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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随君 出品】歌为无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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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故事 二月到六月任务字数8213
看过一笑置之就好……我对我自己的语言能力都绝望了


IP属地:江苏1楼2012-02-12 13:39回复

    歌为无名者
    结;
    我放开灵魂歌唱,只为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居られたなら どんなにいいのにと愿う。
    ——若是能够如愿以偿,那该多么好,多么好。


    IP属地:江苏2楼2012-02-12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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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白的墙壁上都是黑渍,就像我口中呕出来的血,那是一样的颜色。我面对永无止境的黑夜,终于开始抱着自己屈起的膝盖,不停抽搐。我一心求死,我迫切希望可以渡过忘川,一口饮尽孟婆汤,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重新拾起作为一个人的资格。然而回忆却像潮汐一样,让我浑身都在发抖。
      我的父亲是被人杀死的,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只是我忘不掉而已。
      那时的情景,满地的碎玻璃,和我梦里一样。
      尽管与他无关。
      隔日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久违的雨。从高空坠落到地上的姿态,可怜而又决绝。雨贴在那扇玻璃窗上,慢慢汇聚然后流下。我不知如何形容那样的场景,我隔着玻璃看着所有的景色,如同他总是热爱端着一杯水透着水杯看这个房间。然而这扇玻璃破碎或者模糊,我就再也无法看清景色了。
      那天我自己推着轮椅出去,走廊旁边靠着几把伞,地上都是蕴蓄着灰黑色的水渍。我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车轮滚过地板的声音格外地响。我格外烦躁企图自己站起来,我成功了,虽然摇摇晃晃但是我还是扶着墙走了几步,然后又捂着胃慢慢蹲了下去。
      我问我自己,我绝望吗。
      我绝望了。真的绝望了。
      若原来的我,身体还被痛苦折磨地几乎完全麻木,那么现在我的身心都开始慢慢复苏,心脏又开始收缩舒张,血液从那里慢慢走到四肢百骸,然后再逆天而行慢慢回归收拢到那个隐隐作痛的地方。仔细忖度,我并不理解,麻木并非是绝望。
      拥堵的空气,拥堵的世界,毕竟还是可以容得下一具行尸走肉。
      可是唯独容不下的,是想逆天而为的我。
      我并不理解我自己毫无理由的绝望。
      我回到我病房门口的时候,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两条腿悬空着晃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突然觉得这个小孩有点像他,歪着头冲着那个孩子笑了一会。那个孩子有一双凤眼,显得稍稍有一些女气。
      他抬起头来,让我看清了他的容貌。的确很像那个男人。我捂着胃坐在轮椅上笑得有点脱力,我不清楚为什么我会那么想要裂开嘴大笑。我总是做些无理由的事情。我想他大概骗了我,这分明就是他的儿子,分明就是。
      “你在笑什么?”那个孩子轻声问我。
      “那里面住的,是你的父亲吗?”我看着那孩子的眼睛,他的水润瞳孔中映着我的脸,我许久没有仔细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我想我瘦了很多。我直视着那孩子,就像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样。这是我和他,这么久以来都不曾做过的一件事。
      也是我最想做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大概是吧。但是我妈妈对我说,是他把我的爸爸推进了河里。”那个孩子语气平淡,只是我注意到他双手虚握着拳头。我盯着那孩子的小手想,是否我受到伤害时也是这副懦弱摸样,声厉色荏的用双手把肩膀围住,企图稍稍抵御一些无法避开的伤痛。
      “他是个杀人犯,而且杀了我爸爸,可是我为什么不恨他?”他哆嗦着毫无血色的嘴唇问我,这个局外人。我想他大概是怀抱着将死之人最看得开的想法来问我的,可是他不知道,我是最最看不开的那一个。
      “我想,他不是故意的。”我耳边突然传来了久违的潮汐声,宽阔辽远。我觉得此时的我,似乎展开双臂站在那声音来源的地方,摸样是许久未曾有的高傲和自由,我做着鸟类才会有的飞翔的动作,长风把我短短的碎发吹到额前,带走我所有不应该继续下去的奢望。
      那天过后,我继续在深更半夜削着我的苹果,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等待最早的朝阳。
      我痛的睡不着觉。我不知道我哪里痛的更加深刻。我丧失了言语能力一般地无法描述这一切。
      我问他,你是不是刚从监狱里出来,就这样了呢。
      他说,是的,在监狱里就受了伤。变成这样无可厚非。
      我问,你不觉得冤枉么。
      他答非所问,只是盯着那本封面花纹繁复的书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并没有杀过人。
      他试图坐直一点身子,但是只是徒劳无功罢了,他说,与其对伪善的人辩护,他宁愿这样接受伪善的上帝的毁灭,反正只是殊途同归而已。
      我说,未见殊途,何道同归呢、
      我好蠢,像猪一样。
      那天,我把米黄色的窗帘拉上了。他似乎是对我这个动作有些惊讶,看着我吃力地将整扇窗户完完全全挡住。这项对常人来说轻而易举的工作,我却大约做了半个小时才完成。可是光还是固执地透了进来,穿过纤维之间的空隙,一点一点将无用的暖热渗进来,像是脓一样的颜色笼罩了整个房间。昏暗而不黑暗,我能看到房间中的一切,包括并不存在的视觉上的星星点点,然而再也看不清楚。
      我把双手放在身后,每只手都握着两边窗帘的一角,把它们收拢在一起。我靠在玻璃窗上缓缓喘息,我看着他,他侧过唯一能动的上半身,也看着我。
      “这样……我终于有资格看你的眼睛了……”我哭了起来,喉咙里像是被淤血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而持续不下去,像是哮喘,而并非呜咽。
      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唯一有的是就是我难听的哭泣声,像破了音一样的尖利和嘶哑。我几乎喘不上气来。他似笑非笑看着我,然后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没回答他,他似乎也不想得到我的答案。


