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凌鹰总有一个人要被忽略,那就是凌弄。
不像堂兄虽然在外都是愚笨的名头,凌弄连个名头也无,似乎谁也不记得世上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偏偏凌弄和凌鹰一样,也是年少便出入战场取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军功不说赫赫也是很好看的。但就是没几个人能记住他。就算是刻意去瞧他的,不是熟人的也只会忘记原因。
他就站在那里,一眼过去,偏偏没几个人看得到他。他长相有些阴柔,凤眼薄唇,明明生的比女子还要美妍丽的好皮相,平日里却径自低着头不给人看。站在角落似乎就与角落融为一体似得。
本来大家也没刻意注意到他的,有次安宁偷跑出去玩,被一个喝醉的赌鬼挟持着要卖她去青楼做娼妓。
安宁被吓坏了,人很快救回来了却和谁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手发愣,小声地说。“那里有人碰我,脏的很。”大家慌忙着安慰她,几个少年准备去把那赌鬼弄的求死不得,都摩拳擦掌不管不顾地要走。
谁也没注意的凌弄这时从门外回来,手上一个血色的布包,啪地放安宁屋里的桌上。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凌弄面无表情地对安宁说:“这是那人的心肝,还有看过你的人的眼珠子,摸过你的人的爪子。都死了,别怕。”
当时屋内气温骤降,忽然冷得要人起鸡皮疙瘩打牙战。
没有谁会认为不是他亲自动的手。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最先找到安宁的,就是凌弄。
他找到安宁后把衣服脱下盖住了安宁的头和发抖的肩头,让叶书送安宁回来的。
大家平日忘了他阴柔的面容也罢了,连他阴狠的个性也一并忽略了。
安宁起身,拒了绿初莎贝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到桌前,抬头看着凌弄问了三句话,
“都死了罢?”
“嗯。”
“会查到咱们头上来么?”
“不会。”
“那,你受伤了么?”
“……没有。”
从此,大家没有一个再忽略过他。而安宁对凌弄有些雏鸟情结的依靠亲近,也就更自然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