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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夜深灯浅。》【_13_暑假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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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CL者请自觉上交文评谢谢。


IP属地:上海1楼2013-08-19 12:47回复
    | 三十题选题 |
    10·白色沙滩与波塞冬的三叉戟
    19·不开花的种
    30·致:吾爱
    | 写在前面 |
    文中的所有日语词句,皆摘自【恐山ル · ヴォワール】的歌词,配合 http://www.bilibili.tv/video/av497396/index_3.html 观看效果更佳。
    CP: SR,首发于樱狼吧吧刊(节选)。


    IP属地:上海3楼2013-08-19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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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零 |
      爱は出会い、别れ、透けた布キレ。
      | 壹 |
      ——夜太深,连你的面庞也漂浮着支离破碎。
      你的一生算不上惊奇,却也过得平淡而安稳。
      你生活在一个算不上偏僻,却也不常见到外来人的乡间。
      屋子算不上大,却也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你就在这么无异于常人的生活中,突然想起了她。
      大概是你这一生中最与他人不同的地方吧。
      你其实是一个不拘泥于庸俗的人的。
      这一点,也许是在这样的生活中慢慢地,以你也不知道的方式,消失殆尽的。
      你在年轻时不会跟着人群的潮流亦步亦趋地去看某场热到全民都在为之沸腾的电影,你不会像其他雄性荷尔蒙分泌过盛的男子一样狂热地追求心上的女子,你不会因为想要讨好别人轻易地改变自己。
      你不会做那么多事,你的堂妹常常说你是个偏执而传统的人,为了不被同化,死守着自己坚信的教条,不得有半点偏差。
      可是这一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湮没在人群里了,再没有伸出手去够到梦想的力气了,开始避开世人目光了。
      多年以后的你,依然没有气力告诉堂妹,告诉自己这个答案。
      也许……只是因为夜太深了,我再也看不清你的面庞了。


      IP属地:上海4楼2013-08-19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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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贰 |
        ——灯又太浅,我太贪恋它的温暖,看不见你在我背后的黑暗里与我挥别的样子。
        在你退居到那座郊外的小屋前,你一直是一个作家。
        不会有名到人尽皆知,也有养活自己的稿费。
        曾经有许多家出版社拒绝了你,你也不气馁,一家家地去投递自己的作品。
        终于有一家出版社打开了门,出来迎接你的是一位栗色短发的女子。虽说应是正式的上班时间,她却不着那样死板的黑色套裙。极普通的浅色长裙,却让你刹那晃了眼。
        她听清你的来意,唇角有了淡淡的弧度。她接过你四处碰壁的手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镜片后的墨绿色眼好像闪着光。
        你第一次有些紧张,还有那么点心底的希冀,顺着阳光自下而上倚着你的心脏滋长……
        女子素色的手翻开了你的手稿,细细地看,你意识到女子若是不戴那眼镜也定不会有太平凡的容貌。
        「可以称呼为李先生吗?您的作品很不错,欢迎在本社出版。」
        ……忽而你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初次见面,我是编辑木之本樱,日后请多指教。」
        她是浅月出版社的副总编辑,据她日后所说,你的作品是她接的第一部作品。
        你惊奇地睁大眼,「怎么会。」
        她浅浅地笑,「真的,当时浅月出版社成立还没多久,而我对作品的要求和其他出版社编辑有些不太相同呢。」
        但是你知道,浅月出版社已经在那里很久了,你每每路过都能看见她们并不热闹的店面。
        只是你从来没有见过她。
        想起这点,你心中有细微的遗憾。
        「天暗下来了呢。」
        她探过身,替你拉开手旁有些年头的台灯,看着你握着钢笔认真地写字的样子。
        于是稿纸上倏地一片温暖的颜色。
        她好像每天有大把大把空闲的时光,可以与你一同走在秋意渐浓的街上,或者在咖啡店里看着窗外慢慢地品一杯不太昂贵的咖啡。
        你会突然想到什么,她会默契地拿出纸和笔,看你铺开一块空白的地方匆忙写下什么,然后又露出满足的笑意。
        「李先生有兄弟姐妹吗?」
        当你在某个下着小雪的已暮冬日里倚着路灯写着什么时,她突然在你的身侧淡淡发问。
        你的手顿了一秒,目光从眼前的纸上扫至她平静的脸上时已露出了笑容。
        「有啊……我有一个堂妹,不过很久以前就回到香港了。你呢?」
        她亦笑,微微颔首,眼睛被额前的栗发遮住。
        「我有一个哥哥……我很爱他。」
        仿佛是咒语一样,街旁的路灯忽然投下了温暖的颜色。
        「真神奇啊。」
        你调侃着笑道,看着她仰头去望温暖的光源。
        如果可以,你甚至希望将这样一幅画面写进你的文字里。
        在那里,有你在乎的女子与你站在同一片灯光下,她仰起头,白净的脸庞好像就此有了温暖的力量,闪着微亮的光。你注视着她脖颈拉出的明暗深浅的线条色块,忽然有了在黑夜迷途中突然看见一缕光亮的旅人一样的解脱感。
        你并不抗拒这样的生活,甚至有了浅浅的贪恋。
        其实她是后来才慢慢才同你如此熟络的,先前只是普通的作家与编辑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提起第一部作品的事。
        「李先生,您的第一部作品为什么要称作那个名字呢?」
        你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名字?」
        「この诗も以上もちまして。」
        她看着你的眼,在晨光里都是认真的样子,甚至倒映了你的模样。
        「文中的那个作家,到最后也没有把这首诗写完呢。
        「可是啊……他已经无法再写下去了。」
        你学她用同样认真的样子看进她的眸子,发现她眼底的绿如此纯净。
        你至今不知道,后来的她是否理解了你的话。
        この诗も以上もちまして、终わります。
        不是太匆忙,不是不得已,只是已至无言。


