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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熬糨糊』今夕何夕(虹蓝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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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对我拖了这么多天才发表示歉意。


1楼2011-08-28 21:17回复
    人海中我们相见,而后转身却可能再也不见。
    分别的时间太长便不愿再想今夕何夕。
    题目《今夕何夕》是看诗经时想到的,本来是对于新婚夫妇的赞歌,但在这篇文中以表意用之,结局便截然不同。
    有时候,达成了各自的梦想再殊途同归,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2楼2011-08-28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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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诗经•唐风•绸缪 》
      壹.
      大漠黄沙风起,青空不见飞鸟。
      连绵的沙丘沉寂地耸立在远方,见证着无数生灵的破灭和挣扎。
      在沙尘之中,有一蓝一白两个人影,彼此相隔数尺。
      他们手中的剑,却是直指对方的咽喉!
      虹猫静静地用长虹对准蓝衣女子的颈子,眼底有深不可测的波澜。
      少顷,他颓然放下了剑。
      “蓝兔,这里没人了,就到这里吧。”
      “这就走么?”蓝兔将冰魄入鞘,问道。
      “你们好好保重。有朝一日,我们应该还能并肩作战。”白衣的剑客微微笑了笑,却遮不住眉间的愁蹙。
      “可是,这样真的值得么?”蓝兔惶急地问,挽裙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必担心,凡事总有云开月明的一天,再说,我是为了理想而离开。”虹猫截住了她的话头。
      蓝兔不再说什么了,她清楚,眼前这个人的理想,就是护天下太平,守苍生安定。
      “给。”白衣男子迟疑了一下,递上了手里几乎从未离身的佩剑——长虹。
      蓝兔伸手去接,可赤红的剑刚一触到自己的指尖,只听一声——“哐啷”——头顶便闪过一道冰蓝——
      身后的剑匣已然空空。
      “虹猫,你——”蓝兔下意识地抓住长虹,却眼睁睁地看见白衣男子将剑尖反转,对准自己,刺了下去!
      大朵的血花瞬间在大漠中绽放,宛如奈何桥旁的曼珠沙华,妖娆而惊艳。
      蓝兔不禁失声尖叫,怎么,怎么会这样——
      虹猫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把沾满了自己鲜血的冰魄还给了她。有血珠在一路黄沙中打出泪滴般的痕迹。
      “没关系,我没捅要害,不会有问题的,小伤而已。”好像是特意安慰她般的声音。
      鲜艳的液体汨汨流下,染红了他的白衣。
      两人定定地注视着对方,最后虹猫慢慢地转过了身。“我走了。”他背对着她,突然高声道:“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随后向着远方看不见尽头的大漠深处走去。
      黄沙仍旧在曛日下飞舞,一袭白衣渐渐消失在数重沙丘之后,只留下一丝血色。血色的尽头,有一个蓝衣的女子,望着血迹的方向,久久不曾离开。
      


