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上课无聊…然后随便写写……勿念勿怪……就是一篇很平淡的东西…

白芷曾经说过，只要阿九能等她，那么她这一辈子都会陪着他…
阿九也说过，白芷是他一生所爱…非卿不娶…

壹.
初见那天，她是画舫的一名乐女，怀抱琵琶，半遮素面，正唱这那曲《临江仙》。人人正听着痴醉，缺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极为不符的拍掌声。曲生被硬生生的打断，连她都有些愠怒。来人是个贵公子，锦衣绕身，鼻梁上却架了一副银制面具。有人说，这人必定是生的极丑。还有人说，不过是装模做样罢了…
他踱步走到她面前，取过她怀中那把琵琶，道:“姑娘可愿跟我回府？”
“回府？”
他轻轻点头。
“敢问公子名讳？”他不言，她垂眸看着衣袖上的九只芍药，缓缓开口“既然公子不说，那奴家唤公子阿九可好？”
“阿九？”他嘴角轻弯，向她伸出那只修长的手“姑娘如果乐意，便是好的…”
她正犹豫着，搁在膝上的手突然被他握了去，“姑娘，可愿与阿九走？”
“自然…是愿意的…”
贰.
她的名字是白芷，白璧无暇，岸芷汀兰。
她曾是桓城画舫上最有名的乐女。那日就这么离开，她自己想起都觉得有些茫然。

她不知他的姓名，不知他的来历，甚至连他的相貌也不知道…
“白姑娘…”
白芷回身看向他。自从那日他带她离开船舫后便来了这里，临着附近镇子不远一处的别苑…
“公子有事？”
他轻笑，“姑娘不是要唤在下阿九么？”
“白芷只是随口乱说的，公子莫要当真…”
“白姑娘这样叫便好，叫公子倒显得见外了…”
白芷望着他银制面具下的双眼，那么黑那么黑，像是一潭深渊，要叫她陷一般，“阿九…”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愈发显得他的身子欣长，面具上折出一层淡淡的光辉，覆在面颊上，让人移不开视线…
“白姑娘的琵琶是与谁学的？”
“不记得了，许是年份久了，便忘了…”
“哦？在下在想，如果我与姑娘分别的久了，姑娘是否会把在下也忘记？”
“公子多虑了…”
“是么？”
“公子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你看你又忘记唤我阿九了…”
“阿九…”
她低声唤道…
“白芷，你会忘了你最记挂着的事物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会有多在乎，所以不知道会不会忘记…”
他看着她，久久不语，似是看的痴了。
她依旧穿着那日的衣裳，袖口上绣着九朵芍药，头发随意绾了一个髻，用簪子簪着…
“阿芷…”
“…”
“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会…”
“真的？”
“白芷既然那日跟着公子离开，那么日后必然都是应该跟着公子的…”
他凑近一步，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唇齿轻启，似是低语，似是呢喃，听不真切…
“阿芷…阿芷……你可曾还记得……”I

叁.
自从那日起，白芷再也没见过阿九。阿九说他只是去隔壁镇子上添些物什，可这一去便是半个月。眨眼便要七夕，白芷闲来无事便为自己添了几件新衣，预备着过几日去七夕的灯会。但又惦记着家中那些的酱醋油盐的琐事，所以到家时以是夕阳西垂。
“怎得现在才回来？”
白芷闻声看去，半月不见的阿九正坐在桌前喝茶，换了一身淡蓝的袍子，只有那覆着的面具依旧是当时的模样…
“出去添了些东西罢了…”平平淡淡的语气…
阿九替她置了一盏茶道:“坐下歇歇…”
白芷摇摇头，只是递给他一个包裹，然后便拾掇了东西，回了屋子…
断断续续的琵琶声从屋内传出，阿九放下了手中茶盏，慢慢探向了那个包裹…
入眼的是一件月白长衫，样式好不精致…

袖口处用银线绣了些暗纹，虽是些简单的样式，但却独显精致…
他将衣服收好，手指却是不离衣服半分，另一只手仍然继续之前的动作，拿起茶杯轻轻抿着…
“白芷，我想听你唱曲…”
屋内响起切切私语般的弦声，她的声音带着一份难寻的清明，配着这廖廖的弦声，格外动听。她还是唱这那曲临江仙…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只是她的相思该说与谁听…
他的相思又该由谁来解？

肆.
七夕佳节，街道上灯火辉煌…
女儿家都穿着新衣，抹了胭脂水粉，美目盈盈，巧笑嫣然，似是要等着自己的良人从身旁经过…
白芷同她们一样，穿着新衣，带着新妆，俨然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身边的阿九依旧是那副模样，只是把平日里散着的长发束了冠，风流气好似敛去了不少…
阿九，我们是要去哪呢？
她侧着头，小声问着他…
他看她姣好的侧脸，说，今日是七夕，自然是要去寻了那鹊桥，看牛郎织女相会…
她不由笑起，哪有什么鹊桥，不过是传说罢了…
他不语，只是牵着她的手…
他牵着她的手，从街头行至街尾，城东走至城西，他与她猜了字谜，放了河灯，拜了月老，似乎他们便是那织女牛郎…似乎他们做了所有该做的事…
只是…似乎还差一样…

