身是血的样子让他们明白不管怎么说,就客观而言,他还可以划归在人类的范畴里,也会流血受伤,而不真的只是一个无比强悍的东西。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状态也趋于稳定,失控的状况也越来越少。总而言之校方对它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为此还配备给了松田一整层有着世界最先进设备的神经研究所-----就是他现在所在的这间。
只不过,校方很快又发现了新的问题:这个东西不说话。
事实上硬要让一个东西说话是很奇怪的。只因为那是一个保留了人类所有功能的东西,理应有着可以说话的能力才对。况且无法开口的话,超高校级的演讲者、教师、心理学家等一系列和语言有关系的才能也就无法实现了。
这个很严重的问题会被那么晚发现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出于松田的建议和学校高层的一致决定,因为实验体被拔除了全部感情和记忆,所以在他的精神状态稳定前还是尽量不要教导他任何需要运用大量言语和情感的才能,改为知识类和体能类的才能训练。因此直到真正开始训练这方面的才能后,这个问题才暴露出来。
不过经过多方会诊的结果却是:那个东西的声带和其它发声器官都没有任何问题,不能说话可能是精神或心理上的障碍。
所以问题又被理所当然的丢回给松田,这也是对方为什么现在会站在他面前的原因。
只不过,几乎所有人,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还存在的一种可能性。可是这种猜想对一个物体而言根本就没有意义可言,说出来也只会带来这个计划全盘失败的超级绝望。
只不过,松田却想到了,并且这也是他渴望从对方那里证实的事。讽刺的是,他能想到这一点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还将对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才能的容器吧。而那些自誉天才的家伙们,只是在最根本的判断上就出现了错误而已。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