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

吾辈究竟是有多爱干在完结短文后面继续渣别的文这种事啊…
桃树花开（番外二）
吾辈这次要取个正经严肃文艺悲伤的题目！！

真黎脸色不善的指责：“应德！你真是糊涂！”应德摸摸鼻子不作声，这事倒也是他的错。
“但是，便是五条命，也是罚他去思过静闭才是。怎么会…”二郎神疑惑的问着看天界太子，天界太子摇着扇，似笑非笑：“掌管皇家凤脉的那个仪陶说，那家的女儿可以成皇贵妃。”
这真是…从远处赶来的瑾渊听见这话，嚷嚷：“定是仪陶下棋多输了你几盘给你使绊！”应德也只是笑笑：“不会的，但是你，怎么灰头土脸的。”瑾渊道：“我刚下去了挖宝贝了，半天没找到，只看到一只白狐狸！”二郎神大笑几声：“你哪天真挖到宝贝，我便把观音菩萨送我的琼露都给你！”
瑾渊咬牙切齿：“你的话我可记下了，到时候莫要赖了账！”这边他们吵吵闹闹，那边应德也只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慢悠悠的驾云走了。
天界太子跟他一同离去。问：“你何时下去？”应德道：明日。”顿了顿，他又道：“你帮我拦着
瑾渊，莫要让他知道了。”天界太子点点头，要分开时，他说：“要是有什么麻烦就叫我。”应德笑嘻嘻的点头，拜别了他就去寻仪陶。
到了仪陶处，仪陶没在，看门的童子拿出一个锦囊说：“这是给仙君的。”应德哈哈笑着接过锦囊：“仪陶莫不是怕我怪罪他，特意备的礼！”后又离去。回了趟府，喝了杯茶。拿上一瓶丹药便出了南天门。
他倒是哄了天界太子，天帝是要他今日就去的，他却说的明日，不过是不想人送他，为了这么个事，着实尴尬。
施施然到了下界，应德捏了个诀便知道那个幸存的小孩在哪里了。当下便赶过去。
下界之前，天帝陛下怕他胡乱用法术，给他施了术。除了些简单法术之外，别的他便用不了了。应德换了身看上去不那么扎眼的绿衣，把束冠和玉簪也换成普通模样，到了所感觉到的地方时，不自觉的一愣。
那是个乞丐，不过十三、四岁光景。衣衫褴褛，手持一根破竹棍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豁口破碗，双眼闭着，是个瞎子。
意气风发惯了的应德仙君忽然有了愧疚感，他走到乞丐面前。乞丐感觉到他来，抬起头去看他，应德倒是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快。
“你是谁！”乞丐的声音沙哑而难听。应德把来时想好的措辞说出来：“我见你虽然可怜却很是自强，正好我身边缺个跟从的人，跟我如何？”
那乞丐变了脸：“你是个什么人！要我跟就跟！我偏就不跟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惹的一些人看过来。应德手足无措起来了，他从未如此给人指着议论过。应德硬着头皮劝说：“你也缺个好环境，何苦如此？”乞丐扭过头去不理他。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应德道：“你若是答应，我便能找人治好你的眼睛。”乞丐有些心动了，却又很感觉奇怪：“你为何一定要找我？”要是是那些人贩子，也不会看中一个瞎子。
应德知道他这是松了口，便稍稍安心了：“若是我说，我就觉得你好呢？”乞丐：“……”应德伸手想拉乞丐，看见他身上那灰不溜湫的衣服时又收回了手：“你跟我来吧。”乞丐握着竹棍站起来：“我怎么跟着你？”
应德看了看他那根竹棍，把手伸进袖子里变出一根绳。把绳系到乞丐手腕上，拉着绳子带着乞丐走了。
周围的人见乞丐走了，心里各类念头不由得表露几分，纷纷为他叹息几句就抛之脑后了。
带着乞丐进了府门，应德感慨还好自己先前准备这么一个居所，不然就要去蹲大街了。I