      3楼2011-08-28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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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六年后。
        蓝衣女子倚着窗口,小心地浇着一盆刚刚露芽的花草。
        “笃笃——”有人敲门,声音急促。
        蓝兔放下花壶,走过去开了门。
        是跳跳。
        没有过多的寒暄,一进门,青衣的青光剑主开口道:“蓝兔,我知道你淡出江湖多年,但这次不同以往,西南荒漠中的凌夜会近来损失多名得力下属,内部实力空虚。武林中人一致认为应除之而后快,所以七剑,不不,是六剑……”
        跳跳住了声,知道自己提错了话,惴惴地等着蓝兔的回答。
        “凌夜会?”蓝兔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唤起了旧日的痕迹。
        “就是那个以机关暗器著称,数十年间害死无数中原高手的教会——”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
        跳跳有些不思议于自己的运气,蓝兔自从那件事后就从未参加过江湖之事,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说通了?
        “那我告辞了,好好养精蓄锐。到底还是不好对付的主儿啊——”跳跳半打开门,扭头说。
        蓝兔却已经重新拿起水壶浇灌花木了。
        阳光从窗口透进,将她的蓝衣稀释成天空般的透明。
        六年前,长虹剑主邪性大发,在重伤多名武林前辈后被江湖人群起而攻之,遂逃往西南腹地。冰魄剑主竟请缨前去,三日后,携长虹剑而返。武林众辈皆服信虹猫之死讯。从此,虹猫威名全泯,而蓝兔同时退隐江湖,再不出山。
        就是这样令人讶然而不得不信的历史。
        但是,真相,只有大漠里的两人自己知道。只是,六年过去了,这样的记忆,他们自己依然回眸如新么?
        叁.
        当其余五剑在破晓时分到达约定地点时,蓝兔已经等在那里了。仍然是当年蓝衣,只是背后的冰魄剑不再是光华万丈,有一个明显比冰魄大得多的剑袋斜在蓝兔身后,怎么看都是鲜花上的牛粪——
        其余人只是狐疑地交换了一眼目光,只听蓝兔淡淡道:“起程吧。”
        “走!”
        宛如当年——
        宛如当年他们一起在神州大地上驰骋,铲除一个又一个武林之害。
        宛如当年他们相伴在危难中携手前行,为彼此的安危而挂念。
        只是——
        只是没有了那个一马当先的白衣少年。
        只是没有了那道在强敌面前直指苍天的赤影。
        原来,很多事,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不同了。
        蓝兔扯了扯肩上的袋子,嘴角微微上扬。
        呐,我新种出了一种花,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打赌你一定喜欢。
        我特地带了一样东西来,希望,能亲自交到你手里。我想,它一定也在思念着你吧……
        说到底,我们究竟有多少的日夜没见了?
        今夕——何夕?
        今夕何夕。
        那是永远无法触及的悠悠光阴,随着你的决绝而一同埋葬。
        大漠在地平线上显露,沙尘之上,有一抹血色朝阳。
        