        IP属地:上海5楼2013-08-19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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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叁 |
          ——我至今感谢,你为我打开的是一盏灯,而没有让我看见你的云后的身影。
          她陪伴了你八年。
          那年的你33岁,她30岁。
          她看着你从一个从热情最盛的青年,变为一个习惯于沉默在灯光下写作的男子,然后告诉你,她要与他人结婚了。
          你看着她从一个清秀无垢的少女,变为一个成熟却依然温暖的女子,然后听见她要结婚的消息,心底的某一处轻微地抽痛了一秒。
          好像是这八年岁月给予你的惩罚。
          原定的结婚日,是她的生日,然而你意外地也被叫了去。
          你按着定好的时间来到了一处豪华的大楼,登上电梯还拉扯着西装边角的你依然害怕着装不够正式……
          「李先生,你来了。」
          被各式香氛、粉底和胭脂气味的化妆间内,上好淡妆的她转向你,不变的翡翠色眼里依然细微地闪着光。
          ……不够对得起她等价的期待。
          她从矮凳上站起来,显然是已经穿好了花嫁装。
          一片纯净的白。
          裁缝得正好。
          心底的某一处轻微地抽痛了一秒。
          「……这身白无垢真适合你。」
          你不知道如何回应她的话,亦不知道如何称赞现在的她。
          都是她将你宠坏了。
          你这么想着,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李先生……」
          她欲言又止,你注意到她栗色的发编成了繁复的发式。
          「你一定很……」
          「木之本小姐,您准备好了吗?」
          她身后的门被拉开,应是化妆师的声音。
          你忽然松了一口气。
          「我……是……」
          她回过头,眼里有被搅起的慌乱,深深浅浅地漂浮不定。
          「请随我来,摄影师已经在等候您了。」
          「那、那个……」
          「木之本。」
          你喊她,你敢发誓,这是你所用过的最温柔的语气。
          她转过头来,从粉色窗帘透进来的光打得刚刚好,仿佛是不久以前流连在她脸上的灯光。
          只是这一次,她再没有了当初的沉稳,满目的不知所措。
          你能感觉到,那个夜行的旅人在盼到黎明前,将不会再有那么一缕光了。
          你伸手,为她拉上白无垢的帽子,然后轻柔地拥住她,没有去看她的神色。
          「祝你幸福,樱。」
          你知道你很清楚她想讲什么,你也很清楚如果听见了她说那样的话后你会有怎样的动作。
          你甚至庆幸,那个化妆师适时地打断了她的话。
          这首诗,就到以上为止了,就到此为止了。
          你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唯一一次喊她的名,已是满足。
          只是想起她曾经栗色的短发用八年的时光蓄成了长发,作了他人的嫁妆,心底的某一处轻微地抽痛了一秒。