一直跟着的乞丐忽然不安起来，应德看他：“你怎么了？”乞丐说：“你到底要我来干什么？”应德道：“总不能是害你。”乞丐被他牵着进屋，应德忙着找东西没有理会他。
过了一会儿，应德对他说：“你好生呆着，我等会儿就来。”乞丐点一点头，手不自觉握紧了竹棍。
静静的站了很久，乞丐心里越来越不安，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直到又传来走路声才又放松下来。乞丐往前走了两步，问：“你来了？”
出去转了一圈，应德找回两个姑娘和两个汉子当下人，让去他们去清扫房子和烧水，应德一到大厅就看见乞丐还握着竹棍站着，对他说：“你来了？”应德觉得心里愧疚感越重，应了声，说：“等会儿有热水，你去清洗一下，然后来吃东西。”
应德走进几步，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乞丐仰着头，一头凌乱打结的头发如同鸟巢：“以后我都住这里？”应德应了声：“是。”乞丐又说：“你是不是要卖了我？”应德哭笑不得：“怎么会。”乞丐脏兮兮的手摩擦着竹棍：“那些一起讨饭的人说的，要是有人无故对你好，就是图你什么东西。”应德越发尴尬，若不是他，这个人怎么会变成乞丐，若不是他，这个人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但是，我相信你不图我什么的。”乞丐的话语响起，应德有些愣。应德半蹲下，直直看着乞丐，虽然他知道乞丐看不见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图你？”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为了什么别的。
乞丐听见他的声音那么近，有些惊讶，退了小半步，乞丐说：“我知道的。”声音小而坚定。
应德感觉有好多话都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于是他便都没有说，起身，应德道：“我不会卖了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陪着你。你的一生是我的责任。我只能陪着你，我必须陪着你。I

其实小沐是个很乖巧的孩子，除了没安全感以外没什么别的毛病。应德请了个大夫为小沐诊治一番，身上磕磕绊绊打架的伤痕倒还是小事，就是饮食不正常、不规律的肠胃毛病要好好养。
白胡子的大夫下了药贴嘱咐了一大堆，握着竹棍的小沐闭着眼，眼角有深深的划痕，短而深。十分可怖。他问：“我的眼睛呢？”应德送大夫的话堵在嘴里，大夫为难的看了看应德，对小沐说：“小公子，老朽对于你的眼疾实在无能为力。”
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夫走远，小沐握着竹棍，坐在凳子上，脸上看不出什么失落的表情。
“哥哥，”小沐笑着说：“你会不会嫌我太麻烦啊？”应德走上前，一只手握住小沐的手，另一只手去摸小沐的眼，轻轻碰到了，就缩回手。应德道：“不会。永远都不会。”
被握住的小沐的手动了动，应德放开手，小沐也抬起一只手，盖上自己的眼，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竹棍，恨不得抓碎一样：“其实我以前很好的。”应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点头说：“嗯。”
把手放下来，小沐继续说：“以前我也有父母姐妹和哥哥，后来他们都死了。”小沐知道应德在什么地方似的，对着他微笑，双手越发握紧竹棍，好像只有这一个地方能让他出力气一样：“那天，父亲带着我们去看望在山上做隐士的叔叔，好巧啊，你知道么，真的好巧。”
小沐的嘴角有些发颤，却依旧笑着，应德忽然觉得自己连在这里呆下去的勇气都要没有了。小沐说：“可是叔叔他为了招待我们，让我们在屋里等他，他去山下换酒去了。我们在里面等，然后看见了好亮好亮的光，光一压下来，我的眼睛好痛。我听见母亲叫我闭上眼睛，我被母亲藏在身下，我听见他们的呼喊。”
把头侧开，小沐脸上不见一滴泪，他对应德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编故事啊？”声音满是委屈和难过。
“不会。”应德手贴上小沐的脸颊：“我怎么会不信。”小沐手已经握到泛出青白色，他依旧笑着：“那就好。”然后他起身，撑着竹棍走出去，说：“哥哥，我去睡觉。”应德说：“好。”
小小的身影一拐弯就不见了，应德却觉得自己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勉强扶着凳才站起来。这是他自找的啊，天帝罚他下来他不以为然，原来是这样罚的，原来罚的，这么狠。I

