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贴系列】巴赫其一：浅谈巴赫和他的变奏曲

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 (21 March 1685, – 28 July 1750))是巴洛克时期音乐的集大成者，精工声乐，室内乐，和各类独奏，人称“音乐之父”；不例外，巴赫对于变奏曲这一题材当然也就驾轻就熟了。
变奏曲，顾名思义，在音乐上指的是使音乐素材，如主题等在和声、旋律、对位、节奏、音色、配器以及它们的有机组合方面变化重复的作曲方式。而说起巴赫的变奏曲，就不能不提著名的卡农变奏曲“从天堂我来到人世”(Canonic Variations on "Vom Himmel hoch da komm' ich her", BWV 769)和哥德堡变奏曲(Goldberg Variations, BWV 988)。

卡农变奏曲“从天堂我来到人世” 卡农变奏曲“从天堂我来到人世”(Canonic Variations on "Vom Himmel hoch da komm' ich her", BWV 769)，一组共五首，为双层键盘和脚踏板管风琴而作的卡农形式变奏曲。
本曲主题来自路德(Martin Luther)1539所作的同名圣诞节赞歌，而巴赫本人对于这首赞歌可谓是情有独钟：巴赫至少三次用到了这个主题，除了本曲，还有圣诞节清唱剧(Christmas Oratorio, BWV 248)，和圣母颂(Magnificat, BWV 243)，而将本曲作为低音通奏的固定旋律(cantus firmus)，更是不计其数，当然这个巴赫本人的宗教信仰不无关系。
细说起来这首与大名鼎鼎的哥德堡变奏曲也有着不小的联系：1747年，巴赫被承认为数学与音乐同一社会(Correspondierde Societät der Muscialischen Wissenschaften)的第十四位会员，为了纪念这件事，巴赫出版了本曲的早先版本，并由Haussmann(Elias Gottlob Haussmann)为巴赫画了那副著名的肖像画，画中巴赫手持那首六声部三重赋格(canon triplex a 6 voci, BWV 1076)的手写稿——此画不仅常常被用来作为哥德堡变奏曲唱片封面，而且手稿上的六声部三重赋格其实是以哥德堡为基础而作的卡农(Canons on the Goldberg ground, BWV 1087)中第十三首的早期版本，后者从名字上也可见一斑，是巴赫晚期一部以哥德堡变奏曲中咏叹调低音部的前八个音符为基础而作十四首卡农形式变奏曲。
我们可以浅显地分析一下卡农变奏曲“从天堂我来到人世”中的第五变奏，以窥巴赫作曲之精妙的一斑。在这个变奏中，卡农部是鲜明的路德所做的赞歌旋律；此变奏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两个键盘声部在由踏板踩出的变化的数字低音(bass continuo)伴奏下以转位卡农的方式演绎出赞歌旋律线，之后踏板声部变化为光滑缓和的固定旋律，承接第二部分；第二部分中，踏板和键盘的一部分再次以转位卡农的方式演绎出赞歌旋律线，伴随着同一只手上弹奏的更加自由的卡农模仿部，和另一只手演绎的更加活跃的一连串十六分音符——它们起前高于模仿部的音高，而后又低于此，这样的音乐形式还出现于巴赫其他以降临节为主题的赞歌前奏曲(chorale prelude)以象征天使的降临；最后一部分，卡农主部和模仿部始终在踏板声部固定旋律的伴奏下，而后随着一个加速，全曲达到了高潮，到了最后一小节，主部和模仿部，共同奏出了巴赫动机(BACH motif)——事实上在早先版本中并无这个动机，所以并不能认为是简单的巧合。
所谓巴赫动机，即B flat（德文缩写为B）, A, C, B（德文缩写为H），是音乐史上最著名的音乐密码，因其出现在巴赫的遗作赋格的艺术(Art of Fugue, BWV 1080)中的对位14(Contrapunctus XIV)——其中BACH作为一个对题(countersubject)，并且更加巧合的是B+A+C+H=14，也就是这首对位曲的编号。然而遗憾的是巴赫在没有完成时便去世了，这就无不让人猜想巴赫是想表达什么特殊的含义。而事实上晚年沉醉于对位与赋格研究的巴赫，多次用过此动机和其变型；而之后的音乐家为了纪念巴赫对音乐发展的贡献，也时常用到BACH动机，甚至作为乐曲主题的一部分。


巴赫的其他变奏乐曲
虽然巴赫一生创作了一千多部传世名作，但真正意义上以变奏曲命名的并不多见，除了上述两部规模较为庞大，其他的多为主题较为短小的作品。但是巴赫运用到变奏这一传统作曲手法的作品，实则屡见不鲜：除了上文已经提及了的以哥德堡为基础而作的卡农(Canons on the Goldberg ground, BWV 1087)，赋格的艺术(Art of Fugue, BWV 1080)，还有以国王赏赐的主题创作的音乐的奉献(Musical Offering, BWV 1079)，十二平均律钢琴曲集(Well-Tempered Clavier, BWV 846–893)，甚至在鼎鼎大名的第二无伴奏小提琴帕提塔(Partita in D minor for solo violin, BWV 1004)中的恰空舞曲(Ciaccona)都用到了这种技法。

Canonic Variations on "Vom Himmel hoch da komm' ich her", BWV 769

Goldberg Variations, BWV 988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