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写过。”孩子嘀咕道:“所以你说了我也会忘。”
莉兹一时无言。
“那,那个艾斯兰,”德兰克问道:“他和你一起睡过觉吗?”
男孩感觉自己枕着的那个肩膀忽然抽紧了一下,莉兹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知道,”德兰克用一种小得几乎听不见的语调说:“他有没有被你这样搂着,有没有听过你讲的睡前故事。”
女士放松下来:“没有,”她愉悦地回答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艾斯兰可比你大多了,不需要讲睡前故事了。”
“今天想听什么呢?”她低声询问。
“玻利维亚······”男孩费力的思索:“你刚刚和那个叔叔讲的。”
“恩。”莉兹女士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玻利维亚是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国度。”
“比中国还要神秘吗?”小家伙瞪大了眼睛。
“噢,亲爱的。”莉兹女士笑着摇摇头:“中国现在可一点都不神秘了。”
“玻利维亚的淳朴的农民,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祭奠。”她接着用缓和的腔调说着:“就像我们每星期做礼拜一样必不可少。”
“他们只用一年做一次,可是我们每星期都要去礼堂。”德兰克不高兴的说。
“怎么,你不喜爱上帝吗?”女士仍然微笑着说,常年的旅行让她不再相信神谕,但她仍然在那一排笔记本中安排丽莉和德兰克每周去教堂祷告:毕竟是年幼是必经的课程。
男孩抿着嘴不说话。
“玻利维亚的农民异常的朴实,”莉兹接着说:“他们可比你这调皮鬼虔诚多了。他们每年要举行一个特殊的活动,互扇耳光。”
“上帝让他们这么做?”小东西疑惑的问。
“不是上帝,是另一位神明。”女士回答道:“和上帝一样,它拥有慈悲的心,能够保佑玻利维亚的人民获得丰收。”
“那他们互扇耳光有什么用呢?”德兰克的好奇心永远那么重。
“他们要把对方打出血,他们觉得自己的血是最佳的诚意表示。”莉兹女士说道。“他们很疯狂。”
“那他们岂不是变成仇人了吗?”
“不会。”女士摇摇头:“这只是一场仪式,仪式完了之后他们还是朋友。甚至仪式中他们友爱的心也不会改变。”
“那位神明可真幸运。”德兰克嘀咕道。
“为什么呢?”莉兹女士觉得很新奇:“你为什么这么想呢,亲爱的?”
“上帝要把他的血肉给我们吃。”他眨眨眼:“那些人却把血给他喝。”
莉兹女士看着臂弯里小家伙渐渐合上的睫毛,轻声说道:“这真是个好想法,亲爱的德兰克。”
怀里的小男孩终于睡着了,莉兹轻柔的把他的头放到枕头上,亲了亲他的额头,从床沿上站起来,走到书桌边。
她取下最后两张稿纸,用打火机烧毁在烟灰缸里,重新拿了两张纸写了起来。
“真是幸运的神祗。”她轻笑着说。
花园里的卡萨布兰卡被微风洗过,给流动的分子染上一点芬芳。
TBC(感觉会越写越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