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蒋梦婕欣喜的问,一脸小孩子生日时收到礼物的高兴表情。
“当然喽!欧巴桑哪会骗你。更何况,家里面只有管家和佣人才会上顶楼。说到这,真不知道邵夫人为什么要安排你来这里住,明明还有其它房间呀!”阿丽有点不平。
“我喜欢这里,没关系的。”杨洋觉得这个房间加上旁边的练琴室,已是惊喜中的惊喜了,她不是个不知足的人。
“少爷琴弹得也不错,只是他懒得练。很多年前的晚上,我上楼拿个东西,才偷偷从门缝中发现少爷在弹琴。”阿丽回想那一段往事。
杨洋走近窗台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天色已渐渐黯淡下来,点点的灯火亮起,一群鸽子在远方天际间滑翔,这是她在陈家的第一晚。
“好了,我下去准备晚饭了。”阿丽带上房门离开。
杨洋拿出古文观止,细细翻阅。喜欢古文的中学生不多,而她,一向与众不同。
身世使然吧!她喜欢苏轼的词与文章,欣赏他宽大的心胸,看淡一切的眼光。人世间,少了名利,少了权势,少了生离死别,许多事可能就容易多了。
她望着窗外,念出已滚瓜烂熟的句于,沉溺于飘幽的景致中:
“王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叹了口气,她真希望自己是生在宋朝,体验赤壁下那种“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浮游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滋味。
日子,对于十五岁的她,会高潮跌起?或是平淡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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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一桌子高档的菜色使杨洋哑口无言,这是要大宴宾客吗?又是龙虾,又是鲍鱼、鱼翅,又是牛小排的。
陈敬对她微笑的说:“欢迎你来这住!邵琴跟我提了你的事,你就安心住下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跟我们说,钱是小事。”
“谢谢。”杨洋在报纸上看过于敬的照片,占去财经版大大一个篇幅,只是没留意他是谁。年近五十岁的人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潇洒不羁、俊逸丰姿。
“阿丽,有联络上少爷吗?”陈敬问,他拿自己的儿子实在没辙,从小就这样子任性妄为,完全不管旁人的意见、感受。
“打了好几次他的手机,都没开机。”阿丽肯定少爷是不想回来吃这顿晚饭,故意将手机关机。
“不等他了,大家开动吧!”对于儿子,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能说什么呢。
报应吧!自己情妇一个换一个,作了不好的示范。这几年跟邵琴算是正武安定
下来,却看到儿子常常和不同的女人过夜,他都搞不清楚他到底交了多少个女朋友。但自己违规在先,又能说他什么呢?
“雁萍,这一年在维新学院还好吧?”陈敬和邵琴母女吃饭的机会也不多,他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平日公司应酬开会忙得他一天当两天用,八小时当十六小时用,这种一家人吃饭的宝贵时光,可谓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