身上刑法怎么比的过心里煎熬，意气风发的仙君难得的开始反思，他想，对他好些吧，多对他好些吧。
他唯一能弥补的。
卧房：
被子里鼓起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的小沐咬着唇，微微发颤，无声的哭泣，脸上却没有一点泪。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那日，看见院中一棵树上传来知了鸣叫，应德才恍然自己下界时间已有一个多月。前些日子明明还是花红柳绿的春，现下却是一片葱茏的绿色。应德感慨自己竟已不知几岁光景一边去里面寻小沐。
到了门口，照顾小沐起居的那个姑娘说小沐正在练字。这也是应德特意为小沐准备的。他知道小沐以前也是书香门第里的孩子，便找了个西席教书。
考虑到小沐写字不便，他又把纸用一个一个的空心小方块格子隔开，小沐就可以在限定的空间写字。对于应德仙君一厢情愿的做法小沐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很温顺很乖巧的照做了。
西席是个和蔼的老人，对小沐很温和，小沐还在写以前就会的《三字经》和《弟子规》，毕竟他隔了那么久没有握笔了。I

应德并没有去打扰，只是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去。
笔上的比划一顿，小沐又重新书写烂熟于心的语句。
在人间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夏日尚未猖狂多久，便迎来萧瑟的秋，街头栽的那棵大梧桐落下的叶子铺了一层。
裁缝把新衣给应德，又关切的道：“这位少爷不用制件新衣？”一身石青锦衣的应德摇一摇头，含笑道：“多谢老人家关心，这衣服尚可保暖。”
已能不用竹棍的小沐拉着应德单薄的衣，不作声。应德对裁缝道别，拉住小沐的手出门。
小沐仰着头对应德道：“你真不冷？”虽然小沐十四岁，但个子却还没有明显的抽高，而且因前段时间的生活生长也较同龄人慢。因此对于高了他很多的应德纵然看不见，还是会仰着头说话。
应德道：“不用，我同你们不一样的，不畏冷。”最起码，在凡间是不畏冷的。
小沐没有再问，听见有人在喊买糖葫芦。晃了晃应德的手，对着出声的方向转过头去：“我能要那个么？”应德疑惑的转过头去，看见笑嘻嘻的握着一把糖葫芦的瑾渊和以扇遮面的太子。
应德：“……”见应德没有动静，小沐又晃了晃手：“不可以么？”应德回了神，道：“能。”说着牵着小沐过去，一边对瑾渊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太子见应德过来了，把扇子一收，几步走到应德身边，应德道：“难得在这里见到你们。”小沐听见应德说这话，知道有人来了，便把自己藏到应德身后，低着头。
太子道：“是他拉着我一同来的。”
瑾渊也过来了，咬着一跟糖葫芦说：“要不是我去你府里见你不在了…”应德伸手画了个手势。瑾渊自知失言，依旧笑嘻嘻道：“这个娃娃是谁？生的倒是俊俏。”应德把身后的小沐让出来，道：“我见这孩子可怜，便收他与我同住。”瑾渊那些一根糖葫芦塞到小沐手里：“你叫什么名字？”应德刚要说话，小沐却自己开了口：“小沐。”瑾渊道：“难不成姓小名沐？”
应德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小沐拿着糖葫芦往应德身后躲去。太子一拉瑾渊：“那么多嘴！”
转头对应德道：“去你府上坐坐吧。我们也好说说话。”应德道：“也好。”I

进了门，小沐便说自己去房里让人带着他走了。应德和太子、瑾渊一同进了内厅，让上茶的人退下了。太子打量了一眼周围，笑着摇摇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便皱着眉头放下了。
擦了擦嘴，太子道：“这是什么茶？”应德端着茶看了看：“苦丁茶。”瑾渊喝了一口，拧眉：“苦！”坦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应德回味苦涩后的甜问：“你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瑾渊道：“你便不信我们是来看望你的？”应德道：“你来看我笑话倒是有可能。”太子手点一点桌，光芒一闪而逝：“好了，设下结界方便说话。”
侧头看太子，他就知道一定有事。若说瑾渊会闲的特意来看他热闹，那么太子一定是有话交代。
去端茶的手一顿，太子翻手拿出一杯冒着热气的仙茗浅尝一口，道：“你走后，母后去同父皇说道了几句，父皇气消了些后听进去了，也不用你守着他一辈子了，只要你抓住那只妖怪，然后把他送到另一个有贵妃命的女子家里就好了。”
手滑过茶杯口，应德道：“当真？”太子点一点头，瑾渊道：“你还磨叽什么！我就是来助你的！”应德笑：“我怎么知道那妖怪在何处，我又怎么知道谁有贵妃的命？”太子慢悠悠的喝了口仙茗，把茶杯一放：“你在推托什么？”
“瑾渊真要留下来？”应德转口问。瑾渊点头：“已经查出那妖怪在何处了。”应德一愣：“怎么这么快？”太子嘴角上扬：“你还记得他去挖宝碰到的那只狐狸么？”I

