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白中毒了。
莲哥儿从进屋就觉得桂白脸色不大对劲,刷白刷白的,似乎还有点冒冷汗。可是桂白却只字不提,似乎还刻意遮掩不适的感觉,搞得莲哥儿心急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莲哥儿把之前卿少传来的情报处理的情况告诉桂白,桂白勉强听着记着,眉峰微微拧巴着,脸色开始泛青。
莲凑近桂白的脸,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吧?”
桂白把头扭开,轻哼一声。
“咪呜-”
“哟,”莲转头,看到那小小的一团毛呼呼的小家伙:“哪来的小东西。”
莲笑嘻嘻地托起小猫,用别人听来毛骨悚然的温柔的语气哄了两句,抬起手把猫举到桂白眼前,邀功似的问:“要抱吗?”
桂白看着一人一猫俩笑脸,憋了半天没憋住,转头吐了个天昏地暗。
莲傻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放下猫给桂白顺气。
安顿好桂白,莲才缓过劲来想笑。闹了半天桂白才不情不愿地告诉莲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感情就是为了那只猫。
说来也逗,那猫是桂白捡回来的,几乎是有桂白一口饭吃就饿不着猫,桂白听府里下人说猫到这会得吃一种猫草,不然容易生病掉毛,桂白就上心了,不知道从哪里整了种子来种,可他哪里懂这活儿,于是给猫草除虫时一个不小心,把自己药着了。
桂白觉得丢人得很,莫名地就要发火,可莲虽然神经大条但是却不傻,转头就跑去不顾大半夜的就拖了个郎中过来。
果不其然,桂白还不会傻到让一点除虫药从口入了胃,之所以反应有那么不正常,就是所谓的并发毒。
那个郎中捻着胡子说出这是长期累积的毒时,莲呼吸一滞。
郎中留下了药方子,说虽说中毒不深,但是却是并发的,能不能解了还要听天命。
莲啐一口,去TMD听天命。
莲抱着猫坐回桂白床边,看着桂白捂着被子坐在床内侧,作出一副“说谎就被雷劈死”的表情,说:“老子发誓…”
“我知道不是你。”桂白抬起原本垂着的眼皮,目光冷冷清清的,“要睡了”
桂白说罢就躺下,面朝墙壁背对着莲。
这下倒是莲准备好的一堆信誓旦旦的话全堵嗓子了。
郎中所谓长期积累的毒,必须是长期服用的,按说桂白再怎么也是下人,平日里吃的东西都是大锅饭做出来的,要有毒就是毒一批,而除此之外,长期服用的就只有莲送来的那些糕点了。
莲摸摸鼻子,看着桂白还在雏形的肩背平缓地起伏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莲把猫放了,凑近桂白,用似乎是问桂白又似乎是问自己的声音问:“你真的相信?”
“……”
“老子不会让那兔崽子好过的。”
“……”
“老子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
“……”莲无语:老子难得深情一回,居然睡着了。
莲直着腰打个长长的哈欠,脱了外衣也躺上了床。
莲轻手轻脚地靠近桂白,桂白也是真累惨了,这么大个东西靠近也没醒来,反倒是在莲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继续睡。
莲哭笑不得,此情此景,不由脑子里浮想联翩,心道:别招我啊小美人。
桂白心有灵犀,翻个身准确无误地给了莲一肘子。换个舒服姿势继续睡。
这下莲老实了,就着这憋屈的姿势也睡着了,梦里是他醉酒后枕着桂白睡了一夜的情景。
第二天早晨,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姿势诡异地抱着那只猫,可怜的小猫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单纯又无辜,而桂白已经起来开始打点昨天混乱中弄乱的房间,只字不提昨夜的事情,专注得像有洁癖一般仔仔细细地整理着。
莲对着桂白纤尘不染的背影,也眨巴眨巴眼睛,在熹微的晨光下突然觉得有一种回到那个山寨子里的安心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