“白芷…你可有忘不了的人？”
阿九对着白芷蹲在河边的背影轻叹…
“阿九…你是在唤我么？”
她回头望他，眼里只盛着他一个，笑魇如花…
他走向她，手里拿着一个木雕花的奁盒。
待他走近，她已起身抖落了罗裙上的灰屑…
“白芷…”
“嗯？”
“白芷…你有没有…很恨很恨的人…”
她身子微微一怔，“没有…”
“是没有还是忘了？”
她掩去眼中的慌乱，“阿九你看那边有糖人，我们去看看吧。”
白芷，你这又是想掩饰些什么呢…
他想凑近一步，把手中的奁盒交给她，却被一行人推攘着松了面具…
覆在面上的面具掉落下来，眉眼落在月光下，还是那么好看…
若说白芷从未好奇过他的相貌那是不可能的，好奇之心人人皆有，但又想着，可能那人有着难言之隐，一来二去也就作罢了…但是，她从来没想过，阿九便是她的旧人…她记忆中那个很恨很恨的旧人…
“九皇子…”

陆.
自那日回乐坊之后，白芷再也没去过王府，而是天天呆在乐坊练剑，就连掌事也说她长进了…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为了阿九…
大内传出消息，九皇子将在六月初八回宫…而六月初八，正好是白芷的生辰，及笄的生辰…
六月初八那日，早上还是阳光明媚，不知怎的，午时刚过便布满了乌云…
白芷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内…
但是…她怎么会想到…
九皇子…
便是她心心念念的阿九…
她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收回了刺向他心口的剑，而他似乎看出了破绽，一把扯掉了她的面纱…
他的眼里尽是抹不去的震惊…
“内有贼子，欲持凶行刺，将其收至天牢…”
天空突然闪过一道闪电，像是一天银蛇劈开的天空…
白芷被收押进了天牢，她听见狱囚在说，九皇子被帝君赐婚太傅之女…
她又听见人说，九皇子与太傅之女本就是青梅竹马，如今倒是成了大好的姻缘…
他们又说，这次多亏九皇子，帝君才能找到民间的反贼…
真没想到，她们都窝藏在一个小小的乐坊里…
白芷掏出怀里的玉佩，紧紧握着…

阿九来看白芷是半个月后的事了，而他看到是一个这么绝望的白芷…
他对她说，你走吧…
“乐坊呢？”
“没了…”
“那我呢？”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
白芷抬眼看他，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向他扔去，东西落在地上，碎了…
是他送的玉佩…
他曾说，待你及笄，我便娶你…
可是阿九…
你还是我爱的那个人么？
她从他的身边走过，不留一丝情意…
“此后，还是两不相见吧…”

柒.
“九皇子…”白芷淡淡开口，像是仿佛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一般…
他打开手中的奁盒，里面躺着一块完整的白玉，是他当年送他的那块，亦是被她摔碎的那块…
“白芷，你唤的那句皇子永远抵不上你的一句阿九…”
“九皇子…真的可以是我的阿九么？”
她从地上拾起那个掉落在地的面具，重新戴在他的脸上…
“起初只是觉得眉眼相似想给自己做个念想…
“但是没有想到…
“真的是你…
“阿九…太傅家的千金真的那么好么？”
一切都像是她的细语呢喃，而他只是静静倾听…
直至她上前抱住他，利刃悄然刺进他的背脊，“九皇子，你的命终归是要了结的…”
他似早就料到一般，伏在了她的肩头，嘴角溢出的血漾上了她的衣衫，他笑，明明是那么苍白的笑的那么好看…
“阿芷…
“立羽此生对你有愧…
“来生愿投身山野，与你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临溪而筑，一日听你一曲琵琶便是享受…”
他瘫在她的肩头渐渐失了呼吸。立羽是他的名，只是，他不知她知不知…
她听着他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阿芷…阿芷…”，仿佛在用毕生的心力在呵护最爱的东西…
她从他的奁盒取过那块白玉，揣着心头最温热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现在似乎有些疼…
她回了他们的那个家，院子的西北方向有一株桃花。幼时，她便喜欢伏在桃树下，听他唤她“阿芷”…然后她便咯咯的笑…
她为自己挖了一处坟，寻了一块新木，用簪子刻了廖廖数字，便立在坟头…
当她躺在昏暗潮湿的泥土…
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么心安…
第一次觉得自己离阿九…
这么近这么近…

尾声.
九月…
帝君亲自为九皇子举行丧礼，同时史官编书曰:“皇九子于七月初七遭贼子暗算，命丧，顺其踪迹寻至一农舍，院有桃木，树下为一墓，其上名曰:“九皇子之妻”…
帝君爱子，特予合葬…
陵墓名，商…
===终===

=w=…写完啦写完啦…不写点碎碎念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w=…首先…这本来是个在2013年9月24日开的心情贴…后来就突然变成了文贴…
=w=…在最初最初的时候，想写这篇文是因为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烟水朦胧，一叶小舟，白衣男女，泛舟溪上…
=w=…内时候就是越想越美好越想越美好~
=w=…而且一开始的设定也不是酱紫…本来打算写的是白芷是一个刺客，阿九把她带出来之后，两个人日久生情，后来，白芷刺客身份曝光了，要去杀人了，让阿九等她神马神马的！！
=w=…但是啊…相爱相杀才是真爱啊咳咳…
=w=…然后…打算有空补个番外什么的…
=w=…哎呀…这个有空…就有点说不准了呐~
=w=…说话这两天赶的人都快废了的感脚…斟词酌句的…上课在写，手机快没电了也在写…(=w=那一刻我真心觉得我是一个好！孩！子！)
=w=…虽然最后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咳…
=w=…话说…我写到一半的时候还想让他们好好在一起呢…
=w=…唉…怎么写着写着就…昂！
=w=有点点困了…晚安！睡觉！！
=w=…贰零壹叁年拾壹月贰拾日
夜二十三点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