回想起以前的事，应德有些吃惊：“哦？是那只白狐狸？”
瑾渊苦着脸点头：“就是你下界前的我去看你时提到的。”
应德有些好奇：“那么你为什么不当时就拿下它？”
眨巴眨巴眼，瑾渊故作正经的咳了声：“它身上不是有你的气味么，我道是同你有什么渊源。”
太子斜眼看瑾渊，评价：“总是在不对的时候干些不该做的事。”瑾渊不好反驳，只好干笑两声糊弄过去。
而太子和应德也没有继续拿他玩笑，应德问道：“天帝陛下准许？”
太子道：“不然你以为我和瑾渊一起来做什么。”瑾渊端起茶杯，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说：“我自然要出力。”应德点一点头。
太子起身，对应德道：“还有一事。”应德感觉不好的皱眉：“何事？”
太子展扇轻摇，微笑：“住处。”应德眉头一跳：“你们？”太子悠然自得的温和微笑，一派亲切的模样：“他。”手中扇一合指向端着仙茗的瑾渊。瑾渊露齿一笑，应德面无表情。I

（三）
对于宅里多了个住客这一点，小沐并没有表示什么。瑾渊倒是对小沐挺感兴趣的样子，常去逗他。
秋天越来越冷，应德知道他身体不好，担心他会染病，给小沐穿的有些厚。也把小沐的学习时间减少了些。
坐在内厅，瑾渊扒着橘子皮。应德喝着热茶问：“你不是说知道它在哪里么，到底去不去？”瑾渊塞进一块冰凉的橘子：“急什么，我还在等你把他送到别人家里呢。”应德道：“这事不急。”瑾渊笑嘻嘻的：“是你不急呢，还是你希望它不急？”应德皱眉：“你话越来越多了。”
说的这话倒是听出了几分恼意，瑾渊起身：“唉，还想多陪陪你，看来是不用了啊。”
应德脸色不好看了：“什么意思？”瑾渊道：“来了这么久，当然早办妥了。”
应德看着瑾渊那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忽然很手痒：“那你一直留着干什么。”瑾渊努力显得很真诚的说：“来看你。”应德起身离去：“好走不送！”
瑾渊：“…真是不好客！”
由于小沐着实不喜与他人亲近，所以瑾渊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尽力避开他们。应德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小沐不在，捏了个诀，于是过去。
看见小沐在书房院里抱着一只猫，他正要进去，有人拍了拍他的背，回头一看，却是瑾渊：“你怎么还在。”瑾渊一脸无辜道：我只是想问你，你不会真要还他一世吧？“应德没有回他，过了会，道：“你走吧。”
冷风刮过，怀中的猫不安的动了动，从小沐怀里跳出去，小沐拍了拍手，拿过放在身旁的竹棍。然而还未走，他便抬头向那个方向。应德走过去，拿过竹棍拉起小沐的手：“怎么又用回来了。”
竹棍被抽走时小沐手一紧，听见应德的问便放松下来：“没什么，一个人用棍习惯些。”应德知道这些天扰着他了，把手贴上他的脸：“怎么这么冷，回房里吧。”小沐应了声，应德把他送回屋后，他问：“你会走么？”应德拉了拉他的衣服：“不会。”小沐转身进屋。I

