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发边改果然压力巨大啊望天……我慢慢来……

（二）
青予山 惘倾苑
这一场雨下的那样漫长，绵延蒸腾的云雾从青予山这一头带着轻愁薄绪向远处漫去。
谨颜对窗皱眉，倏而灰白无一缕异色的天边缓缓浸开一色浅蓝。谨颜几丝笑意不禁衔在嘴角，身后突兀响起男子低沉而缓慢的声音。
“你真不该……”
“你说过在出嫁之前的那一月，我想怎么就能怎么。”左谨颜并不回头，反是垂了纤长的睫毛低首去看腕间那只血红的镯子，伸出葱指轻轻摩挲。“你原先还说过，若是——”
“我没说过。”男子抬头，自黑色长袍间露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我只说，晋国战败，你身为一国公主，应当为你的国家做点什么。你可以选择留下，不过如此也便是选择了让你的晋国大地血流成海。”
几乎不见那纤长白影怎么动，转眼就只看见男子平躺在地，左谨颜欺身跪在他胸前，纤长食指直抵他喉间。
那一瞬，他错觉她似是有些颤抖。
青丝垂到他面颊，有些痒。
“杀了我。”他面色不动。
“杀了你？”左谨颜露出一贯挑眉的神情动作，“于我有何好处？”
一室沉寂。少顷终是谨颜开口。
“平墨师父……”她低低的叫一句，似是在唤她面前的男子，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趁她分心的功夫，平墨已然脱身，远处的光际在地上扯出一抹颀长灰影。
“三日之后，是你嫁期。”
左谨颜坐起身，握紧了宽大袖间的一精致瓷瓶，脑海里翻滚着十日之前的回忆。
那时候她背着平墨偷偷下山，去七周山寻了平墨的胞姐平婉。因为她从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而来，师父说，她是晋国的公主，可是她打听过，晋国姓里没有左这个字。
从记事起她就在和师父生活，学武、学艺。无论师父教什么，她都会尽力做到完美，可是师父从不夸她，每次只淡淡说一句“你可以更好”。后来又有容歌被送上山，师父就几乎再不管她，无论她做什么，师父也没再瞧过她一眼。可对于容歌，师父则是另一副神情，不仅教习指点悉心到位，也从不让容歌干活，就连容歌只有一丁点摩擦受伤，他都会仿佛失了魂一般无神。
这十多年，谨颜该别是一番难过。
她找到平婉，只是想要弄清她自己是谁。平婉只给了她一只瓷瓶，告诉她，喝下这个，所有的事情你都会知道的。
左谨颜漆黑的瞳凝视着瓷瓶上精致的青花，轻轻将它置在桌上，转身，拂袖离了。

（五）
像个笑话似的。
谨颜一身如雪白衣含笑立在平墨身前，剑头直指他喉间。
这一次，她没有颤抖。
“你觉得你为世人创造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会名留青史是不是？”谨颜一贯慵懒神情，忽而喉间漫出一声轻笑，“或者是你觉得我只有两岁？”
平墨依旧长身玉立，只是面上表情难看的很。“我没有……”
“你没有？”左谨颜轻轻地笑，“事到如今你也只能说这种没用的话了是吧？那好，让我来解释。你以为我没听说过北忘川，可是你错了。惘倾苑，忘情苑，这个我也知道。你知道，喝下北忘川的人会忘了一切，所以给我喝了，然后呢，我脑海里就只有你灌输给我的记忆，再让我喝下永江水，这样我就会连同你灌输给我的一概也忘了，可我会记得你的名字，还会记得我喜欢你，所以当永侯告诉我他是平墨的时候，我就会认定，我爱的人是他。”
哑然。
谨颜笑的悠悠，手上动作却从未松过。
“真是个大笑话。平……哦不，我的痴情种子师父，你这样算计我，凭什么？就为了你一个人的爱情？那凭什么就该要牺牲我？”
“你不是不知道……当年，当年永晋之战，晋国战败，永国条件是要你嫁过去，可当时你拜在我门，看你的样子下一心一意只是对我，永侯手里又让人绑去了容歌，我只能答应这么做……”平墨满眼盈储着泪水，似是无限哀伤的模样。“对不起，谨颜，对不起……”
“一心一意只是你……？”谨颜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原来我险些糊涂嫁过去还是因你自作多情？哈，我这十几年只不过是一心想做好你门下弟子，并未有半分逾越之心。而我拼死拼活做得那么好，始终只想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谨颜止住笑声。
“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到底是谁。”
平墨怔住。
一时有风拂过，卷起谨颜雪白衣袂，继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左谨颜抬袖，玉手轻取出平墨胸口的两只蝶状玉镖，丹唇紧扫过着平墨惨白的脸颊。
“你说过，我若是有一天快过了你，你便答我一个问题，你答了我，我快过了你，咱们两不相欠。”
平墨身躯腾地倒地，浸红了一片雪白的衣角。
谨颜扬眉，正对着远处梨花枝子上白绫自尽的容歌，忽而轻笑起来。
“你原是无辜的，只可惜你拿了我的姓名，因而你还欠我一样什么。”
谨颜正色思虑了半晌，倏忽是苦笑凝眉。
“待到日后奈何桥下忘川水旁，我再向你要罢。”

END

=A= 这一篇乱七八糟的被我纠结死了……删掉了其中的几个片段，这会儿看来又显得太匆忙……我果然不是写短篇的料