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屯所内。正是四月中旬,立在樱花树下的是一个金发男子。红眸中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但却令人不敢逼视。他环顾四周,随便打开了一扇门。
土方停下手中正在写的俳句,意欲抬头询问来人所为何事,却不料门口传来了令他十分不快的声音。
“本大爷还以为你在练剑法呢,原来新选组的鬼之副长已经闲到可以在白天花大把的时光玩风雅吗,”话虽然说得很有讥诮的味道,风间还是向《丰玉发句集》瞟了一眼,不禁笑了出来,“哈哈,‘轻梅尤未放,遍寻枝头开一朵 ,其余尚含苞’?土方岁三,没有想到你的俳句和你的外表完全不相称啊。”
“啪”——只听见土方手中的狼毫已被折断。
“唰”——被土方折断的狼毫向风间的脑门飞去。
风间轻轻得闪过,但是仍有一滴墨汁落在了风间灿若阳光的发梢上。在这一瞬,土方已抽出了剑,向风间袭去。
风间也拔剑,怒道:“竟敢脏了本大爷的头发!”
回应他的是火焰丝毫不亚于他的土方的怒吼:“混蛋!你懂什么是俳句吗!”
屋内只剩剑光飞舞,不多久剑相互碰撞之声已经消失。房内倒下的是满脸不服气的土方,眼中的色彩仿佛隔了一层雾气般模糊不清。风间依旧如上次那般抵着土方的喉咙。
“真是没有家教,脏了本大爷的头发也不知道道歉,”他似乎有点洁癖,补充道,“况且还是为了一句不入流的俳句!”
“你呢?口口声声说讨厌我们人类,却又在萨摩勾结人类反对我们。难道这样的你就不混蛋了吗?”
“人类是愚蠢的生物,冠冕堂皇地宣扬和平,背后却为了与他人干戈相见而极度地渴望力量……”他瞌上了双眸,似乎在讲什么不想提及的事情,“他们发现了我们,欲利用我们的力量。而雪村家却因为拒绝而惨遭灭门!若不是萨摩藩帮助我们躲避幕府的追杀,我是无意参与你们的纷争的。而你,为了所谓的荣誉而拒绝向强大的一方认输,真是愚蠢之至!土方岁三,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坚持?”
“在你的眼中,人类就是那般的不堪吗?呵呵呵,不!我不是为了权力、名声、财富……不是为了这些而角逐。”他抬起头,眼中的浓雾已经散去,紫色的眸子清亮坚定,凝聚着强大的武士之魂。那一瞬风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蠢的可以,却也不讨人厌。
“像你这样蠢的可以的家伙,有时候本大爷还真的下不了手呢。”风间轻声道,还剑归鞘。走到门前,不料刚好碰到总司和阿一。
“风间?”总司和阿一的手已经按在了鞘上。
“总司,斋藤。让他走。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总司和阿一走进土方的房间,此刻屋内一片狼藉。土方已经起身眼光流转处正是风间离去的地方。
“副长,您在?”阿一顺着土方的眼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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