是夜，一个白玉瓷瓶躺在手心，只要一粒，他就能看见了，然后把他送到那个人家里。他可以回天界继续做他意气风发的应德仙君，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可是，除了这双眼睛，他还能还给他什么呢。他以前，有美好团圆的家，有似锦的前程，也许，还会有心爱的女子，如许许多多个凡人一样，过完这一生。
却毁在他手里，家没了，流亡两年，还瞎了。若他把眼睛还给他，找个家给他，是不是就够了。如果他还会拥有那个命，是不是就无关了。是不是，就可以再不相见？
烛火昏暗，叩响门，里面传来小沐的声音：“怎么了？”应德推门进去：“我来看看你。”小沐坐在桌边，有些惊讶的看他：“你怎么还没睡？”应德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你怎么也没睡。”
小沐摸上自己的眼睛，不说话。应德心知肚明，把手拿下来，应德道：“我有法子的，后天，便帮你治。”小沐反握住他的手，语气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见小沐欣喜，应德道：“嗯。”本该给他的，自己留了那么久，也该给了。以后，不用自己也没关系了。
为了多拖些时间，治眼睛时应德给他上了药，用绷带缠住了。还去拜访了记在心里很久的那户人家，小沐以后的家。那个人家的女儿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不过豆蔻年华。
应德日日看着绑着绷带的小沐脸上不减的喜悦，却丝毫笑不出来。半个月过去，这天，应德把丹药放到水里融开，端去给小沐。
这几天一直在喝药的小沐在用过晚饭以后在桌边坐着，应德见小沐捧着药，一口一口喝着。最后一天了。
把小沐嘴边的药汤渍擦了，应德蹲在他身前问：“若是我离开了，你能照顾好自己么？”小沐拉住应德的手：“你不是说过，你会陪着我。”应德摸了摸他的头：“随口说说。”小沐紧紧抓住应德的手，固执的不放开。应德笑了笑：“看你，除了我谁也不亲，以后怎么办。”小沐低着头说：“你说过会陪着我的。”
这是当初应德对他说过的，应德笑着说：“你都不懂。”不懂我为什么留你，不懂我为什么要陪你，不懂，我为什么要治好你。
小沐拉着应德的手，说：“我知道的。”应德问：“你知道什么？”小沐说：“我知道的。”应德于是前倾身子，抱了抱他：“嗯。”
最后一次了。
短暂的拥抱后，应德把一颗丹药给小沐后就出去了。
月明星稀，一路昏暗。应德径直出了府，快要走到城门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转身，看见小沐追了过来，一把撞到他怀里，带着哭腔喊：“骗子！”
应德惊讶道：“你怎么跟出来了？”小沐紧紧拉住他的手，带着哭腔喊：“骗子！”应德无奈的哄了他一阵，小沐依旧拉着他不肯放开。
好不容易等他稳定了些，应德要他放手，小沐却更紧的拉着，声音颤颤巍巍的：“我都没有计较你害死我一家了为什么你还要走！”I

然后是玉帝震怒，要去他仙籍，太子请来紫竹林观世音菩萨说情，改为轮回历劫，瑾渊被罚到西海上的一个孤岛思过。
轮回几世，天帝因他与那人相见，把他召回天界，又问他：“悔不悔。”他跪下：“不悔。”天帝道：“下凡数载，无一世不悲苦也无法回转。”他道：“若此悲苦，能换最后同他相守，一世如何，百世如何，纵然千世万世，应德甘愿受矣。”
王母道：“你情真挚，却不得相容。”天帝依旧没有除他仙籍，却说：“若你能让他人甘愿陪你一同轮回，网开一面并非不可。”于是瑾渊陪他一起，真黎因身份不能，却甘愿自谪以明心意，太子二郎神为首为应德求情。
轮回百世不相见便改成九世。他们入轮回那一日，一干人来送他们，降了一级的真黎问：“你何苦。”
站在台边的应德仙君青衣绿袍，面色平静：“本来是我的错，我以为我还了，却欠的更多，现在若能还他一分两分，我把命给他都行。”
真黎道：“那你欠我们都愿意？”
应德微笑：“除了我以外，你们拿走我什么都行。我啊，已经赔给他了。”
王母过来，道：“你啊你，偏偏载这情字上面。”应德跪下磕头，道：“表姑，多谢您以往照顾。”起身，道了别，一跃而下。
天界越来越远，人界越来越进。我做这一切，都是要拉你走上天界，这是我最后一次欠你了，以后，我把整个人赔给你，慢慢还。I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标题定是《偿还》
吾辈定题能力真是一如既往的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