          IP属地:上海6楼2013-08-19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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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肆 |
            ——夜深灯浅,当我终于也染上夜色时,你终于没有陪我走完。
            你曾经对她说过,希望成为世界有名的作家,然后由她的出版社出版。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为你拉开了灯,看着你又俯下头去写作。
            那时的你不知道,那是多么沉重的希望。
            或许你又期望,那时若是没有这样的梦想,便好了。
            不会有那部作品,不会有四处碰壁,不会遇见她,不会与她在同一屋檐下度过八载春秋……
            ……不会听见她结婚的消息,更不会知道她在婚后的一年离开了人世。
            你满心期望那是个传言,她还好好地带着他的祝福活下去。
            可是她就像你笔下的女子,最终没有与新婚的丈夫走下去。
            你见了浅月出版社的社长,女子在见面时递给你了那本你曾经交给她出版的手稿。
            你静默,想起了她曾经用素白颀长的手指翻阅你手稿时的样子。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她见面以后就决定为其出版的作家。」
            她答应你时微勾的唇角。
            「你同时也是她除了哥哥以外唯一与她走得近的人。」
            她探身为你开灯时背光的侧颜。
            「这场婚事就是她的哥哥为她安排的,她没有拒绝。」
            她告诉你即将到来的婚事时晦暗的眼底。
            「可是她终究无法接受她新婚的丈夫,特别是暧昧的动作。」
            她在走后忽然空寂的房间。
            「她不想违抗她的哥哥,更不想辜负你的祝福。」
            她拥抱你时收紧的手指。
            「她走前,给我打了电话,说……」
            她的欲言又止。
            「都是你将她宠坏了。」
            女子用带着笑意和哭腔的声音说着,仿佛在重现她最后幸福的语气。
            你亲手为她拉上白无垢的帽子,愿她去后勿返。她却将她的无奈与悲伤掩盖在其中,再没有接触你的视线。
            夜已深,可是再也没有一只素白的手为你拉开桌头古旧的台灯,在泛黄的稿纸上印下旧时光的温暖。你已花白的发于是随着夜一点点沉淀成墨色,那样的颜色像极了没有了她以后的岁月。
            你的人生如夜,已经走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她是你人生里唯一的灯光,奈何它太浅,无法为你照亮剩下的路途。
            你探身去拉开浅浅的灯光,翻开曾经的手稿。
            在末尾处,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爱は出会い、别れ、透けた布キレ。
            「この诗も以上もちまして、终わります。」
            *爱は出会い、别れ、透けた布キレ。
            >> 爱是相遇,离别,盖上结婚头纱。
            *この诗も以上もちまして、终わります。
            >>这首诗,就到以上为止了,就到此为止了。


            IP属地:上海7楼2013-08-19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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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深如墨,灯浅如伊 |
              作业实在太赶了,加上到英国去了十天,这几天都要努力写作业没空码文了,就用吧刊文来充数好了,反正也有三个命题我觉得挺符合[摊手
              关于第十个题目,白色沙滩与波塞冬的三叉戟,我的理解是暂时的相遇与无期的重逢。波塞冬是海神,白色沙滩只是三叉戟暂时休憩的地方,最后三叉戟还是会和波塞冬一起离开而沙滩在那里遥遥无期地等候着。
              关于第十九个题目,不开花的种,这个挺好看出的,没有结果的(以为是单方面的)爱,只是因为没有道破也敌不过命运才彼此错过。
              关于第三十个题目,致:吾爱,这个再明显不过了,樱替小狼君说了爱。
              鉴于我现在离到家才一两个小时除了吃顿饭处理事情以外没多少时间休息,头还是晕着的,所以哪里有疏漏请多包涵。
              大概还会搬运一篇一年前的文,请多支持,谢谢。
              以下SF。


              IP属地:上海8楼2013-08-19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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