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亚斯兰·帝都·心脏】
一个空旷的石室中,中央有一大块水晶,晶莹剔透的水晶下,是三位白银祭司,白银质地的战斗铠甲,边缘尖利如刀,铠甲上刻着无法看懂的花纹,跟水晶深处幽蓝的符文相呼应。三张几乎一样的脸,同样的精致,同样的苍白,同样的平静,我埋下头,这表面的平静华贵下,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丑恶阴谋呢。就像海洋,看起来平如镜面,实际海底暗潮汹涌。我相信,我身旁的银尘一定也感觉到了。
一些套路化的发言讲完后,白银祭司幽幽地说:“开始赐印吧。”我心跳快得像密集的鼓点,《爵迹》里,赐印疼的麒零昏了过去,还有更重要的,银尘把手放在哪儿赐印呢?银尘让我跪了下来,他面对着我,单膝跪地,冰凉的五指点在我的额头上,闭起眼,手指微微用力,一团炫目的金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顺着手臂,转移到了我身上,当光芒笼罩了我全身时,头部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无数钢针扎入头皮,深深刺入脑海里。疼痛遍布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先火燎一样,而皮肤下面,就像注入了干冰,的确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我颤抖着,膝盖都在摇晃。光芒照的石室亮如白昼,水晶都拢上了金色的光辉。光芒散去后,我终于支撑不住了,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银尘拿出丝帕,皱着眉为我擦汗,我只能感激地看他一眼,周身的疼痛让我的声带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来你的忍痛能力很强啊。之前的使徒们都忍受不了这种痛苦,昏厥过去了。”空灵飘渺的声音自头顶穿来,我一惊,猛地看向白银祭司。“银尘,你先退下。让缭落单独留下。”
“是。”银尘走出了厚重的大门,我忐忑的盯着地面。
“缭落?你的经历很奇怪啊。”我呼吸停了一拍,心头黑云笼罩。“你能告诉我们,你,是从哪儿来的吗?”不容抗拒的声音。
我尽量平稳地回答:“祭祀大人都知道了吗?”
“真是个聪明人,还会来问我们?我们对你也有一些了解,毕竟,我是时间之神。”冷漠的女声。
我心里思量着:瞒不过白银祭司了,再瞒的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倒是回老家了,不如,说一半,骗一半。“祭祀大人,我说实话,我是穿越过来的,我不属于这个时空。”
“嗯,和我所知道的一模一样。”
“我想回家,您是时间之神,能送我回去吗?”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对我来说,那也不难,不过,整个奥汀大陆,也只有我才能帮你了。”
“祭祀大人想让我做什么?”我咬紧嘴唇。
“但我凭什么帮你呢?据我所知,你对银尘泄露了机密,告诉了他关押了吉尔伽美什的地方和解救方法。你说,我是不是该将银尘和你一块儿杀了呢?”石室中的空气骤然沉重。“而且,你还知道多少秘密?”
我心思绕了几圈,努力思考着修辞:“祭祀大人,看来您误会我了。我对您是忠诚的。我告诉银尘这些是有预谋的。”
“嗯?说。”
我看有一线生机,索性豁出去了:“大人们是想杀了吉尔伽美什是吗?”
“是。”
白银祭司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会令人感到彻骨的恐惧。
“我有个好办法。我告诉银尘这些,就是想让他去救吉尔伽美什。”我将银尘营救吉尔伽美什的过程说了一遍,但留了个心眼,没有说是莲泉和银尘一起去的。说到银尘将死的时候,心真实地痛了。我一口气将办法说了出来。“……那时,吉尔伽美什必死无疑。”
“那照你这么说,整个计划的关键还在于天格传递的消息。消息错一点,计划彻底失败,麻烦也就来临。”我微笑着说:“祭祀大人还不相信天格吗?”其实,白银祭司的耳目绝不仅仅是天格,肯定另有机密,总之白银祭司要获得消息,绝不只依靠天格,一定还有更准确更隐秘的来源。他们一定会同意这个方法。那,我自有办法亲手破坏这个计划。
“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我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句话又让我跌入地狱。“你究竟还知道多少?你知道吉尔伽美什为什么被囚禁吗?一并说了吧。”
“我,只知道吉尔伽美什太强大了,强大到了不得不封印的地步。不囚禁他,万一哪天他背叛祭祀大人的话,后果难以预料。”
“就这些?”
“《爵迹》还没完结啊,好多秘密都没揭露出来,我只知道这些了。”
“既然你知道现在和不久的将来要发生的事,那你告诉我,我想杀了鬼山缝魂和鬼山莲泉,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白银祭司有些满意的说道:“嗯,你的确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