        4楼2011-08-28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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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黑。冷。
          在眼睛刚刚适应这里的黑暗与阴冷后,从昏迷中醒来的蓝兔立即开始考虑逃脱的办法。其余人依然在她周围沉沉地倒着,面色苍白。
          在他们刚刚踏进凌夜会的核心——夜城后,他们才知道,这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外族教会,能量远远超出他们想象。这里靠的不是武功,而是机关——没有人能够逃脱的、从未听闻的暗器、毒烟——
          还有在城中投下阴霾的,无尽幽巷。
          蓝衣女子已经记不清他们一行人是怎么落入牢中的了,牢门外的执戟人肃穆着,眼光如电。长廊的石墙上点着幽蓝的灯火,在有人过去的时候,飘忽不定。空气中仿佛有某种熏香,夹杂着浓郁的草木气息。但蓝兔用力地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危害。
          头顶狭小的窄窗外有星光,怕是一昼过去了。
          迷药的效力似乎已经过去,当大奔也迷迷瞪瞪地坐起大骂凌夜会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他站在牢外,在一阵“见过右护法”的稽首声中,对那些卫兵耳语了几句,他们便散去了。转过身来,那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就一直定定地盯着牢里不明所以的几人。
          蓝兔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那人的眼眸分外有神,像鲜明的两湾水塘,闪着黑白分明的光华。周身有种不言而明的气度,令人默然无语。
          六人都没动弹,此人弗能辨敌友,按兵不动为上。
          倏地,他从夹衣里掏出了一个剔透的瓶子,借着幽暗的灯火,蓝兔觉得里面似乎有某种粉末。
          “哗——”那人点了一支火,投进了瓶子里,又把瓶子敞口扔进了铁梨木的牢门。随后再也没向牢里瞥了一眼,又消失了。
          “咕噜咕噜——”滚到地上的东西开始有袅袅的烟气溢出。
          “不好!快捂住鼻子!是毒烟!”蓝兔大喊。
          很快,黑黝黝的暗室中已然充满盈白的、如乡间炊烟的气体。
          胸中早已耗尽最后一丝气息,眼前仿佛镀上了金红的、跳跃的裂缝。终于,放下了已经颤抖的手指,好甜,好甜的味道……
          像家的味道。
          像你微笑的味道。 【呃。。微笑好像不可以用 味道 来形容吧。。。】
          伍.
          又一次醒来,身体愈加乏力酸痛。胳膊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横在胸前,仿佛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
          蓝兔惊讶地发现几个人身上的锁已经被打开了,沉重的锁头被胡乱地堆在一边,有数双疑惑的目光投射在其上。
          “蓝兔,这——”
          “走吧。”再没有迟疑,冰魄出鞘,蓝衣女子劈开了铁硬的牢门。
          “咔棱——”铁门倒下的声音惊天动地,震得长廊上的油灯猛地飘到一边。蓝兔举剑准备迎接听到响动的卫兵的攻击,可是,门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沿着长廊一线,已然有数个黑衣兵软绵绵地倒着,兵器七零八落。
          逗逗用口型道:“中毒了。好像……有人帮我们。”
          六人对视一眼,并没因这里的不设防而加快速度,而是继续小心潜行。这几个小兵昏倒的不明不白,鬼知道这里还有什么机关——
          蓝衣女子紧盯着地上略带潮气的石阶,脚步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念头而缓。
          真的是你么?
          曾几何时,你与我携手面敌,也曾向我露出这样的目光啊……
          可是,已经多少个夜晚过去了?
          今夕,又是何夕?
          四里寂静,似乎毫无防备。
          刹那间,锣声四起——
          仿佛城内所有人,都冲出来血战!
          耳边,都是刀剑相碰的响声,以及——
          不断有人倒地的沉闷声音。
          蓝兔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同伴们是不是也发出这一令人惊恐的声音。六个人早已走散,她一个人沿着一条黑洞洞的石道冲了出去。冰魄剑和她的裙裾已经沾满血迹,不过并没有多少是她的。
          蓝兔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
          前方的幽暗油灯似乎暗了,蓝兔再仔细一看,马上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什么——
          长廊到了尽头。
          正当蓝兔踌躇之际,身后有了动静。
          蓝衣女子敏捷地先把剑转到了身子前面,顺着剑尖,那个来过大牢的蒙面人正站在她面前。
          蓝兔心里稍稍放宽,但并没有放下剑。“长虹剑主重伤中第一次与我相见,受的是什么伤?”
          


