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陈晨胳膊抖得跟面条似地,门没够着,倒让刺猬头给抓住手拖了进去。门砰地一声在身
后砸上,陈晨又是一哆嗦。
刺猬头踹开个箱子,拎小鸡似地给他拎到墙角,抱个胸眯着眼在那盯着他。
陈晨整个人都倚墙上了,张了几次嘴,强自镇定地瞪着他,“神经,经病!你干,什什么!”
刺猬头先是笑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哈哈,你们听见了?”
那两个男的跟着哈哈笑了几声,染个黄毛的那个边笑边捏着个啤酒罐,陈晨听着那个毛
骨悚然的声音,感觉都要坐到地上去了。
眼前那个男的跟个大山似地给他堵在墙角,危险地笑了笑,“哪来个小磕巴,敢踹我的门。”
陈晨都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一张脸通红,伸手就去扒拉人,拱着肩膀往外冲。
陈晨自己是使出吃奶劲儿了,整个人都挣扎得晃来晃去,刺猬头露出个好笑的表情,随
手一推,陈晨狼狈地撞在墙上,肩膀重重磕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湿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
情。
刺猬头来兴致了,“呦!快看看,这小磕巴要哭了!”
另外两个男的看烘托气氛地怪笑,陈晨咬着嘴唇,拼上命似地要推开他,刺猬头又是一
推,那样子简直就像是只老虎悠哉悠哉地,一掌把只好不容易挣扎着翻过身的乌龟拍回去,
直接把陈晨的眼泪推出来了。
陈晨这一掉泪,三人哄堂大笑,陈晨抖着手想去捂脸,让刺猬头一把捏住手腕。
陈晨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就在那有些抽地哭了一声。
刺猬头这才满足地放了他,对着那个可怜的哭脸瞅了会,“行了,哭什么,你要不跑我也
不能抓你。老老实实把这收拾干净,我就让你走。”
刺猬头又笑了下,假温柔地拍拍陈晨的肩,悠哉地坐到床上去了,另两个人磨磨蹭蹭地
站起来,踢了几脚啤酒罐,也都坐到床上去。
陈晨抽了几下,站了会,便真的蹲下身去收拾箱子了。陈晨忍着,慢慢地给几个箱子堆
起来。
身后传来踩扁啤酒罐的声音,陈晨一哆嗦,听见刺猬头说,“还有这儿,没收拾干净啊。”
陈晨站了会,又默默转个身,蹲在三人的脚边,给酒罐子都捡到个塑料袋里。
陈晨提着塑料带,逃跑似地冲出门,屋里传来几个人张狂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