      IP属地:江苏5楼2012-02-12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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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着身子拿了一把刀,刀身上是闪着寒光的银白色。漂亮又冰冷,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学着我的样子对着我削苹果。我渐渐停止了哭泣平静下来,就这么看着他。摩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磁带之间摩擦的,琐碎的声音。他削苹果,果皮总是会到一半就断掉。
        他唱起了歌,他唱歌的样子灵气焕发,真的很好看。他哼着无意义的音节,我想那或许是德语,我分不清楚。那曲调像是颂曲一样,冷漠着怜悯我。我开始觉得冷,寒意从指尖慢慢顺着血管向上走。我刚才疯狂地拉上了窗帘,静脉输入的针早已脱离了身体。
        血慢慢从我的手背一滴一滴滚落,啪嗒啪嗒掉在瓷砖上。细小的血珠慢慢汇聚成了一股一股,从皮下慢慢流出来。
        我原以为,我已经没有颜色这么鲜明的血液了。
        我渐渐听清楚他在唱什么了,是德语,我没有猜错。在我孑然一身来到这里之前,我曾听过这首歌。
        他在唱,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
        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
        他是否在问我,你还记得吗。
        我曾以为,有些事就算被时光洗淡但到头来,我们还是会记得。记得你白衬衫洗衣粉的气味,或者是买的中性笔带的香味,会记得阳光正好漏过树叶铺满小道,会记得自己在早晨总是听着鸟鸣的声音醒过来,会记得七月流火时,那一条牵绊住我的围巾。
        喧嚣的暮色背后,鸣笛声从远处传过来,然后慢慢路过你身边,再不回头。
        他问,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的。我全记起来了。
        或许,我不仅仅是胃癌,也许还是个神经病。
        我完全疯了,我浑身的肌肉都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楚,浑身都像被人用刀切开来,肠子破裂成了碎块,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从身体里蒸发出来,我的力气大地完全超出了正常人有的范畴。我把他手中的水果刀夺了下来,然后一刀投进了他的胸膛。
        我看见他白皙的脖颈,我用手接着他胸膛上渗出来的血,然后我用手抚摸着他的脖颈,把那如同天鹅一般的脖颈涂的血红。然后我用腥臭的手掐着他的脖子,我的眼泪慢慢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滴在他的病号服上,眼泪变成了淡淡的红色,慢慢晕开,染在白色床单上。
        我的胃此刻似乎也被人紧紧掐着,那尖利的指甲在我胃里抠挖着,我不受控制地一口一口呕着黑色的血,那血全都吐在了他的伤口上,和他的血溶在一起。我拔出了那把刀,然后继续在他身上割着长短不一的伤口,我吻着他,我咬着他的耳垂,与他耳鬓厮磨。
        我哭着说,我爱他。我口中混合着血液和唾液,一边说着话,一边流在床单上。
        他睁着眼说,我也是。
        我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可以用来发泄了。有医护人员在此刻冲了进来,我挣脱了他们,然后用力撞向那扇玻璃窗。
        玻璃窗真的碎了,碎成了一片一片锋利的刀,我浑身都是伤口,和现在的他一摸一样。我想是一只鸟,或者是一堆垃圾,就那么摔在了地面上,带着卑微的骄傲折断了可以飞翔的羽翼,化到骨髓里的偏执让我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死去了。
        我听见了钟声,听见了鸽子振翅的声音,也听见了我脖颈断掉的声音。我想这样的场景,大约与我梦里一摸一样。
        据说人死的时候,往事都会在脑海里重演一遍。仿佛重新过了一生,这些回忆,等你渡了忘川河,跨过奈何桥,饮尽孟婆汤以后,就再也与你无缘。它们化作光点,如同萤火虫一般慢慢从我的身体里抽离了。
        我看见了很多我忘记的事情,我偷偷爱恋着他,他与那个女人的丈夫相恋,而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作为报复,女人的丈夫想要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去死,我最后将那个伤害他的男人推入河流,然后他代我入狱。我远走,我忘记一切,然后我与他殊途同归。
        你看,人生从来没有解不开的结。
        只不过我是以死作为筹码,解开了这一团乱麻。


        IP属地:江苏6楼2012-02-12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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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
          我终于死去了。


          IP属地:江苏7楼2012-02-12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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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没错这是一个神经病作者的神经病故事。好吧但是这个神经病作者……写得还是很认真的。这故事的主角脑子有病,没逻辑,但是我想要讲的道理却是有逻辑的。
            我曾在书上看过,人生在世其实是没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感情大概就像一条线,爱的越是深刻,纠缠的越是紧,这个结就再也打不开了。我只是想说,有些无法调和的矛盾,比如爱情啊伦理啊家庭啊什么的……有时候必须是要用一死来解决的。
            这个主角真的很可笑,而这个主角大部分时候,其实是我自己。我的被害妄想症,以及在不好天气里所想的一切,都寄托给他了。那些景物的描写和心理描写,一大半都是我自己的。所以如果我以后进了精神病医院,大概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谁都不要成为主角,谁也都不要放太多感情,在有些无谓的事情上。
            这大概,是我所希望的。
            Y.Lipcoskavor/执想


            IP属地:江苏8楼2012-02-12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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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任务一身轻松……接下来我就放心中考去了ww


              IP属地:江苏9楼2012-02-12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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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槽 八千字两天写完我差点一口血啊!!


                IP属地:江苏11楼2012-02-12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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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要再吐了【跪地哭


                  IP属地:江苏13楼2012-02-12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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