          5楼2011-08-28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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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那个人把手伸到颈上,缓缓摘下了面具。“箭伤。”
            “虹猫!”再也忍不住与故人相见的喜悦,蓝兔脱口叫道。
            “蓝兔。刚才在牢里,让你们受苦了。”仿佛有些歉意地说,但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没关系。若是他们知道你在,一定高兴得不得了呢。对了,我把长虹剑——”蓝兔说着,低颌要把剑囊解下。
            “小心!”
            还没等蓝兔抬头,已经被重重压倒在地上。耳畔倏地仿佛有风滑过,蓝兔大惊,那分明是血从身体里喷出的声音!
            “虹猫!”再也顾不得什么,蓝衣女子连忙回过头看刚刚救了她的虹猫有没有事。
            到处都是血,蓝兔心愈发慌了。
            头顶笼下一片阴影,一个人影正站在两人旁,同样是一身黑衣,但是领口袖口都绣着金银的线,一看便知地位非凡。胸口,赫然插着蓝兔的冰魄!
            那是虹猫情急之中夺过掷出的武器。
            暗红色的液体从这人的胸前滴到地上,绽出大片的血花。
            “好啊……好啊……谁能想到,凌夜会来无影去无踪的右护法,竟是中原鼎鼎有名的长虹剑主呢!虹猫,你败我教会,是你放这些人出来的对不对?人各有所持,你为何不光明正大地与我会打一仗?偏做出这等事来!我……会誓死忠……忠于教会……”
            “咚——”那人吐出最后一口血,轰然倒地。
            蓝兔怔怔地看着那人已然合上的双眸,半晌未动。
            “蓝兔……”身后有人叫她。
            蓝衣女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扶住虹猫。“你没受伤吧?”
            “没事……没事……你……”
            “我一点擦伤都没有。那是谁?”蓝兔松了一口气,朝地上的那人抿了抿嘴。
            “凌夜会的左护法舞訫,从小就入会了。唉……你刚刚说长虹剑,长虹剑……怎么了?”虹猫轻轻说。
            “我把它带来了,你一定很渴望用它退敌吧。”蓝兔把那把多年珍藏的宝剑放在了他手上。
            虹猫仿佛要大笑的样子,瞬间——竟重重向后仰去,似再也不能支撑自己身体重量一般,倒在了地上!
            蓝兔慌忙跟着跪了下去,接着,她看到了令她心跳暂停的一幕——
            虹猫的腹部,堪堪倒插着一把定是舞訫所使的墨色利剑!
            只是因为黑衣所掩,灯光又惨淡,她竟没看出来……蓝兔全身哆嗦着,用手捂住汨汨流出的鲜血。
            虹猫他,用了多大的毅力,站在她面前,对她笑着说:“没事”!
            “没用的……蓝兔,你要好好……好好……好好活下去……交给你了……”虹猫不顾连吐出的几口鲜血,用力地握住了簌簌落泪的蓝衣女子的手。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虹猫半闭了眼,却浅浅笑着。
            蓝兔感觉虹猫的手顿时松开了她的手。
            今夕何夕!
            他们,就这样咫尺相见,参商天涯。
            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只知,你已离我而去,永不回返。
            呵,短短相见一瞬,相离却漫长的不知何夕。
            眼前的男子不复白衣,但浅笑依旧。长虹剑,仍紧紧握在他手里。
            蓝兔泪眼朦胧,隐隐感觉被虹猫握过的手里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卷小小的卷轴。
            蓝兔擦了擦双眸,展开来看。密密麻麻的墨迹,标出一道道错综复杂的暗道机关——
            那是夜城的布局机关图。
            远处,依稀传开兵器相碰的声音。
            蓝兔静静地把似乎安然睡去的虹猫放在了这一廊的尽头,随后缓缓站起,向地图上的龙头部位走去……
            直到黑暗渐渐将那一袭蓝衣吞没。
            


            6楼2011-08-28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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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许多年后,七侠铲除西南一霸凌夜会的事迹仍被武林中人津津乐道。只是,从那以后,七剑,真正变为了五剑。
              凌夜会的覆灭,其实是无与伦比的惨烈。
              冰魄剑主蓝兔只身将凌夜会会主亡于剑下,自己也因身受重伤而没能走出夜城。
              当幸存者发现她时,蓝兔的身边,竟是六年前被中原武林驱逐已死的长虹剑主虹猫!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也许,你会怨我,前来太早了?
              所有人能推测出是虹猫忍辱负重入凌夜会卧底,才能一举将其歼灭。但确切经过,已经随两个人的双双离去而堙没。
              他们的遗骨,被七侠中剩余几位带回中原,安葬在能望见整个张家界的高坡上。在初晴的阳光下,经过的人仿佛觉得有殷殷的目光注视。
              那是守护每一夜宜静,每一昼太平的瞳眸。
              一岁一岁荣枯,玉蟾宫附近的山坡上开满的月白色的碎花。
              风过清音疏叶繁,月明泠声细蕊盈。
              有人说,它们的名字,叫做——何夕。
              【完】
              


              7楼2011-08-28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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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各位随便拍砖


                8楼2011-08-28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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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啥~~柠子我的那封笔文还要吗?感觉一篇比一篇烂


                  11楼2011-08-30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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